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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的夜戏,范蠡带兵攻入姑苏馆娃宫营救西施,同夜,阿青练就了踏风而来,意图刺杀范蠡的西施。剧组对傅雨安很是迁就,特意先拍了她的戏份,好让她在前半夜杀青。
曾今今站在边上,一面向动作指导学习之后几场戏的招式,一边抽空就看看那边拍戏的情况。
范蠡带了几名士兵奔跑在长廊上,喊着:“夷光,夷光。”夷光是西施的名。
长廊彼端,站着一身华服的西施,她用轻柔的声音说:“少伯,真的是你么?”少伯是范蠡的字。
两人踉跄相拥,一个镜头结束。
拍摄还算顺利,演员都在状态,鼓风机也将意境吹得十分梦幻。试了一遍戏,稍作指导,又拍了三遍,补了几个特写镜头,就过了。
搬入室内,隔着飘逸的轻纱,拍摄西施和范蠡互诉衷肠的镜头之后,终于轮到曾今今出场。
其实也不完全算是出场,只是在边上念几句台词。神出鬼没的阿青人未至,声先到,在正片中也不会露面。
“范蠡。”
“范蠡,我要杀了西施。”
“我今日便要杀了你的西施!”
感情到不到位也不大有所谓,反正后期会重新配音,只不过为了帮助现场演员入戏,贺导还是要求曾今今将台词中的冷冽和压抑的疯狂表达出来。
与此同时,饰演范蠡和西施的汪峥仁和傅雨安也要针对阿青的每一句话作出相应的反应。西施倒是好演,疑惑,继而加入越来越多的惊慌失措。范蠡的心理则复杂得多,最初是不明白阿青与西施从没见过面结的什么仇,又恍悟过来是一切都是因为自己,脑中闪过逃过这劫的办法,甚至对阿青起过杀心,最终放弃,绝望,决定与西施一同赴死。
难度很高,一系列的心理活动,只靠面部表情及细微的肢体动作诠释,不能遗漏,也不能过火,虽说汪峥仁是个好演员,但要达到导演的要求,还是得一遍一遍来。曾今今也紧紧盯着学习,想象着如果是自己,会怎样表现。但当看到汪峥仁的表演方式,又会惊奇,原来可以这样演。
三句台词,曾今今前前后后念了几十遍,前几遍还变着花样地找感情,到后来都麻木了。她也开始担心了,显然贺导对这段情节非常的重视,那一会儿自己上场,估计也得这么走一遭。
“下一场,阿青刺西施。阿青准备。”
场务领曾今今上场,顺便往她手里塞了一柄剑。为了表现剑之快,直接拍摄阿青出现在这对小情人面前,剑已经指向西施心口的镜头。
一串化妆师来给几个演员补妆,动作指导帮曾今今调整姿势,还有导演在边上给他们讲要点……
“阿青的眼里不止要有恨啊,还要有点儿即将达到目的的痛快,就这么个意思,懂么?但是,当她……”贺导指向汪峥仁和傅雨安:“看清楚面前这两个人决议共赴生死的深情之后,认输了,放弃了,但是又不愿意直接承认自己对范蠡的感情不及西施,所以才结结巴巴说出一句‘范蠡,她比你说的还要美’。”说完,又去给汪峥仁和傅雨安讲戏。
曾今今若有所思地点头,不得不承认,贺导对角色的理解更加精准。
她本来也被原著误导,理所当然地以为阿青最终是被西施的天人之姿所震撼,才决定放下。但事实上,按照剧本里阿青的性格,怎么会肤浅地因为情敌比我漂亮太多就屈服呢?相比之下,看到西施和范蠡宁可共赴黄泉也不愿独自偷生,明白了再做什么也无法得到倾慕之人的心,并且也意识到自己的作为根本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恶妇,毫无道理,不禁为自己的执念感到不齿,感到不值,所以放弃了,放下了,最终黯然离去。也因此,编剧只保留了原著一部分对白。在原著里,在最后那句“范蠡,她……她比你说的还……还要美!”之前,阿青还感叹了一句:“天……天下竟有这……这样的美女。”显然这句话要是保留下来,情景就不合适了。
这么一来,前一晚对着镜子苦练的表情得重置了。曾今今心里没底了,导演能不能承认她的表演,怎么想都觉得得靠运气。
一剑刺到胸口……
——“眼神,眼神!一开始要凌厉,知道吗!再来!”
