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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灵汐开始没说话，只是坐了下来。
她端起了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芳华站在一旁，满脸不安。
半晌，也没见楚灵汐开口。
芳华小声说道：“小姐，你有什么问题就问吧……”
她已经想好了，不管楚灵汐问什么，能告诉楚灵汐的，她都会说。可有些事……楚灵汐知道了没好处，她一定会闭嘴的。
楚灵汐喝了一口茶，却一直都没有开口。
时间越来越久，芳华更是觉得难熬极了。
“小姐……”芳华又是唤了一声。
楚灵汐放下茶杯，抬头看向芳华，问道：“芳华，你跟我多久了？”
芳华一顿，想了想，便是说道：“十年了。小姐九岁的时候，芳华被楚姨捡回去，便跟了小姐。”
“十年……”楚灵汐若有所思，“十年的时间，真的很长了。”
芳华没吭声，她不知道楚灵汐想要做什么，也根本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楚灵汐顿了顿，又是问道：“所以，我过去的一切，你应该都是知道的吧？”
芳华眸光一暗，点了点头，应声道：“是。”
楚灵汐笑了笑道：“那么，你觉得过去的我……是怎样一个人？”
第947章 芳华的解释（）
芳华的脸色变了变。
楚灵汐问起这样的话，像是在缅怀过去。
她在探究。
“小姐一直是很好的人。”芳华轻声道，“芳华最佩服最崇拜的人就是小姐。”
楚灵汐点点头：“所以你过去应该为我做了很多，是吧？”
芳华不语。
楚灵汐笑了笑道：“你难道不觉得你应该告诉我一些事吗？”
“小姐想要知道什么？”芳华问。
“我为什么会成为楚家六小姐？”楚灵汐问的第一个问题，却是这样一个问题。
芳华一顿，眸光一闪，随后说道：“当年世子来了御龙城过后，小姐便是时常来御龙城。后来，小姐发现楚姨与楚家的关系，想要替楚姨出一口气，便是伪造了楚家六小姐的身份。”
“想要替我娘出气？”楚灵汐低着头，却是思索着这话里的意思。
芳华便是接着说道：“当然，也是为了以后在御龙城中有个更合适的身份，因为凤令从一开始就在小姐的手里。小姐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世子，小姐也是希望将来能帮助世子。”
“那么，我是什么时候成为祁家义女的？”楚灵汐问的第二个问题，是有关祁家的事。
芳华一愣，想了想便是回道：“在小姐十三岁的时候，那一年，是天泪城变的第二年，小姐时常为了世子的事发愁，楚姨带着小姐去游历，经过祁家的时候，祁城主很是喜欢小姐，便有心认小姐为义女。小姐同样是为了世子，觉得祁家的身份地位，将来兴许能帮上世子。只不过，祁城主和祁少主对小姐很好，小姐你也一直当他们是亲人，只不过，他们并不知道世子的事。”
因为不知道，所以后面才会有赐婚的事。
楚灵汐点点头，目光微顿，半晌之后才沉吟道：“那赐婚的事呢？”
芳华一怔，却是不肯再开口。
楚灵汐转向芳华，问道：“我为什么会和祁少主定下婚约？”
芳华目光微闪，道：“那是祁城主和楚姨定下的，那段日子，你和世子闹了别扭，冲动的答应了婚事，可后来……后来你走了……”
芳华不忍将当初的事说得太细致，只随意编了个理由。
“因为闹别扭？”楚灵汐显然不信。
芳华连连点头，道：“小姐，是真的。你喜欢世子的，那会儿你只是和世子闹别扭，若非闹别扭，怎么会三年都没回来找世子呢？”
楚灵汐蹙眉道：“那么……我又是为了什么失忆？你对我失忆一事好像并不意外，你到底知道了些什么？”
芳华顿了顿。
楚灵汐见她不开口了，笑了笑道：“你不说我也不强求，但是，我总会知道的，到时候，你还能瞒下什么？”
