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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菜肴。孙氏这会子留了神,一边盯着丫头们端上来的菜肴,一边轻声与沈若华说着话:“听说今日王府里上的是金华府送来的南酒,最是活血益气,一会子可要多吃两钟。”
小丫头斟上酒来,果然金黄鲜亮,酒香扑鼻而来,沈若华笑了笑,并不曾端起来。
孙氏也没在意,目光却是一直放在端了食盒的小丫头身上,看着端了水晶蹄髈、糟鸭、核桃肉这许多菜肴来,也都殷勤地替沈若华布菜,又是好一番说解:“京都菜肴与保定府大不一样,你可还习惯,我从宣化刚嫁过来时也是不大爱用的,还是过了好些时候才能合上胃口。”
她说着话时候,小丫头正端着一碗热腾腾的紫参野鸽汤上来,刚到席旁要放下去,却不知怎么,身子往前一扑,像是失了重心倒向前方,手中的热汤竟然径直朝着沈若华泼了过去,小丫头惊吓之下不禁叫出声来,她可是知道那汤碗中盛着的可是滚烫的热汤,这样劈头盖脸地泼过去,必然会重重烫伤了去。
只是出乎意料的,还不等她的汤泼洒过来,沈若华已经侧过身去好似在整理衣裙,正巧躲开了那一碗正朝着她脸泼过来的热汤,相差不过片刻的功夫,险之又险地避让开了去,那一碗满满的热汤尽数洒在了席上,只有少少几滴落在席上的孙氏衣裙上。
原本小丫头的尖叫声引来了席上众人的注意,都眼睁睁看着那热汤朝着沈若华泼过去,好些人都惊得呆住了,直到看着沈若华避让开去,这才都回过神来,福王妃最先变了脸色,唤过丫头过来问候沈若华,又让人把那小丫头给带了下去,要问个清楚,为何会发生这样的事。
坐在沈若华身边的孙氏这会子也忙上下看着,很是关切地问道:“三夫人可曾烫着,方才那丫头真是不小心,竟然闹出这样的事来,若是真的烫着了,那可怎么是好!”又是皱眉又是叹气,很是担忧的模样。
沈若华冷冷看着她,从最开始入席她便一直提防着孙氏,知道她必然是有什么打算的,见她一直盯着上菜的小丫头便留了心,直到那小丫头端着热汤送上来,便察觉到孙氏悄悄有了动作,她身子向后挪了挪,用脚轻轻踩住了那小丫头的裙摆,才会让那小丫头不曾察觉之下便被绊得身子往前扑倒过来,手中的汤正朝着沈若华泼了过来。
原本照着她的打算,沈若华怕是要被热汤泼中了头脸重重烫伤,甚至可能会被毁了容貌,只可惜她并不知道,沈若华一直留心着她的举动,还不等她得逞便避开去,倒让她大失所望了,只能慌忙掩饰着。
“我没事,只是夫人你的衣裙怕是被热汤泼上了,还是擦一擦吧。”沈若华掏出手绢递给孙氏,淡淡地道。
孙氏这会子心烦意乱,想不到沈若华还能避开去,也不知是不是她太过好运了。她接过手绢低着头胡乱擦拭着那几滴洒到衣裙上的热汤,虽然只有几滴,却在她那身玫瑰红缂丝棉裙上氤氲成几团油点子,看着很是心烦。
沈若华微微笑,亲自为她斟了一钟酒:“方才我倒还不曾留意,怕是让高二夫人受惊了,吃一钟酒压压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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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第三更)()
孙氏勉强笑了笑,端起酒盏吃了一口,这才与沈若华道:“方才真是吓人,若不是三夫人你避开了去,只怕这会子要被热汤给烫坏了。”
沈若华看着她放下空了的酒盏,微微笑道:“也是正巧避开了去,兴许是菩萨保佑吧。”
孙氏扯了扯嘴角,笑得很是难看,转过头去与另一旁的夫人们说起话来,一直到散席都不怎么再与沈若华说什么了,沈若华倒也自在,听着席上诸位女眷们说笑,慢慢用着自己面前的菜肴。
原本该与沈若华坐在一处的薛老夫人和陈氏,这会子却是与几位公侯府的夫人们坐在另一张席面上,与她们谈起明光寺的腊八施粥来:“已经吩咐府里备下了米粮,明日就让人送去明光寺,腊八那日明光寺就会搭了粥棚施粥,我也是要过去的,这可是真正行善积德的事,年年都是有的。”
听说薛老夫人要搭粥棚施粥,又是在明光寺,好些上了年纪的公侯夫人都有了兴致,问了起来,陈氏在旁轻言细语地解释着,一时间席上不少人都议论了起来。
“广平侯老夫人果然是慈悲心肠,年年都搭了粥棚施粥,平日里又是诚心向佛吃长斋,真是有善心。”一位夫人夸赞道,她身旁的夫人们也都点头,纷纷应和着。
薛老夫人捏着佛珠念了句阿弥陀佛,眉眼弯弯笑得和气:“夫人们太过奖了,我也不过是尽点心意罢了,行善事是有福报的,菩萨自然会多多庇佑,又哪里敢当夫人们的夸赞。”
见她如此说,好几位夫人也都动了心,与她道:“既然是行善之事,我们也想着能尽点心,捐些米粮搭棚施粥,不知该怎么做才是呢?”
