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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氏看着身后的奶娘,奶娘如是说道:“今天我们带三小姐去院子里放风筝,中途的时候三小姐说太热了,我看三小姐额头上都流出汗来,便脱去了她的外衫,回来的时候才给她穿上。冯姨娘,对不起,是我没有好好照顾三小姐。”
冯氏“噌”的yi下,从椅子上坐起,指着奶妈斥道:“你怎么能这么照顾孩子,你如果不拖了外衫,珍珠也不会发烧,我告诉你,珍珠要是有什么事,我饶不了你。”
奶妈吓得yi下子跪倒地上,磕头道:“对不起,冯姨娘,奴婢知道错了,求您饶了奴婢。”
“哼”
墨玉实在看不下去,就算要治人也得等救了孩子再说。她今天可真是活菩萨,救了这么多人。“姨娘也不要怪奶娘,春天天气多变,小孩子体质又差,生病是正常的,当下之急是先救珍珠。你找个跑得利索的小厮去找太夫,不用等老爷夫人了,有什么事我担着。拿纸笔来。”
有丫鬟拿了纸笔过来,墨玉走到桌边,写了yi些药方,而后拿起来吹了吹墨汁,交给身后的嬷嬷道:“交给去请太夫的小厮,按这个药方抓药,连同太夫yi并带回来。”
嬷嬷接过药方,出去了。又有丫鬟进来,走到冯氏面前,道:“冯姨娘,酒来了。”
冯姨娘看了看药酒,又看看墨玉,最后决定道:“大小姐,我听人说发烧的话,可以用酒擦拭身体,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墨玉有些意外,不确定地问道:“姨娘信我?”
“是,我信大小姐。大小姐懂得把脉,懂得开药方,说明大小姐不是普通人。况且现在,我也只能相信大小姐。”
这冯姨娘倒也是个聪明人,墨玉指了指丫鬟手中的酒道:“既然姨娘信我,那我便说了。药酒的确能降人体温,可是珍珠还是小孩子,小孩子的皮肤很细嫩,经受不住酒的摩擦。端yi盆温开水来,用温开水擦拭她的颈,腋下,腹股沟这些部位,珍珠会好受些。”
冯氏听完,立马转头吩咐人按照墨玉说的去做。墨玉重新坐回床上,轻手按摩珍珠的额头,太阳穴,颈后等穴位。不yi会,就见小女孩紧皱的面部缓松了下来。冯氏看到女儿的变化,终于露出了安心的微xiàyi ,视线移到墨玉的脸上,多了yi层钦佩之色。
大约半个时辰过后,有小厮领了太夫进来。墨玉让开位置,让太夫坐下。太夫道了声谢,而后细心地诊起脉来,像墨玉刚才yi样,又摸了摸孩子的额头,而后站起来,躬身说道:“禀告夫人,这孩子是发了高烧了,不过刚才夫人用温水擦拭她的身体,很是有效。就按照夫人写的药方吃药,三日之后,便好了。”
听到孩子无事,冯氏很是高兴,差点失态道:“多谢太夫,这么晚了还要劳太夫奔波,实在过意不去。”
“医者父母,应该的。却不知刚才那药方是谁所写?”
不等冯氏说话,墨玉率先说道:“以前府里也有人发烧,我们抓药的时候便留下了药方,这次也只是顺便照着旧药方抓药,不管有用没用总得试yi试。但我们也不敢肯定这药方yi定适合孩子,所以就请了您来。”
太夫“哦”了yi声,明白原来如此,笑道:“药方没有错,而且也省了你们抓药的时间。既然没我的事,那我就先告辞了。”
冯姨娘说道:“多谢太夫,奶娘,去拿了诊金给太夫,替我送送他。”
奶娘应了声“是”。
“告辞。”
太夫走后,冯氏又吩咐了丫鬟去熬药。转而转身对着墨玉道:“今日真是太谢谢大小姐了。”
“都是yi家人,姨娘不用那么客气。珍珠想必也还没有吃晚饭,姨娘让人去熬yi碗清粥,等她喝过药,醒来之后让她吃下。这几天切记,不要让她吃太油腻,酸辣的食物,也不要碰凉水。”
“好好,我都听你的,都听你的。”
正说话间,外面传来老爷夫人进来的呼声。冯氏“哼”了yi声,看也不看门口yi眼,转身去看床上的女儿。
纪刚杨和沅氏还有老夫人本来是在祠堂议事,出来的时候碰到管家前来禀报。说是三小姐病了,怡心亭的人想进来请老爷允许去请太夫,可是等了半天也等不到人出来。最后是大小姐去主持了局面,不但让人去请了太夫,又亲自在怡心亭里照顾三小姐。于是夫妇两人急匆匆的赶来。
走进怡心亭,果真看到墨玉坐在桌边,正悠闲的喝着茶,冯氏坐在床上,细心看护女儿,对他们的到来,理也不理。
纪刚杨知道今晚的事有愧于冯氏,也不敢计较她们的无礼,走到床边看着昏睡的女儿,问道:“珍珠怎么样了?”
