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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女流氓,直接夸起自己来了,她是岩中坚韧不拔的竹子,任你风吹霜打日晒雨淋,而他呢?是一股歪风邪气,任你折腾蹦跶。
衙门之中鸦雀无声,这才是真正的惊才艳艳啊!
谁能一盏茶不到,连作三首?而且一首比一首精彩绝伦,全都是出县乃至达府的诗词,不管今天的争议结果如何,梅雪嫣这三个字势必会名扬整个华桐府!
也不知道是谁先开口,衙门顿时变成了菜市口一般,炸开来了。
“三首!她一次写出来三首!”
“我就说,梅案首是被诬陷的吧?你们还不信!现在知道了吧?”
“你说个鬼,你刚才还怀疑呢!”
“哪有?我是说梅案首肯定能写出来的,三首啊!能目睹此事,我能吹上一辈子!咱们临安县总算也出了个才女了!”
陆提学,冯秋墨和吴县令三人面面相觑。
“这什么怪物啊?哪是什么才女,简直就是奇才!”
冯秋墨骂道:“这个死丫头,明明智珠在握,害老夫白担心一场!”
“不怪冯老,谁能想到呢?这可是三首啊。”吴县令呵呵笑了几声,又问道,“你们说,这三首诗,能有几首上诗报。”
冯秋墨认真回答道:“不好说,我觉得周公绿野堂前种花吧?毕竟有宣扬师德之功。”
吴县令捏着下巴说道:“我更喜欢岩竹,现在的文人一个个软塌塌的,**得不成样,竹石风骨正好以警世人。”
陆提学凝重说道:“恐怕三首都有可能!”
“嘶”
吴县令吸了一大口冷气,只觉得牙疼,他也算是进取,年轻有为,在官场上左右逢源,作为读书人,也时刻不忘本分,政绩聊聊,成就也一般,拼死拼活还是年轻时候,有幸上过一回诗报,还算光宗耀祖露了个不小的脸。
跟人家一对比,他是被甩了十条街,二诗同辉之后,这个月又有诗可能上报了。
“等等,她的乐府木兰诗比这三首更有可能上诗报,毕竟寓意深刻,而且乐府诗现在很难见到。”
吴县令张大嘴道:“木兰诗几乎是板上钉钉,不知道这回,她到底能登几首?又是二诗同辉?长江后浪推前浪,我们这些前浪,都快被她拍死在沙滩上了!”
“按文院的性子,不会太过于追捧一人,诗君当年最鼎盛时,也就是二诗同辉,就算登诗报也会延迟到下月吧。”
陆提学说得比较中肯,冯秋墨和吴县令都点头认可。
林三郎坐在一旁默不吭声,他不懂诗词是好是坏,但知道在场的人都在为梅雪嫣喝彩称赞,自己居然生出一丝自豪。
她临危不乱,镇定自若,全神贯注在纸上写字的神态,独有一股韵味。
林三郎在军营里待久了,见到的女人不多,在他眼里只有漂亮和不漂亮之分,初次见她,觉得顶多算过得去,就是太瘦了,屁股太小不好生养,他也见过一些好看的,花枝招展的,那才叫美人。
可今日他才知道,女子也可以运筹帷幄,就连她瘦削不甚玲珑的体态,也突然有了独有的风姿。
“这娘们还可以,讨回去正好教儿女识字,我就不用多操心了”
李岩松看似沉着,可全身已经在微微打颤了,而周佐仁面如死灰,在想着如何脱身。
“大人她,我承认她才学出众,但这三首诗,和今日并无太大干系。”周佐仁喉咙发紧地说道,“不若,不若之前的起诉作罢,我们不再状告梅雪嫣了。”
“夫子别急,再仔细看看。”
梅雪嫣含笑盯着周佐仁,看得他如芒在背。
“嗯?还有什么玄机不成?冯老,你有什么想法?”
陆提学三人凑在一起,将三张诗稿放在一起,看来看去,好像并没有什么特殊,三人研究了半天也没看出端倪。
外头的文人们,也都纷纷默念三首诗,都迷惑不解。
“我知道了!”
冯秋墨突然喊道,他上了年纪之后,很少有激动到失态的时候,连忙肃了肃仪容。
“冯老,这里头有什么蹊跷,你快说啊!”
