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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易久也叹了口气，翻了个白眼，也没把电话拿起来，只点了免提，靠着栏杆翻着白眼说：“喂~charlie啊。”
曾今今眨眨眼，刚才还觉得这通电话充满了威胁和敌意，这会儿见莫易久大方地让她一起听，倒不觉得讨厌了。
“咁耐嘅（这么久）？生日快乐吖寿星公！点啊，我系咪第一？（怎么样，我是不是第一？）”
“哎……”莫易久这个“哎”有点儿长，像是在考虑接下去的话怎么说：“电话呢，你系第一个冇错！但你唔系第一个同我讲生日快乐嘅人都系真嘅。（电话你是第一个没错，但你不是第一个和我说生日快乐的人也是真的。）”
“咩话？边个吖？！系唔系陈国生个衰人！咁精，争个第一仲去你屋企！（什么？谁啊？！是不是陈国生那个衰人！这么精，争个第一还去你家里！）”
“唔系佢呀！系你唔识嘅小朋友嚟嘅。就噉啦，听日见，唔好迟呀！（不是他呀，是你不认识的小朋友来的。就这样明天见，别迟到啊。）”
“哈哈，有情况喔，明日审你，bye！”
曾今今大约能听明白她们说的什么，难不成莫易久的一众朋友还这么有爱地争着在零点打电话过来送生日祝福？天哪这人情关系……简直让人佩服得五体投地。反正她自己是不会有这么肯上心的朋友的。
几乎是挂断电话的一瞬间，下一个电话又切进来了，估计早拨了，只是一直占线，排着队呢。那边是个女人的声音，开口就是失落的语气：“我排第几呀？”是普通话。
“第三。”莫易久这么答着，还看了眼曾今今。
那边倒没追问，只说：“嗯，也不错，比去年有进步。”
“你去年第五个，我记得。”
“对啊。哎我不占线了，生日快乐，你呀，早点接完早点睡，我们明天11点过来，你别还在床上啊。”
“dnight。”那边收了线，莫易久趁着间隙告诉曾今今，刚这位是钟宜曦，几乎也没什么多说的机会，立即又接通了下一个……
钟宜曦居然是讲普通话的……曾今今一直以为她也是香港人。而且这也是第一次听到她的真声，和电影里的配音感觉完全不一样，慢条斯理的。
两三个电话也就算了，莫易久这一通接一通的应承，就是她不口干舌燥，曾今今都要就地睡着。起先还惊叹于各路大咖小咔业界精英半夜不睡排着队等着被“临/幸”，是有奖兑还是怎么着？后来也就麻木了，那几句于她而言本就生涩的广东话也听不懂了。她只觉得这一个两个都是麻烦人，故意拖易姐的睡眠时间的，不让人安生。与其说是生日的祝福，不如说是对寿星的整蛊。
莫易久也发现她的郁闷，手上的电话却挂不了，只能尽量缩短应付这些祝福的时间，还时不时向她投去抱歉的眼神，摸摸她的脸。
电话接了一个多钟头，到底有几个人，曾今今都懒得数了。莫易久彻底挂断了电话，关机，当着她的面。
“易姐，你朋友真多，还都这么贴心，争着抢着占着线还要打电话过来跟你讲生日快乐。”
莫易久噗的笑出来：“你知不知道，有一年我开生日party，有两个朋友可能喝多了，为了抢那个麦……”她指了指那边的小舞台：“竟然出手打架。我当时都被吓到了，就对他们说：‘你，不准和他抢，因为他先跟我说happybirthday。’然后这些人就好像说好了一样，每年一过0点就来跟我讲happybirthday，第一个讲的，晚上就可以唱开场歌。”
“原来这么个意思。”曾今今恍然大悟，可脑子一转，猛地又反应到更加惊骇的事……
“不对啊易姐，今年……今年是我？？？？？”
“哈哈。”
“一点也不好笑。”
曾今今后悔死了。如果按照原计划，莫易久发现礼物应该在第二天，那么她死也不会成为那个第一个说生日快乐的人。她欲哭无泪，可怜巴巴地求莫易久不要把她供出去，还说自己是个老实的好人受不起这惊吓。莫易久却把她拉上舞台，揽着她的肩指点台下空无一人的地板：“你看，这里全部是我的好朋友，不要怕，我带你一起唱。”
