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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若华摇了摇头:“她们不敢,毕竟现在娘娘才是名正言顺地六宫之主,只要他们还没想着动手,就不敢阻拦娘娘进去,否则这叛逆的罪名就坐实了。”
她所猜测的是,司礼监只怕早已被另有居心的人所掌控,才会趁着太后病重,皇上离宫之时,将六宫封闭,妄图掌握内宫,以此图谋前朝之事,只是他们此时按兵不动是因为还在等待时机,或者是尚有顾忌,所以她们只能尽快进去见到太后,赶在他们动手之前想出法子来。
内侍卫一路进了慈宁宫,却是转过几处宫殿,到了最里面一间偏殿边停下脚步,轻轻叩了叩殿门:“大人,皇后娘娘带着人来了慈明宫门前,要进宫见太后娘娘。”他把方才的情形都说了一遍。
殿中好半天没有声息,许久才传来一声尖细的笑声:“许皇后居然还有这样的胆量,倒是想到了摆着皇后仪仗大张旗鼓地过来,如此倒是不好不让她进去,毕竟她也是皇后。”那声音停了停,又吩咐道:“罢了,她也是个不中用的皇后,就是让她进去见了也没什么,放她进去吧。”
内侍卫答应着,转身要走,又被殿中的人唤住了:“康王的人可曾送了消息来?他不是去调集十二卫的兵马,怎么这会子还不见动静!”
内侍卫轻声道:“还没有消息。”
“真是没用,若不是他行事不稳,朝中大都已经掌握在我们手里,大可以徐徐图之,何需要如此铤而走险!”殿中的声音陡然转厉,“如今他迟迟调不来兵马,我们又还能脱多久,若是引得那些宗室藩王联手勤王,那就会功亏一篑了!”
“果然也是个中看不中用的,还真是不如那一位!”殿中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没有再开口。
内侍卫躬身听完,一言不发退了出去,往宫门前走去,吩咐他们让许皇后等人进慈明宫去。
直到那扇被关了好些时日的宫门打开来,她们的宫车慢慢驶入,许皇后死死抓着沈若华的手,颤声道:“他们真的让我们进来了,我还以为是不成了。”
她转过脸一脸惶然看着沈若华:“接着该做什么?咱们真能有法子救下太后吗?”
沈若华拍了拍她的手,微微点头:“会有法子的,不管怎么样也不能留在坤宁宫坐以待毙,若真的出了大乱,娘娘与腹中的皇嗣都难以保全,只有咱们一起想法子救出太后才成。”不知道太后现在是何情形,只盼她还不曾被这些人害死。
凤鸾宫车到了慈明殿前停下了,许皇后扶着杜婉侍的手下了车来,昂着头一脸威严地往殿中走去,沈若华一身宫女打扮低着头跟在后面,她不能被人认出来,否则所有的打算将都成了泡影。
她们走到殿前才发现,慈明殿前也守着许多内侍卫,殿门紧闭,没有宫人敢出入,看来邵太后就在殿中。许皇后看了眼关着的殿门,杜婉侍忙道:“还不快打开门让皇后娘娘进去给太后娘娘请安。”
内侍卫这才上前推开殿门,却是把许皇后身后的宫女尽数拦下,他们只得了吩咐让许皇后进去,并不曾说宫女们也可以进去。
许皇后却是急了,沈若华就在那群宫女中,她若是不进去,又怎么能够给太后看诊,知道太后的病情,想法子应对。
她递了个眼色给杜婉侍,杜婉侍心领神会,板着脸呵斥内侍卫:“这些是娘娘的贴身宫女,你拦着她们,难不成一会子让皇后娘娘亲自端茶倒水伺候太后娘娘?!还不快快让开!”
