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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还嫌弃着,此刻洗手又格外认真细致。
洗好手,简慕南又接触到柔软的毛巾,那是易北笙帮她擦手。以为到这儿结束了,脸上却突然多了湿润的感觉。
易北笙用手接了水,帮她擦了脸。一边擦一遍道,“以后不许一个人偷偷哭。”
“又不是没人心疼,干什么要藏着掖着的,有这么见不得人?”
这倒是没要她一定回应,也避免了简慕南的尴尬。
“洗手台到这里,墙,顺着墙,门,5步。从那边墙,过去差不多的距离就是浴缸。”
易北笙忽地想起,说了出来,“说这些也没用,明天我们就回家了,就不住在这里了。”
“不过,到了京都,我也会带着你走很多很多遍。”
简慕南沉吟片刻,顺着声音抬起头,“你是认真的?”
“难道我还在梦游说梦话?”易北笙翻了个白眼,捏紧了她的手。
“可是,你的父母他们,怎么会接受?”
“昨天你就这么想了对不对?”
刻意放低的声音,听来颇为严肃。“下次不要再这样了。”
“有什么事,有什么想法,你要立刻跟我说出来。因为你的心里总是对我过分解读!”
尾音微微上扬,有些忿忿。
“问题不能拖,你想什么就跟我说什么,如果你都不能跟我说真话,那你还能跟谁说?”
简慕南沉默了,易北笙说得再有道理不过。?:或搜索《搜索的时候记得去掉“/”不然搜不到哦》,这里有小姐姐帮你找书,陪你尬聊!
第一百七十二章 结束了()
每一天,从早晨清醒开始,就是寻常又不寻常的一天。
易北笙牵着简慕南,一步一步细数给她听,带着她的手,触碰床、梳妆台、墙壁……
简慕南认真又仔细地辨认,学会用双手去告知平时眼睛轻而易举就能分辨的东西。细白的手,须得一遍一遍地触摸,才能在心里勾勒出浅显的轮廓。
易北笙领着她的手,望着她白莹莹的脸,目光逡巡一圈,定定地落在她的眼睛上。晨光映照他的面庞,眉宇微凝,拢着简慕南看不见的烦忧。
情不自禁伸出手,碰到了她的眼睛。
现在,她的世界该是什么样子?一片黑暗吗?
简慕南愣住,捉到了他的手,朝他的方向偏过头,“怎么了?”
“没什么。”
顺着,反抓住她的手握在掌心。“从前以为最喜欢你的眼睛,现在才知道,最喜欢的是你。”眼睛亮不亮也没什么了。
“嗯?”
她没反应过来,只是听他提到眼睛,不免低下了头,眉头微蹙,还是有些抵触情绪。
“都怪我,是我的错。”笑说了一声,易北笙弯腰俯身在她耳边,低声道,“没事,会好的。”
“走吧,去洗漱了。”
“喏,从这边走,5步,洗漱台。”男人低声细语地说,同时把挤好的牙膏和水杯一起递到她手里,看着她弄好,自己倒是不急。
吃早饭,几乎都是易北笙喂的,倒是让看不见的人都觉得不好意思。
易北笙半点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只是有些失神,自己吃煎蛋的时候筷子差点没把嘴戳破了。这一下直接就心烦了,放下筷子。望了望坐在旁边的女人,又瞥一眼手机,这样动作已经重复了许多遍。
检查结果今天下午出来。
他死死忍住了去想那个如果。
“易北笙?”
“易北笙?”
“易——”
“嗯……嗯?!”手虚晃了一下,易北笙有点紧张,立刻走到她身边,“怎么了?”
“昨天还发生了什么?”
