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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背景音嘈杂,但因为远离舞台,一字一句在曾今今听来都十分清晰。她摇头,面上表情依然看似情绪高涨:“哪里没照顾好我了,我觉得很好,易姐你不用在意。”
“可是你刚才看起来不开心,而且你都没有过来敬我酒。”
的确不开心,但曾今今也不能就这样承认。她有意忽略了莫易久的前半句话,只答:“已经有很多人让你喝酒了,我不想你喝太多,会难受的。”
“你也喝了好多。”莫易久顺着舞步靠近曾今今,伸手摸了摸她略有些烫手的脸:“曾今今,我有看见你喝闷酒。为什么不开心?是不是因为我没顾得上你?还是……你不喜欢我这些朋友。”
“不是不是。”曾今今为这些猜测感到意外,但真实的理由,也说不出口。她没想到在被团团包围的同时,莫易久还特意关注了她,感动不假,但更多的却是惆怅。
“我们谈一谈?”莫易久感觉到曾今今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哀怨的气息,即使嘴上否认不停,她停下舞步,垂下手,微蹙眉心定定地看着曾今今的双眼:“有心事,讲给我听。”
曾今今自然也跟着停下,却只是与她对视着依旧欲言又止。
“我们回房谈。你先下去,等我两分钟。”
曾今今内心挣扎还在犹豫不决,莫易久却已经上台拿了话筒说自己喝多了不能继续招待,让朋友们继续玩不要扫兴。还没过12点,朋友们自然不愿意轻易放过她,硬要她干了三杯红酒才准走。
曾今今已经站在感应门边,担忧地看着那边莫易久二话不说灌下一杯又一杯无比干脆。所有人都醉得失去了理智,不知轻重到忘记怎么心疼一个女人。
“说了是喝多了才想走的,竟然还让易姐多喝了三杯。”曾今今咬牙切齿,同时又觉得自己也醉得不轻,她自以为意识清醒,却实在不明白自己这一切表现是意图何在。和莫易久谈心事?谈什么心事?还有别的什么心事?难不成是想表白么?满身酒气,毫无准备,曾今今自己都看不起这份轻率劲儿。
莫易久喝完了酒,挥手和一众朋友说goodnight,一众朋友却依旧兴致高涨,丝毫没有因为主人的离席感到不自在。莫易久走到门边,面色看不出异样,酒气却又浓重了几分。
“走吧。”她用手抹了抹嘴角,不自觉地皱了皱眉头。
“易姐你要不要紧?”曾今今连忙搀住莫易久:“你那样喝太容易醉了,以后可别什么都答应。”
“三杯酒而已,我不想扫他们兴……”莫易久喉咙一咽:“死了,真的想吐。”
曾今今赶紧把人扶到房间门口,心想都这样了还谈什么心啊,赶紧洗洗睡吧。一拧门把手,锁着……
“易姐,钥匙。”
“钥匙?”莫易久勉强站稳,上上下下摸了一通,整个人看上去又懵又萌:“不记得了……不过我有带在身上的。”
“怎么带呀你这不是穿着礼服么哪来的口袋?是不是让谁收起来了?vivian?她好像还在,我去叫……”
“哎我想起来了。”莫易久拽住曾今今的手腕,背靠着门呵呵地笑:“你猜猜看,我放在哪里。”
“……”你不是要吐了么易姐?
曾今今皱着眉上下打量莫易久,也没见哪里能放钥匙的。莫易久不禁笑出了几分得意,胸脯一挺,似在示意什么。
“不会吧……”
“哼哼。”她抬手,一手拉开领口,一手摸了进去。曾今今喉咙咕咚一声,看到了一些不该看的,脸瞬间又是一阵更加猛烈的灼烫。
莫易久从内衣里拿出钥匙,交到曾今今手上,下巴一抬:“开门。”
手心触到的不是金属的冰冷,而是与莫易久的胸口一模一样的热度,曾今今想到这些,不禁一阵颤抖。颤抖地将钥匙插/入锁孔,左旋几圈,开不了,又匆忙右旋,过了头,再转回来,咔咔,门终于能开了。
莫易久靠着墙,笑问:“怎么紧张?”
“什……什么呀,怕你吐门外头,着急了。”
“哦……突然又好了,不想吐了,就是有点热。”
两人进屋,开灯,锁门。屋子的隔音效果惊人,瞬间将楼上的喧闹和嘈杂隔绝在外。
莫易久走到床边的沙发上,落座,双腿交叠,手肘支在沙发扶手上,撑着脑袋示意曾今今坐到对面来。曾今今内心再次忐忑不安起来,慢慢地坐下,手放在膝盖上,是极其端正的坐姿。
“为什么不开心?”