内侍卫疑惑着看着那群宫女,只得道:“皇后娘娘恕罪,如今太后娘娘病重,只怕这许多人进去会扰了娘娘养病,还是”
杜婉侍没好气地道:“罢了,那就挑一两个跟着进去就是了。”她指了指沈若华与一旁另一位宫女:“你们两个跟着娘娘进去伺候吧。”说罢,扶着许皇后径直进了殿去,看也不看一旁皱着眉的内侍卫。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二百七十七章 会是谁()
殿中一片昏暗,只有几点幽暗的烛光,只有几名伺候的宫女,却也都是低着头跪在地上低声呜咽着,层层帘幕后隐约可见榻上躺着个人影,一旁有人跪在地上哀哀唤着:“娘娘,娘娘您醒一醒呀,您快看看,宫中要大乱了”是潘嬷嬷。
听到身后的响动,老泪纵横的潘嬷嬷回过头来一眼看见了杜婉侍扶着许皇后进了殿来,一时惊呆了,好一会才连跪带爬地过去,惊喜地拜下去:“皇后娘娘,您是来救太后娘娘的吗?娘娘她病了好些时日,可是他们连太医也不让进来看,再这样只怕她熬不住了”话音未落,她的泪却又下来了。自先帝驾崩,太后执掌朝政以来,何曾受过这样的苦楚委屈,如今昏迷在榻上人事不省,却连个看诊的太医都没有,缺医少药让太后原本就虚弱的身子怎么能熬得住,眼看着她气息越发微弱,潘嬷嬷的心里宛如刀割,却毫无办法,这真的比杀了她还要难过。
许皇后一步步走过去,看清楚了榻上的邵太后,她没有了往日的威严,毫无生气地躺在榻上,枕上撒开的一头夹杂着银丝的发看起来是那么苍老,连那张没有脂粉覆盖爬上了皱纹的脸,没有凤袍加身枯槁的手,太后老了,她一直不过是强撑着身子打理朝中宫中之事,现在也只能躺在榻上任人摆布,无能为力。
她忽然心里十分酸楚,也更加惶恐,从前不觉得,更是心里暗暗恨着太后,只当自己一直怀不上身子是太后让太医院动了手脚,还给皇上选了那许多美人进宫来,如今太后昏迷不醒,性命也堪忧了,她却觉得唯一的依仗也要没有了,这才真的是天都塌了。
她顾不得与潘嬷嬷说话,连声道:“沈女医,快,你快来给太后看看,究竟如何了!”
潘嬷嬷与宫人愣住了,挂着眼泪顺着许皇后的目光看去,一身宫女服饰的沈若华快步上前来,走到太后的榻边,撩开帷幔伸手替太后把脉。
只是不到一会,她的脸色便很是难看起来,太后的脉象很是奇怪,若真的是重病不起,脉象当是十分散乱虚弱,可太后此时的脉象却尚算平稳,并不是病重之象,那为何太后一直昏睡不醒,看着如此形容枯槁?
沈若华一时心里惊疑起来,她上前摸了摸太后的脸,轻轻挑开她的眼皮看了看瞳孔,沉吟着收回手来,许久没有开口。
潘嬷嬷急了,从太后忽然发昏病倒,慈明殿就被内侍卫围得水泄不通,连太医都不曾进来看过,也不知道现在情形如何,只是太后的气息越来越弱,看着好似已经病得不成了,好容易沈若华能够跟着许皇后进来了,她实在是急着想让沈若华帮着治好太后的病。
她忙问道:“太后娘娘的病如何了?可还有法子能治?”许皇后与杜婉侍也都望着沈若华,目光里满是焦急。
沈若华抬起头来:“太后娘娘并不是病倒。”她慢慢地道,“她是中了迷药,所以才会一直昏迷不醒。”
“这,这怎么可能!”潘嬷嬷第一个摇起头来,“太后娘娘原本就有心悸之症,身子一直不好,前些时日还病了一场,才好了些就突然发昏倒了,怎么会不是病倒的!”
许皇后也是一脸不敢相信:“沈女医,你说太后娘娘是中了迷药,这怎么会,他们若真的那也该是下毒,怎么会下了迷药!”
她看了眼躺在榻上双眼紧闭昏迷着的太后:“何况什么迷药能有这样的效力,让太后娘娘一直昏迷不醒!他们这样做又是为了什么?”
沈若华轻轻叹了口气:“太后娘娘脉象尚算平稳,只是略有虚弱,但绝不至于是病重到不省人事的地步,只是如此呼之不醒,毫无反应实在是奇怪。”她指了指太后的手,“方才我在把脉时候斗胆掐了掐娘娘的手,照说就算是病得昏昏沉沉,也该有些回应,可是太后娘娘毫无知觉,如此看来,并非病得昏迷了,而是中了迷药!”
她看了看四周,一眼望见了桌案上放着太后素日用的莲瓣金碗,里面还有小半碗水,显然是给太后喝剩下的,大步走上前去端起来仔细闻了闻,又用手指点了点放在嘴里舔了一小口,皱着眉放下了:“果然,这水里加了洋金花的汁液,每日这样用下,难怪会昏迷不醒。”他们设计的巧妙,每日送来的水是用太后惯常用的碗盛着,潘嬷嬷与宫女自然不敢用,只有太后用了这加了迷药的水,也就一直昏睡着。
许皇后听得糊里糊涂:“他们给太后娘娘下了迷药,难不成就是为了掌控内宫,可为什么他们不动手谋害了太后娘娘,以绝后患呢?”这群人分明是打算行叛乱之事,为何还要留太后一命,用这样的法子拖着?
