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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小宫女颤抖的起身，走在了楚灵汐的前头。
六皇子在原地停了许久，攥着掌心，深吸一口气，回头目送楚灵汐离开。
这一眼看过去，园子里的美景竟是不及那一道身影。
她那么美好，却让他忍不住想要……毁掉！
六皇子收回目光，迈步离开。
第416章 卫小王爷来了！（）
中宫。
皇后娘娘一早就知道了楚灵汐会过来，圣上之前已经差了人来禀报了。皇后娘娘一直避着圣上，可对楚灵汐的事，却是非常上心。
待楚灵汐一来，皇后娘娘便是友好的携了楚灵汐的手，拉着她叙话。
柳姑姑看着自家主子难得这么开心，也是禁不住欣慰。
“等会就在中宫用膳，晚些的时候，本宫会派人送你回府的。”皇后娘娘温柔的说道。
楚灵汐抿唇，点点头道：“好，谢皇后娘娘。”
楚灵汐同皇后娘娘聊着天，很快也便是聊起了汝阳王府的事。楚灵汐对皇后娘娘倒是没什么隐瞒，毕竟那日在汝阳王府，她借着皇后娘娘的身份震慑了不少人。
皇后娘娘听闻楚灵汐做的这些，倒是不觉得有错，她道：“你做的很对，这卫家越来越放肆，连巫咒这种东西都敢沾！那个卫兰桑……隐藏得这么深，可真是让人意外，但愿她能落网，不然也始终是个祸害。”
“现在主要是要弄清楚卫兰桑背后的势力。”楚灵汐说着，便又是将黑色树叶的事说与皇后娘娘听了。
皇后娘娘脸色微变，问楚灵汐道：“你说的那黑色树叶可是当年天泪之城血案留下那一样的树叶？”
“对。”楚灵汐点头。
皇后娘娘脸色绷起了脸色：“这样的话，无论如何都要先将卫兰桑找出来，当年天泪城的事，到现在都查不到丝毫线索。眼下突然冒出了这黑色树叶，更像是凶手故意露出来的，可不管如何，总归是要查的。”
“是啊，要查的。”楚灵汐点头，“只不过，卫兰桑狡诈，我们在明，敌人在暗，怕也是不好对付。”
“你莫要着急，本宫也会差人去查的。”皇后娘娘温和的笑道。
“多谢皇后娘娘。”楚灵汐感激不已。
“傻孩子，谢什么呢！”皇后娘娘不由得笑道，“你和叶煌好好的，本宫就很欣慰了。你呢，也就不要留在御龙城了，先去找他，跟他在一起，很多事你们也该一起面对。”
楚灵汐听着皇后娘娘说的话，也是愣了一下。
没想到，皇后娘娘竟然也是这样的想法。
楚灵汐感慨过后，笑了笑道：“我是有这个想法，此番进宫，就是同圣上禀报一番。”
皇后娘娘释然的笑了笑道：“你能这么想，再好不过了。进宫同圣上说声，也是应该的。你毕竟是闺阁女子，离开御龙城恐要一段时日，也的确不是小事。”
楚灵汐点点头：“我是先进宫来跟圣上和娘娘说的，我二哥那边还没说呢！二哥受了伤，圣上准他休息一月，他本想好好陪我的，我却要跑去找叶煌……”
楚灵汐感慨不已。
自家二哥估计真的想揍她！
楚灵汐吐了吐舌头，俏皮可爱。
皇后娘娘看她这般生动活泼的模样，心中更是软得一塌糊涂。
“傻丫头。”皇后娘娘的声音里满是宠溺。
“主子，卫小王爷来了。”柳姑姑上前，低声说了一句。
第417章 来谢恩的（）
“卫小王爷？”皇后娘娘略感意外。
“是。小王爷说，他是来谢恩的。”柳姑姑轻声说道，“当日主子托楚姑娘将老王妃的旧物给了老王爷，小王爷怕是为了这件事来的。”
皇后娘娘点点头道：“既然如此，那让他进来吧！”
“是。”柳姑姑应了声，退了下去。
楚灵汐见状，便是对皇后娘娘说道：“娘娘，既然小王爷来拜见您，那灵汐便先退下了。”
“不忙。”皇后娘娘按了楚灵汐的手，轻声说道，“你就呆在这里就好，本就不是什么要紧的事，也没必要刻意避嫌。”
