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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胡氏噎得好一会子说不出话来,只能跺了跺脚:“如今你可是名声在外,谁不知道你治好了英国公老夫人的头风,救了梁老将军的命,这会子还把广平候老夫人的中风都治好了,这可是听都没听过的事,真是让我听了都不敢相信。”她忽然好奇地凑到沈若华跟前,低声道,“从前就听说广平侯府里那几位刻薄着呢,还打了你陪嫁的主意,怎么你还有这好心替她诊治?依着我说就该让她在榻上躺着。”
江夏伯府素来与广平侯府不大对付,何况胡氏也是为人媳妇的,听说婆家打陪嫁的主意,早已是看不顺眼,与沈若华又算得上是交好,自然要说句公道话。
沈若华笑了笑:“没法子,他们求了皇后娘娘的恩典。”别的她就不再多说了,胡氏应该也都打听得清楚了。
乌篷船到了萍岛的岸边停下了,丫头们扶着沈若华、胡氏与梁宛儿下了乌篷船,放眼看去,萍岛上流光溢彩海棠花如锦绣织就的彩云,玫红朱紫淡粉深赤五彩缤纷,叫人看得啧啧称奇,花树下的夫人娘子们个个穿着鲜艳簇新的春裳,衣带翻飞如云霞般,真是人如花娇,应接不暇。
见沈若华下了船,早有认识的夫人们迎了上来,将沈若华团团围住,堆满了笑容嘘寒问暖着:“沈女医也来了花会,快请去我府里备的榻席小坐。”
“沈女医怕是还不曾来过海棠花会吧,我那里有上好的海棠春饼,快请过去用两块。”先前可是派了帖子都请不到沈若华,好容易在这里见到了,无论如何也不能怠慢了。
沈若华含笑一一谢过那些夫人们的邀请,与她们道:“多谢诸位夫人,只是我已经应承了五夫人,与她同游花会,就不打搅各位赏花游玩了,多谢。”
胡氏楞了一下,顿时大喜过望,忙点头笑道:“可不是,我眼疾手快,先请了沈女医了,她也应承了,不如一会子请各位去我府里的榻席那里说说话。”她一边说着,一边拉着沈若华与梁宛儿快步往海棠花林里走去,江夏伯府的榻席就在那边。
看着头上锦绣盛放的海棠花,沈若华倒还只是赞赏一番,梁宛儿却是惊奇不已,她自幼便随父母在潞安府镇守边关,大西北天寒大风,甚少有这样娇艳的花儿,更不会有海棠花会如此热闹的盛会,她一时看得入了迷,好半天都不舍得走开去。
胡氏回头看见梁宛儿远远跟在后面,一副惊奇痴迷的模样,笑了起来:“梁家娘子倒是爱看这些花儿。”她是年年过来看,早已经不以为奇了。
沈若华笑望了一眼梁宛儿:“她年岁尚小,正是天真浪漫的性子。”梁宛儿常年跟着梁秉之夫妇在潞安府,梁家又是家风淳朴,并没有寻常贵府娘子的城府心思,一派单纯善良。
梁宛儿却不知道前面两位正在看着她,她满眼都是盛开的花树,不住地惊叹着,与自己的贴身丫头翠竹道:“你瞧,这花儿开得真是好看,还是这样大片大片的,咱们从前在潞安府就不曾见到过。”
翠竹也是大开眼界,连连点头:“可不是,潞安府都是风沙,不到十月就下了雪,这会子怕是才化了雪呢,哪里有这样好看的花。”
正说话间,一旁的花林中有人分花拂柳长身玉立而来,笑着与她道:“梁娘子,你也来了这里赏海棠么?”
梁宛儿一愣,却看见周祈佑立在离她不远的一处海棠花树下,正含笑望着她,一身朱紫八团倭缎蟒袍,面如冠玉般俊秀的脸上满满是温和亲切,看得梁宛儿一时愣住了,回过神来已是双颊绯红,忙低下头去屈膝:“世子安好。”
周祈佑信步走过来,轻言细语地微笑道:“梁娘子好似对这海棠花林很是喜欢,可是从前不曾来过海棠花会?”
