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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原地休息一夜。
两辆马车一前一后的停在旁边的树林子旁,车夫下来喂了马。沈牡丹,思菊和沈焕也下了马车,这天冷的,一天就只吃了硬邦邦的饼子喝着冰冷的水,都有些受不住,思菊去寻了些柴回来,如今雪已经停了,把地上的雪扫出一块空地来,点了半天的火才算是点燃了,用石头垒了一个简易灶台,装了雪水煮了一瓦罐热水,众人喝了些热水这才舒服不少,沈牡丹又把带的豆子,黍米跟风干的野味割了几块丢进来煮了腊味粥。
沈焕在一旁同两位车夫说着话,沈牡丹站起身子朝着远处遥望了一眼,不远处的官道上似乎驶过来一辆马车,没多久那辆马车就过来了,瞧见这里有人停着,里面传来一个姑娘家说话的声音,“旺叔,就在这里停着吧,那边有两辆马车,正好有个伴,今晚只能在这野外将就一晚上了。”
瓦罐里面熬煮的野味粥已经咕噜噜的响了起来,散发出阵阵的香味,沈牡丹这边的人都朝着那刚来的马车看了过去,如今这个天还要出远门的着实不多,能够路上结个伴儿也是好的。等到那马车上的姑娘走下来,沈牡丹就怔住了,过了会忍不住笑了起来,没想到这去上京都能碰见熟人。
那下了马车的姑娘也瞧见了沈牡丹,呆了一下,提着裙角欢喜的朝着沈牡丹跑了过来,“牡丹姑娘,你怎的也在这里?你……这是要去上京?”
这姑娘不是别人,正是前几日沈牡丹在寺庙救下的人,施宝秋。沈牡丹记得这姑娘说要去上京找那元泽庆讨个说法,还以为她会等到开春天儿暖和一些才去的,不想现在就碰到她了。
沈牡丹也朝着施宝秋笑了笑,“施姑娘,正是巧了,我家阿弟春上要去安阳参加儒生的考试,怕开了年再去来不及,这才现在上路的。”
听见儒生考试,施宝秋欢喜的笑脸似乎想到了什么,有些闷闷不乐的。
思菊认识她,知晓她害的自家姑娘在寺庙后山待了几日,对她微微有些抵触。只有沈焕不知,沈牡丹介绍的时候也直说是寺庙认识的好友。
这次施宝秋上京只带了一个丫鬟一个车夫,施家父母虽不放心,但却没拦着,总觉得要她亲自去认清那穷小子的面目比较好。
沈牡丹想着一起去上京路上也好有个伴儿,邀请了施宝秋跟她家丫鬟红双和车夫旺叔过来一起吃了腊味粥,吃过饭食,所有人挤在三辆马车上休息了一夜。
之后的一段日子里三辆马车结伴而行,一路朝着安阳驶去,走了一个多月的时间终于到了安阳附近的定远县,约莫着再过个两三日的时间就能到安阳了,到时候正好过年了。
这一个多月沈牡丹同施宝秋熟了许多,两人姐妹相称,牡丹比她大两个月,她唤牡丹为姐姐。相处了这一个多月,沈牡丹知晓这姑娘性子真的非常好,虽被父母呵护着长大,性格却不骄不躁,待人有礼,只是略微有些绵软了一些,是个好姑娘。这一个多月的相处,思菊也对她没了成见,沈焕也总是很亲热的唤她宝秋姐姐。
马车渐渐驶进了定远,这里虽是个县城,但挨着安阳,人口量不少,也很是繁华,几人寻了个客栈住下,马车停在了客栈后院,车夫歇下马车,让店小二把几匹马牵去马槽喂食。众人一路忙着赶路,都是又疲又累,便打算在客栈休息一日在继续启程。
要了几间房,几人洗漱了一番便来到楼下客栈吃些东西,点了几个菜,又给几个车夫要了肉食和小酒。沈牡丹,沈焕,施宝秋,思菊坐在一桌吃着东西。施宝秋明显胃口不好,看起来有些恹恹的,沈牡丹知晓她在担心什么,替她夹了一些开胃小菜,笑道:“快些吃吧,莫要想些无用的事了。”
施宝秋蹙着眉头应了声,心不在焉的吃着东西。
沈焕也已经知晓施宝秋上京的原因了,安慰她道:“宝秋姐姐,你莫要伤心了,为了那样的人不值当。”
施宝秋抬头冲沈焕一笑,“我知晓的,阿焕莫要担心,我无事。”越到上京她的心中便越不安,不知到时找到了元泽庆到底该怎么办,心中也偶尔会抱着一丝的期待,说不定泽庆并没有在上京娶妻,只不过是诓她的,说不定只是他生了重病,不愿连累她罢了。有时又会想着他若是真的娶妻了,自己当真要上前质问他吗?这样做又能如何了?