“那好。”楚灵汐点头，便是不再多言。
皇后娘娘却也是起身，去了一旁取了一道遮面纱，遮住了面容。
楚灵汐疑惑的看着皇后娘娘，眼中万分不解。
皇后娘娘浅浅的笑道：“就算平日里真有妃嫔来给本宫请安，本宫都不愿意以真面目示人。”
楚灵汐虽然不解，却也是笑了笑道：“娘娘美貌惊人，怕是不想太惹眼吧！”
“这也是一个方面。”皇后娘娘道，“也就你和叶煌来见本宫，本宫才免了这些麻烦。”
皇后娘娘即便遮了容颜，却也动人无比。
那面纱一层薄纱，外面串着流苏坠儿，别是风情。皇后娘娘明**人，戴着这面纱，更显神秘气息，让人一眼瞧过去便是移不开目光来。
卫沉央很快便是被柳姑姑领来了殿内，瞧见楚灵汐也在，卫沉央也着实意外了下。
楚灵汐此刻规规矩矩的坐在皇后娘娘身边，大有大家闺秀的风范。
卫沉央从前记得的都是楚灵汐灵动活泼的模样，可从未见到过这样的楚灵汐。可他也知道，这丫头从来都是这般的，她想讨好一个人，必定能变成旁人喜欢的模样。
眼下看皇后娘娘对她的态度便是知道了，皇后娘娘一定是极喜欢她的。
“臣卫沉央给皇后娘娘请安。”卫沉央敛了心神，收回落在楚灵汐身上的目光，给皇后娘娘行了礼。
皇后娘娘微微笑着，抬了抬手道：“免礼。小王爷请坐。”
卫沉央道了谢，便是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
柳姑姑让人给他上了茶。
“臣今日来，是向皇后娘娘谢恩。”卫沉央表明来意，“祖父近日抱恙，否则，他老人家一定会亲自来向皇后娘娘谢恩。”
“老王爷身子如何了？”皇后娘娘问道。
皇后娘娘自然是知道汝阳王府一堆的事儿，不过此刻，她什么都不提，只单纯的关心老王爷的身体状况。
卫沉央斟酌着开口道：“近来府里事多，祖父毕竟上了年纪，承受力不如我们这些小辈。这都是心病，总要时间慢养。”
“嗯，你如此孝顺，又将汝阳王府打理的井井有条，老王爷也该欣慰了。”皇后娘娘温声说着，话锋一转道，“不过……关于巫咒一事，小王爷也不可掉以轻心，一定要查清楚，杜绝此类意外再次发生才是。”
卫沉央眸光微顿，应声道：“臣领旨。”
第418章 不该见他（）
楚灵汐意外的看了皇后娘娘一眼。
皇后娘娘一向轻声细语，温柔如斯，可刚刚话锋一转之间，言语间竟是多了几分凌厉。
她的双眸，带着几分锐利之色，威严极了！
楚灵汐对皇后娘娘自第一面过后，便有着好感，也因而忽略了皇后娘娘本身的气势。可眼下，她便是觉得，皇后娘娘在她面前的温柔，是真心相待，可对待旁人……皇后娘娘未必能有那么温柔。
总而言之，皇后娘娘是一个有着无数秘密的人。
皇后娘娘得到卫沉央的答复，周身的气场散了开去。
“小王爷既然已经谢恩，便请先回吧！”柳姑姑看了皇后娘娘的一眼，主动对卫沉央说道。
卫沉央起身，向着皇后娘娘行了告退礼，便是先行退下了。
只是，他离开之前不由得多看了楚灵汐几眼。
待他离开，皇后娘娘问楚灵汐道：“灵汐，你和这小王爷相熟吗？”
楚灵汐笑了笑，道：“也不算熟，只是见过几次，小王爷是个很正直的人。”
正直。
楚灵汐想，她用这个形容词总是没错的。汝阳王府有错在先，卫沉央没有护着汝阳王府，这一点实属难得。
皇后娘娘笑了笑道：“的确是个难能可贵的人。不过都说他是叶煌唯一的对手，你可要离他远点。”
“啊？”楚灵汐愣了一下。
她暗想着，这皇后娘娘可真是护短，看看这护着叶煌都护到什么地步了……
皇后娘娘道：“即便他能比得过叶煌，可也不能对你心生想法。他进来之后，瞧了你好几次，你都没发觉吗？依本宫看，他对你……该是不一般的。”
楚灵汐哭笑不得：“娘娘，你会不会想太多啊？”
皇后娘娘看楚灵汐这副表情，颇为无奈：“行了，既然你说没，那本宫便是听你的，当他没有这等心思吧！”