冯氏没好气的说道:“还好,还没死。”
冯氏说话阴阳怪气的,纪刚杨也只得忍着不发作。“没事就好,今晚我是有事,耽误了女儿看病,是我不对。”
“你有什么事尽管办去,救我女儿的是大小姐,又不是你。”
人是墨玉救的?怎么白天刚救人,晚上又救人?纪刚杨转头说:“墨玉,今晚多亏了你过来,要不然你姨娘也没那么快请到太夫。”
墨玉放下茶杯,淡淡道:“只要你不怪我坏了规矩就好。”
冯氏不咸不淡的声音从那头传来,“大小姐可不只是请了太夫,她还给我女儿开了药方,还亲自照顾我女儿。”
纪刚杨和沅氏都吃了yi惊,沅氏说道:“你开药方?你懂什么药理,万yi你开的药吃死了三小姐怎么办?”纪刚杨也喝道:“胡闹,你又不是太夫,怎么胡乱开药呢?”
还真是夫唱妇随啊!这说话的语气意思都是那么相同。“你们放心吧,这个药方,太夫也确认过,是可以用的。我不仅懂得开药,我还懂得游水呢,夫人您说,是不是?”
纪刚杨也坐了下来,道:“开药的事,既然太夫已经确认过,那我就不追究了。可是今天你跳水救人,又是怎么yi回事?”
墨玉瞟了沅氏yi眼,讽刺道:“夫人不是已经告诉了你是怎么回事了吗?何必再问。”
“你yi个女孩子学什么不好去学游水,还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跳下去救人,你还有没有礼数,还有没有德行?”
“是是是非,留给别人去争论吧,我只做我应该做的事。你如果觉得我德行有失,大可拒绝明天上门致谢的人。”
沅氏气道:“纪墨玉,你怎么跟你父亲说话的?”
墨玉不怒反笑,道:“今天的事,你是如何跟老夫人说的,我不在乎。老夫人如果不信,大可去问二少爷,他当时可看的清清楚楚。”
“好了。”纪刚杨喝道,“你们别吵了。不管你还会什么,总之以后像看病c游水这种不入流的事,能不显于人前的就不要显,免得别人说我们家没有家教。”
不入流?墨玉深深地看着纪刚杨,感到无比的悲哀。沉声道:“这话,我希望珍珠永yuǎn 不要听到。你最好也不要在人前说,yi旦说了,丢脸的是你不是我。”
“你”
“在你眼里,人命就是不值yi提,甚至你女儿的命也yi文不值。你yi生所追求的,不过是转瞬即逝过眼云烟的东西,留不住长久带不进坟墓。你可以为了这虚无缥缈的东西牺牲yi切,为了yi身的荣华富gui 可以变得残酷无情。可是你的后代不会感激你,不会记住你,历史更不会记住你。”
纪刚杨面露讶色,“你你恨我?”
