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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墟弹着琵琶插言道:“鸾姑娘,国相大人怎么说也是四品中阶修为,岂能被你轻易把手腕子掰折了?”
仲国相赶紧趁机接过端墟的话,对端墟说:“如此说来,这位高士此次是专为面见吾君而来的?”
端墟说:“差不多吧,来混口饭吃,顺便也想将我上次所提的治国之策落实。”
仲国相意味深长地一笑,说:“如此甚好,老朽无能,往后还需多多仰仗高士。”他却绝口不问端墟为何变成了与从前不同的年轻模样,也不知道是已经猜到了,还是全不在意。
又说了几句话,楫离还在专心配制解药,风倚鸾一个人觉得无趣,看着满桌的菜肴,便拿起筷子吃,还招呼仲国相一起吃,一边吃还一边点评,嗯,这个比宫里的好吃,这道菜不如宫里的味道。
大约一柱香的工夫后,楫离终于配制好了解药,亲手喂给端墟服下,其实就是一团药粉,混着大杯温酒,一捏端墟的鼻子,咕咚给他灌了进去,还说:“以温酒冲服,药力走得快,用不了一顿饭的工夫,这毒便能全解了。”
端墟被灌得差点呛到,终于弹错了两个音。
仲国相看着楫离收起了药具等物,便与端墟约定了于今晚子时,让他从王宫的东偏门悄悄入宫,会有人在门内接应。
“老朽得和君上商量商量,高士的身份很特殊,若贸然被不知情的群臣知道,会群臣会起疑心,因此恐怕还得在宫中秘密生活一段时间。”
端墟说:“这个无妨,不被人知道最好,我又不稀罕官名在外、前后逢迎的虚荣,顿顿能有灵米吃就满足了。”
仲国相说:“这个最容易。”
说完,他对着风倚鸾三人略点点头,便站起身告辞,提起鸟笼转身离开。
仲国相走后,风倚鸾和楫离都松了一口气,相视一眼说:“此事完全出乎意料啊,没有想到竟会这样顺利。”
风倚鸾又看着端墟说道:“是啊,原本还想着,要怎样才能把端墟大叔弄进宫呢。”
端墟狡邪地一笑,说道:“还记得那颗假人头吗,能让国相大人亲自前来相请,大概全都是仰仗于那颗人头的功劳,另外我可以肯定地说,僖王宫中一定有一个很大的秘密。”
风倚鸾点头道:“嗯,我也觉得是这样,僖王时常装昏庸,再看这仲国相,明明身体很硬朗,却总在外人面前装出垂老挣扎的样子,他们一定守着什么秘密。”
端墟又问他们在宫中的近况,两人便将找到王后之事原原本本说了一遍,又说楫离现如今正跟着王后学解毒之术。
端墟笑道:“难怪楫离兄的解毒之术也如此高妙。”
风倚鸾立即替楫离说:“才不是,楫离在拜王后为小师父之前就已经很历害了,王后是见楫离能解开她所下的毒,才一心要收下他的。”
楫离却眼神黯淡,微低了头说:“即便如此,短时间之内还是解不了师尊的毒,一想到此处,我便心中不安。”
端墟安慰道:“楫离兄且宽心,我相信一定会有办法。”
风倚鸾也说:“是的,我们都会尽全力帮你的。”
……
时至正午,酒楼里的人越来越多。端墟又装模作样地弹了两首曲子,楫离便故意用略高一些的声音,假装打发端墟道:“行了,你且去吧,本公子想清静一会儿,这是赏银,拿去。”
端墟便也出声,假装谢过公子厚赏,随即拿了风倚鸾帮他换的一堆散碎银两,抱着琵琶出了雅间,打算离开酒楼,去城西找一家没有人注意到他的客栈投宿,好等子时再偷偷入宫。结果还没下楼,却又被另外一个雅间内的客人喊住了,叫他进去弹曲子。
……
第146章 这人品大概没救了()
端墟还没下楼,却又被另外一个雅间内的客人喊住了,叫他进去弹曲子。端墟无法拒绝,他怕惹出什么口角争执之类的麻烦,于是只好继续去弹曲。
过了不多时,楫离带着风倚鸾结账离开酒楼,悠哉悠哉地穿过集市,回宫中去了。
而端墟却因为琴技实在太高妙,琵琶弹得实在太好听了,不断被酒楼内形形色色的客人叫去演乐陪席,结果从正午一直弹到掌灯时分,他都没能脱得开身,还得了很多散碎赏钱,混了几只素饼吃。
……
这一个下午,他的内心一定是崩溃的……好在没有出什么岔子,他又装得十分谦卑,时时处处卑下谨慎,才没有惹出任何事端。
最后,直到宵禁时分,食客酒客都散尽了,端墟才终于能从酒楼中出来。
原先拦着他,不让他进酒楼大门的小二又拦着他,说:“喂,卖艺的,我们掌柜的想请你每天都来店里弹曲子,每天管两顿饭不要钱,每顿两个素菜,素饼素汤管够,如何?”
