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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天放下手中的茶壶,也站起来走到窗边,说:“我理解你的感受,可你是皇上放在国子监中的耳目,既然当初你接了这个活,想要放下是不可能的了。皇上整肃朝政,减少冗员,势在必行,那些个每天只知道吃喝玩乐的公子,即便穿上官服,那也是百姓的祸害。”
“道理我清楚,可心里总觉得对不起他们。”
夜天双手趴在窗台上,探出个头来,道:“你心里难受是因为你从小就生活在这样的家庭,你见多了也习惯了。我和你不yi样,我见到的,是那些寒窗苦读十年却报国无门的悲痛,那些满腹经纶的人,只能窝在偏远的山村里做教书先生,做帐房先生,yi身才华无用武之地,愤疾而终。”
“我明白。”
“明年开春之后就要准备科考的事了,这次皇上要亲自主考,这对于那些寒门子弟来说,是yi个机hui 。”
司空点点头,“那些个富家子弟如果只是徒有其表,恐怕是没希望了。”
“这个朝堂,总要加入yi些别样的新鲜血液,才好玩。你说,是不是?”
司空但笑不语,转身走回屋内,倒了茶顾自喝下。朝堂是多么严肃的yi个地方,到了他嘴里却成了好玩。皇上要是知道了,还不知道要怎么想呢?
夜天没听到后面的说话声,转过头来,背靠着窗口,双臂环胸,道:“哎,我煮的茶有那么好喝吗?”
司空举了举杯中茶,向他yi笑,道:“老实说,真的很难喝。不过你这位枢密使多半也不会在意它好不好喝,谁让你这么忙。不是抓奸细就是打仗,不是打仗就是处理军务。”
“我怎么听着你这话里有话啊?”
司空放下茶杯,转头对夜天道:“你老实告诉我,上次抓北汉奸细,你确定无yi漏网?”
夜天正色,走到司空对面坐下,眼神冰冷,“你什么意思?”
“我得到消息,这东京城里,还有奸细,就在重阳节的第二日,他们还到大相国寺刺杀丽妃娘娘。”
“你确定是北汉的奸细?”
“我查过,是。”
夜天把玩着手里的茶杯,看着它转了yi圈又yi圈,传出咕噜噜的声音。“皇上知道吗?”
“没有,我没有告诉皇上。这件事情当初是你处理的,这yi次你也要处理好,别的不说,不能让他们再伤害丽妃。”
夜天看着眼前的司空,他那yi副深情的表露,任谁都看得出来是怎么回事。夜天也不点破,能多yi个人照顾她,也挺好。“听说你们家给你说亲了?”
不提这个还好,yi提这个他就来气。他爷爷说司空家三代单传不容易,他父母亲又都不在了,说是想他踏进棺材之前能看到他成亲,最好能抱个曾孙,那就更好了。
司空叹了口气,头微微往后仰去,无奈叹气道:“别提这事了,我还不想成亲,可是呢,又没办法。”
“相中哪家姑娘了?”
“王家的千金王贞儿。”
哈哈,夜天笑了两声,道:“她可是个抢手货,年轻貌美,家世背景yi流,能娶到她,也是你的福气,司空大人yi定满意。”
司空凑上前来,道:“他差点举起双脚赞成。”
“好好珍惜吧!注定了得不到的就忘记,珍惜眼前才是幸福。”
“说得容易,做起来哪有那么容易。”
纪家的大堂。
yi家人围在yi起,讨论着新年的事。纪家如今除了两位皇妃,春节的时候官员的走访肯定会很多,礼节上也比较复杂。
“年宴,咱们就定在初九吧!”纪刚杨作为yi家之主,说道。
老夫人点点头,初yi到初六yi般都是各自走访亲戚,不会摆酒宴,初七初八这两日应该是朝中最有威望的官员摆酒宴,他这个中书令排到初九也合情合理。“今年来的人可能比往年都多,除了家里之外,咱们得包下四海楼和移仙居,让这两楼的厨子当天待命,客人随到随入席。”
“嗯,母亲考lu 的是,宫里的事就交给母亲吧!”
老夫人看了看沅氏,她嫁进纪家这么多年,明面上虽然掌管着后院诸事,可是遇到什么重大的事情还是的由老夫人决定。如今她也没有能力再管了,慢慢放手吧!于是幽幽道:“今年就让孩子他娘做主吧!”
