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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没一会儿,她却开始眉头轻蹙,再抬头时,望着洛仲霖的眸子里,开始有了一丝……心疼。
被她的目光弄得有些不悦,他并不喜欢被人同情的感觉。
于是,洛仲霖冷冷的开了口:“看出什么名堂了吗?”
“公子……你这是受了情伤啊……”
原本不悦的眸色,在听到解语的答案时,便是一怔,虽未抬头,但耳朵却不知不觉竖了起来,仔细聆听她接下来要说的话。
“单单一个‘忍’字,并不能看出来什么。”
“但是公子请看,你这‘刀’的一撇,却因为太长,直接割在了‘心’口上。”
“心口上一把刀,还流了一滴血,不是情伤是什么?”
“公子,解语说的可对?”
她一语中的,直击洛仲霖的心口,虽然他很想反驳,但却不得不承认,是他输了。
看着洛仲霖默然的表情,解语便知道自己是说对了,于是朝着洛仲霖淡淡一笑:“公子,你输了。”
“愿赌服输。”洛仲霖淡淡点了点头,“不过,姑娘只解了字,并没有解‘结’。”
“结?”解语愣了愣,接着便是一声轻笑:
“要解公子这个‘忍’字的结,办法倒也不是没有。只是解铃还需系铃人,想必正是因为这个系铃人无法为公子解结,才会令公子如此颓然吧。”
洛仲霖不接话,但是默默在心里叹了口气。
“不过,解语倒还是有一个办法。”
洛仲霖这才抬起头来,直面她的视线:“什么办法?”
下一刻,解语便起了身,朝着他道:“公子请随我来。”
两道身影一前一后穿过刚才经过的连廊,随后进入另一处挂满纱幔的房间。
这里与刚才的书香韵味截然不同,纱幔轻舞飞扬间,四周参差摆放着高低不同的小台子,无一例外的摆放着各种不同的花卉。
月季、茉莉、紫薇、六月雪……还有些洛仲霖叫不上名字的花朵。
它们争奇斗艳,香味融合在一起,竟是意外的好闻。
解语朝洛仲霖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他便进入屋中,仔细打量着每一个角落,随后赞赏的点点头:
“只有蕙质兰心的姑娘,才能心细如尘的布置出这样一处居室。在下佩服。”
解语朝着微微笑着欠了欠身:“公子过奖了,请坐。”
接着,她便请洛仲霖在厅中央的桌前坐下,随后便缓步走到一旁的琴台前款款落座。
而后她轻轻的一拍掌,便有两位面容秀丽的女子,人手端着一个托盘进入了屋中。
其中一位姑娘的手上端着一个白玉酒壶和两支白玉酒杯。另一位姑娘端着几样精致的糕点和小菜。
解语玉手一抬,请洛仲霖享用,接着便缓缓的弹奏了起来。
一开始,洛仲霖只是安静听着曲子,当成惯常的乐声来欣赏。
然而,当一曲终了后,解语再弹奏起来的音符,却令洛仲霖端着酒杯的手不由得一滞。(。)
第109章 百花酿()
解语缓缓弹奏着这首曲子,令空气中的味道都布满了温柔。
可是下一刻,琴声却戛然而止。
因为她的脖子,被洛仲霖狠狠的掐住了。
解语被迫抬起了头,双眸不得不对上洛仲霖凛冽的视线。
他的距离这样近,近到解语甚至能看清他瞳孔中的自己。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会这首曲子?”
《执子之手》是未央五年前在除夕夜宴上演奏的曲子,它并不该在五年后的此刻,在皇城深处这尚不清楚来历的楼中响起。
洛仲霖冷冷的开口间,淡淡的酒味便扑散在解语的鼻尖。
面对他的质问,她却面不改色,眸子里也是清冷,用尽全力挤出一句话:
“听过的人……那么多……传出来……一点都不稀奇……”
钳制在她脖颈上的手,在听到她的这句话后忽然收回,接着洛仲霖便双手抱胸,居高临下的望着她,声音里依旧是冷冽:
“你究竟是谁?”
解语先是不住的咳嗽着,缓过来后,方定定看着洛仲霖,道:
“公子,我是解语,不是你的解铃人。”
“好,解语姑娘。”洛仲霖邪佞的挑了挑眉,勾起她的下巴:
“你说要为在下解结,难道这样就算解完了?”
