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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此,袁文博奇怪她怎么去而又返了?同知大人不是把她领走驱逐了吗?
“施大人方才的事该宣布个结果吧?”
“府试开始!任何人再说话立刻以作弊处理!”
施元忠压抑着怒气低吼道,不光袁文博吓了一跳,其他秀才都觉得奇怪。
袁文博识趣地闭嘴,心里惊涛骇浪,一定是出什么事了,有什么事能让施元忠反悔?袁文博气血沸腾,十分不甘心,难道他多日的筹谋,就这么功亏一篑?!
他怎么能甘心?!受此影响,袁文博却不能出声,只觉得脑袋里一阵昏聩,看着考卷都有些陌生,眼冒金星。
“冷静冷静”
袁文博心中劝慰自己:“施大人一定有自己的考量,梅雪嫣逃不了的反正她压根没有学过如何作策论,她一定不可能中举的!而我治学这么多年又准备了万无一失的策论,只要不失误,也一定能稳压她一头!”
饶是如此,袁文博依旧无法平复心气,心浮气躁之下,看题也觉得焦躁,常常失神,就连最简单的文史部分,平时一蹴而就的题目,他都磕磕绊绊,良久不能下笔,又忍不住想起梅雪嫣的事,他脑中记忆紊乱。
越是如此,他越焦急,心里头再如何安慰自己也没用,不知不觉,他手都有些发抖,鬓角上冒出汗珠来,正好滴到考卷刚写上的答题上。
“不好!”
袁文博只听见咯噔一声,心脏都漏了半拍。
到了秀才文位之上,所有人的学识都差不多,文史题更开放,没用固定的标准答案,显然是更难的,但以他们的基础,几乎都能答得完美,那评卷的标准就变得更加苛刻了,卷面字体一个都不能差。
袁文博两眼一黑,差点绝望。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一百七十二章 策论()
也不光袁文博一人感到煎熬,府试的艰难即使是做足了心理准备,也一个个做得倍感压力。
而袁文博本扰了心绪,越写越急,才会一片慌乱。
唯一觉得轻松的,估计就只有梅雪嫣了。
文史题部分她答得比较顺畅,尤其是府试的文史题不再拘泥于基础,而是五花八门全凑起来,像倒数第二题居然是个算术题。
“李村的李二去牛村要行三日,牛村的牛大来李村要两日,问同时从各家出发,什么时候能碰面?”
梅雪嫣读到这题忍不住浅笑,这出题人取名和记忆中课本里的名字如出一辙啊,记忆里是小明小华,这里则是牛大李二。
这种小学生奥数题梅雪嫣想都不用想,因为前世记忆里有完整的公式算法,只要套用进去口算都能算出来,梅雪嫣几乎片刻便写下答案。
而对其他秀才来说,就没有那么简单了。儒生学习的主要是儒文,府试的题目突然弄一道算术,历史上也有过,只是每次出的都不是同一种题,无规律可循,说不准就是京城的那些算术大家一时兴起,弄一道千古难题来,没有受到过算术家的教诲,寻常人基本上难以算出来。
这就与家世相关了,寒门弟子家里哪有机会认识算术家?也更没有心思条件去特地学习算术,何况这些技艺对于算术家来说都是轻易不外传的秘辛,不会轻易教于别人,所以除了那些世家弟子有可能接触算术,其他秀才基本都一筹莫展。
毛恺之是读过一篇算术家写的长篇大论的,记叙过算出这道题的方法,那算术家洋洋洒洒写了几千字,毛恺之当时只粗略看了一眼,本来以他的才智死记硬背还是可以的,可是算术千变万化,光记住原来的又有什么用?