端墟一愣,随口只说:“天天顿顿吃素饼,恐怕会受不了吧。”
小二以为他要讨价还价,便做主说:“素面也行,可以换着吃,想吃肉也行,你得自己出钱买。”
端墟说:“再说、再说,贱身只是走江湖的,过两日还要去别处,只怕不能在此地一下子呆那么久啊。”
小二听到这话立即翻脸道:“嘿,给你脸面还不要了,在哪儿呆着不都是混口饭吃?还嫌五嫌六的,没有那等金贵命,却先得了傲娇的病,谁都不放在眼里了是不?”
端墟低了头,嘿嘿一笑说:“您嘴皮子利索,我不敢和您辩解,只是我这人不爱安逸,就只爱自由自在的日子,明天我若还来的话,再议如何?”
说着,他从小二的手臂下面钻了过去,不再理会店小二又说了什么,只低着头、怀抱着琵琶快步走出酒楼。
“呸,给个好脸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臭卖艺的贱民……”小二在他身后啐了一口,才骂骂咧咧地开始上门板。
端墟今天一直不得自在,本就已经憋了大半天的无奈,此时又被小二这样贬损,心中当然不痛快。
他一边走着,轻摇着头,嘴角勾起一个冷笑,低声自言自语道:“这世上的许多人,都常常不知好歹啊,唉~,若不是眼下正有要紧之事,要去见僖王,鸾姑娘又反感我滥杀小人,岂能将此等小人留过今夜?”
说着,他的手指在其中一根琴弦上随意一勾,就像是不小心碰到了琴弦一般,随着铮?一声,酒楼厚重的木制大门扇应声倒下,不偏不倚地,将小二砸在了地上,压得他哎呦哇呀地直叫,半天起不了身。
端墟听着小二在身后的哀嚎声,心中才稍稍觉得顺畅了些,又自语道:“错不至死,给个教训也就算了,免得又惹事上身。”
他没有回头看,而是快步离开此处,独自一人走入了浓重的夜色中。路上已经没有行人,他将琵琶收进了储物戒指中,沿着宽奚王城的街巷,径直往王宫的东偏门方向走。
快要接近王宫时,却被一小队巡逻的守卫喝住了。
“何人!止步!宵禁已过,却在王宫附近出没,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端墟嘿嘿一笑道:“怎敢怎敢,我平常只吃素的,今天一整天也只吃了几只饼而已。”
守卫们举着火把,将他上下打量了两遍,见他的衣着打扮不像城中的居民,衣衫虽然干净,但略显破旧褴褛,是个十足的流民。
“少贫嘴,寻常百姓没有这等大胆的,还敢嘻笑还嘴,此人莫非是刺客?”
“不必废话,拿下再说!”
随着一声令下,巡逻队的士卒们一拥而上,不由分说地将端墟团团围住,七手八脚地将他脑袋压低,按住肩头,双臂反剪在身后。
端墟也不反抗求饶,由着士卒们将他捆得像只大粽子一样。
区区一根草绳而已,只要想挣随时都能挣脱,能解释什么呢,总不能说自己是赶着要进宫去见僖王吧……
于是这队巡夜的守卫们喜滋滋地将端墟押送到了土牢中,又派几个人看着,只等明天去请赏。
端墟坐在潮湿黑暗的土牢中默默自伤自怜,想他自从动身去找小师妹开始,这一路上,就没有过一天好日子,就没有一天顺利过。
真是有种欲哭无泪的恓惶感。
……
与此同时,风倚鸾和楫离正在王宫的东偏门内等着端墟,元锐立将军更是遣走了守门的几名禁卫,亲自站在宫门口等。然而左等不见来,右等不见来,三人就犯起了嘀咕,该不会是路上出了什么差错?或者出了什么意外?!
