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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眼前穿着一身绣着金边的青色绸衣,显得风度翩翩的男子,沈牡丹脑海中又出现自己倒在血泊中这男人脸上的不耐以及冷漠,还有阿焕被人生生打断了双腿在阴暗的巷子里活活被冻死的画面,她只觉有一股子血腥味直直的往喉咙涌去,死死的攥紧了拳头这才压下了喉间的血腥味。
念了几句静心咒,沈牡丹才压下了心中满腔的愤怒和恨意,心中也慢慢平静了下来,她抬头看着罗南,“罗……大哥,谢谢你的夸奖。”
罗南会心一笑,忘记今日来找过来是为了质问她为何连累月儿受了伤,大步走到沈牡丹旁边坐下,“牡丹,你今日怎会想到换了发鬓?”
思菊在一旁忍不住道,“大爷,我家姑娘今个及笄,所以这才梳了新的发髻。对了,大爷,今个早上月儿小姐是自己摔倒的,我家姑娘在前走,月儿小姐随后,跟我家姑娘可没半分关系的,您刚才那样说我家姑娘,我家姑娘可是会伤心的。”
罗南面上闪过一抹尴尬,却是一闪即逝,他冲沈牡丹绵言细语的笑道:“牡丹对不起,是我不该听了月儿的一面之词,刚才委屈你了。”牡丹是这么爱他,定不会责怪与他的。
沈牡丹唔了一声,轻轻的蹙了蹙眉头,“罗大哥,你一早就去见了月儿?”
旁边的思菊和六儿听自家姑娘这么一说才觉得有些不妥当,罗大哥是姑娘的未婚夫,为何最先来看的不是自家的姑娘,反而是月儿姑娘?两人不由疑惑的看向罗南。
罗南怔了下,显然没料到牡丹开口会是这句话,急忙之中扯出一个牵强的理由来,“我想你这几日都未曾去找过我,或许今日会跟月儿在一起的,这才先去找了月儿妹妹。”他说着伸手想起握住牡丹放在膝上的双手,也不知牡丹有意还是无意,抬手取了旁边桌上的茶水抿了一口,错开了罗南伸过来的双手,罗南并不在意,收回了手,“牡丹,你原谅了我好不好?”
沈牡丹不说话,轻轻的点了点头,如今她没有证据证明罗南跟姚月厮混在一起,所以只凭着南罗一早去了姚月家中显然是不能定下两人的□的。
果然啊,还是以前那个牡丹,这般的爱我,刚才那句质疑他先去找月儿的话只怕也是无心的吧。侧头看向容貌艳丽的牡丹,南罗心中感慨万千,牡丹出落得越发漂亮了,虽然只是沈家三房的姑娘,但沈家在临淮这地方也算是百年世家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娶沈牡丹总比娶了月儿要好上许多。月儿乃是商家之女,家产万贯,日后夺了她的身子,在纳为妾氏便是了。
如今牡丹的容貌——罗南想起几个志趣相投的儒生了,若是他们见了牡丹的容貌定会羡慕于他的,女子生来不就是攀附于男子,拿出去炫耀的物件吗,或许待会的聚会可以带着牡丹一起去的。想到这里,罗南不由的冲沈牡丹笑道:“牡丹,待会我与几位好友会去游郦江,你可要和我一同前去?”