薛老夫人听了这话,笑容更是亲切:“既然几位夫人也有这份心,不如就与我府上一道吧,也就不用你们太过费心,晚些让人送了单子过去几位夫人府上,要的米粮与银两都写得明明白白,也好教你们放心。”
那几位夫人也念了句佛,满口答应下来,更觉得广平侯老夫人是个善心和气之人了。
散了席,福王妃想着方才席上的事,依旧是放不下心,特意让人留下了沈若华,满是歉疚地道:“不曾想在我府里的宴席上险些伤了你,真是教我心里不安。”她拉着沈若华的手,“方才我让人好好责罚了那丫头,也问了究竟,只说像是被什么给绊住了,才会泼了热汤去。那丫头也是我府里的家生的,并不敢受人指使做下这等事来。”
沈若华已经知道是怎么回事,笑着宽慰福王妃:“王妃宽心,不过是一个不小心,又不是有意如此的,哪里值得这样上心,我这不是好好的。”
福王妃皱着眉头:“我还是放心不下,那几位看着就不是好相与的,若是真的伤了你,教我怎么能安心。”
劝慰了福王妃几句,沈若华才起身告辞,福王妃也不好多留她,只好叮嘱她时时来府里坐坐,有什么事让人送了消息来。
出了福王府门,宾客们大都已经走了,只有几辆马车还停在门前,沈若华带着青梅出来,与送出门来的嬷嬷道别,那位嬷嬷哪里敢怠慢,笑着亲自扶着沈若华上了马车:“夫人慢些。”
沈若华笑着道了谢,进了马车,青梅放下了帘子,吩咐车夫回侯府去。
“娘子,今儿可真是太凶险了,若是方才不曾避开,这会子还不知道被烫成什么模样呢!”青梅想着方才那一幕,惊魂未定,她一直在后边伺候着,奈何别府跟来伺候的丫头太多了,她不能近前去,还是听着那丫头一声惊叫才看见了,吓得她刹时变了脸色,忙上前去扶着沈若华。
沈若华目光冷清清地望向马车外:“是了,真是凶险,只是还是教他们失望了。”
青梅愣了愣,很快明白了过来,惊道:“难道是”她捂住了嘴,想不到在福王府还会有人敢动心思,真是狠毒至极,分明是打定主意要害了沈若华去。
沈若华抿了抿嘴,冷冷笑着:“无妨,只怕她如今也不好过。”那盏南酒果然是金黄鲜亮,就算有什么也都看不出来了。
马车向着胡同口驶去,只是原本缓缓而行,却变得越来越快,快得让马车里坐着的沈若华与青梅都觉着有些不对劲了,青梅撩开帘子向外看去,只见马车飞快地向前奔驰着,在这人来人往热闹的金台坊胡同里冲撞而过,险些要踩踏到路边的行人,却还没有半点放缓的意思。
青梅忙唤着车夫:“快停下,这是怎么了?”
车夫这会子也是惊慌不已,方才还好好的马,这会子他用尽法子都没法让它慢下来,反而越来越快,竟然有些发狂了似得,他颤声道:“这马不知怎么了,停停不下来了!”
青梅吓得白了脸,慌乱地道:“娘子,这可怎么好”
飞驰的马车上二人已经坐不稳身子,沈若华攥着窗边,往外看去,只看见道旁惊慌避让的人们,前边不远处就是金台坊胡同口了,出了这胡同就是北安门大街,那里人来车往,马车这样冲撞过去,只怕后果不堪设想!可是现在马车无法停下来,而她们也无法从马车上下去,难道只能这样眼睁睁看着一切发生?!