曾今今暗暗咬着内嘴唇,斟酌着该把话说到什么程度。心跳得剧烈,做了贼似的,连和莫易久维持对视都无比艰难。
莫易久好像不怎么着急,一言不发只等着她做好心理建设。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久到曾今今自己都觉得再不说些什么就过于尴尬。
“易姐……今天你经纪人跟我说话了。”卑鄙地开口就是告状的话,她打算根据莫易久的反应决定要不要表白。
“他说什么了?”
“他提醒我们不要过火,不要弄假成真。易姐,我们是假的么?”故意把话说得不清不楚,曾今今只是盯着莫易久,等待她的脸上出现一些能够证明什么的反应。
莫易久一时无话,眉心却生出浅浅的褶皱,是思虑,幸而是不带厌恶的思虑。
曾今今缓了口气,继续道:“我一直很珍惜我们之间的感情,易姐,虽然我们离得很远,地理上,地位上,但我认为,我们的心是契合的。”
莫易久点头,站起身,拉开窗帘,望着窗外漆黑中的点点灯光。
点头,却依旧没有表示,曾今今又开始没底了。她看着莫易久笔直的背影,鼓起勇气道:“高先生说出那些话的时候我很生气,而且我清楚知道自己在气什么。他戳破了我的心思,并且想抹杀我们的可能性!”曾今今觉得自己暗示得足够明白,瞪着眼睛偷瞄映射在玻璃上那莫易久并不清晰的面容,好想听她说些什么。
莫易久又看了一会儿窗外根本无所谓景色的景色,突然转身,一本正经地对曾今今说:“你把话说清楚点,我听不懂。”
“啊?”曾今今肩膀一抖,瞬间没出息地慌了,她觉得莫易久说这话的时候看起来有点……不耐烦?生怕再说下去,真的要翻脸。
“我……我一定是喝醉了,语无伦次的。”她忙不迭地站起来,左看右看,想糊弄过去:“我先去洗个脸清醒一下。”说完便转身往洗手间跑。
“曾今今!站住!”
莫易久声音里暗含的愤怒吓得她一步都迈不出去。只听背后传来鞋跟噔噔噔的声音,随即手臂被用力一扯,面前随即出现莫易久无比认真的脸。
“曾今今。”莫易久深吸了口气,似乎在排解怒意,再开口时,语调已经平静温和了不少:“我想你……把话……说清楚一点。”
曾今今看着近在咫尺莫易久深邃如潭水的双眸,脸颊似也能感觉到对方浅浅的鼻息。
莫易抬手触上她的下唇,嗓音又轻柔了几分:“快说出来,你想说的话。”
仿佛受到了蛊惑,亦或者是鼓励,曾今今拽紧自己的裙子,仿佛这是她全身唯一的支撑:“易姐……我暗恋你。”
莫易久抿了抿嘴,只是一瞬,透露出一丝忍笑的样子。
“咁啱。(这么巧。)”
作者的话小礼物~
第101章 女朋友()
第二天中午曾今今才醒,意识刚回来,还不及睁眼,忽的想起一些让人脸红心跳的画面,竟然分不清是真的还是在梦里。
头疼……喝多了,也睡多了。伸手摸向身边的位置,空着,牛皮席上残留的温热证明不久之前这儿还有人躺过。
“居然做这种梦……”她嘀咕着,勉强撑起身体,依靠在床背上短憩。渐渐地,耳边沙沙沙的声音清晰起来,肩膀上微凉的感觉清晰起来,意识和记忆也随之清晰起来……猛地睁开眼,曾今今恍然意识到脑海里那一场纠结的告白和情热的缠绵,竟是真真实实发生过的,就在昨夜。
满心的喜意让她的精神为之一振,哪里还有什么初醒的混沌和宿醉的辛苦,环视四周,迫切地寻找莫易久的身影,多想从她身上得到更肯定的答案。
“易姐?易姐!”
“嗯嗯嗯???”莫易久裹了一件浴袍从洗手间出来,素颜,手里还拿了个指甲锉。所以刚才那个沙沙沙的声音是她在洗手间里锉指甲?