吴县令急忙催道,就连徐师爷都伸着脖子尖着耳朵听。
“你们看,三首诗,分别写了桃李,小松和岩竹,每首诗中有一个字。”
冯秋墨将三个字指出来,就连见多识广的陆提学都惊讶得没了话语,再看向梅雪嫣的眼光,跟看到金银珠宝的强盗无异。
“李、松、岩?”
李松岩自然也听到了他们所议论的,顿时如遭雷劈,摇摇欲坠,像是发了癔症似的,立在堂中。
他的喉咙翻滚,再说话时,竟是嚎啕大哭起来。
李松岩像是泄了气的皮筏子,一屁股坐在地上,捶胸顿足,哭得声嘶力竭。
“我不该啊呜呜呜!”
李松岩说话含糊不清,两颊的沟壑流出眼泪来,一个年迈的老秀才,当即哭得如同三岁孩童一般。
“我李岩松自幼读书,父亲取名岩松,就是寄予期望,父亲‘刚毅如石,正直如松’的教诲我时刻不忘,我自以为不与世俗同流,不愿意委身做低贱之事,谁知临老了,利欲熏心,有愧九泉之下的父亲,亏我读了这么多年的圣贤书,我不该啊”
李岩松哭着自言自语,也不知是真心悔改还是假意。
“这证据是我伪造的,我根本无才无德写出墨梅来,是我构陷梅案首”
“来啊,把他拉出去,玷污了读书人的身份!”
陆提学冷然喝道,尽管他将所谓的证据撕碎,并且将一切供出,有悔过之举,可仍然不抵他的罪行。
周佐仁站在那里,浑身抖得跟糠筛一般。
“周佐仁,你可知罪?”
周佐仁吓得噗通一声,跪在地上,他脑子里一片混沌,只暗骂李岩松这老奸巨猾的,居然使出苦肉计,让他虽名誉受损,可陆提学也没有实质性的惩罚。
“提学大人!我我是猪油蒙了心了!我向梅案首道歉请罪,梅姑娘,你大人有大量,我是真心悔改,以后决不再于你为难”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五十六章 破罐子破摔()
“周佐仁,你堂堂秀才心术不正,妄图戕害我景国的栋梁之才,其罪当诛!华桐府有这样的虫蚁,真是有辱斯文!削夺了他秀才文位,三代之内永世不得录用!”
祸及三代!
周佐仁瘫在地上,不光是他,就连儿孙,都不允许参加科举入士!
“为什么会这样?都怪她,这个臭婊子,如果不是她,我怎么会落到这样的下场?“
周佐仁心念一动,哭嚎起来:“梅姑娘,梅案首!我知错了,我不该对你怀恨在心,拾掇李秀才来陷害你,但我没有想要置你于死地啊,我以前是你的老师,一日为师终生为父,你替我求求情,放我一马吧”
周佐仁上来拉她的衣摆,梅雪嫣侧身避开了,有些嫌恶地看着他。
“你咎由自取,又不是我定你的罪,要求情去求陆提学好了。”
一日为师终生为父?他也有脸说出这句话,做老师的,竭尽全力打压自己的学生,还撺掇旁人一起毁她声名,梅雪嫣没有仁慈到认贼作父的程度。
“梅案首,我是真的知错了,你是临安县的文人表率,不能把我往死里逼啊,逼死了我,你也就落得一个弑师的罪名,这对你以后不利啊!”
梅雪嫣有些恼怒,周佐仁求情不成,又开始威胁她,跟狗皮膏药一样,梅雪嫣躲开,他又爬过来,模样凄惨,心思却歹毒。
传出去,一切都是她梅雪嫣得理不饶人,丝毫不念及往日师生情分,逼死周佐仁。
徐师爷也是个通人情懂事故的,周佐仁的伎俩他看得清清楚楚,就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他名声臭了,但梅雪嫣不能不顾忌,有些话,梅雪嫣不好说,徐师爷却能说。
看样子,梅雪嫣崛起已成必然,将来必定是号人物,徐师爷瞧人瞧得准,为什么不帮一把手,借个善缘呢?
“周佐仁,你已许下承诺,梅案首若是证明自己的清白,你便扣头十次赔罪,你是自己磕头呢?还是让衙门的人帮你?”
经徐师爷这么一提醒,所有人才想起来,周佐仁早就放了话,顿时衙门外头的人也声援起来。
“没错,周佐仁,磕头赔罪!还梅案首公道!”
“这种人渣磕头都算轻,以后咱们见到他,都不要睬他,把他赶出临安县,自生自灭!”
“丢了咱们临安县读书人的脸!”