解语只是身子微微后倾,不着痕迹的避开了洛仲霖,淡淡抬眸道:
“请公子喝酒,为公子弹曲,再激怒公子,好让你不再忍着自己的情绪,忙着和解语斗智斗勇,以此方式短暂放下苦闷,算不算解了公子的结?”
洛仲霖不置可否的静静看着她,没有回话。
解语随后只是缓缓起了身,绕过琴,直接走到洛仲霖的跟前,目不斜视道:
“这本是一首倾诉情愫的曲子,落入公子耳中,第一反应不是触景生情,而是质问解语究竟是谁,可见公子的防备之心已经深入骨髓。”
“解语和公子是初次相见,公子对解语有此态度并不稀奇,只是若你一直这样隐忍自己的真实情绪,永远将自己装在冰冷的防备里,怕是会日久成疾,于人于己并无益处。”
解语的话,令洛仲霖心里震了震,面上却是淡淡:
“在下是让你解结,不是来听你训话的。”
“公子,”解语不避不让,眸子里满是认真,“既是解结,解的就不只是浮于表面的东西。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解结当然也没那么简单,这世上若是存在一蹴而就的解药,解语也想给公子尝一尝,可惜并没有。”
接着,她又将洛仲霖引回桌边坐下,慢慢给他斟上了酒,道:
“这是解语采集鲜花提纯,耗时月余制成的百花酿。虽不是什么名贵的酒,但味道清甜可口,偶尔一喝倒也有趣。公子与其纠结解语究竟什么来头,不如安心品酒,享受当下。而解结,归根结底只有一个解药,就是时间。”
洛仲霖静静看着身边的女子,心里虽然疑惑尚存,但还是选择暂时抛开。
毕竟她说的确有道理,唯一的解药只有时间。
接过酒杯之后,洛仲霖再次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刚才只顾着心不在焉的饮酒,脑子里混乱的纠结着未央的事,和眼前这位姑娘的身份,并未仔细品尝这酒的滋味。
然而此刻,他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舌尖,入口的馨香甜润让他感觉到了一种难得的舒爽,的确是好酒。
于是他放下酒杯扭头望向解语,视线里满是诚恳:
“姑娘的酒确是好酒,抱歉,方才是在下唐突了。”
解语也向他报以淡淡一笑:“解语明白,公子不必挂怀。”
接着,洛仲霖继续品酒,解语继续回到琴台,为他奏曲。
当然,巧妙的避开了刚才的那首《执子之手》。
洛仲霖也尝试着让自己全情投入在舌尖的畅快和耳畔的绕梁余音中,刚才一直萦绕在心头的郁结,好像也慢慢的在缓解。
虽然它们确实还在,但也的确没有刚才那样难过了。
二人就这样相安无事的一直默默陪伴,而洛仲霖的头也开始渐渐变得眩晕,在喝完了第七壶酒后,终于醉倒在了酒桌上。
当他再一次从梦中醒来的时候,已是第二天的清晨。
缓缓睁开双眼后,他首先看见的是阳光穿透粉色的纱幔,斜斜的打在自己的脸上,很轻柔也很慵懒。
他的脑子里一片空白,并不记得昨天后来发生了什么事。
慢慢起身之后,他看见的是一张陌生的床,一个陌生的房间,还有……自己的衣物早已被脱下,整齐的挂在一旁,而身上穿着的,是他未曾有过的男式睡袍。
而当他再低下头时,床单上一片刺目的红,却让他原本混沌的脑袋,仿佛被雷击一般清醒过来。
脑海中一些碎片的画面忽然闪过,恍惚间,他记起自己好像把一个女子压倒在了床上。
而那个女子,正是解语。
几乎是从床上蹦了起来,他绕着整个房间转了一圈,纱幔飞扬,轻柔婉约,确实该是解语的房间。
可是她却不见了踪影。
脑海中的巨大疑团令他感觉到有些不安,若是因为自己一时喝醉就毁了姑娘的清白,他拿什么和她交待呢?那姑娘该把他当作禽兽了吧?