沈牡丹岂会不知罗南心中的想起,倏的握紧的拳,过了好半响才道:“罗大哥,我风寒还未好,若是再去郦江之上吹风,只怕风寒会加重,就不陪着罗大哥一起去了。”
罗南颇有些遗憾,看着眼前发如墨,肤光胜雪,清丽绝佳的女子他心痒难耐,可思菊站在一旁,他也不好做出什么出格的动作。想着以前他对牡丹不感兴趣,对她一直都是规规矩矩的,如今这女子一打扮起来却是如此的勾人心弦,真想立刻就把她压在身下尝尝她**的滋味。
与沈牡丹闲聊了几句,想着晚上还要与好友一起游郦江,他只得起身告辞了,走的时候似乎想到什么,取下随身携带的玉佩递给了沈牡丹,笑道:“牡丹,今日是你及笄的日子,这玉佩我随身带了十几年,就送于你做礼物了,希望你莫要嫌弃才是。”
沈牡丹一想起他这个人就觉得恶心万分,又岂会接受他的礼物,便推辞了。罗南却执意要把这玉佩送给她,最后更是强行塞入她的怀中,大步离开。
沈牡丹看中手中上好的玉佩,喃喃细语,“都说男子钟爱的不过是美人皮,果真如此吗……”
思菊凑了过来,笑嘻嘻的道:“姑娘,您嘀嘀咕咕的说什么呢。”
沈牡丹抬头怔怔的看着院中的一颗桂花树,“没什么。”又把手中的玉佩丢给了思菊,“找快棉布包起来放在箱底吧。”待日后找到机会卖了就是了。
罗南的邀请又让沈牡丹想起前世的时候了,她带着眉角的伤跟着姚月和罗南一起去游了郦江,上了船之后她畏手畏脚的样子受尽了罗南几位好友的侮辱,也让罗南丢进了脸面,之后罗南对她更无好颜色了。而且她为了跟罗南一起游郦江,错过了沈家每月的家宴,也让祖母对她更加的不喜。想到家宴,沈牡丹忽然道:“思菊,重新帮我梳头吧,把额前的发全部放下来。”
第6章()
“姑娘,晚上就是家宴了,你这样去多漂亮,何必要把额头的发梳下来。”思菊有些不解,姑娘这样多出众呀,为何还要在把发梳下来。
沈牡丹自然不能告诉思菊她会与罗南解除婚约,若是用这样的容貌在沈家人面前晃悠,日后他们有可能为了沈家的利益把她送给一些权贵做妾氏,她不想刚离开了狼窝就闯进了虎穴,自然一切都要提早做准备。
若是能够分家该多好,沈牡丹却也知道分家不大可能。
沈牡丹坚持,思菊也只得重新替她梳了发鬓,额前的发也全都放了下来遮挡住了额头。如此一来,她的艳丽也只剩下一半。思菊看见自家姑娘的容貌,暗暗称奇,明明还是那双眼睛,挺直的鼻梁,小巧的鼻头,红润的嘴唇,为何一把额头遮挡起来,却生生的如同变了一个人,倒也不是说平凡,这样的姑娘依旧好看,只是没了那种惊艳的感觉。
梳了发,爹爹跟阿焕都还未归家,沈牡丹拿了一本书坐在靠窗的竹榻上看了起来,待到申时末,沈天源跟沈焕都归家了,沈牡丹出门迎接,欢快的笑道:“爹爹,阿焕你们回来了,我煮了茶水,爹爹快进去喝一些,阿焕我给你备了红枣茶,你也进去喝一些。”
三人说说笑笑进了房,两人也都注意到沈牡丹前额又留了刘海,便问了原因,牡丹只道是不习惯,两人也不多说什么。回了房,刚喝了几口茶,那位经常见不着人影的武嬷嬷就进来了,冲三人福了福身子,“三老爷,四姑娘,九少爷,老太太让我来通传一声,家宴要开始了,三老爷,姑娘跟少爷若是无事就过去吧。”
沈牡丹在沈家排行四,沈焕排行九。
沈天源冲武嬷嬷温和的笑了笑,“多谢嬷嬷了,我跟牡丹,焕儿这就过去。”
武嬷嬷福了福身子就退了下去。
三人这才一起朝着沈家大房走去,以后沈家当家的会是沈家大房的人,所以家宴都是在大房举办的。
沈家一共三房,大房沈鸿英,大太太吕氏,育有两子一女,沈莹排行一,已嫁入严家,沈庆冬排行二,已娶妻李氏,沈庆年排行七。沈鸿英还有一房妾氏方姨娘,育有一女,沈雁蓉,排行六。
二房沈鸿瑞,二太太俞氏,育有一子两女,沈芳华排行三,沈芳兰排行五,沈方辰排行八。
三房沈天源,娶妻苗氏,生沈焕时难产而死,沈牡丹在沈家排行四,沈焕排行九,可以说沈家这一脉人丁兴旺。
想到难产而去的母亲,沈牡丹心中一片悲凉,伤心的不仅是母亲的离开,还有母亲去世时,曾祖父家中的态度。苗家是商家,母亲还是庶出女,不过爹爹同母亲依旧很相爱,母亲去世后,苗家立刻派人前来把母亲的嫁妆全部收了回去,因为这事,祖母对爹爹的软弱越发的不喜,也越发的看不起他们三房。想到待会就要面对那喜欢找茬的老太太,沈牡丹忍不住揉了揉额头。
这一动作恰巧给沈天源瞧见,笑道:“牡丹这是怎么了?还是风寒未好,头还有些疼?”