施宝秋的心乱糟糟的,其余三人虽看在眼中又安慰不了她,这还要她自己想通了才是。
几人正闷不做声的吃着东西,身后客栈的木梯出忽然传来一阵阵吵闹声,众人回头一看,木梯的台阶之上有个长相妩媚的女子正跪在地上抱着一个长相好看的男人哭泣着,“爷,奴家错了,求爷原谅了奴家这一次,莫要赶奴家走,奴家日后一定安安分分的待在爷的身边,只求爷给奴家一次机会。”
那女子当真妩媚,漂亮,哪怕穿着厚厚的桃红袄子也遮盖不住鼓鼓的胸,细细的腰肢,就连哭泣的时候也惹人怜惜,恨不得让旁人替她哭了才是。
那长相极俊的男人看都未看抱紧他大腿的妩媚女子,一伸腿,那女子摔倒在一旁伏在地上呜呜的哭了起来。
俊美男子下了木梯,不再看上面的女子一眼,寻了个空的桌子坐下,施宝秋同思菊都愤愤的看着那俊美的男子,施宝秋更是气的小胸脯一鼓一鼓的,又看了一眼木梯之上哭的伤心的女子,她再也忍受不住,腾地站起身来走到了那男子身边。
沈牡丹没想到她会突然跑过来,想拉都拉不住了,暗道一声糟了。那男人穿着暗紫色绣金边衣袍,披着一件白狐大氅,腰间的佩玉更是翠绿翠绿,身后佩剑的侍卫,都代表着这男人的身份非富即贵。且那女子方才说日后一定安安分分的待在爷的身边,也就是说这女子应该是这男子的妾氏,还做了什么不安分的事情这才要赶她走的。宝秋这丫头想着自己的遭遇,脑子一糊涂就这么冲了上去。
施宝秋站在男人的对面,指了指木梯上还呜呜咽咽哭着的女子,气愤的道:“何必如此在大庭广众之下如此为难一个女子!天下间最绝情的就是你们男人了!”
沈牡丹起身,唤道:“宝秋回来,莫要多说了。”施宝秋不解的回往了沈牡丹一眼,“牡丹姐……”
那男人抬头看了施宝秋一眼,瞧她气呼呼的样子,轻笑,“我负过你的情?”
施宝秋瞬间臊红了脸,“你……你,自然是没有,我……我只是说你负了楼上那女子的情。你……你不能……”她正结结巴巴的说着,那楼上的妩媚女子忽然起身冲了下来,一把推开了施宝秋,一脸的泪水,表情却狠绝,“奴家与爷的事岂容你来多管闲事,莫要以为奴家不知你怀了什么心思!”
施宝秋摔倒在地,呆愣愣的抬头去看那妩媚的女子,男人的神情却慢慢冷了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有点忙,下午都没时间码字,晚上喂奶的时候喂着喂着自己还睡着了,幸好定了闹钟到九点,赶紧爬起来码字,带孩子实在是太累啦。~~~~(》_
第39章()
沈牡丹不想施宝秋参合到这件事情里面;起身来到施宝秋面前把她搀扶了起来,低声说道:“宝秋;莫要管这些闲事,快些去吃东西,吃了东西好好休息一下。”
施宝秋也知自己是好心办了坏事;轻轻点了点头,扶着沈牡丹的手臂站了起来,两人回到位置了,施宝秋不再多看那边一眼,夹着桌上的菜默默吃了起来。身后又传来那女子哀求的声音;“爷;奴家知错了;求爷在给奴家一次机会。”
“滚开!”男子的声音冷冰冰的,不带任何感情,“不过是养的一只雀儿,不想如今连我的事情都敢管了,莫要以为我不知你以前在后宅做的那些事情,以前宠着你,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随意你怎么惹事,如今腻了你,你便什么都不是了,在如此也只会惹我越发的厌烦。”他的声音顿了顿,“把她扔出去吧。”
身后的侍卫捉起地上的女子朝外走去,那女子吓的不轻,眼泪糊了脸上的妆,使劲挣扎着要朝着那男子扑去,“爷,奴家错了,奴家知错了,求爷在给奴家一个机会……”她的声音渐渐远处。
沈牡丹和施宝秋的脸色都不怎么好看,虽说这女子有错,但这男人也是个无情的。何止这男人无情,天下间的男子大多是如此吧,我爱你时捧你在手中细心的呵护着,我不爱你时你便是那地上的尘土,随我践踏。