曾今今没往深想,只小心翼翼地问她:“易姐,昨天我们……那个……你还记得的吧。”
莫易久一脸木讷:“什么啊?喝多了,又失忆了。”她坐到床边,拿了张报纸扑在床上,继续锉指甲,漫不经心地问:“干什么这么问?我们有做过什么吗?。”
做过什么???做/爱呀!!!
这话哪说得出口……从天堂摔落进地狱再承受一发万箭穿心的感觉让曾今今从头发丝到脚趾头都开始纠结。她挠着后脑勺,抓乱了头发,不仅是怀疑记忆,还想怀疑爱情怀疑人生。她郁闷地说:“易姐,你昨天看起来……还很清醒。”
“是吗?还是没有印象。”丝毫不在意地放下锉刀,莫易久吹了吹指甲,亮给曾今今看,挑着眉毛问:“你摸一下,是不是又圆又滑一点也不扎手了。”
“你……哎……”曾今今憋得难受也没办法,她伸手过去摸了摸,却还是一脸怨念:“嗯,是不扎手。你前天在spa馆不是刚修过么?”
“之前太长了。”莫易久笑得意味深长:“做事不方便。这个样子呢,你就不会痛啦。”
“嗯???”曾今今迟钝的脑筋嘎达嘎达地终于转过了弯,她面上一红,又下意识地瞄了瞄自己的指尖,剪得很干净,是一向来的习惯。
“你这不是都记得么?逗我好玩儿么?那个……昨天你疼不疼?”
莫易久噗嗤一声笑出来:“疼不疼啊……这个是真的不记得了。”她攀上曾今今的肩,凑到她耳边用无比魅惑的声音低低道:“我只记得,很开心,很兴奋。你知道我后来想的什么?”
“什么?”曾今今觉得脖子和耳朵都痒痒的,痒进了心里,她可没心思也没胆量去猜莫易久的想法,往正经的猜是欲盖弥彰,往歪了猜,又害羞死人。
“我想啊,原来跟女孩子做那么舒服,我的女朋友一定也会喜欢。而且我应该能比她……”莫易久用舌尖触了触曾今今的耳垂,气音道:“做得更好,对不对?”话音方落,莫易久掰过她的脸,便打算亲吻她的嘴唇,另一只手则伸进了她睡裙的裙摆,慢慢地一路往上摸去……
曾今今很喜欢莫易久说“女朋友”时的咬字和发音,格外让人陶醉动心,但处女座的臭毛病在曾今今身上总是毫无预兆地发生或是不发生,就像现在……
“不行,我还没刷牙。”曾今今脖子后仰,赶紧捂住嘴:“而且我还要洗澡,不能就这样……”话还没说完,她便快速爬下床跑进了洗手间。
“喂!不是吧!昨天做完不是洗过了么?我不介意啊!”莫易久气得想吐血,跑过去敲着洗手间门喊:“而且我昨天也没有洗澡就让你做了,刷完牙赶紧出来!你在干什么?真的洗澡啊!”
曾今今一心想着这是个重要的时刻,得把自己捯饬得干干净净清清爽爽,让莫易久有个美好的体验,这一顿手忙角落的折腾让她完全忽略了时间,从洗手间出来时,莫易久已经“兴”致全无、“饿”意汹涌地坐在楼下切牛排了。
“芬姐,再煎一块,六分。”
曾今今知道这是帮她准备的,赶忙老实地快步下楼。客厅已经收拾干净,恢复原来的样子,两个穿着浴袍的女人面对面坐在玻璃餐桌边,一个切牛排,一个看对面的人切牛排。
曾今今在想莫易久是不是在生气,眼见着她把牛排切成一小粒一小粒,仿佛每一刀都在发泄怒气。
“易姐,我错了。”认错,百试百灵。
“嗯,错在哪里?”冷淡极了的语气。
曾今今心尖儿颤巍巍:“我不该磨磨唧唧不解风情,其实我是想让你高兴的。”她嘴角一挂,做出可怜兮兮的表情:“你生气归生气,可别提分手。不然我这恋爱谈得也太短暂了,一天都没有。”她看了看墙上的钟指着下午两点的位置:“才14个小时。”
莫易久挑了挑眉,眼睛里多了一丝笑意,虽然不太明显:“这样,以后我们谁做错一件事,作为补偿,就要答应对方一个条件。”
曾今今听了,立即跟活过来了似的满口答应:“好好好,只要不分手什么都行。”
“嗯,那就一言为定。”莫易久眉开眼笑,又恢复了原本温柔亲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