芳华忙道：“不，小姐，我不是想要瞒着你。而是……而是有很多事，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说起。小姐你是为了世子才会失忆的，世子当年中了奇毒，你与他闹别扭也是因为要替他解毒的事，后面你不顾世子的阻拦还是执意给世子解了毒，自己便是受了伤，失去了记忆……”
第948章 冰窟的叛徒（）
听着芳华说的那些话，楚灵汐并不觉得有多少意外。
她以往的确怀疑过自己的失忆可能与叶煌有关，也怀疑过自己大概也是会拼尽一切帮叶煌解毒，可她记不得一切，所有的猜测便是得不到证实。
如今听芳华解释，她顿时有一种恍然大悟的感觉。
可是不对……
尽管芳华解释得合情合理，可她还是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可具体是哪里不对，她又说不上来。
楚灵汐想了想，蹙眉问道：“那我娘亲呢？她在哪？”
“楚姨……”芳华神色一暗，“楚姨是真的不在世了……”
“她是怎么过世的？”楚灵汐心中一痛，问道。
她虽然未曾见过楚夫人，也知道自己应该并不是楚夫人的女儿，但是，听闻楚夫人真的不在人世的事，她还是会觉得很心痛。
芳华沉默半晌，才道：“当年冰窟出了变故，楚姨去帮冰掌门，结果被冰窟那个叛徒暗算，楚姨和冰掌门都被那个叛徒害死了。”
芳华半真半假的说着。
的确是有个叛徒害死了不少人，但是楚夫人的死却是与那个叛徒无关。可眼下，芳华却不能告诉楚灵汐实情，只能半真半假的说了这些。
“冰窟的叛徒？”
楚灵汐蹙眉，想起了之前从其他人那里听来的冰窟之事。
因此，她对这件事也没怎么怀疑。
“对，小姐，那个叛徒跑掉了，冷姑娘一直在找那个叛徒。”芳华连忙说道，“当年具体的事情，我们都不知道内情，只有找到那个叛徒才能还原当初的真相。”
“那个叛徒是什么人？”楚灵汐问。
芳华想了想解释道：“她叫吕剑琴，当初说是吕氏长女，可后来冷姑娘去吕家查过，吕家根本没这号人物。她的名字是编的，身份也是编的，她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骗子！她入冰窟，从来就不是想好好拜师学艺的。”
在芳华看来，那个吕剑琴从一开始就是包藏祸心。
楚灵汐听着芳华的话，注意力也很快是被转移到了吕剑琴的身上。
那样一个叛徒，当真是人人得而诛之。
“有她的画像吗？”楚灵汐问。
“有。”芳华点头，“楼里的姐妹们便是有的，这些年来，楼里也帮着找那个叛徒，可那个叛徒就好似是人间蒸发了一般。”
“一个活生生的人，怎么会消失得这么彻底？”楚灵汐也很是不解。
芳华更是紧张的说道：“她只是藏起来了，赵进朝之所以知道小姐您的事，我想应该会跟她有关。”
“你怀疑是她？”楚灵汐蹙眉。
芳华连连点头，道：“是的，小姐。你的身份以及血之魂的秘密，知道的人不多，而且，所有知情者都是对小姐你绝对忠诚的人，大家也都知道血之魂的厉害之处，更不可能会同外人讲。唯独那个叛徒……她之前是从楚姨和冰掌门那里得知血之魂一事，她很可能带着这个秘密藏了起来，也因此换来了一条生路，让我们谁都找不到她。”
第949章 查出真相（）
芳华坚信，楚灵汐的秘密是那个叛徒透露出去的。
余下知道血之魂的人，大部分都知道楚灵汐眼下的身份，赵进朝目前还没猜到楚灵汐身上，所以，并不是楚灵汐身边的人出现了问题。
唯一的可能性，还是那个叛徒。
藏在暗处的叛徒，总是让人觉得恨极了！
楚灵汐没再继续问下去，就算问下去，也不会再有旁的结果。
芳华说一半留一半，楚灵汐也知道，不过她也没打算再继续深究，眼下这些结果，对她来说已经足够了。
楚灵汐也没在王府留得太久，听完芳华说的那些事，又呆了一会儿，之后便是离开了王府。
入夜。