毛恺之此时懊悔当时没有领悟通透,此时他心境受影响,也一时记不起来,只能默叹一声,先将此题搁下。
文史的最后一题依旧是对联,上回县试是“二三四五”对“六七**”,看起来没有什么难度,说不定一个没读过书的小儿都能猜中,但是一般人就是猜都会猜成“七**十”,其实这是道隐联“缺衣(一)少食(十)”。
今日府试的上联是“凤落梧桐梧落凤”,是一道回文联,反而比县试的还要简单一些,梅雪嫣片刻就写上“珠联璧玉璧联珠”。
随后是诗词和经义,梅雪嫣按题很快就写完了,看看计时的滴漏,只过去了大半日,府试一共三天,看来此次又有充足的时间。
梅雪嫣便不紧不慢地看到策论,策论是没有题目的,依个人所见自由写国策政论。
因为并没有题目,所以大部分人都是提前一两年就开始思考自己的策论该怎么写,像梅雪嫣也特地跑去赤炎军了解,没有见多识广对国策的理解,不切实地关心景国大小事,根本无从下笔。
说白了策论就是让你就景国近来的国情出谋划策,所以这不止是积累,更要主动去思考。
至于提前请人代笔更是不可能,因为首先策论写的必须是景国近年的境况,而且就算是朝中大臣代笔,也不一定写得更好。一个国家,各方面几乎是完的,哪有那么多漏洞空子等着你找出来?真正对景国对朝廷有实际用处的策论,少之又少,几年或许能出一篇稍微成熟点的策论,文院也都懂策论的难度,所以他们的评等是考量考生们所展现的见识,思考的角度,至于真拿秀才举人们写的策论去实用,谁也没有这个期待。
所以科举看似公平,实际上受家族熏陶教导的世家子弟,先天条件是寒门弟子拍马难及的。
“这道算术题看来是只能舍弃了,梅雪嫣曾从她那位师傅学过,说不定能答出来,看来我的文史评等要比她一等了,诗词也不相伯仲,不过经义和策论上,她远远不如我,而策论是府试最重要的,我一定能胜她!”
毛恺之私心想着,他受家里长辈耳濡目染长大,从幼年不懂朝中政事就开始旁听,到现在无论如何都要比梅雪嫣这个乡下丫头没人教导的强,所以他是有自信的,而且听袁文博说了,梅雪嫣压根没有写过策论,这些日子还跑去赤炎军不务正业。
“说不定她中举都难”
毛恺之心里嘀咕,不过当他抬头见,却见梅雪嫣在和监考交卷,毛恺之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
她已经答完了?!
考室是有隔间的,但也不是完全封闭,能看到监考走动。
“不不不,我连经义都还没写完她怎么可能比我快这么多?”
毛恺之安慰自己,就连他都是舍弃了那道算术题,才写到了经义,他自问自己基础扎实,这里没有人会比他更快了。如果纠缠于算术题,估计得要算到今天晚上去。
毛恺之算了一下,他答题过来并没有遇到什么瓶颈,以此推算,梅雪嫣就算做出那道算术题,也仅仅是刚写完经义。
“这么说来她只写到了经义?!”
毛恺之冒出一个念头来,梅雪嫣是真的不会写策论!她根本就没有学,如何能写?毛恺之自己多年的学习,并且还要提前打腹稿,他心知策论不是空泛的瞎扯,所以他能断定,梅雪嫣弃权了!
“一定是这样的她答不出干脆直接交了考卷。”
毛恺之心里舒了一口气,对梅雪嫣他很是忌惮,否则不会如此凝重,此时少了一个竞争对手,他心里踏实了许多。
那边梅雪嫣轻松地出了府书院,此时魏雄正坐在台阶上打瞌睡。
“魏雄!”梅雪嫣唤道。
魏雄睁开眼睛,擦了擦嘴角的哈喇子,突然惊醒,直接跳了起来。
“我的个天老爷!我这一睡睡了两天两夜?!”魏雄摸着自己的额头看是不是自己得病糊涂了。
“你说什么胡话呢?走,回家。”梅雪嫣看他咋咋呼呼的样子觉得好笑。
“不是说府试要考三日嘛?!我知道了,夫人是不屑跟那些酸秀才一起争是不是?这就对了嘛,咱考什么破科举,林大人养活夫人绰绰有余了,什么破府试,呸”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一百七十三章 人彘()
梅雪嫣回府头一件事便是去看太后的赏赐,可是如她所想的如影视剧里,一堆白银锭高高地摞成小山丘的景象并没有出现。
只有两个盖着红金绸子的锦盘,木铃跟在后头也好奇地打探。
“夫人,今天官府送来的,说是太后娘娘的赏赐,我就搁这儿没敢打开。”
“打开瞧瞧”
梅雪嫣掀开绸子,首先是太后的那卷懿旨,也不知道是用什么材质的丝帛写的,反正摸起来柔顺,看起来又金光流彩的。
随后是三万两银票,梅雪嫣也就没什么兴趣了,她只是想看看三万两白银堆在一个地方到底有多少,至于钱财,虽说多多益善吧,她自己也不缺银子花,便没有那么大的念想了。
想想也是,虽说是太后赏赐,可也总不能千里迢迢从京城国库运送过来,其实是太源府拨的官银。
最后是一个只有她手掌大小的金牌,上面镌刻太后凤印,小巧精致但是却沉甸甸的。听公公说,这令牌可让她自由出入皇宫。
“你说这是不是真金打造的?不然怎么这么沉。”梅雪嫣问道。
木铃笑着说道:“管它是什么,只要是太后赏赐的殊荣就行,难不成夫人要把它当掉换钱花?”
