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发现自己双脚很轻盈,渐渐步履如飘,像那位女少一样微微悬空。
白衣影子忽然飘荡过来,是一名面色惨白,双眼深陷的苦面男子,游手好闲地冲灵愫雪搭讪道:“姑娘,你刚死?”
灵愫雪飘飞不理。
“你是不是在寻找自己的尸体?”白衣男鬼目光诡异狡黠:“我帮你寻找吧,多一人找到的几率大一些。”
灵愫雪任旧不理,快飘至河边,白银男鬼扫兴地将袖一甩:“哼!好心当做驴肝肺!”说罢,朝其他方向飘去。
站在河边望穿秋水的少女,看见灵愫雪飘来,微笑的招呼道:“你想起自己是怎么死的吗?”
“还没有。”灵愫雪飘至对方跟前,眸光也幽幽如夜间两把忽明忽暗的鬼火。
少女惋惜:“十二个时辰内,若是能找到自己的尸体,还可以还阳,要是过了十二个时辰还未前往阴间报道,将成为孤魂野鬼,永世没有轮回。”
“难道没有黑、白两位阴司来抓鬼?”
“像我们这种意外身亡的鬼,不在阴司的管辖范围内,他们只照生死薄上安天定的时辰拿人。所以姑娘,你一定要抓紧时间找到自己的身体重新还阳,不然就和我一样永远被困在这座小山村,永世没有自由。”
少女凄苦的双眸,流下冰莹的泪滴。
雪白的月光,渐渐变成猩红,诡异。(。)
第三十八章 枯骨裹血衣(二)()
♂,
成了鬼,过河只需要轻轻一飘,就能飘至对岸。灵愫雪来至与景立秋分?32??的地方,寻了一圈后,并非有发现自己尸体。然后她又飘回河的对岸,站在红蓝衣衫的少女身旁,哀伤道:“我怎么也找不到自己尸体!”
少女幽暗无神的眸光望着红光粼粼的河波,哀伤一叹:“等了这么久,阿爹恐怕是回不来了。”说着,她又将眸光放在灵愫雪薄如蝉翼的脸上:“姑娘,你来这个村庄时,可曾经过面前这条河?”
“有,我是从对岸游过来的。”
“那你的尸体可能就在这条河里。”
“可是我一路游来十分顺利……”说道一半,灵愫雪想起自己在河里呛水的画面,难道就是那个时候?
不可能,呛水后自己很快就浮出了水面,并没有多么怪异。灵愫雪暗忖着,不相信自己能溺水而亡。
少女淡淡一笑,笑容夹杂着凄凉的悲伤:“今天是七月十四中元节,阴气极盛,许多鬼出来潜伏在黑暗地方,等着抓活人还阳,说不定你的尸体已经被厉鬼附着,离开了这个村庄。”
灵愫雪吃惊:“那我该怎么办?”
“没有办法,只能去追,刚刚返阳的厉鬼因为阴气很重,暂时不能在白天里行走,所以等天一亮,她就会隐藏起来。”
“可是,天一亮我也必须找地方隐藏。”
“那就只能看你的造化了。不过我在这小村庄认识一个鬼朋友,我可以叫他们来帮你寻找。”
“谢谢。”
说罢,少女飘至村庄里朝黑暗幽声呼唤:“大麻、王三、傅犁子……”
七八个高矮不一,有胖有瘦,有男有女的冤魂们从四面八方飘了过来。
“大家帮个忙吧,这位姑娘刚死,找不到自己尸体。现在距离天亮还有一段时间,希望大家能尽快帮她找到尸身重新返阳。”少女像领头人一样吩咐着他们。
冤魂们纷纷点头同意,然后令命散去。
灵愫雪跟着少女飘至小村庄附近的一处密林,寻找着。
“这片林子最适合隐藏,我想那借你尸身返阳的厉鬼应该会藏在这片林子里。”
两人一前一后飘了许久,毫无发现。
灵愫雪望着对方蓝红的背影,忍不住询问道:“姑娘,你为什么要在河边等你阿爹?”
少女微微一愣:“因为只有中元节这些天,我才能跟阿爹相聚。阿爹死于河里,他的亡魂会从河里浮出来。”
“可是你等了那么久,你爹都没有从水里浮出来,他会不会已经被阴司抓……”
“不可能,他绝不会抛下我不顾,我年年中元节都在河边等,总有一年他会出现的。”
“没想到你都等了许多年。”灵愫雪既惊讶,又替少女感到悲凉。
“阿爹不从河里出来,是因为他在生我的气。”
“生你的气?”