曾今今真的要哭了：“易姐，我什么都没看见……”
第二天，曾今今顶了个快炸裂的脑袋起床了，10点，身边已经没有了。洗漱化妆又换了衣服下楼，莫易久正被两台摄影机围着录像，背景的写真板是今天才运过来的，上面印着莫易久35岁生日会，周围则装饰了一圈紫色和白色的绣球花。旁边还有经纪人高先生，一脸笑意地督工。
这男人笑着的时候也不那么可怕……曾今今想。
阿k录制送给粉丝的生日会视频。曾今今望过去，她正对着镜头滔滔不绝地说着什么，而脖颈之间正挂着那枚琥珀兔子，在深灰色的礼服映衬下显得美极。
送给粉丝的生日会视频之后，高先生便全权接手了聚会现场剩余的布置工作，莫易久彻底成了甩手掌柜，她说她相信经纪人的眼光，现在只想和曾今今去厨房研究中午用什么菜肴招待两位美人。
11点半，钟宜曦和俞美如到了，比约定时间晚了半小时。曾今今问莫易久：“是不是每个厉害的女艺人都有迟到的习惯？”莫易久撇着嘴反问：“你是说我们耍大牌？”
钟宜曦的真人比屏幕上更让人惊艳，头发长长，高高瘦瘦，一双水眸极是多情，只站在那儿就是一道风景，说话的时候更有种温柔腻人的文艺感，跟同样代表文艺的楚景初初给人的淡漠感觉不一样，她更像大众情人，青春少艾时每个男孩儿心中女朋友的模样。莫易久说钟宜曦没曾今今高，曾今今不信，总觉得她们上下不会超过一公分。
俞美如则是另一种美人。她面容干净，皮肤白皙，五官却并不是拘泥传统典型的美，也或许正是这副五官和面庞的组合，才带出她独特的高雅气质，整容都没法儿整出她这样的。但她笑开了的时候又会透出些俏皮，尤其是那两颗可爱的兔牙，让人心生亲近，恍然明了：哦，原来这位大咖一点儿也不端着，一点儿也不难相处。
她们好像早就知道曾今今了，待她客气又好奇。吃饭的时候，夹菜敬酒不说，还一个劲儿对她问东问西，似乎问满100个问题好友度就能刷满了。钟宜曦乐得讲国语，她从台湾来香港工作这么多年，广东话依旧磕碜，到后来也就破罐子破摔，谁能讲普通话，就和谁多联系。俞美如的普通话就不行了，和莫易久的水平还差好几阶，但见其他三人都不讲广东话，也就强迫自己说些曾今今能听懂的，港普加英文，听她讲话脑子有点不容易转过弯来。
莫易久笑她们两个是八婆，应该去当记者，之前都不认识还能问这么多，这要是杂志采访，版面一定霸足10大张。
俞美如不服，说：“什么不认识，听你讲起都认识个七七八八啦。”
钟宜曦接腔，拿个手机出来点啊点，模仿着莫易久之前和她们一起出去的样子。
“你们玩，我要和曾今今探讨……呃……‘跳舞’的问题。”
“今天我要早走，回家和曾今今一起看之前参加的节目，要是剪出不好的东西，我就投诉他们。”
“哎，这个礼拜六没时间，通告是没有，但曾今今的话剧要上，我当然要去捧场的嘛。你知不知道，她这段时间好努力。”
莫易久唬着眼睛让她赶紧闭嘴，两人卷在一起笑得前仰后合停不下来，还开玩笑对曾今今说：“她啊，以前交男朋友的时候也是这个样子。”
“曾今今你不要听这两个八婆乱讲！”莫易久横眉装严肃。
曾今今表面不好意思，心里照样得意，夹了个鸡中翅到她碗里，羞怯地说：“易姐，你别紧张，这话我会放在心上。”
“哈哈哈哈哈……！”
第98章 party（）
下午，经纪人和助理指挥一群帮工布置聚会现场，四个闲人凑一桌在门口草地上打桥将的，曾今今学不会她们这儿的打法，就换桥牌了。其实桥牌她也没打过，只看过别人怎么玩，上手了就脑慢，经常反应不过来，帮莫易久输了不少。俞美如笑得兔牙又露出来了，说好喜欢和她们两个打牌，以后要常在一起玩。
莫易久听得又翻白眼又叹大气，绝望地数着自己抽屉里根本不用数的两片筹码。曾今今十分愧疚，没给她争回面子，还考虑着把自己输得这份钱出了她能不能舒坦点儿……应该也不能吧。