周佐仁像是一口痰卡在喉咙里,他可以赔罪,但是他此时恨不得将梅雪嫣生吞活剥了,还要向她磕头,这种奇耻大辱他怎么受得了?
“我已经向梅案首赔罪了,她她不会要我磕头的,这有违三纲五常,论年纪,我是她的长辈,论资历,我曾是她的授业恩师,就算我肯,她也绝不会受,否则,这要遭天打雷劈的!”
梅雪嫣蹙起柳眉,她烦腻了周佐仁的道德绑架,以三纲五常来要挟她,他自己先害人,如今却强迫梅雪嫣原谅他,否则就应该被天打雷劈。
“周夫子,我又不是你先祖,自然没有受人叩头祭拜的习惯,磕头也不是不可以免去。”
周佐仁舒了一口气,庆幸自己的急智,拿捏住了梅雪嫣的软肋,你不是重礼节讲道德吗?看你们能把我怎么样!
不过还没等他高兴,梅雪嫣又开口了。
“只要你说出背后唆使你害我之人。”
周佐仁寒毛乍起,他以为自己一通泼皮耍赖,此事就算揭过去了,也没人会注意到他背后的沈子文。
对沈子文,周佐仁能不恨吗?他是最想把他给供出去的!
但现在周佐仁已然身败名裂,临安县是待不下去了,甚至事情传开了,整个华桐府都不一定有他的容身之处,他一家老小还怎么活?当然是依靠沈子文的承诺,他替沈子文办事,如今事情虽不成,但沈子文许下的银两,他务必要拿到手!
否则他是血本无归!是以,他就算再怎么恨沈子文,暂时他也不能将事情抖落出来,至少在得到回报之前。
“周佐仁,有没有人指使你?”
陆提学冷然发问,周佐仁只觉得喉咙发苦,真是打落了牙还往肚子里咽!
“没没有。”
周佐仁痛苦地闭上眼睛,只能咬死这句。
外头吵吵嚷嚷着,要他磕头请罪,周佐仁脑子里一片混沌,羞怒愤恨让他脚步轻浮,差点踉跄栽倒。
“是,我是罪有应得,但是你你心肠歹毒,得理不饶人,根本不配做临安县的文人表率!”周佐仁指着梅雪嫣骂道,“你不过是林府生养的一个下贱坯子,童养媳跟青楼里的娼妇有什么区别?听说你在县学堂也勾引了不少汉子吧?哈哈哈,狗仗人势的贱人!傍上林家又如何?林府上下全都是下三滥!”
周佐仁破罐子破摔,他现在还不如猪狗,他活得不痛快,梅雪嫣也休想好过,干脆撕破脸皮,什么难听的话都说得出口。
陆提学和冯秋墨都面庞阴寒,显然是动怒了,吴县令在官场上练得一身好修养,也忍不住眦裂发指。
陆提学和冯秋墨都是文院的官职,只管理有功名的读书人,对周佐仁发疯,他们是无权处罚的。但吴县令是朝廷封的父母官,他有权力赏罚百姓。
徐师爷立即心领神会,差点跳起来,喊道:“大胆!掌嘴!”
衙门里头的官兵还没动,林三郎已经站起来了,横在梅雪嫣与周佐仁之间。
他的目光并不阴鸷,但怒火依稀可见,像是一头蛰伏的野兽。
“老子早就说过,谁敢再提林府,就打断他一条狗腿!”
周佐仁有些胆寒,瑟缩地说道:“你敢在衙门里逞凶不成?县令大人,他在官府面前动手,赶快缉拿他!抓进牢房!”
吴县令瞟了一眼,扭过头去。
“啊呀,林大人是朝廷的从六品武官,我只是区区七品文官,互不干涉,我这个做下官的,也管不着他啊你要是觉得憋屈,去找赤焰军的将军,兴许他给你做主。”
周佐仁气得吐血,他反正已经前途毁了,得罪一个还是得罪一群根本没有区别。
“你们这些狼狈为奸的狗官”
还没等他骂出来,一声清脆的断骨声音响起,随后是周佐仁惨绝人寰的惨叫,声似屠夫刀下的猪猡。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五十七章 瓜分()
周佐仁躺在地上,双手捧着右腿被林三郎一脚碾断的位置,脸上全是豆大的汗珠,他惨嚎了一声之后,却是疼得话都说不出来。
没有一个人要去搀扶他,那些文人恨不得在他脸上吐唾沫。
徐师爷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