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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您听玉凝把话说完。”
说着,她转过身,面向楚二老爷等人。
“玉凝现今只有八岁,浸猪笼什么的,我不懂!我只知晓,当日母亲为了护我安危,将我塞进马车暗格!母亲为了保住清白,与歹徒殊死搏斗,最后被一丈劈晕带走!母亲被救回来后,为保名节,三番四次寻死,皆被我阻止。有一次,母亲饮下砒霜,大夫连脉都不肯把,是我求着父亲,寻到康安侯府,请“医秀”薛云岫将母亲救活!我楚玉凝上不管天,下不管地,我只知晓,这是我的娘亲,我不能没有娘!她无端被人掳走,已是天大的不幸,为何你们一个个原本她的亲人、她所倚靠的人,竟都想要了她的性命?!我虽只有八岁,然为了护住母亲的性命,能够豁出去一切!你们且试试看!”
“玉凝!”楚阔在背后唤了楚玉凝一声。
楚玉凝没有回头。,一副护崽的老母鸡模样,斗志昂扬地将楚阔护在身后,看着楚氏族人与穆氏等人。
“果真初生牛犊不怕虎。”楚二老太爷目露赞赏地看着楚玉凝,随即面带遗憾,低声道:“若是个男儿身,我楚氏的下一代,何愁不能更进一步!”
“二老太爷,您别瞧不起女孩儿,男儿能做到的,我楚玉凝一样能!”
楚玉凝扬起下巴,声音清脆道。
“好了。”楚二老爷打断了她,回身对身后的楚大夫人道:“动手吧。”
随即又看向楚玉凝,“你现下太小,好生看着今日这一幕,待你长大了,要择婿了,便知晓,二老太爷今日所做的这一切也是为了你好。”
楚玉凝露出一个不屑冷哼,目光警惕的盯着众人。
就见,楚大夫人越众而出,她身后跟着一个粗壮婆子,二人脚步沉缓往苏氏走去。
“你们要作甚?”楚玉凝见形势不对,拔腿朝苏氏跑去,半路被一个粗使婆子扯着胳膊,拖进了怀里。
“莞娘!”
“御史大人!”楚二老太爷低喝一声,楚阔拔出的脚步,无力地放了下去,眼睁睁地看着楚大夫人走近,苏氏连连后退。
“娘!”楚玉凝在粗使婆子怀里用力挣扎,心里暗自着急,兰舟怎么反应这么慢?怎生还未来?!
楚大夫人将苏氏逼到墙角,退无可退,苏氏认命般地闭上双眼。
这些时日,她活得太辛苦了,若能就此解脱,也好。
“娘!”楚玉凝凄厉地大喊一声。
苏氏睫毛一颤,睁开双眼,“玉凝,对不起。”她动了动唇,轻声道。
楚大夫人手里拿着白稠,让粗壮婆子压住苏氏,目光柔和对苏氏道,“就让嫂子送你一程。”
语毕,将白稠覆住苏氏的口鼻,沿着耳廓,一圈又一圈地缠绕起来。
这是打算当着众人的面,将苏氏活活闷死!
第023章 和离(一更)()
“住手!”忽然从院子外面冲进来一个身形瘦削的灰衣少年,行动如风?14??插入楚大夫人与苏氏之间。
“哎哟!”楚大夫人发出一声痛呼。
却是少年用匕首柄,劈手打上楚大夫人的胳膊,使其不得不松手。
然后,少年拿起匕首,对着苏氏的脸颊一划,片片白绸飘落,苏氏立时大口喘起气来。
这一切不过发生在瞬息之间,挟制着苏氏的粗壮婆子尚未反应过来发生了何事,苏氏便已被解救了下来。
楚玉凝看着这一幕,脸上露出一个宽慰的笑,幸好他及时赶来了!