“以后有机会，我教你们玩个别的。
“别的什么？”钟宜曦问。
“扑克啊，斗地主。别听这名字怪土的，好玩的很，也不难。去问问你们内地的朋友，有几个不会的？”
她们三个倒是很有兴趣，说的确需要玩一些新鲜的游戏。曾今今却在想，要是跟这三个荧屏女神在牌桌上一口一个“叫地主”、“三带二”、“飞机”、“四个二”、“王炸”、“要不起”……只想想都快笑岔气了。
下午五点左右，聚会彻底布置完成。
音响设备调试完毕，服务人员和乐队各就各位，香槟塔，鸡尾酒，装点于各个角落的绣球花簇，各式各样的水果糕点，无处不精致。聚会还请来了几位某知名酒店的大厨，带了一批新鲜的上等食材，只等着party开始后根据客人需求现场烹饪。
四人结束牌局，莫易久去补了妆准备接待到访的客人。曾今今则与钟宜曦和俞美如一起，围坐着喝茶聊天。经过一个下午的相处，她们的关系已经拉近不少，两位女神对曾今今很是照顾，话题总是围着她转，生怕讲到别的地方去，会让她觉得格格不入，不自在。
她们说易姐向来喜欢照顾人，也喜欢凭眼缘交朋友，但是对曾今今这样好还是挺难得见的，可得好好珍惜。
她们问曾今今是不是这些天一直住在这栋房子里，之前易姐接待朋友来香港玩都是往酒店送，无论男女，不管多晚，还没见过留宿的。
她们听说经纪人高先生最近托人在内地看房，可能是他们唱片公司想开拓内地市场，估计易姐也会被安排上去，方便工作。
她们最后说：“以后我们也都去内地工作，曾小姐，到时候来你家斗地主啊。”
“噗！”
六点以后，便陆续有客临门。莫易久一一招待，圈内的圈外的，出名的无名的，送上礼物，用各种腔调说“happybirthday”，全是朋友，只有朋友。也有没能来的，派了人特意送来了礼物，莫易久让人把所有礼物堆在门边的长桌上，宾客还没来全，礼物却已经堆成了小山。这要是拆起来，该是明天的事了。曾今今庆幸自己在最正确的时间将礼物送给莫易久，这或许也就成了她在生日当天真正看到的唯一一件礼物。
对于经常玩在一起的朋友们，莫易久就会把他们往俞美如和钟宜曦那边带，互相认识的，显然，目的是介绍曾今今。
曾今今对此应接不暇，这一个个拥有熟悉或不熟悉面孔的陌生人，影视巨星有，知名歌手有，小时候看过的港剧里经常出现却永远叫不出名字的万年配角演员也在她的好友范围内，还有与莫易久经常合作的摄影师和舞蹈技术指导，以及她几位从事其他无关娱乐行业的发小。他们会迁就曾今今近乎为零的广东话水平，尽量讲国语，或是讲慢一点，再不济的，还有莫易久和钟宜曦贴心翻译。
曾今今与他们一一打过招呼，或是寥寥数语的寒暄，或是与钟、俞二位女神一样好奇心蓬勃的提问。
“是你啦！都说莫易久最近在内地认识了一个小朋友，关系好得像姐妹，就是你啦！”
“曾今今啊……我知道，那个节目我都有追，你真的治好她的赖床病了？估计她们公司好多人想给你写感谢信呀。”
“曾小姐？我很早就见过你啊！记不记得有一场你得银奖的比赛，在温哥华的，我有在现场。那次我师兄也有参赛的，不过没有拿名次。最近我有想法结合街舞和芭蕾编一支舞给公司的新人，配她第一张专辑的主打歌，曾小姐什么时候有时间指教一下？”
曾今今极尽全力地表现到最好，就像对待自己未来的朋友一般不敢敷衍怠慢。与他们的友情，是莫易久生命中极其重要的情感组成，曾今今不禁幻想，如果真的能和莫易久在一起，便不仅要占据她的爱情，也要融入到她的友情和亲情里去。
七点，受邀的宾客几乎来全了，众人拿着香槟转移阵地到三楼露台，此时天刚暗，露台的灯光一一点亮，美丽梦幻还有点儿小浪漫。
派对气氛比曾今今想象中更加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