“因为生前我没有听他的话,没有老老实实呆在家里,所以这些年他才一直不想见我。”
灵愫雪感到奇怪,对于父母来说孩子不听话属于正常现象,为何少女的父亲会气的一直不肯见她?
这里面隐藏的事情一定不是几段话语那么简单。
灵愫雪还想再问,忽听少女惊慌道:“呀!天亮了!”
缕缕晨光,像淅沥的雨线穿过交叠的枝叶射出地面。
少女连忙拉着灵愫雪缩小,躲入一株叶面宽大的野芋头下,坐在弯曲的老茎上,头顶硕圆的新叶如华盖般,将阳光全部遮挡。
“阳光是鬼的克星,所以天一亮我们必须躲在阴暗无光地方。”少女好意提醒着。然后从红蓝的衣怀中摸出一根形状有些怪异的雪白笛子,友善地询问:“姑娘,你会吹笛子吗?”
“不会。”灵愫雪轻轻摇头,望着野芋头硕叶外巨大参天的树木感叹,做鬼也不容易。
“这笛子是用我弟弟的右手臂骨头削至而成,比普通的竹笛吹出来的声音要凄婉哀伤。”少女将笛子轻轻一旋,笛子光滑的背面露出一个特别猩红刺目的花纹:“这朵桔梗花是我弟弟最喜爱的花,所以我用他的血画在了这骨笛上。”
灵愫雪听了,浑身发凉:“那你弟弟呢?”
“他已经死了,在我死后的第三天,被一个可恶的恶霸用锄头打死了,脑袋被打个稀烂……”少女眼角闪烁着泪花,然后竖起笛子,轻轻吹了起来。
低迷凄婉的吟魂曲,像丝丝缕缕的烟雾,从碧绿的野芋头树下飘向林子每一个角落,一直传到熙熙嚷嚷的村庄。
靠树林最近的一户农家,里面正在纺纱织布的老妇女,对正蹲在一旁往木疙瘩的羊角辫孩童,千叮万嘱道:“娃娃,听见那笛声了没有?是旁边树林里冤死的女鬼吹的,你以后和小朋友在屋外玩,千万不要去那树林,不然那女鬼把你捉了去扒皮吃了!”
“知道了,奶奶!”孩童漫不经心道,但心里却是害怕的。
老妇人坐在织布机巨大木架子旁,哀叹:“都是活人作孽!害的我们无辜百姓也要跟着担心受怕!”
时光在老妇人手中拉回穿梭的梭子上渐渐流逝,很快就到了中午。
灵愫雪坐在野芋头下,听着幽怨哀伤的笛声,按耐不住道:“难道我们就这么一直坐在这里?”
笛声渐息,少女回答:“嗯,因为外面的阳光阳气太重,没有千年道行,我们是不能出去的。”
“可我还要寻找我的尸体,等到天黑说不定就过了十二个时辰了。”灵愫雪焦急。
少女揣回骨笛转头环顾四周望了望,然后指着旁边一颗大树下生长的灰色野蘑菇道:“蘑菇是鬼的伞,你若真想出去,可以飘至那蘑菇下,用它帮你遮挡阳光,这样你就可以在太阳下行走了。”
“可是蘑菇那么小,如何变成伞?”
“鬼有轻微的法力,只要你用心去想,一般小事都能办到。”少女纵身一飞:“我演示一遍给你看。”
说罢,她飞入蘑菇下,抱着蘑菇连根拔起,轻轻一转,少女瞬间变大,蘑菇也变成一把灰色的伞,撑在少女的手中:“是不是很简单?”说罢,她朝灵愫雪抛去一朵蘑菇。
灵愫雪抱着蘑菇从弯曲野芋头粗茎上旋转飞下,落地时,她变回原来大小,手中亦撑着一把伞,感叹:“太不可思议了。”
少女收回伞,重新回野芋头大叶子下:“对了,蘑菇不能久晒,发干后就会裂开,所以你每隔三个时辰后,就要来树林寻找新鲜的蘑菇。”
“谢谢你的提醒。”
“但愿你能找到自己尸体。”(。)
第三十九章 枯骨裹血衣(三)()
♂,
灰色的纸伞,绰约的女子,像一抹淡淡的青烟,步履平缓地从树林,走?33??人声熙攘的村庄。
一名扛锄头的农夫,满脸胡子,皮肤黝黑,笑眼眯眯,一副好色的模样,小跑至灵愫雪跟前搭讪:“姑娘,你是外地人吧?我看你人生地不熟的,不如先去我家坐坐,然后告诉我你来此的目的,我可以帮你寻找你的亲人。”
“不必。”
“姑娘别这么冷淡,你看我也是好心。你撑着一把伞肯定是怕晒黑了皮肤,去我家坐坐,等太阳小些了在出来赶路,也不迟啊。”
灵愫雪不再理,自顾自朝前走着。
农夫愠怒,将扛在肩上的锄头往地上一杵,转着眼睛想怎么将美人骗回家,忽然一个好办法闪过他的脑海,他立刻拿着锄头追了上去:“姑娘,我看你脸色苍白迷茫,是不是迷路了?我对这一带熟悉的很,你若不肯去我家坐坐,我给你带路也可以。”
灵愫雪一听,觉得有个人带路也不错,于是点了点头:“也好,那里给我带路吧。”
农夫一喜,将手中碍事的锄头往旁边的墙壁一搁:“我先把锄头放宋大家,等忙完你的事儿,我再来取。不知美人你想去哪儿?”