这少年便是兰舟。
似对她的笑容有感应似的,他忽然转头,对着她咧了咧嘴,笑得傻气而开心。
那双黑而沉的眼眸,盛满了温柔,隔着纷扰的人群,专注地望着她,仿佛此刻,这世间,独有她一人般。
那刺目的笑,那辣眼的温柔,使得楚玉凝带笑的嘴角蓦地一僵。
她收回眼角眉梢的笑意,神色漠然地瞥过视线,望向屋外。
一身白衣若雪的青年文士,手摇一把大蒲扇,笑若春风,跨过门槛,行走间袍带携风,说不出地风流倜傥。
“在下宋邑,本次代表苏夫人而来,状告楚氏一干人等,请求与御史楚阔和离。”
宋邑说完,没拿蒲扇的那只手扬了扬,从广袖中滑出一卷白绢。
修长指尖捏住白绢的一角,任其缓缓展开,正是一篇已经写好的状纸。
听闻宋邑名号,屋中大半的人面色便已变了,见其竟是有备而来,连状纸都写好了,楚二老太爷脸色瞬时黑如锅底。
宋邑将屋中之人面色收入眼底,然面上依旧笑眯眯的,仿若一只无害的狐狸。
许是为顾及楚氏名声,宋邑并为当众将状纸的内容宣读出来,而只是将其交给一旁的小厮,小厮躬身接过,将其递给楚氏族长楚二老太爷。
“在下已往京城府衙递了状纸,京兆尹大人会择日开庭审理此案,在此期间,若苏夫人有什么三长两短,那么这场诉讼便不是和离这么简单,宋某可得代表苏夫人告众位一个谋财害命了。”
宋邑边说,便扇着折扇,一副闲话家常的模样,然那话里的威胁之意,表露地明明白白。
“这是我们府里的家事,啥时轮到一个外人来说三道四。”楚氏族人中,有人不忿,出声道。
“住嘴!”却被楚二老太爷厉喝住。
宋邑乃当今第一状师,生着一张舌灿莲花的巧嘴,能将死的说成活的,还让人无可辩驳。
凡经宋邑之手的案子,尚无败绩。
这样一个人,是轻易不能得罪的。
何况,宋邑的状纸里详细列出苏氏意欲与楚阔和离的原因,里面倒没有说楚阔半句不是,然而上至楚老太太,下至楚氏族里,都被批了个狗血淋漓,更让人愤怒的是,条条所列,尽皆属实。
若此案真开庭审判,不管过程如何、结果如何,只需宋邑站在公堂之上,将那状纸所述内容,深情并茂地当着众人之面读出来。楚老太太逃不出一个谋害儿媳,谋杀亲孙女儿的恶名,而楚氏族人则变成了欺凌弱小,为了成全自己的好名声,而罔顾人命的不义之徒。
更有甚者,楚阔身为朝廷命官,担御史之职,原就是监督朝中官员言行举止,现下自己后宅不宁,母亲与妻子暗生龃龉,还放纵族人行凶,被其政敌抓住这两条参上一本,到时这御史之位能否保住,还两说。
楚二老太爷看完状纸之后,气地胸膛起伏不止。
心中恨不能将这白绢撕个粉碎,然还得好生生地卷好,回交给宋邑。
楚二老太爷目光深邃地看了楚老太太一眼,冷着脸对宋邑道:“我代表楚氏一族,同意苏氏与楚阔和离之事,请宋状师即刻前往京兆尹府撤了所诉之事。”
“此事老太爷您应下可没用,得御史大人亲自点头。”宋邑神色悠然看着楚二老太爷道。
那副成竹在胸,凡事尽皆在握的模样,让人恨不能在他脸上挠上几把。
“我无异议。”楚阔眸光深情地看了苏氏一眼,低声道。
苏氏捂着嘴,呜咽出声。
“我要跟着娘!”楚玉凝大声说着,挣脱婆子的挟持,跑到苏氏跟前,紧紧依偎在苏氏身旁。
“我无异议。”楚阔深吸了一口气,看着楚玉凝,露出一抹温柔的笑意。
“那还请楚御史和苏夫人随在下去一趟京兆尹衙门,将这和离之事办了。”
宋邑侧过身子,做了个“请”的姿势。
“慢着!”一直冷脸旁观事态发展的穆氏忽然大喝一声,站起了身。
“苏氏莞娘行为不端,与夫家和离,有损苏氏名声。老身代表自家老太爷将苏氏从族里除名,收回其所有陪嫁,以后其是生是死,与金陵苏氏再无半分干系!”
穆氏冷着脸,一字一顿地道。
宋邑面含微笑听着,而后躬身对穆氏作了一揖,挑眉问道:“不知老夫人作何称呼?何处人士?与苏夫人是和关系?”
“老身姓穆,金陵人士,乃苏氏之母。”
“不,您才不是我娘的生母,您是她的继母!”楚玉凝毫不客气地回道。
宋邑挥了挥蒲扇,“老夫人既是金陵人士,意欲代表金陵苏老太爷与苏夫人脱离父女关系,此事需上报金陵府衙,还请老夫人稍安勿躁,待在下先行解决楚御史与苏夫人和离一案。到时,老夫人若有用得着在下的地方,只要佣金足够,在下定全力以赴!”