“范蠡,她……她……”
——“cut!曾今今,眼神很好,但你别真结巴啊,好好揣摩一下阿青现在的心情,再来。”
“范蠡,她……”
——“汪峥仁,你这里表情不对,再来。”
“范蠡,她……她比你说的还……还要美!”
——“傅雨安,别笑,专业点。”
——“嗯……你还是用之前那种演法吧,再走一遍。”
——“再来。”
——“再来。”
——“再来。”
……
拍了一个多钟头,这场戏可总算过了。曾今今结巴得口舌干燥,不过这会儿也没人管她尴尬的表现,都忙着祝贺傅雨安杀青。傅雨安抱着花,跟导演和几个主要演员拥抱道别,到曾今今面前,说:“加油啊,等你杀青,我来找你吃饭,咱们俩好好聚聚。”说完,还对着她的脸一通狼吻。
周围人起哄,又是吹口哨又是叫好,好像还有人拿手机咵嚓咵嚓地拍了不少照。
“行了呀,口红都蹭我脸上了,我一会儿还得拍戏呢!”曾今今被亲得脑仁儿疼,心里是叫苦不迭:临了临了,又着了这女人的道。
第185章 报备()
傅雨安杀青前那一炸,又让情诗cp热到了一个新的高度。曾今今战战兢兢了两天; 果然; 莫易久还是提起这事了。从电话里听,反应倒不怎么激烈; 只是让她拍完戏要记得每天好好卸妆,把脸洗干净,然后继续努力; 顺利把戏拍完。
曾今今还挺意外,乐滋滋地想女朋友就是理智有思想深明大义,不被那些搞事情的人左右。可等一个月后彻底结束《越女剑》的剧组生活了,才发现; 莫易久不是不追究,而是记着仇等着秋后算账,两人见面的时候,直接让曾今今跪在床上被数落得抬不起头。
傅雨安自然是没来找曾今今吃饭; 甚至没联系过,也是,这阵子情诗cp的热度已经过了; 炒过再炒非糊了不可; 因此,曾今今对她而言似乎也暂时失去了价值。水军消停了,吃瓜围观的都转移了视线; 剩下些圈地自萌的根本掀不起多大风浪; 倒是莫易久的北京场演唱会快到了; 不少百合控又回归了酒精党的怀抱。
莫易久催曾今今早点搬家,还私下直接联系了严蕙。严蕙当然认为这样是最好的,火速打报告将她的人事关系调到了北京总部,也就这样,曾今今的拖延症没机会犯了,请家里人吃了顿饭,说明了工作需要得住到北京去。
曾妈妈唉声叹气:“刚回来两年,又要往外跑,北京啊,吃得惯住得惯么?你现在住的地方有什么不好的?离学校也近。以后你上课还得打飞的,太烧钱了。”
曾明明说:“她现在上课也是打飞的,没差,反正她们公司给报,妈你就别操这心了。不过北京啊,人生地不熟的,你可长点儿心眼。”
“对。”嫂子也说:“在外面别委屈自己,大不了不当演员了,回来日子照过。你那房子也别卖,偶尔回来能住,放在那儿也增值,那地段房价还能涨。”
曾土土则一反常态地委屈巴巴:“小姑,我以后只能在电视上看到你了。你要努力点,成大明星,让我一打开电视就能看见你。”
家人的担忧曾今今看在眼里记在心里,但还是得说些什么让她们安心。
“其实北京那边我也不是没熟人了。辛浩歌、沈可欣还有楚景他们都在北京发展,我那位经纪人也是北京本地的,还有易姐,你们还不知道吧,她在北京开了工作室,以后没通告的时候也住那儿。”
四人一听,相互对视两眼……
“哦,那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曾妈妈坦然了:“就当你多了个窝吧,回来住的时候没地方吃饭,就回娘家。哈哈哈哎哟瞧我,你都没嫁人,还娘家呢。”
“!!!”