木含心来到了将军府，见到了楚灵汐。
这些日子，木含心一直在为案子奔波，并没有见楚灵汐，而眼下她特地来见楚灵汐，自然是案子有了新的进展。
“坐下慢慢说。”楚灵汐让木含心坐下，给木含心倒了茶。
木含心喝了口茶，暖了暖心。
楚灵汐问道：“是有眉目了吗？”
木含心点头道：“嗯，查清了，有关大荒万俟将军的案子，已经彻底的查清楚了。”
“凶手是谁？”楚灵汐问。
“你一定想不到。”木含心卖了个关子，“不如你先猜猜？”
“……”楚灵汐看着木含心这个模样，不由得无语。
看木含心这个样子，想必这个人实在是让人难以想象的人，楚灵汐一时也猜不出来。
“说罢，就别卖关子了。”楚灵汐失笑。
“卫婉如。”木含心斜着眼睛笑，同楚灵汐说出了这样一个名字。
楚灵汐：“……”
卫婉如？
真的假的？
她看着木含心，简直不敢相信。
木含心弯了弯唇角，道：“说起来，你们这位自称为侧妃的女人可真不是一般人呢！连我也没想到，最后竟是查到了她的身上……”
“你查到她身上有被她发现吗？”楚灵汐问。
木含心摇了摇头，道：“应该没有，不过如果她真是藏得深，那发现了也装作不知道也未可知。可以知道的是，当时是万俟将军这个老色鬼盯上了卫婉如，却不想被卫婉如给收拾了。”
“……”楚灵汐扶额。
“所以，虽然眼下我们知道凶手是卫婉如，可卫婉如辩驳起来，我们也拿她没辙。”木含心撇了撇嘴。
“她是出于自保吗？”楚灵汐问。
木含心点头：“我没有当面去问卫婉如，但是卫婉如被缠上的时候，是有目击证人的。卫婉如的确是被那个老色鬼缠上，险些被那个老色鬼侮辱，卫婉如忍无可忍才杀了人。”
楚灵汐不觉蹙眉：“不管出于什么原因，卫婉如能杀了万俟将军，都不容小觑。看来，平日里，我们真是小看了她。”
“安安静静到没有存在感的人……才真真是可怕的。”木含心笑着说道，“我觉得……你很有必要好好收拾她了，是要送她去大荒还是怎么处置，你决定。”
楚灵汐点点头。
“还有，天泉山庄的迷阵……”
第950章 猝不及防的女人！（）
“将我们困住的迷阵，也有了眉目。”
“同样的，也和卫婉如有关，这个卫婉如，可谓是让人刮目相看了！”
木含心查到了这些信息，禁不住摇了摇头，一个女人能隐藏得这么深，连楚灵汐都毫无知觉，不得不说她的厉害。
楚灵汐更是一脸震惊。
卫婉如还真是刷新了她所有的认知。
原以为是只收起利爪的小野猫来，可没想到……竟然是披着猫皮的大老虎，还真是让人……猝不及防！
“我还真是小看她了……”楚灵汐不免叹息。
木含心点头道：“若非你找我过来查，你恐怕根本查不到她的头上。她藏得有够深的，平日里又是温柔可人的模样，住在御亲王府，也是安安静静的。你想，御亲王府那么多人，可都没能看出她的真面目，也没有发现任何可疑之处，你可想而知了，这姑娘得多厉害啊！”
楚灵汐想想觉得也是。
真的是相当的厉害，厉害到让人猝不及防。
木含心浅笑道：“你往后与她接触，还真是要小心翼翼。眼下，也不知道该怎么才能让她认罪，我虽然查到蛛丝马迹，可也没有实证，她完全可以否认个彻底。”
“容我想想。”楚灵汐蹙眉道。
所有的一切和卫婉如有关，这件事实在对楚灵汐的冲击太大，只能说，卫婉如藏得太好，也太深了。
这般想想，卫家的那些女子……可一个个都不简单。
“碧荷郡主是被她收买的，也是被她所杀的。我之前不太明白她为什么利用了碧荷郡主，却非要碧荷郡主死，眼下我倒是明白了。”
“明白什么？”
“傻丫头，你是忘了卫婉如是什么身份了吗？她可也是叶世子的侧妃，纵然你们家叶世子不承认，可太后强塞了卫婉如过来，卫婉如可当自己是叶世子的侧妃呢！我猜啊，她一定很喜欢叶世子，碧荷郡主对叶世子别有用心，在卫婉如看来，那就是该死的。”
木含心这番言论不仅仅是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