“哪儿来的巧言令色狂徒!我父亲欲与苏氏脱离父女关系,只用告知众位一声便可,何须闹到府衙去!”苏宸娘眼见着拿不回苏氏的嫁妆,忙站起身,尖着嗓子道。
宋邑却似不曾听到她所言般,只对楚阔道:“御史大人请。”
“嗯。”楚阔点点头,让苏氏先行,而后跟在她后面,走出了屋子。
全程,当苏宸娘宛若透明人。
“娘!他们简直欺人太甚!”苏宸娘恨声道,“我倒是要去瞧瞧,我们不过与苏莞娘这个贱人脱离关系,竟会这么难!”
“妹妹说得对!娘,咱们跟去瞧瞧!”苏阅明心里还指望着用苏氏的陪嫁银子做那一本万利的买卖呢,齐肯轻易放弃?忙附和着苏宸娘道。
母子三人便撇下楚氏族人,风风火火跟在宋邑等人后面去了。
第024章 别离(二更求收藏)()
第024章别离
穆氏母子三人走后,屋里族人便只剩楚氏族人。
?14? 楚二老太爷沉沉叹了口气,对楚老太太道:“此事是老哥没办好,有愧弟妹所托。”
楚老太太强挤出一个笑,“谁也想不到苏氏竟暗中部署了这么一招!怪就怪那个小厮。。。。。”说着,视线往屋中一扫,哪里还能寻到兰舟的身影,早跟在楚玉凝身后溜走了!
“今日有劳大哥走这一趟,虽未能达愿,总算苏氏已与阔儿和离,以后她再怎么被世人嗤笑,已与我楚氏无关。”
事已至此,也唯有任命。
众人沉默了一瞬,便纷纷告退而去。
楚老太太独自一人在屋中坐了半晌,忽然抬声唤进董嬷嬷,“去将客院里的东西尽数扔出去,以后苏府里不管谁来了,不许进门!”
心里记恨穆氏母女恬不知耻地从她那儿讹走了一万两银子。
“那样尖酸刻薄的女子,给我儿提鞋都不配!竟还妄图做我儿的正妻!”
想起苏宸娘方才那副模样,楚老太太不屑地撇了撇嘴。
待董嬷嬷回禀已将一切办妥时,楚阔一行也已到了京兆尹府。
兆尹大人与楚阔乃同朝为官,当日苏氏被掳一事,楚阔还曾向其报案,求其帮忙,故而宋邑早先送来的状纸,他一直留着,未曾公布审讯日期,便是希望此事能私下解决便私下解决,也是为了楚阔的名声着想。
现下楚阔与苏氏一道前来,宋邑又提出撤诉,京兆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当即给二人办了和离,并在官府登记造册。
自此,楚阔与苏氏之间便再无干系了。
他再不能称她为娘子,她亦不能称他为夫君。
一直在旁虎视眈眈的穆氏母女,寻机上前,对京兆尹道:“禀大人,老身有事要禀。”
“堂下何人?不经鸣鼓便擅自出言,可将本衙与本官放在眼里?来人,先行打十大板以儆效尤!”京兆尹不怒自威,惊堂木拍下,震地围观之人神魂一颤。
穆氏再料不到,自己不过说了一句话,就要被打十大板。
她堂堂的忠义伯夫人,在金陵城,即便是顺天府尹见了她,也是礼遇有加。现下到京城,竟如此不被人放在眼里!
苏氏的羞愤可想而知。
然苏宸娘与苏阅明迫于京兆尹的威慑,不敢轻举妄动,只能眼睁睁看着穆氏被两边衙役压着,结结实实打抡起板子往下打!
“啪!”
“唉哟!”
板子刚落下,穆氏便痛呼出声。
“啪!”京兆尹再次拍下惊堂木,“扰乱公堂,按律该再加十板,念你初犯,本官不予计较!若再有下次,可别怪本官不留情面!”
穆氏忙缩了缩脖子,两手紧紧握住嘴,再不敢吱声了。
其实,京兆尹虽不知穆氏身份,然见她穿戴不俗,又随着楚阔一道前来,必定与楚府沾亲带故,只是穆氏面色不善,京兆尹也是看在楚阔的面子上,给穆氏一个下马威,却到底不敢真把人打成怎么样,因而在下令执杖时,已给两边衙役使过眼色。
这“啪啪”声听着响亮,不过是给外人瞧的,真打在身上,并不十分疼,而穆氏竟还敢放着嗓子嚎叫,可见不给点儿颜色瞧瞧,这人是不会消停的。
须臾,十板打完了,穆氏被赶上前去的苏宸娘给掺扶了起来。
穆氏身下虽然没有流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