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鳌久也就不吊阙斑衣胃口了,只慢悠悠说道:“我说这丹药有,那是因为我有这个方子,也炼制过一些类似的丹药,若是材料齐备,倒是三日就能炼出丹来给你,就是这药引子……也正是这药引子的事儿,这方子就是有也只能权当没有!不然我何苦来一日只能化形那一两个时辰?早炼制了自个儿吃下去,或是带着儿孙们吃下去就得了!”
“莫非是这药引子太难寻?”阙斑衣急急问道,“鳌老可否明示?告诉了我,我也好想法子将这药引子找来,那时候,丹药炼制出来了,鳌老只需给我一粒,剩余的自用也成。”
“药引子倒不是难寻的问题,药引子却是寻常,只是有几分的伤天害理……”鳌久一边摆出来一脸正经的凝重脸色,一边却是忍笑忍得都快要憋出内伤来了,“这药引子,就是一对十岁以内的童男女!阙军师,你可不觉得这实在算伤天害理?”
阙斑衣大惊失色,不敢置信的追问道:“童男女?!鳌老你说的这可是真的?!”
鳌久十分庆幸自己如今顶着本相那张看不出什么表情的脸,只要忍住不咧开嘴大笑,倒是让阙斑衣看不出来自己如今是说实话还是说假话。见阙斑衣真是落了套,鳌久忍了又忍那翻涌上来的笑意,继续一脸凝重的点头道:“我哄你做什么?要不是这药引子太伤天害理,我自己却是下不得手找这童男女的,所以我这么些年是宁可不化形,也买打过这方子的主意。不过若然是阙军师你寻了来这药引子,小老儿也会为阙军师尽力炼制这丹药出来的。”
阙斑衣脸色苍白,站在那儿许久不说一句话,好容易才算缓和过来,也不看鳌久,只呐呐道了一句:“我且回去再想想,今儿这是劳烦鳌老了。”说着就有些神思仿佛的抬脚就走,却是走不对路,走到回廊才醒悟过来,又折回大门口,用飘着一般的步伐就这样消失在鳌久视线范围之内了。
鳌久好容易等着见不着阙斑衣的影子了,这才放肆大声狂笑起来,直笑得那叫一个上气不接下气,只剩了“哎哟哟”的一叠声叫唤。外头的小乌龟们听见鳌久这叫唤,还以为他是怎么了呢,连忙飞快的爬进来两三只,都围着鳌久关切问道:“老祖宗,老祖宗,您这是怎么了?”
鳌久自己翻了个身,四爪朝天的伸展了一回来缓和笑意,终于是把那笑压回去了,这才答道:“没事,没事!就是刚忽悠走了那个阙斑衣,太好笑了,就忍不住笑起来了。”
三只小龟见他又要翻身回来,便都过来帮忙将他推好,鳌久自己摆摆前爪,示意小乌龟们都散开,念个口诀,忽的就变了个人形,大笑一声道:“好久没遇上这么好笑的事儿了!笑完了也该是我去炼丹的时候了!”
有个机灵点儿的小龟是在窗下听了大半的对话的,忙过去拿爪子拉拉鳌久长袍衣角,昂头问道:“老祖宗,我看那阙军师是把你的话当了真呢!要是他真寻了童男女过来咱们怎么办?”
鳌久翻了个白眼答道:“还能怎么办?凉拌!他敢送来再说就是了!”(。)
第一百六十八章 灵感大王显灵了()
这一头,鳌久说了这句就转身忘了,一天到晚那么多事儿忙,笑一回也就罢了,那里还会记得那么多?
可那一头,阙斑衣却没有一笑置之,他真是当了回事,也许是以女性伴侣在齐竟身边过以后的日子这个诱惑太大,又也许是他真的被雨红娇说得已经动了心,再顾不得什么伤天害理,再顾不得什么有违天理了……
阙斑衣便为着这事,关了自己在房里,足足的想了整整一晚,挣扎来挣扎去,终于是在天亮的时候,红着眼睛决定为了自己那虚无缥缈的将来,违背一回良心……
即是打定了主意,阙斑衣就再不纠结其它,只盘算着去那儿弄一对十岁以下的童男女来了。通天河虽然长度上来说也算大河,但上游却是好大一段都是荒无人烟的野地,到了接近中游,也就是接近如今阙斑衣这住着的水府这段,才是正经有人家聚集居住的地方。
因着齐竟前些年为了收集人间烟火,在这最大的村子陈家村旁边,建了座灵感大王庙,齐竟空闲时间也会去这庙里看看,小范围的行云布雨除蝗灾之类的事情也会做,这通天河里头有个灵验的灵感大王住着,渐渐的就成了那陈家村里头几代人流传下来的传说。从前齐竟不得空闲的时候,阙斑衣也会变化了他的模样坐镇灵感大王庙。阙斑衣思来想去之后,觉得这童男女的事儿,只怕还是从这灵感大王庙下手更快些!