曾今今跟家里人报备之后,又约那班老同学出来聚了聚,虽然说本来也因为各自的工作原因很少见面,但知道曾今今又要出发,从这个城市离开了,不免生出不舍的感慨。
薛月楠不太高兴,一直在说她没义气,就这样抛下她了云云,还开了两瓶酒。曾今今起先是感动的,后来又觉着奇怪了,自己是犯了多大的错,被薛月楠反反复复念叨活像个负心人……
饭后各自回家,薛月楠喝多了,一双高跟鞋踏都踏不稳。曾今今开车把人送回去,薛月楠就坐在她副驾驶,一只手抠着安全带,情绪极低。
“你怎么这么舍不得我啊?”曾今今试图开解她:“其实没事啊,我每个礼拜还是得回来上课的,除了寒暑假。再说了……”
“谁舍不得你啊?”薛月楠轻飘飘地把她后面的话堵了回去。
“你别不老实,都借酒消愁了还嘴硬。”
“呵,我这愁啊,真不是为你。你的问题主要在太没义气,哎,不想理你了。”
“什么啊?你把话说明白,我怎么不懂呢?”
“不跟你瞎扯,你继续开车,别给我撞了……”
薛月楠说完,就闭上了眼也不知道是困了还是单纯的懒得理人。曾今今老老实实划拉着方向盘想了一路,二十多分钟后,总算把人送到了小区门口。
薛月楠睁开眼,也没马上下车,一声不吭在副驾驶座上赖了一会儿,才开腔:“开进去吧,上我家……喝个咖啡。”
曾今今一脚油门,嘴上还是哼哼着说:“假套路就省省吧。”
停车上楼,她坐进薛月楠家的沙发。薛月楠去洗手间洗脸清醒,让她自便。咖啡是不用需要了,就安安静静等着一反常态的大小姐出来,她有预感,接下来,会知道一些不得了的事。
十分钟后,薛月楠出来了,哪止洗了脸,还贴好了面膜。合着把客人晾客厅里,自己在护肤?
曾今今吞回不满,严阵以待的模样等她起头。
薛月楠却不像要开门见山,捞起茶几上的遥控器打开电视,开始点播找电影了。
“我想看莫易久的电影。”
“???”
“我大多数都没看过,随便看一部吧。”
薛月楠选的是《城市童话》,一部荒诞都市电影,曾今今早看过了,这片子虽然没得什么奖,但情节和画片都特别有意思,至于莫易久饰演的女主角英,独身、忙碌、枯燥的生活、满满的工作。然而有一天,她一如往日地清早起床,出门上班,却发现身边的所有都变了,就好像进入了奇幻的童话世界……
第二次看,还是觉得很有意思。曾今今的目光被镜头里莫易久的脸牢牢吸引,几乎忘了和薛月楠并排坐在这里的本意。
薛月楠却不那么全神贯注,她偶尔会瞥眼看曾今今的表情,那种对女朋友的爱与欣赏。原来就是这样的……她若有所悟地垂下眼帘,忽然开口:“刚才吃饭的时候没机会问你。你去了北京,跟莫易久同居?”
“嗯。”曾今今把视线扯回来,看向薛月楠:“不过严姐告诉我,公司会给我租一套公寓。”
薛月楠眸光微不可察地一动,接着说:“哎,你们俩如果有一个是男人,估计今年就能把婚结了。”
曾今今顺着她的假设想了想,笑了:“哪来那么好的如果?如果我们俩有一个是男人,也发展不到这一步,毕竟啊……我和她的感情是睡出来的。”
薛月楠斜眼,不说话了。
“你思想能纯洁点儿么?我的意思是,真人秀里安排睡一个房间才产生的感情,一男一女能给安排在一个房间么?”
“我思想是不纯洁,你一说睡出来的,我还当是跟我一个情况。”
“嗯嗯嗯???什么情况???”曾今今整个人都来精神了,下意识的,脑子里第一个蹦出来的就是“严蕙”两个字。
薛月楠假装没什么大不了的,剥着指甲说:“你不是知道么?”
“严姐?”
“嗯。我跟她后来又约了几次,反正……都在空窗期。”
曾今今尴尬地咽了咽喉咙,其实她不太赞同这种生活方式,但是自己的标准不能阻碍别人的选择自由。虽然之前也察觉到跟严蕙提到薛月楠的时候对面的态度有点怪异,可知道真相之后还是感到不可思议,这两个人,到底经过了怎样的交谈和相处,才会把一次毫无道理的酒后乱性演变成现在这样的关系?
“那……你今天……”这样跟我有什么关系???
薛月楠知道她想问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