“不知这附近有没有比较阴暗的地方?”
农夫朝村头望去,沉吟片刻突然道:“有!村附近不远处有一处破庙,姑娘是不是想找个阴暗地方歇脚?”
“算是吧。”
“好,你跟我来!”
农夫招着手,快步流星而去。
灵愫雪跟在他身后,在村庄七弯八拐后来至一家破旧的茅屋前。
“这里是破庙?”灵愫雪半信半疑地望着眼前斑驳的黑漆门。
“嘿嘿,是不是庙姑娘进去就知道了!”农夫双眼如鼠,充满狡黠。
灵愫雪预感不祥,转身欲去。
农夫连忙拦着:“姑娘,我说的那座庙太远了,所以我找了这间小屋供里歇脚,这小屋里面也是很阴暗的。”
灵愫雪一听到阴暗二字,便犹豫起来。
“快来吧,里面绝对能让你歇息的舒舒服服。”农夫一边推门进去一边催促。
灵愫雪幽幽走至门口,正欲收伞,农夫一把抓着她的伞往外一抛,然后将门砰然一关,搓着手坏笑道:“小娘子!我们又见面了!就算你死了做鬼,我也不会放过你!”
灵愫雪忽然想起红蓝衣衫的冤魂少女,她说她的弟弟就是被扛锄头的人打死,难道……
“别跑啊,我等你多年了!这座房子我请法师施过法,旦凡进来的鬼魂,不魂飞魄散是逃不出去的!”农夫一步一步地逼近灵愫雪。
灵愫雪退至墙根,惊慌摇头大呼:“救命!救命!”
“喊吧!这屋子有结界,鬼魅的声音外面听不到一丝一毫!”农夫坏笑着,朝灵愫雪扑去。
彼时,村东头。
两个外乡人,一男一女,男的高大英俊潇洒,背负长剑,英俊潇洒;女的手执一把白色油纸伞,面容清丽温婉,走路轻盈如飘。他们一看,就非同一般。
走在前面的英俊男子,面色露出一丝不耐烦,对身后女子数落道:“大白天的你打伞做什么?撑着个伞赶路又不方便,走的又慢,害得走三步等一步,慢慢吞吞才走了这么一点路。”
“呵呵,这位大哥,我本来就不需要你同行!是你非要跟着我,现在我回到村庄了,你若觉得我走的慢,可以自行离开。”撑伞的女子笑容冰冷道。
“那怎么行,你一个女子在外,我不放心,我一定要把你安全送到家才可以。”男子忽然又笑了起来。
“那随你的便,我就是这个速度,你爱送不送。”女子漫不经心道,继续一步一莲花优雅地往前走着。
旁边一家农户门口,蹲着两个玩沙包的孩童,身材面容一样,是一对双胞胎。他们望着英姿俊美的两个外乡人,眸光痴痴。
其中一个头顶黄毛扎成一个冲天炮,挠着后脑勺纳闷道:“那个打伞的姐姐刚才不是和冯恶霸一起吗,怎么现在身边又换人了?”
“弟弟,那打伞的姐姐可能和我们一样也是一对双胞胎,才会出现两个一个的。”另外一个冲天炮稚声稚气解说道。
“原来如此……哈哈,哥哥该我扔沙包给你了!”
他们又继续玩了起来,不在理会身外的事情。
与此同时,在树林深处野芋头阔叶下坐着的红蓝衣衫少女,对着骨笛吹了十几首不同的怨曲后,终于停歇下来,望了望叶子外的天色,暗忖,三个时辰过去了,那姑娘为何还不进来换蘑菇?
越想越不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