从眼睛有了问题,简慕南根本不可能想到去关注旁的。现在,是该问问的。
听完了她的话,男人的浓眉敛起,氤氲起一片冷凝。
“简丽安死了,简成珏受了轻伤在医院。”
至于昨天……易北笙捏紧了简慕南的手。
死了。
双眼无神的简慕南抿起了唇,眉眼低垂,说不出来的晦暗。
好好的一个人,简慕南想不明白为什么就变成了那么偏执的样子,甚至到最后,因为一个男人选择了那样决绝的方式结束自己的生命。
而事实上,司寒的离开不是关键,而是成了压垮简丽安的最后一根稻草。
“今天下午去医院的时候,我有些话想跟简成珏说。”
易北笙下意识想拒绝,但是他及时顿住了,而后先确定了一个问题,“今天下午,不管结果出来怎么样,我们,我们两个人,一起回去,回到京都。”
他把“我们”两个字咬得很重,而且还重复了两遍。
这件事上出过很多意外,今天,就算是天塌了,只要他们俩还活着,京都还没被人炸了,就一定一起回去。
“好。”
不假思索地,这也是简慕南对易北笙最干脆肯定的一次回答。
她决定了。
易北笙偏头多看了她一眼,胸腔里冉冉升上来一股气,流至四肢百骸,无限舒展。一句话,竟然让他有了一种夙愿达成的感觉。
“好!”
下午两点钟,秋天的午后偶尔会荡起一阵微风,不觉冷,只有一种淡淡的萧索感。
易北笙上了大半个早上的网,“最佳男友神功”功成圆满。比如此刻,他特意取了简慕南的一件外套,一下车就给她披上了。
外套落在肩头,简慕南还有几分诧异,却更加深刻地感受到平时细微的暖心。
两个人手握着手,不疾不徐,在医院里如午后散步,看起来十足悠悠然。
只是……
更加纤细白腻的属于女人的手忍不住动了动,手心滑腻,让简慕南微微不适。
她忍住了。
未曾想,越走一步,易北笙倒握得更紧,一点也没察觉自己手心的濡湿。
口袋里摸出一张纸,简慕南把这张纸塞进了两个人握在一起的掌心里。
手中多了异物,易北笙也是过了片刻才反应过来。这时,简慕南拿着纸巾搓着他的掌心。
抿了抿唇,那句“你担心吗”没有说出口。
反而说了另一件事,“你不是要见简成珏?我给他打过电话了,他说在医院的花园里等我们。”
“我们过去。”
简慕南点头,“好。”
简成珏穿着蓝白条的病号服,坐在一片绿茵中,身边还有许多同样穿着的人,只有他离得最远。秋风簌簌地在他身边吹拂,简成珏望着身边的一颗树,眼神直楞楞的。
一片树叶脱落,悠悠荡荡地落在了地上,它还是绿色的,而非枯黄的颜色。
这棵树,也怕是没多久就光秃秃的了。
不知道该笑还是该哭。
他身边竟一个人都没有。
简正宇根本不知道,孙礼虹疯了,简国华夫妻俩过来看过,悲不自胜地去了简丽安那里。
丽安啊……
简成珏突然觉得秋风微冷,他心里未必多么难受,只是悲凉一点点散开,衍生出了灰色的绝望。
还有……
想曹操曹操到。
微微眯起眼,确定那边缓慢走过来的,正是易北笙、简慕南两个。
恍惚间,仿佛看到了他们两个步入礼堂的模样。
礼堂。
他竟想到了这里。
是不是该释然了?
易北笙搭着简慕南的肩膀,对简成珏微一感受,然后细心地扶着简慕南坐下,自己就站在他旁边。转向简成珏,“有什么话,便说吧。”
他这是要全程在线的意思。
比起他,简成珏现在更关心的是——
简慕南的眼睛。
最后简丽安倒下那一刻,他还是清醒的,隐约中感觉到了简慕南的异样。
视线投向简慕南的眼睛,凝视许久。
终究没有在她眼里找到自己的身影。
他心里有了一个想法,为此,呼吸有些紧张。忍不住在简慕南面前伸出了手,左右挥了两下。
他的动作,刺激了能看到的易北笙。手顿时捏紧,眼光变得幽暗。盯着简成珏,一言不发。
“我看不到。”
却是简慕南率先开了口。
“那你——”怎么知道?
她不知道简成珏的动作,却通过两个人的静默猜了出来。
答道:“原本我就有遗传病因,前段时间一直恶化,昨天之后,就看不到了。”
嘶——
简成珏吸了一口凉气,“遗传病?为什么我从来不知道?”