梁宛儿看着他一步步走近,心跳如擂鼓一般,双颊的红晕越发浓了,轻声回话道:“我自小就在潞安府,并不曾来过海棠花会。”她没想到周祈佑居然愿意与她说话,心中的滋味是又欢喜又胆怯,说不出的复杂。
周祈佑的声音就停在她身边,轻柔如海棠花林里三月的春风:“那真是可惜了,梁娘子不来,这海棠花会岂不是少了颜色。”
梁宛儿身子一哆嗦,不敢置信地抬起头来看向周祈佑,却见他云淡风轻地看向另一边盛开的花林,好似方才那温柔多情的话并不是他所说一般。她又飞快地低下头去,满脸惊喜,已经仿佛能听到自己胸口扑通扑通跳动的心,就要跃出来掉在手上了。
“梁娘子,五夫人还等着我们的。”沈若华的话打破了她的恍惚,只听见她冷清如琳琅美玉一般的声音响在不远处,“原来世子也来了海棠花会。”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二百三十五章 万人迷周世子(第一更)()
周祈佑的神色半点没有变,只是目光微微一紧,转身微微笑着向与一脸探究的胡氏走过来的沈若华欠身:“原来是沈娘子,沈娘子也是来海棠花会赏花的么?”
梁宛儿脸上红晕如同头上盛放的海棠一般,头低低地道:“我这就来了。”才挪动步子走到沈若华身后。
看着周祈佑如春风拂面一般温柔的笑容,沈若华却是面容冷清,淡淡望了一眼,屈了屈膝:“世子好兴致,也是仰慕翠湖这海棠花会盛景而来么。”她心里却一片冰凉,他来过海棠花会的,当年就是他绘声绘色把这海棠花会的盛况告诉了在深宫中不能前来的朱煦琳,听说了海棠花锦绣如云,让朱煦琳一直神往,直到今日。
周祈佑含笑道:“正是,我早就听说了京都翠湖海棠花会的盛名,特意前来赏玩,不想在此遇到了五夫人与沈娘子,还有梁家娘子。”他说着一边笑看了一眼站在沈若华身边的梁宛儿,梁宛儿原本绯红的脸更是羞怯,嘴角是藏不住的笑容,低着头不自在地摆弄着手帕儿。
胡氏这会子可是插上话了:“世子难得回京都,这海棠花会可是难得的盛事,一定要好好走一走。”她指了指不远处一片红云缭绕的海棠花林,“那边可是最为出名的红宝海棠,世子可以过去瞧一瞧。”
周祈佑笑着道谢,与沈若华和梁宛儿告辞:“如此倒要去看看,我便先过去走一走,晚些再去与几位说话。”彬彬有礼地欠身,向着那一片红宝海棠林走去,步履文雅衣带当风,如同谪仙一般。
看着他走远,胡氏一脸着急,拉着沈若华与梁宛儿往另一边走去,压低声音道:“可是不得了了,看样子东平王府与信国公府说亲的事未成,不然这位世子也不会来这海棠花会了。”她一边走一边摇头,“谁不知道来这海棠花会的爷们与娘子就是为了相看,他既然来了那就想必没有看中信国公府的姚二娘子了。”
沈若华淡淡望了眼一旁不住回头张望的梁宛儿,道:“先前并不曾听说信国公府的事没有成,好似东平王府并不曾拒绝。”
胡氏摇了摇头:“东平王妃虽然没有明着拒绝,可是后来几次信国公夫人宴请却都推拒了,看样子也是不成了。”她撇了撇嘴道,“只是不知道他们会看上哪一家的娘子,只是不论是哪一家只怕都会得罪了信国公府了,那一家可不是好相与的。”所以方才她才急急忙忙拉着沈若华与梁宛儿走开去。
沈若华听着胡氏说着,一脸平静地与她说了几句,便赏起花来,好似这一切与她并无关系,而她身边的梁宛儿却是脸上红晕久久不退,一直摆弄着手里的手帕,心思全不在这上面,全然没有听见胡氏与沈若华的对话。
她们慢慢朝着花林中走去,却是全然没有看见那一边的花林中那个停下步子回头看着她们的身影。周祈佑回头望向这边,却并不是望向梁宛儿,他望着的是沈若华,目光冷凝着不曾移开,带着点疑惑与凝重,他始终觉得沈若华似乎是他很是熟悉的人,虽然明知道这不可能,可这种感觉越来越明显,而这位沈娘子的所作所为实在是匪夷所思,让他不能不注意,想要看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
他看着那三人走入花林中不见,才慢慢收回目光来,向着花林之中信步走去。只是眼前的海棠花虽然开得好,却没有让他有半点驻足观赏的心思,他此刻心事重重,全然不曾留意盛开的花。