陈家村与一般小村庄不同,占地既广,土地也算肥沃,渐渐的时日久了,这村里的人口就多了,除了本姓陈以外,又住了好些一大家子人的外姓,粗略看看,也是个不比小城镇差的大村子。
阙斑衣把这主意打到陈家庄来,也是想着陈家庄人口多,说不准只是一对童男女而已,陈家庄的人未必就会为他们和灵感大王庙翻脸,好歹齐竟也是保了多年的一方平安稳定,风调雨顺,口口相传下来的灵验非常的灵感大王。
给自己壮了两回胆子的阙斑衣,便捏了个隐身诀,对外说着要在房里歇息打坐,实际就悄无声息的往外溜了去。
变化作齐竟模样这事情,阙斑衣倒是熟门熟路的,毕竟三五个月到一趟灵感大王庙里看看兼处理些琐事这活计,历来就是阙斑衣替代齐竟去的。虽然大多数时候是隐身听着和处理就够了,但有时候也是要撤了隐身诀露个脸显显所谓的神威,所以也还是有些年老的陈家庄的民众见过这灵感大王的庐山真面目的。
阙斑衣来到灵感大王庙的时候,正值几个陈家庄的乡老带着一群人来这庙里奉供品和烧香禀告。阙斑衣隐身在那木牌后仔细听了听,这庙里的众人无非是说些感激今年灵感大王保佑,一路顺顺当当,而今秋收又是个丰收年,特地带了供品来拜谢大王。
阙斑衣听着这算是个机会,便伸手在外头招了一阵云雾过来,自己才变化了齐竟模样,半隐半现的浮在那半空中,缓缓开口道:“这座下的是何人?因着何事来我庙中祷告?”
众人只觉得一阵带着檀香气息庙里点着的香火味道的香风飘过,正愕然间,就有眼尖的见着那隐约的身影,便尖叫道:“灵感大王显灵了!灵感大王显灵了!”众人抬头一看,可不是一个活生生的灵感大王浮在半空?
众人忙不迭的在几位乡老的带领下,齐刷刷的跪下叩头不绝。等得听见这灵感大王开口,便又都屏息静气的听着,最后才都又齐刷刷的去看前头几个乡老。
居中那位看着年纪最大的乡老便在蒲团上往前挪了半寸,平定下自己的心神,这才开口应答道:“回禀灵感大王,我们都是这左近的陈家庄里头的村民,今儿是为着今秋丰收的事儿来还愿拜谢大王您的!”
阙斑衣便道:“丰收自是好事,本大王即是在这通天河里修行,便也是希望见着你们这临近的庄子,年年都是风调雨顺的丰收年。”
乡老喜不自胜,忙忙又带着众人叩了个头,欢喜应道:“承大王金口!承大王金口!来年若是又是丰收年,我们自是带齐三牺香烛,再来大王座前叩谢!”
阙斑衣正是等着这句,听得这些村民们有许诺下明年的还愿,便接口道:“这三牺香烛,就不必了。如今本大王正有一事,正要和你们说一说。”
乡老忙恭敬应道:“有什么事儿,但请大王吩咐就是,咱们都在这儿听着。”
压了压心里那不知为何会忽然跳出来的罪恶感,阙斑衣狠狠心,还是将自己的目的说了出来:“这原本也不算什么大事,就是如今本大王府里有些静谧,许久不曾有过孩子的动静。如今便想让你们村子里选上来一对儿十岁之下的童男女,好送了到我府上来添点儿生气。”
乡老倒抽一口气,震惊得话都说不连贯了:“这个……这个……灵感大王啊!您……您可是……可是从来不曾提过要咱们供奉……供奉这童男女……如今这是……这是……”
阙斑衣立即拉下脸来,阴测测的语带威胁打断乡老的话道:“这是这是的,说的是什么?本大王从前不说,如今就说不得了?这明年的降甘霖施雨露,可是也就不用说了?这还愿二字,难道不是最要紧的就是诚心?你们诚心到了,本大王自然是继续庇佑你们这一地风调雨顺,年年丰境!”