沈若华站直了身子,淡淡道:“太后娘娘若是甍了,乃是国丧,宗室藩王都要进宫举丧,他们还没有完全的准备,自然不敢冒这么大的风险。何况太后娘娘甍逝自然要细查,若是有什么纰漏,那可就真的难以收场了,倒不如让太后先‘病’着,待万事俱备再动手也不迟!”
她说着慢慢吐出一口气来:“这些倒没什么奇怪,只是我奇怪的是,能够把洋金花的分量掌握的如此精准,一分不多一分不少,能够不伤了太后娘娘的性命,还能让她一直昏睡不醒好似病危一般,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到。”至少太医院那几位太医是做不到的,毕竟洋金花毒性极大,稍有不慎就会适得其反,要了人的命去!
许皇后回头问潘嬷嬷:“那些太医呢?他们不是也被关在慈宁宫里,说留下给太后娘娘看诊?”
潘嬷嬷苦笑一声:“他们并不曾进过殿来,更不曾给太后娘娘看诊过,娘娘病倒之后,整个慈宁宫就被司礼监的人命内侍卫围了起来,进不来也出不去,只能坐在这里等死。”
那么会是谁?谁能有这样的本事,医术如此高深,连太医院的太医也比不上,出手让太后昏迷不醒?沈若华苦苦思量起来。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二百七十八章 唯一的办法(第一更)()
许皇后担忧地看着榻上昏睡不醒的邵太后,低声道:“如今要如何才能把太后娘娘就醒呢?宫里如今出不去,拿不了药。”
沈若华从腰间的荷包里摸出一粒清心丸,交给潘嬷嬷:“把这个给太后娘娘喂下去,只要过上一两日太后娘娘就会慢慢醒过来。”只要不再服用加了洋金花的水,太后自然会慢慢醒过来。
潘嬷嬷看着那粒清心丸,却是有些惊讶,她自然认得眼前的药丸,当初永嘉郡主尚在时候,就特意炼制了不少这样的解毒药丸,也是随身带着以备万一,眼前这位沈娘子与永嘉郡主还真是相识,连这些小习惯也如此相识,实在是奇怪。
她带着满心疑惑拿着药丸,去给太后另外盛了水来,想法子把药给喂进去。
太后身子无恙,沈若华却依旧是眉头紧皱,向着许皇后拜下:“娘娘,如今怕是等不得太后娘娘醒了再行事了,只怕这些狼子野心的贼子们不肯等了,眼看着宫中情势越来越乱,再等下去越发危急了。”
许皇后扶着杜婉侍的手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手扶着自己的小腹,身上津津出了一层冷汗,慢慢渗进了织金绣凤的翟衣里,让她更觉黏腻。她张了张嘴,好一会才发出声来:“你说,如今该怎么好?”眼前这个女子明明年纪比她还要小,也不过是寻常官家娘子,却为何能如此镇定自若,临危不乱,连她们都忍不住想要依靠她信任她。
沈若华眉头紧皱:“皇上在西郊,只怕这会子也是被他们所蒙蔽控制,无法得知消息,如今只有想法子将消息送到那几位宗室辅政王爷手里,他们手中有西大营的兵符,能够调来兵马勤王护驾。”她抬头望定许皇后:“还有辅国公,他手上有东大营的兵符。”
许皇后虽然出身辅国公府,对这些却是甚少过问,这会子一脸茫然:“东西大营不是在京都外么,为何不调十二卫,就在京都之中,又是皇上亲卫。”
沈若华轻轻叹口气:“此次是司礼监突然发难,平日里十二卫大多由司礼监代掌,只有锦衣卫和羽林卫各司其职,不曾交于司礼监,其余只怕都已是他们的人了。”自开国以来,历代君王对司礼监都是颇多倚重,只因为司礼监里的都是内监,并无家眷老小,也无同僚党羽,所以都认为司礼监中的人最是忠诚可信,连太后也是颇多看重他们,却从未想过有一日司礼监会暗中依附叛党,意图谋害太后扶持叛臣。
许皇后听到这里脸色霎时白了:“那,那可怎么好,就算是调了东西大营的人进城来,怕是等他们打进宫来,那群反贼早已害了太后和我,夺了宫了!”
沈若华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