沈若华攥紧了手,盯着前面不远的胡同口,那里有一处转角,她只有搏一搏了,再活一次可不是为了轻易死去!
“一会子马车到了胡同口那里,你跟我一道从马车上跳下去!”她指着那处转角与青梅道,“马车到了那里必然会缓一缓,也只有这么一小会的功夫,不能耽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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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 英雄救美(第四更)()
只是马车速度这样快,就这样跳下去,只怕无论如何也会受伤,青梅已经吓得面色发白,她紧紧扣着门边,回头与沈若华道:“娘子婢先跳下去,也好替你挡一挡!”
沈若华咬牙盯着那一处越来越近的胡同口,绷紧了身子,只等着靠近就跳下去,虽然会受伤,但比等着马车冲入北安门大街受的伤害要小得多,这会子也顾不得再多考虑了,只有这一条路。
眼见马车飞驰向胡同口,胡同里的人们也发现了这辆马车的异常,不少人险些被冲撞到,都慌忙避让开去,惊恐地看着那一辆发了狂的马车在胡同里乱冲乱撞。忽然从人群中冲出两骑来,当先的一位是位身着甲胄的年轻男子,他伏在马背上,奋力扬鞭追着马车而去,他胯下的马匹比沈若华马车上那匹要精壮许多,很快就撵上了马车。
只是他并不曾停下,更是一抖缰绳冲了过去,超过马车数丈远才陡然停住,翻身下马正挡在马车冲撞的前方。
一时间胡同里看着的人们都惊呼起来,若是教那发了狂的马车撞上,只怕这位年轻人便是不死也要重伤了,实在是太过鲁莽了!
只是那人不避不让,冷静地站在那里,看着马车朝着他飞驰而来。眼看下一刻马车就要将他撞到碾在车轮下,人们都惊叫着用袖子掩住了脸,不敢再看下去,却只听见一声长长的马嘶声,睁开眼看时,只见那站在马车前的年轻将军手中握着把还滴着血的雁翎刀,而那马车停在他面前不过半步之处,马匹已经倒在血泊里,尸首分离。
他竟然一刀劈下了马头,让那马车险之又险地停下了。众人都松了口气,望向那位拦住马车的年轻将军时都带着敬畏与感叹,这样的勇猛果断怕是寻常人想也不敢想的。
沈若华并不曾看见这让人惊骇的一幕,她被马车的冲撞之力给抛向车厢中,好半天才扶着青梅坐起身来,才发现先前发了狂无论如何也拉不住的马车已经停了下来了,青梅又惊又喜地道:“停下来了,停下来了,娘子,已经没事了!”
沈若华松了一口气,原本绷得紧紧地身子也放松了下来,伸手撩开摇摇晃晃的马车帘子,想看看外边究竟是什么情形,她方才在混乱中也听见了人们的惊呼声,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帘子撩开来,一位身着明光铠,戴着**铁盔的年轻男子正抬头望向她,他手中的雁翎刀与地上倒着的马尸让沈若华明白了发生了什么事,只是她并没有多看一眼流淌一地的血与马尸,而是拧着眉头望着那个年轻的将军,仔细打量着,为何眼前这个人让她觉得好似有些熟悉,像是在哪里见过似得。
那年轻的将军收了手中的刀,上前来微微欠身一笑:“夫人受惊了。”
沈若华吃惊地退了一步,她记起来了,眼前这人是齐明睿,那位英国公嫡长子!她忽然觉得脸上有些滚烫,低下眼去不敢再多看他,屈了屈膝轻声道:“多谢齐将军。”一想到曾经与他在那种情形下相见,沈若华就觉得很是不自在,好似多看一眼就会想起那****满头大汗强忍着药性与她躺在一张床榻上的情形。
齐明睿看着沈若华忽而脸上绯红一片,也想起了那日的情形,棱廓分明刚毅的脸上也微微有些泛红,目光移开去,不敢再看着沈若华,道:“方才我与福王世子回来,正见这马车横冲直撞而来,才贸然出手,还请夫人莫怪!”
说话间,身后追着马车而来的福王世子朱栩宸也赶了过来,翻身下马见是沈若华,更是吃惊,忙上前来:“三夫人可还好?不想竟然是你的马车,幸好不曾伤到。”
沈若华与他见了礼,又转头与齐明睿道:“是我要多谢将军才是,若不是将军,只怕还不知道要出什么事。”她敛裙作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