众人都被阙斑衣这忽然变化了的脸色给吓得不敢抬头,只都纷纷叩头道:“求大王开恩!求大王开恩!”
阙斑衣一则心虚,二则也是怕时间久了被看出来不是本尊,便索性是冷哼一声,直接道:“既然是都听懂了,本大王也没那个闲工夫和你们多说!明日辰时,你们就预备下一双儿的童男女到这庙里来,本大王自有道理!”。
第一百六十九章 冤孽()
这话过后,又是一阵香风袭过,便就再无动静,待得众人战战兢兢的抬头张望,眼前只余一片白墙,那里还有这灵感大王的影踪?众人面面相觑,一时之间也无人说得出话来,最年长那乡老一声长叹道:“走吧!都回村子里去再商量!这灵感大王啊,怎么就忽然要童男女了呢?这是两条人命啊……”这乡老说着说着就开始哽咽起来,带得众人也伤心的一片长吁短叹,可是到底也没敢在这灵感大王庙里哭出来,只得搀扶着乡老便都先回了陈家庄。
陈家庄村民们的伤心纠结,阙斑衣是不知道的,或者说,他知道了也会权当不知道。在阙斑衣的内心里头,一个自小就知道自己雌雄同体,不同于寻常水族的小妖精,怎么可能理解得了人类对于献祭童男女这事的悲伤恐惧?他生命中,最重要的就是齐竟,也只有齐竟,齐竟这个大王,才是他一直需要追逐的最终梦想。
这童男女,阙斑衣当然也是知道是造孽的,可是,没有了这鳌久口里的药引子,那来的丹药?那来的新身份站在齐竟身旁?又那来的以后?阙斑衣想到这些的时候,便再顾不得什么造孽不造孽了,只一心等着第二日辰时去接那两个孩子转手送去鳌久家了。
然而,对于陈家庄来说,这作出决定的一日,真是每一个瞬间都是充满了眼泪和悲伤,每一个瞬间都那么的难过和煎熬。
众人回去村子后,乡老先去禀报了族长这件事情,族长便立即让人敲了祠堂里头的钟鼓召集了全村的人都到了祠堂跟前聚集。
年迈的族长看着祠堂前头乌压压一片自己村子的村民,其中不乏来得太急,抱了背了孩子过来的,此刻孩子们都一脸懵懂的跟着大人们聚集在这儿,昂着头等着。族长见着这些小脸们,心里也是阵阵心酸,一村子的安宁和平,年年的风调雨顺真的很重要,但是孩子呢?两个年幼孩子呢?他们的性命难道就真的不重要了?
族长想到这儿,也都觉得才刚得知这要献祭童男女的消息真是宛如几百斤一个橄榄压在舌尖上,好半响都说不出口,他无力的拿拐杖点点方才回来报信的年长乡老,示意乡老把这消息告诉村民们。
乡老也觉着说话艰难,甚至是连抬头去看夹杂在成年村民间的孩子的用气都没有,颤抖着哽咽着,将灵感大王现身要求献祭童男女的事情,原原本本说了一通。
村民们先是一片哗然,有年轻气盛的就立即嚷嚷道:“这灵感大王几十年不现身一次,为何如今就这样忽然现身了?况且这大王从来只受我等香火供奉,从来不是那等要吃人的邪神啊!别是假的罢?”
这话一出,倒是让许多人眼里带上了一点微弱的希望,如果不是真的灵感大王,是不是,是不是就可以找人除妖,不必献祭两个孩子出去了?
可惜还是那个年老的乡老,低头难受的摇摇头,一句话将这些微弱的希望全击碎了:“我在年轻时候那也是三十四年前了,曾经也见过这灵感大王现真身,今儿来的这个,形体声音,出现的时候带着的香风,浮在半空那半隐半现的模样,无一不是当年的灵感大王,这,只怕是假不了……”
这句话说了出来,底下一众村民,忽然就呈现出来了整齐的死一般的静默,每个人都只觉得心头沉甸甸的,谁也找不出话来说。最终,还是一个年轻的孩子母亲,用压抑不住的哭声打破了这片静默,在场的好些有孩子的母亲,都渐渐加入了这一片悲切的哭声中来……
族长听得也是难受不已,可是抬头看看那边金黄一片的丰收景致,再看看这乌压压一片的村民们,族长只觉得心里的天平也在反复震动不停,这么一大个村子,这么一大群的要靠天吃饭的村民……
就在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