沅氏吓了yi跳,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错愕地看着老夫人。老夫人则不耐道:“往年都是我做主,我已经没有多余的能力在管这些了,你决定吧,省得回去你又跟刚儿抱怨。”
听到老夫人如此直白的话,沅氏脸yi阵红yi阵白的,不知所措的看着自己的相公。纪刚杨则说:“既然母亲让你做主那你就做主吧,把你的想法说yi说,让母亲听听是否可行?”
这可是yi个好机hui 啊!沅氏清了清嗓子,道:“儿媳觉得还是按照往年的惯例吧,该送什么礼,送多少,都参照去年的。yi些升了职的官员可适当的增加”
话还没说完,老夫人冷水yi波,狠狠地熄灭了沅氏的熊熊旺火。“行了,不要再说了。今年怎么可能还能和去年yi样。”
真是恨铁不成钢啊,没给机hui 又抱怨,给了机hui 有不懂得把握。“咱们家如今出了两位皇妃,那些个官员送年礼,还能和去年yi样吗?人家送的礼定是会更重,而我们,也必须以同等的价值作为回礼。这yi点,恐怕连你儿媳妇都明白,怎么你就不明白呢?”
话说得有理有据,想反驳的机hui 都没有,沅氏也只能闭着嘴巴当哑巴。看着大堂里坐的yi众人,好像每个人都在看她笑话yi样。
老夫人沉声问道:“宫里呢,宫里的事你如何处理?”
沅氏抬起头来,见老夫人正在看她,心里yi哆嗦,也紧张起来。“宫里宫里包括太后,德妃,淑妃,和贤妃都按照规定,送过去就好了。”
坐在下手的纪仲庭冷哼了yi声,冷冷道:“还有丽妃。”
“丽妃已经被禁足了。”
“住口。”老夫人震了yi下手中的拄杖,道:“庭儿说得没错,还有丽妃。”
纪刚杨见堂内气氛不是很好,忙出生缓和道:“那母亲,今年还是让夫人进宫吗?儿子想,不如今年就带上儿媳吧,让她也长长见识。”
老夫人看着沅氏身后不作声的刘叶青yi眼,微xiàyi 道:“是该带上远儿媳妇,不过今年,我亲自带她去?”
纪刚杨吃惊道:“母亲的意思是,今年你要自己进宫?”
“没错,皇恩浩荡,太后仁爱,对我们纪家也是恩宠有加,墨儿和翡翠能够进宫,也多亏了太后娘娘在宫中的斡旋,该由我亲自去谢谢太后。”
“母亲,您身体可撑得住,会不会太累了?”
“累也得撑着,今年恐怕是我最后yi次进宫给太后拜年了,yi来也显示诚意,二来也希望太后记得往日情分,多帮帮翡翠。”
纪家当初送翡翠进宫那夜,虽名为进宫跳舞,为皇上助兴,其实已经当作是嫁女儿之夜了。只是可惜,皇上并没有在第yi夜宠幸与她,不过也没有让他们失望,如今已经是贤妃,不久的将来,后位唾手可得。
纪刚杨幽幽道:“既然母亲这么安排,那就按照母亲的意思做吧!”
老夫人点点头,吩咐道:“今日就议到这里吧!刚儿和媳妇,伯远,仲庭,你们留下,其他人先回去吧,该做什么就做什么。”
“是。”众人起身,走了出去,yi时间大堂内只剩下老夫人让留下的几人。
见人都走后,老夫人沉声道来:“墨儿被禁足,这事你们怎么看?宫里传来的消息是墨儿冲撞了皇上,可是当时殿里发生了什么事,谁也不知道?”
纪伯远对着自己的弟弟道:“二弟,上次你进宫,难道没有问丽妃这事吗?”
纪仲庭想起上次去看墨玉的情景,医术,毛毯,苍白的脸色,难道真的如他所想的是中毒了吗?可是她也说每日都有御医诊治,难道真的只是身体差的原因?“我是去还她东西的,不是去问她为什么被禁足的,况且就算我问了,她也不会说。”
沅氏插话道:“你最近和丽妃走得很近,你就算要亲近也应该亲近自己的妹妹啊!”
“大夫人,事情还没有尘埃落定,不要太早下注。再说,她是我姐姐,难道你们此刻都不承认她姓纪了吗?”
纪刚杨喝道:“放肆,你怎么跟长辈说话的?”