又等了一会儿,眼看已经快到丑时,元将军终于站不住了,便喊来几名禁军,跟他一起出宫去查看。风倚鸾和楫离仍守在原地。
元将军一行人直往城东去,仔细搜找了一路,半个人影也没见着,后来还是方才抓住了端墟的那队巡夜守卫自己跑到元将军面前禀报请功,元将军心思一动,抱着且去看看的想法立即去土牢中查看,这才算找到了端墟。
只见土牢的角落里缩坐着一个年轻人,但修为却不低,元将军见状,立即屏退了一众随从,低声问:“不知这位高士如何称呼?”
端墟抬头,见这位将官似乎没什么恶意,才说:“我叫楫离。”
元锐立一愣,随即笑了起来,说:“你是端墟吧,公主所言果然不假啊,闻名不如见面,我正是替楫离来找你的,哈哈。”
端墟也嘿嘿一笑,说:“如此甚好。公主莫非说我狡猾爱骗人?”
元锐立迟疑了一下,才点头说:“正是。”
端墟继续笑道:“话虽如此说,可是我的人品并不差啊。”
说着,他正要自己崩开身上的草绳,元锐立阻住他,说:“且慢。”说着,一步踏入牢中,将端墟后脖颈的衣领提在手中,说:“我必须得押你进宫,否则给我手下的那些小士卒们不好交待。”
端墟只好继续被捆着,被元将军提着领子,一路拎进了王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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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7章 君王夜半虚前席()
元将军手下的禁军和巡夜士卒们自然不敢多问,任由他将此人提走,走之前,元锐立没忘了说一句,“抓到此人有功,兄弟们辛苦了,明天有赏。”
士卒们自然欢喜,而端墟却是一脸委屈地被元锐立提着领子,被一路拎进了王宫。
几人终于再次聚在一起,风倚鸾看着端墟如此模样,笑道:“你为何就这样多磨难呢,只是从城东走到王宫东门而已啊,这一点距离,你都能走七八个时辰,还走到土牢里去了,还被捆成了这个样子?”
说着,她伸出手,想替端墟解开绳索。
端墟却退了小半步,示意风倚鸾不必帮他,只见他稍稍用力,自己崩开了身上的草绳,又随手丢出一团暗色的火,将绳子烧得渣都不剩,才说:
“这些天一路上,我已经很克制很克制了,今天又在酒楼里弹了大半日的琵琶,没有惹出任何麻烦已经算幸运。”
他又用几句话简短地讲述了自午后他们三人分开之后他所经历过的一串无奈事。
风倚鸾和楫离听得乐不可支,并同时一齐摇着头故意损他说:“你是不是因为以前做过太多坏事,现如今到了遭报应的时候,所以才会遇到这么多绊子?”
端墟说:“坏事?谁知道呢,这世间恶人那么多,也没见有几个遭报应的,为何偏偏总是我?”
说完这句话,他在脸上抹了一把,终于撤去了易容术。
元锐立看着他,惊讶道:“没想到高士的相貌竟也如此英俊,这天下的野修都如你三人一般貌美英俊吗?”
风倚鸾说:“我和楫离是天生的,他这是自己捏整出来的容貌,不一样的。”
端墟也不分辩,只问元锐立:“接下来去何处?今晚就住在宫中吗?”
元锐立说:“先去见君上吧。”
“见僖王?此时?”端墟问。
此时已是后半夜,眼看再过一个多时辰天就要亮了,而端墟还没来得及换一身整齐衣服。
元锐立点头:“是的,君上一直在等你,三位请这边走。”说着,元锐立引路,将风倚鸾三人一路带到了僖王的寝殿。
“此处是寝殿?”
“正是,为了避过普通宫人耳目,才不在书房、不在偏殿,而在寝殿中等你叙话。”
僖王也一夜没睡,子时就早早屏退了所有的侍从宫女,和淇妃两人在寝殿中对坐着,干等着端墟来,直等得眼皮发干,神情呆滞,无心美人,无心茶酒。
好容易听到元将军在寝殿外求见的声音,僖王命他们赶紧进来。
于是僖王、淇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