沈牡丹回头笑道:“爹爹,我没事的。”
说着已经来到了沈家大房住的院外,立刻有个丫头把三人领了进去,进去的时候沈家的人都已经差不多到齐了,熙熙攘攘的坐在大厅里,最上位坐的就是沈老太太跟沈老太爷,沈老太太一瞧见三人,眉头立刻皱了起来,“这都什么时辰了,怎么现在才过来?让一屋子的人等着你们。”
沈牡丹侧头就能看见爹爹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温和有礼,阿焕脸上却带着一股子不服气,牡丹知道他不服气什么,因为每月的家宴都是武嬷嬷通报的,每次通报后他们就赶了过来,老太太会埋怨他们来迟了。他们也有怕老太太埋怨,所以不用武嬷嬷通报就来的时候,老太太又责怪他们没有规矩,没让人通传就急急忙忙赶来了。总之,就是要找他们的麻烦。其实,沈牡丹有些明白老太太的心里,毕竟爹爹不是从老太太的肚子里出来的。
沈老太爷觉得从小就亏欠自己这个庶子,因此老太太一开口刁难,老太爷立刻就来解围了,“好了,好了,若不是武嬷嬷通报迟了,他们怎么会来晚——你们都赶紧坐下吧。”后一句话是对着沈天源他们开口说的。
沈老太太不得不给老太爷的面子,闭嘴不在说话。
家宴是分成两桌的,长辈们一桌,剩下的就是他们孙辈的为一桌了,沈牡丹这辈分的一共有十个人,此刻正围着桌子坐成一圈。
说起来,沈家除了老太太不待见他们三房,大房跟二房的人对他们并没有多少敌意,只能算是冷淡,主要还是因为沈天源性子绵软的原因,大房二房的人觉得他没什么威胁,连带着连孙辈的人对她跟阿焕也没什么敌意。
平日里的家宴只有九个人的,出嫁的大姑娘沈莹很少回来的,今日却回来了,只是——沈牡丹抬头看了沈莹一眼,她的面色非常的憔悴,眼下带着淡淡的青色,显然是好几天没有休息好的原因了。
二房的三姑娘沈芳华看着沈莹,“大姐,你没事吧?你看起来好憔悴的样子,可是有什么烦心事?”
沈莹笑着摇了摇头,“我没事,只是最近铺子里有些事情要忙,所以累了一些,好好休息几天就好了。”
沈牡丹抬头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静静的夹着面前的菜。
沈家的几个姑娘,除了出嫁的大姑娘沈莹,家里的就剩下三姑娘沈芳华,四姑娘沈牡丹,五姑娘沈芳兰,六姑娘沈雁蓉。
五姑娘沈芳兰跟二爷沈庆冬的媳妇李氏也劝说沈莹好好休息,只有沈牡丹跟大房庶出的六姑娘沈雁蓉没有搭腔,沈雁蓉是因为被方姨娘养的太过高傲了,平日里都不会主动找几个兄弟姐妹说话的,沈牡丹不说话的原因是因为她知道沈莹为何会如此憔悴。
第7章()
几个姑娘媳妇并不知道沈莹的事情,只当她真是因为铺子里的事情太过劳累的原因,劝说了一会就聊起别的来了。一顿饭吃下来,沈牡丹也没多少话,等到把桌子撤下去之后,一家人坐在厅里说着话,基本上跟都是老太太说,大家听着,老太太对于大房二房的人是非常和颜悦色的,这期间至始至终都没有理会三房的话,沈牡丹无所谓,坐在阿焕旁边听着老太太慢悠悠的声音,沈天源则是面带微笑的看着老太太。
沈牡丹一边听着老太太的话,一边回想着沈家现在的状况,大伯沈鸿英如今是临淮令史,官位不高,也很清闲,俸禄自然也不高。沈家在临淮有不少铺子和庄园,如今这些铺子和庄园都在老太太跟老太爷的手中,大太太吕氏,二太太俞氏手中也都有一些铺子庄园和田产,至于他们三房的,什么都没有,只有沈家那座小小的院落,家里的嚼用也是爹爹出去赚来的。不过他们三房并没有任何的异议,这些本来就不属于他们。如今沈牡丹担忧的是,大伯沈鸿英根本不满足现在的官职,一直想要往上爬,也正因为如此,最后连累了沈家这一脉上上下下几十口的人,最后连爹爹也被……人往高处走本是没什么错的,只怪站错了队。
沈牡丹回想起上辈子她死后所发生的事情,她死后,阿焕跑去质问罗南,后被打断双腿在阴冷的巷子里活活被冻死,自此后爹爹一夜白头,一蹶不振,那时候她只能徘徊在爹爹身边却什么都做不做,就如同那时她眼睁睁的在冰冷阴暗的巷子里看着阿焕渐渐死去了鲜活的生命,却无能无力。
她那时候整日飘荡在爹爹的身边陪着他,外面的什么事情都不清楚,直到突然有一天,家里闯进许多的官兵,把沈家上上下下几十口的人全部抓了,包括爹爹。官兵说沈家人犯了罪,要全部发配边疆。跟着立刻把沈家人全部押入大牢,她自然也跟着去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