施宝秋忍不住往外看了一眼,瞧见那侍卫一把把女子扔了出去,女子撞在了一丈之外的石阶之上闷哼了一声,瘫软在地上便不再动弹了。施宝秋的脸色有些发白,这才知晓这男人是多么的狠,她方才差一点就惹上他了。她这时更加不敢转身去看那男子,低头吃着东西,却如坐针毡,总觉得身后有一道目光紧紧的注视着她。
没吃多少东西便有些受不住了,施宝秋抬头冲沈牡丹露出个求救的神色来,“牡丹姐,我吃饱了,想先上去休息了。”
沈牡丹朝着施宝秋身后看了一眼,发觉方才那男人正极有兴趣的盯着施宝秋,似乎察觉到了沈牡丹打量的目光,他微微转了下头,冲沈牡丹露出个笑容来,温和有礼,沈牡丹转过目光,冲施宝秋笑道:“吃饱了就早些上去休息,我也吃的差不多了,阿焕,思菊你们吃好了便也早上上去休息。”
陪着施宝秋上了楼进了房,施宝秋脸色还有些苍白,她愣愣的坐在房间里,沈牡丹替她倒了杯茶水递给她,她接过茶水说了声谢谢,怔怔的看中手中的茶盅不再说话。
沈牡丹也不好劝说她什么,之后每顿食饭的时候许是怕碰见那男人,施宝秋都不肯下楼在房里吃的。一行人在客栈休息了一日,第三日启程朝着安阳走去。前几日又下了场小雪,这两日天气放晴,皑皑白雪开始化了起来,马车走在积雪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来。
如今是沈牡丹,施宝秋,思菊坐在一辆马车上,另外多出来的一辆马车上放着大家的行李,马草,打算不再进镇或村子里补充东西了,马车上的东西足够支撑到安阳了。
马车行驶了没多久,官道后方就传来马蹄的哒哒声和马车压在积雪之上的咯吱上,沈牡丹掀开帘子看了一眼,瞧见后方跟着不少马车,最前面的是辆双马马车,阵势颇大,身后的马车均是拉着一车车的货物行李,粗乱了数了一下,差不多有十来辆的马车了。
到酉时马车便停下休息整顿了,沈牡丹他们的车子刚刚停下,后面的马车也一溜儿的跟着停了下来,等瞧见最前面那客栈有过一面之缘的男人下了马车,沈牡丹心中清明了几分。既然都是朝着一个方向走的,定然是去安阳,男子气度不凡,身份一看就金贵着,如今还要赶往安阳的也就只有封地的那几个王或者世子们了,也不知这人的身份到底是谁。不过,若能避开最好避开,这样的身份他们招惹不起。
施宝秋自然也发现了那男人,面色有些不好,她对这男人又惧又厌的,如今知晓身后的车队是他的,之后更是连马车都不肯下一步了,都在马车上待着了。
两日之后就到了安阳,这期间后面的马车一直跟着,直到马车终于驶到了安阳北门外。
安阳乃是卫朝上京,天下脚下,都城自然宏伟,巍峨,壮观,墙高四丈,顶宽三长,底宽五丈,周长约二十公里。设有东南西北四个城门,这北城门算是正城门,每日来往进京出城的人不少,沈牡丹一行人好奇的看着这巍峨的城,心中的震撼可想而知。沈牡丹心中却想起自己最后飘荡的那个时代,那才是真正的惊人,高耸入云的建筑物,不用马儿就能奔跑的车子,还有那么多稀奇古怪震撼人心的东西。
“姐,这里就是上京安阳了?真是宏伟壮观。”沈焕头伸在车窗外稀奇的瞧着,看着守在城门的士兵配着长剑,神情冷峻,忽又听见击鼓声传来,沈焕急了,回头冲车夫喊道:“快些,城门要关闭了。”
各处的城门均是卯时开,酉时关,击鼓为号,临淮只是个县城,自然不需要关闭城门,但这个规矩大家都是知晓的,眼看着士兵就要关闭城门了,马车还没驶到城门前,沈焕急的从马车上跳了下去,冲到城门前冲着士兵说道:“几位大哥能否通融一下,让我们的马车进去之后再关闭城门?求求几位大哥了。”
主要是明天就是年三十了,大家不想年三十没在城外待着,希望今夜进门寻个位置住下,置办些东西,明日也好吃顿年饭。
“不成,酉时一到城门必须关闭,任何人来都没的说,明个一早卯时才能开城门,你们在城外待上一夜吧。”士兵面容严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