顾不上再想太多,他赶忙换上了自己的衣裳,准备离去找到解语。
刚推开房间的门,便有一位丫鬟打扮的姑娘笑盈盈的朝他走来,微微冲他欠了欠身道:
“公子你醒啦?小姐一早就出门了,她吩咐奴婢在此等候公子醒来,服侍公子梳洗。”
洛仲霖一头雾水的配合着那小丫鬟梳洗过后,那小丫鬟又指了指桌上的东西道:
“小姐走之前再三嘱咐奴婢,要记得提醒公子吃掉桌上的东西呢。公子,奴婢从来没有见过小姐对人这么上心过呢。”
那小丫鬟说完,便捂着嘴笑着跑开了,惹得洛仲霖心头的疑团更甚。
他低下头,仔细看着桌上的东西,是一杯蜂蜜水,一碟西瓜,一碟葡萄,一根香蕉,还有些许糕点和一碗玲珑粥。
在糕点的旁边,还静静躺着一个未署名的信封。洛仲霖拿起打开一看,里面静静躺着一张信笺。
他将信笺取了出来,打开来看,几行清隽的字迹便落入眼帘:
“蜂蜜水解酒,西瓜、葡萄、香蕉能缓解不适。记得吃完再走。——解语。”
简简单单的说明,却丝毫未提昨晚发生的事,洛仲霖心头的疑团越来越大,却随之漾起一阵暖意。(。)
第110章 穆常安的身份()
城郊的一个小小别院内,宽敞的院子里,远远的站着一个小丫头。
她的头顶上放着一颗苹果,此时正惊恐的抬眸试图看着那果子,双手也在凌空虚扶着,身子颤颤巍巍发着抖,不知道是在怕苹果从脑袋上掉下来,还是怕远处正举着箭对着自己,正要射出的慕容安。
“臭丫头,谁让你打翻了本公主的胭脂,能当本公主的箭靶是你的福气。老实点,给本公主站稳了,本公主的箭可不长眼睛,射偏了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那丫头听到她的话,立刻石化当下,一动不敢动,但是脸色却早已被吓到煞白。
慕容安看着她的样子,满意的挑了挑眉,接着便一松手,放了箭。
只听得“咻”的一声,白羽箭离弦而出,穿过一大片空地后,“砰”的一声,穿过了那姑娘头顶上的苹果,接着,果肉就分崩离析,溅了一地,而那姑娘反应过来后,也是瘫软到了地上,脸上写着惊魂未定。
“胆小鬼,这也怕。”慕容安鄙夷的看了眼她,接着又立刻拿起另一只箭,朝着一旁的靶子射去,正中红心。
“啪,啪,啪”
身后忽然响起了掌声,慕容安诧异的扭头,竟看到了正朝着自己缓缓走来的解语,也同时注意到了她指尖上缠绕的纱布。
“你来了?”慕容安朝她淡淡一笑,“事情办的怎么样?”
解语走到慕容安的跟前,款款欠身道:“昨日他到解语楼解了一个字,解语设法初步取得了他的信任。”
“很好。”慕容安收了箭,递给兰江若,给了解语一个赞许的微笑,“你办事,本公主一向是放心的。”
说着,她低头间又看了眼解语手上的纱布,蹙了蹙眉头:“你的手怎么了?”
解语的表情怔了怔,而后恢复如常:“哦,昨日不小心打破一个酒坛子,被瓷器利片割伤了。”
慕容安朝着她蹙了蹙眉头:“小心点,弹琴的手破了怎么行。”
解语点点头应承着:“谢公主关心。”
接着,二人并肩走在回去的路上,慕容安忽然想起了什么,便开口问道:
“对了,岳未央那里最近有什么动静吗?”
“依解语看,八成是醒了,而且拒绝了王爷。”
“哦?”说到洛仲霖,慕容安的兴趣便被勾了起来,“何以见得?”
“他昨日来解语楼,被解语证实是碰了情伤,想必是又在岳未央那儿碰了软钉子。”
“这样听来,倒是一个好消息。”
“确实如此。”
二人在前面一边交谈一边走着,兰江若端着箭,在后面默默跟着,听到了这个消息后,她心里的石头,却落了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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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你可算回来了!”
洛仲霖刚进王府,常林就慌慌张张的跑出来相迎。
洛仲霖抬眸看着他关切的样子,奇怪的问道:“不是让你在穆府守着吗,回来干嘛?”
“王爷,你一夜未归,大家都很担心你。再说了,未央姑娘那儿人已经够多了,不需要我保护。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