只是道旁的花林中走出一位年轻女子,在他面前盈盈拜下:“世子安好。”声音轻柔低婉,却又带着些低低的哭腔,好似有无线委屈一般。
是姚二娘子,她一身盛装,却是素着脸,半点脂粉不施含着泪抬头看着周祈佑,目光里有伤心也有满满的期盼。
周祈佑不经意地眉间微蹙,又松开来,嘴角依旧是温和的笑容:“是姚二娘子,这么巧在这里也见到你。”
姚二娘子低着头,洁白如玉的脸庞上是满满的哀伤,口中却道:“原本是该去王府拜见王妃的,只是这几日听闻王妃身子不好,不便见客,所以才想着求见世子。”
周祈佑温和地道:“前些时日家母的痰饮之症又犯了,这些时日只能在房里歇着,所以才不能见夫人与二娘子,还请二位莫要见责才是。”
姚二娘子心里却是明白的,这些时日信国公夫人特意去了东平王府好几回,想请了王妃去信国公府却都是不曾见到,连周祈佑也是不见踪影,信国公府并不是糊涂,自然也是知道原本就没给准信的婚事是不成了。
她脸上露出苍白浅淡的笑容:“并不是别的事,只是先前王妃提起想借用商会的船只在巴蜀之地通行一事已经办妥了,给王妃与世子回个话罢了。”她半句也没有提婚事的事,纵然满脸委屈已经让人看得明白。
周祈佑脸上的笑容更是和煦,欠身与姚二娘子道:“如此真是多谢二娘子,改日定要陪同家母登门谢过信国公与夫人才是。”他轻轻一叹,“这几日我忙着去几位宗室王府,不在府上,真是怠慢了娘子了。”
姚二娘子脸上有了些喜色,轻声道:“世子太过多礼了。”
周祈佑指了指前面盛放的海棠花林:“听说那里是红宝海棠,开得正好,娘子不如与我一道过去瞧瞧吧。”
姚二娘子脸上微微泛红,轻声应着,随着周祈佑一道向海棠花林走去。
满心期盼的梁宛儿却是等了许久也没能再见到周祈佑的身影,她咬着唇坐在榻席上,不住地向着花林里张望着,只是来来去去的人都不是她想见的,一时让她有些沮丧,低着头把揉地不成样的手绢紧紧捏在手里,脸上满是失望。
沈若华在旁看得真切,轻轻叹了口气,与一旁陪着临江伯夫人说话的胡氏轻声道:“时候怕也不早了,我陪着梁娘子回去了,就先告辞了。”
胡氏这会子正与自己婆婆说着信国公府与东平王府婚事未成的事,正在兴头上,听她说要走,便笑着起身来:“你如今贵人事多,我也不好多留你,过两日我去你那府里叨扰了,你可别嫌弃我。”
沈若华抿嘴笑了笑,与她客气了几句,才陪着不情不愿的梁宛儿往花林外走去,乘舟离了萍岛要往回走了。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二百三十六章 惊险的回程(第二更)()
上了马车的梁宛儿闷闷不乐地坐着,好一会才忍不住拉着沈若华扭捏地道:“沈娘子,听说那位东平王是驻守在巴蜀之地,很难得才回京都一次?”
沈若华目光清澈望着她,淡淡笑着点头:“不错,东平王的封地就是在巴蜀之地,分封的藩王要隔上三五年才会从封地进京拜谒一次,难得回来。”
梁宛儿手中的手绢儿拧了一圈,低声道:“可是听说东平王前两年回来了一回,却是为了东平王世子被赐婚。”她飞快地抬起头望向沈若华,“听说赐婚的是那位宫中养大的永嘉郡主,却不知道是什么模样。”她说着,脸上是怯怯地神色。
沈若华原本平静无波的心如同被投入了一颗石子,掀起无限涟漪,许久,她才缓缓道:“我也不知道那位永嘉郡主是什么模样,不知道是什么样的人,只是听说她已经病死在宫中了。”
“能赐婚给世子,一定是极好的人。”梁宛儿声音越发低了,手里的手帕拧了一圈又一圈,“只是可惜了,那样好的人怎么会这样就没了。”
沈若华打断了她的话,轻声细语地道:“梁娘子既然叫我姐姐,我少不得说上几句,梁家自高祖之时就是十分得看重的将门,梁老将军更是两朝老将,梁大将军也是戍守边疆多年,深得太后与皇上的看重,可越是这样,梁家就越是为朝中众臣所瞩目,越是要步步为营,不能有半点轻举妄动。”她看着梁宛儿单纯的脸,轻轻叹口气,“即便是儿女婚事,那也必须是得太后与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