老夫人沉声道:“庭儿说得也有道理,谁也摸不透皇上的心思,墨儿只是被禁足,并不是被废,她就还是皇妃。”
纪仲庭仰着头看着头顶上的房梁,嬉笑道:“说不定皇上这么做有他自己的目的,这后位也许会姓纪,可是宫里面姓纪的可不止yi位主子呢!”
“你胡说什么呢?这后宫里姓纪的是有两位主子,可是后位绝对是翡翠的,难道还是墨玉那个野孩子不成?”沅氏急道。
纪刚杨再次喝道:“住口,胡说什么?”
纪仲庭正回身,正色道:“上次我去看她,感觉她很怕冷,脸色非常苍白,而且我在她的桌上,看到yi本关于毒的书。你们老实告诉我,你们是不是给她下毒了?”
“下毒,墨儿中毒了?”老夫人惊yà 道。
看老夫人的神色,应该不是他们下的,否则不会吃惊成这样。“不是你们下的最好,否则,这yi次,我会救她。”
纪伯远讽刺道:“就算是我们下的毒,你又如何救她,简直是痴人说梦。”
“这个问题就不劳大哥费心了,她是我见过的唯yiyi个可值得尊敬的人,yi个有血有肉的亲人。”
“二弟,你就别任性了,大丈夫要想做大事,就必须有所牺牲。”
“哈哈,我只知道,大丈夫应该有担当,而不是把自己的前程,建立在别人的性命上。”
“够了。”老夫人厉声道:“庭儿,你也不小了,像上次离家出走这种事情,希望以后不要再发生。”
“哼生在这样的家庭,有这样的亲人,真的是悲哀,将来我都不敢告诉我的孩子,他的爷爷奶奶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纪仲庭猛地站起来,大步朝门外走去,身后传来老夫人苍老的声音。“放肆,你给我站住,你去哪里?”
“我去查查,谁敢给我姐下毒,我扒了他的皮。”
毒既然不是纪家的人下的,那就是别人下的,墨玉在宫里没有仇人,想让她消失的也无非就是慈明殿的那位了。可是纪仲庭竟然说扒了人家的皮,慈明殿那位的皮能扒吗?老夫人急声道:“还不快拦下他,任由他胡闹什么?”
纪伯远站出来,说了yi声“我去”后,便往大堂外走,追纪仲庭去了。也不知道他们两兄弟都说了些什么,最后纪仲庭便老老实实地回自己的院子去了。
第六十八章 金兰姐妹()
除夕夜的前yi天,宫里来来往ǎng 的人就更多了,花枝招展,巧颜美态。
纪老夫人曾经说,这可能是她最后yi次进宫给太后娘娘贺新春了,因而也显得更加隆重。命妇服,命妇宝冠,以及她手中的连锦藤杖,都是她这yi生荣耀的象征,是这周国权利最高的女人所给予的yi切。
相识相知,风风雨雨,血雨腥风,他们联手,已经走过了改朝换代。她从yi个懵懂无知的千金小姐,嫁成人妇,在后院中沉浮了几十年,争权,斗狠,她所付出的不必任何yi个男人少。后来结识了还是小小贵嫔的太后,国破家亡,几经逃离,她成了太后成为周国皇后最dà 的功臣,多少黑暗的交易,多少残忍的杀戮,都在这双苍老的手上存在过。
她们义结金兰,成为姐妹。叱咤风云,周国朝野上下,无人不对她们敬仰,瞻慕。
也许太后和她之间是有感情的,但是这份感情也只能在利益权衡中才会体现出来。没有了利益的共赢,也许她们根本就不相识。
行车至宫门前,宫门依旧高耸林立,威严冰冷,可是这冰冷的宫墙之内,是人人渴求的最炙热,最高的权力之地。所以,很多人都愿yi 走进这里,哪怕只走过yi次,死也值得。
“纪老夫人,太后娘娘让老奴在此等候,迎接老夫人进宫。”太后身边的安公公躬身道。
能得太后亲自派人到宫门口来迎接,是多大的荣耀啊!“多谢太后娘娘体恤,太后娘娘最近身体可好?”
“yi切都好,太后娘娘今早shàng 起来还提到了老夫人,这会,正在跟王夫人聊天呢!”
“多谢太后娘娘挂念。安公公,你老了。”
安公公握紧了手中的浮沉,抬头望着冰冷的天空,叹声道:“岁月催人老,孩子们都长大了,咱们能不老吗?”
老夫人笑了笑,说:“好在,咱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