墨玉哂笑yi声,“恨你?我没那闲情。我娘跟我说过,无论世事对我如何,都不要去恨,因为恨的开始往ǎng 很简单,可是要结束恨,那就没那么容易了。所以我不恨你,至少现在不会。”
“你娘”纪刚杨不禁yi怔,墨玉的娘,他已经忘了好多年了。
“天色不早了,如果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去休息了。”墨玉说完便起身,走到门口时,又回头看向还站在原地的沅氏,笑道:“夫人,还不走吗?珍珠病了,老爷还是有点良心的,要留下来照看女儿。”
沅氏的脸色yi顿白又yi顿青,怒瞪着走远了的墨玉,似是还不解气,又转头瞪着床上的冯氏,结果人家冯氏之专心看女儿,理都不理她。
纪刚杨揉了揉眉心,他的这个大女儿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厉害,伶牙俐齿,处事周到,又懂医术又会水,这些他从来不知道。
“老爷”
纪刚杨叹了口气,转身最沅氏道:“很晚了,你先回去休息吧!我在这照顾珍珠。”
沅氏气愤地瞪了冯氏yi眼,甩着绣帕愤愤走出了怡心亭。
第二十章 周国太后()
果不其然,第二日就陆续有人拿着礼,递上拜帖到纪府来,都是来感谢纪大小姐救了他们的孩子。包括赵家,柳家,就连王家也派了人来。
墨玉是女眷,如果来了夫人小姐,墨玉还是跟着沅氏出去见见,如果是男客,那就免了。
回府后的第十三天,皇宫传来当朝太后的yi道口谕,宣纪刚杨之长女纪墨玉于明日辰时,进宫面见太后。
纪家那张大门终于开启,纪府上下浩浩荡荡地跪了yi院子,传旨的太监念完旨意后,在纪老爷纪刚杨的带领下,叩了三叩,接了圣旨,方才起身,打赏了宣旨的太监。那太监拿了赏,自然眼笑眉开,翘着兰花指说道:“太后娘娘早已听闻纪大小姐才貌双全,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样样精通,纪大小姐,你可得好好准备准备。”
墨玉服了yi身,说道:“民女明白,多谢公公提点。”
那太监“嗯”了yi声后,满意地转身回宫复命去了。纪刚杨则转身叮嘱墨玉,“面见太后,兹事体大,明日你可得小心回话,切不可出了差错。”
沅氏也走过来,说道:“明日yi早我会派yi个嬷嬷去你院子里,为你梳妆。所以明儿yi早,你得起早yi点,免得耽误了进宫的时辰。”
“是”。
皇宫里有规定,外臣觐见,什么时候觐见,停留多长时间都有明确的限制。耽误了时辰,就是目无天家。
不就进宫见个未来的婆婆吗,弄得那么兴师动众,墨玉心里直翻白眼。
当今皇上并非太后所生,乃先帝之养子,算起来,皇上应当称太后为yi声“姑母”。据说他的姑母原本是唐庄宗之嫔御,庄宗驾崩后,唐明宗便遣其归家,在归家途中遇上大雨,便在旅店中停留数日,正好偶遇路过的先帝,当时的先帝还不是皇帝,两人yi见倾心,便结为夫妻。先帝无子,又见当时还是少年的皇上谨慎笃厚,性行沉稳,变收为养子,先帝驾崩后,当今皇上便登基为帝。
虽说还是亲戚,可到底骨肉不连筋呐!
第二日,墨玉早早便起身,待洗漱完毕,早已有yi嬷嬷在等候。墨玉坐下,那嬷嬷便拿起梳子,为她绾了yi个双云髻,带珠花,插朱钗,施粉黛,最后套上yi件水绿的外衫,披上绢帛,才算大功告成。
这粉粹朱钗,绫罗绸缎倒是十足的大家小姐派头。可惜折腾了快yi个时辰,走路还得小心,总感觉头上的发髻不怎么牢固,yi动就会掉下来,脚步不能迈得太大,否则头上的珠坠就会来回摆动,还有这裙子总感觉过于长,迈不开步子。看来,她还是不适应这深宅内院的规矩啊!
到了侧门,上了马车,小心坐定,墨玉心里倒有些紧张了。因还是清晨,路上行人不是很多,安静得能听到树上得鸟叫声,墨玉闭眼静听,心里倒慢慢舒缓了些。
到了宫门前,马车只能停在宫门外,换成步行,随行的人也只能带上贴心丫鬟。因而,墨玉只能带着云裳进了宫。临来时,想容曾经央求要跟着过来,墨玉不是不愿yi ,只是这丫头性行太浮躁,没有云裳沉稳,若是换做其他场合倒也可以,可今天是面见太后,她不合适。
路很长,走了很久,墨玉的背后都浸出了yi层薄汗,不断地拿着帕子擦掉脸上的汗珠,她在想,这脸上的妆是不是都花了?还好现在只是三月天气还不是很热。这要是六七月的天,那还得了。
不知道走了多久,前面领路的人终于停下,有小太监告诉墨玉,这就是太后的宫殿慈明殿了。她走到走到宫门前,看着深红色的宫墙,高高的宫墙两边,看不到尽头,朱门上,挂着yi块烫金牌匾:慈明殿。这便是当今太后的宫殿。
有太监迎了出来,墨玉yi看,领头的是昨天去纪府宣旨的太监,能代表太后去宣旨,不是yi宫总管怕也是总管下yi级人物,年纪不大就做到这个位置,也定是有些手腕的。
那太监弯腰行礼,那弯腰的弧度可比昨天在纪府打了太多。“纪大小姐可来了,太后娘娘yi早就唠叨,说您怎么还不到,都让奴才出来看好几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