他瞪大了眼,反应比易北笙才知道的时候还激动。
“你为什么要知道?”
心里担忧得紧,易北笙趁机就呛过去,以此来舒缓自己的紧张。
“跟你有什么关系?”
一下子被哽住,简成珏喉结一动,滚了下去。轻声叹,“是,跟我没关系。”
“那你的眼睛?”
什么情况?什么时候能治好?会不会有什么后遗症?
后面一系列的问题都是简成珏想问却不曾问出口的。
眸子微黯,这事此刻成了易北笙碰不得的神经。
“问那么多做什么!”
口气呛得很。
简成珏一顿,眉峰高叠,什么意思?
如果完全没问题,以易北笙的性子应该是说“好好的不需要你瞎关心”。
臻首低垂,浓密的眼睫微微颤动。
简慕南往旁边伸手,轻易地抓到了易北笙的衣摆,然后往上滑去。
男人不知道她什么意思,下意识便握住她的手,正叫她抓住,大手被她牢牢攥紧,依赖尽显。
简慕南又做了个深呼吸,这才回答简成珏的问题,“这件事,我没办法回答你,我们也在等各项检查报告。”
看起来,问题并不轻松。
“那么你们——”
“我们没什么问题。”简慕南并不知道他想说什么,也不想知道。她想说的,只是关于她在这个城市最后的一点挂念而已。
“我找你,主要是想告诉你。”
“简氏,以后就交给你和简叔了。后续的问题我都解决了,一个完好的公司交到你手里,我希望你能够让它再活许多年,至少是你的有生之年。”
“因为这个公司,发生了许多事。我执意争它,是从前舍不得放不下。现在,所有的事情都结束了,我也愿意且放心把它交给你,从今往后,它便与我无关了。”
人俱往矣,空留其物,再无可念。
“不!我不要!”
“你呢?”
简成珏想也没想地拒绝了,“本来我对简氏就没那份野心!”
“这不是野心不野心的问题,而是,希望你帮忙照顾好它。这是我对你唯一的请求。”简慕南想,这样也全是成全了简氏。
“不!我不要!”
简成珏激动地站了起来,浑身的细胞都写满了抗拒。
“他不要便算了。”易北笙对他从来无感,也觉得简慕南辛辛苦苦留下的一份东西,就这么拱手送人也对不起她为此吃过的苦。“我找个人,让他看着就是了。”
简慕南摇摇头,而后缓缓站了起来,顺着简成珏的声音,对他道:“总之,它我留给你和简叔了。”
她转过身,就要走了。
“那你呢——”
简成珏急急问出口。
前面两个人停住,简慕南没回头,只是抓起易北笙的,低低地抬了起来,“我有他了。”?:或搜索《搜索的时候记得去掉“/”不然搜不到哦》,这里有小姐姐帮你找书,陪你尬聊!
第一百七十三章 离开()
风吹过许久,吹得简成珏的眼睛微微发涩。
伸出去的手在不为人知的情况的情况下又收了回来。
一声“恭喜”很轻,轻到很快就融化在风里,不知所踪。
“你怎么会想到把公司交给他?”
易北笙止不住地撇嘴,“我辛苦给你弄过来,可不是让你送人的。”
“辛苦?”简慕南听见这个词,扯唇一笑,“当时我可没看见。”
“……你没看见就能当没发生了?”
“太蛮不讲理了!”
“我跟你说啊,做人不能这样,咱们要讲道理,还有啊……”
不知不觉,易北笙一个大男人就这么碎碎念了一路。直到最后觉得嗓子有些干,才停下来。
简慕南一直是听着,没说什么。
两个人进了电梯,简慕南发现男人的大手又抓过来了,手心又是浸润的,还捏着她的手。并且,好像离孙医生嗯班红十字越近,他的嘴便越发利索,根本停不下来的样子。
心“噗通噗通”地跳,节奏放慢,一声声从胸腔传到脑子里,挤压着神经。
“呼——”
易北笙自己都记不清这是他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