楚灵汐：“……”
柳姑姑见状，主动道：“娘娘，楚姑娘，午膳好了，可以用膳了。”
皇后娘娘顿时将其他的事放开了，主动起身道：“走吧，陪本宫用膳。”
楚灵汐应了声，主动上前扶过皇后娘娘。
楚灵汐算是看明白了，这位皇后娘娘啊，像威严的皇后，也像个普通的母亲，能温柔如水，也能杀伐果断。
楚灵汐看着皇后娘娘，总能轻易的想到自己。
说起来，自己虽然活得肆意，可不也是有很多种面目吗？
是不是若干年以后，她也会变得如皇后娘娘这般？
这自然是个眼下无解的问题，可与皇后娘娘接触得越久，她越是会容易受到感触。
午膳过后，皇后娘娘叮嘱了楚灵汐一些事，便是差了人送楚灵汐回府。
楚灵汐离开过后，中宫一下子又冷清了不少。
皇后娘娘靠在凤椅上，柳姑姑给她揉捏肩膀，低声说道：“主子，您今日不该接见卫小王爷的。”
“你也这么觉得”皇后娘娘并未睁眼，问道。
柳姑姑叹息：“见了第一个，自会有第二个、第三个……”
皇后娘娘却是突然睁开眼睛，眸光如冰道：“你不觉得……他像一个人吗？”
第419章 母女分离（）
皇后娘娘问完这句话过后，柳姑姑的脸上的表情不自觉的凝了起来。
卫沉央像谁？
柳姑姑斟酌再三，开口道：“娘娘，大约是您想多了，这卫小王爷是汝阳王府的小王爷，这是众所周知的，不太可能和那人有关的。”
皇后娘娘抿唇，低声说道：“这世上哪有什么不可能的事？就连我……你瞧，谁能想到我竟然藏在深宫，不为人知呢？”
柳姑姑顿时怔住。
皇后娘娘眉目间萦绕着一股别样的愁绪，让人忍不住为之哀伤。
柳姑姑深吸一口气，道：“主子莫要担心，哪怕小王爷真的在外面见到主子的画像，也未必能认得出。”
“罢了。”皇后娘娘摆了摆手，“若真是哪一天被人认出，那也好。躲了这么多年，我也觉得够了……”
真的是够了……
“可圣上那……”
“他心里只有他的江山，若非如此，我也不会留在这里了。”
皇后娘娘提到圣上，声音不由得冷了下来。
柳姑姑看着自家主子，却是再也说不出多余的话来。
兜兜转转这么多年，自家主子和圣上之间的那道死结怕是打不开了……
“对了，卫兰桑的事，你也要差人去查。”皇后娘娘说道，“便是让闭月去查吧！”
柳姑姑闻言，顿时大惊失色道：“娘娘！月儿隐在御龙城如此之久，您从未见过她，也从未动用过她，如今为了这事，您竟是要让她出手吗？主子！您可知道，一旦月儿出手，露了痕迹，那些人恐怕很快就能知道你的存在了……”
皇后娘娘笑了笑道：“不要紧。卫兰桑这事，关系到天泪城的血案，不能疏忽。我绝不能让卫兰桑真的伤到了叶煌和灵汐，哪怕暴露了身份，也无关紧要的。那些人即便找到我，也没什么打紧，左右不过是和他正面对上罢了……”
“主子……”柳姑姑的声音都忍不住发颤。
皇后娘娘却是看得很开，她笑了笑道：“我已经活了大半辈子了，雁儿，你瞧，我这近二十年来躲在这皇宫活得是不是都很可笑？可很多事，就算我躲起来，也不可能会解决。那些存在记忆里的人，也不可能因为我不出现他们便消失了……总归是要面对的，与其等着被他们发现，倒不如主动出击。”
“主子，你知道你的身份……”
“知道。”皇后娘娘眼中带泪，道，“可我一味的忍让，换来的又是什么？我连自己的孩子都保不住，她一出生，只是因为双瞳的颜色不一样，就被认定为魔魅转世……多可笑呢！所有人都要她死，而我这个做娘亲的，竟是保不住她……”
柳姑姑见到皇后娘娘这般，顿时心痛无比。
“主子，这不是你的错。小小姐只是不见了，你们母女情分在这里，总会再见的。”柳姑姑连忙劝道。
皇后娘娘眼睫微颤，一颗泪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