梅雪嫣失效,便兴致寥寥地把东西放下,交给木铃锁进小箱子里去了。
“你把东西收好吧。”
“是!”
木铃抿了抿嘴,她曾经迫不得已动过歪念头,事后她已经做好了被惩罚卖走的准备,但是梅雪嫣却原谅她,现在对她又依旧那般信任,木铃心中升起一股暖意和酸涩。
“对了,木槿好些了没?”
“正要跟夫人说呢,吃了两天梅记抓来的药,大姐心神果然已经恢复,现在除了偶尔梦魇,白日里跟常人无异了,我去叫她过来”
木铃说着拔腿轻快地跑出去,不一会儿就领着木槿回来了。
木槿早不似之前披头散发的模样,现在穿着得体,发髻也绾得干净利落,气色也好了许多,眼神不似之前溃散恐惧,只是还有些胆怯安静的模样。
“参见夫人,多谢夫人救命之恩。”
木槿跪拜道,梅雪嫣一瞧着她,她就有些诚惶诚恐。
“家里不用行什么跪礼,没那么大的规矩,木铃你没有跟你姐姐说吗?”
常言道礼多人不怪,可梅雪嫣觉得礼太重了,也不自在。
木铃拉起木槿一边说道:“是大姐真心感激夫人,要不是夫人,我们姐妹这一世也难以重聚了。”
“木槿,你身上无大碍了吧?”
梅雪嫣知道她以前在人牙子手里,少不了打骂鞭笞。木槿怯生生地看向梅雪嫣,自家夫人真是年轻,看样子跟她差不多,而且面容和善,让木槿全身放松了些。
“已经全好了,还劳夫人破费,为我看病抓药”
“这些话以后不要再说了。”梅雪嫣顿了顿说道,“有些话本不该这么早问你,不过一日不弄清楚,便有更多人受水深火热的迫害,木槿,你可知道抓你的那伙人贩子,有什么来头吗?”
提及人贩子,木槿微微抖了一下,不过眼前的新生是真真切切,真的有好心夫人救了她们,不是梦境,看着梅雪嫣,木槿便安宁了许多,心里也不再那么惧怕。
她早就听说了,夫人不是常人,身怀非比寻常的本事,尽管不知道科举文位具体是什么,但木槿从木铃钦佩的语气中得知,夫人是让那些男人都自愧不如的人,夫人是如何将死人救活,将计就计助赤炎军剿灭青莲派分舵等等事迹,木铃已经说了无数遍。
木槿几乎不能相信夫人是普通人了,而是天上的神仙下凡,什么事都能办到。
“他们就是太源府本地人,是有些年头的团伙了,具体的来头身份,我并不是很清楚,每日我能见到的人只有送饭的哑奴和教养嬷嬷,偶尔有身份高一点的人牙子会来探视,我们被二十几个人关在一个屋子,他们来一次便会带走一两个,有的再也没回来过,有的回来时被折磨得不成人形。”
木槿说话条理还算清楚,可见她以前和木铃一般,也是聪明伶俐的,只是遭受人牙子非人的对待,才变得胆怯畏世,差点得了失心疯。
“是像木铃一样被人买走吗?”梅雪嫣问道。
“我们那一屋子人不是,像木铃一般能卖给官爷富绅的已经是走运了,人牙子抓到的人,有力气干活的,便是做苦役,或者卖出去当奴隶。年轻女子,则则都是要调教驯服之后,送去窑子里的,我们那屋姑娘,就是同一般命运。”
梅雪嫣听着都心惊,在那种地方,还有什么人性可言?一伙年轻女孩落到畜生手里,叫天天不应叫地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