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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的合欢宴,不大瞧得上眼。
只有沈若华脸上平静如水,跟在最后不紧不慢地进来了,在自己的位上坐下,看也不看一旁皱着眉看着她的薛文昊。
“时候不早了,准备开宴吧。”薛茂业声音粗嘎,带着点沉闷地道,脸色依旧是不好看的。
薛文怀忙看了一眼陈氏,二人站起身来拜下去:“贺父亲母亲大人新岁。”
薛老夫人瞧了眼陈氏没一点好脸色,倒是看着薛文怀微微露了笑:“起来吧。”
薛茂业却是皱了眉头,开口问道:“怎么不见屏姐儿,这合欢宴怎么也不来?”
席上的人们才想起来,合欢宴上居然不见乳娘抱了薛银屏过来,照着规矩薛银屏也该给薛茂业与薛老夫人贺新岁的。薛文怀皱了眉,望向陈氏:“怎么没让乳娘把屏姐儿抱过来?”
陈氏这才想起自己先前忙着准备合欢宴与节礼,居然忘了问一问屏姐儿的事了,先前屏姐儿的乳娘好似来回过话说屏姐儿病了,她也没多问,只是让打发去请郎中,也不知道如何了,这会子竟然都不见抱过来。
她这会子也是恼了,一反往日温和的性子,厉声呵斥伺候在一旁的丫头婆子:“还不快去吩咐乳娘把屏姐儿抱来,难不成连合欢宴贺新岁的规矩都不知道,还要我事事嘱咐了才会吗?”
薛老夫人脸色更是难看了,在位上阴阳怪气地道:“屏姐儿才多大,哪里知道这些,就是乳娘也不过是个下人,主子不吩咐哪里敢抱着姐儿乱走动,知道是合欢宴要贺新岁,就该早些吩咐人把姐儿抱了来给我们凑凑趣添个喜气,可见还是不上心。”
陈氏咬着唇低下头去,没有敢再说什么,她就是再气不过老夫人故意落她的脸面,也不敢当着全家人的面顶撞她,只能忍着。
薛茂业并不曾叫薛文怀与陈氏夫妻俩起身,他们只等拜在地上,等着屏姐儿来了再一并贺了新岁才能起身,薛文清夫妻两与薛文昊在席上坐着不曾开口,沈若华也不看这一边,一时间花厅里气氛有些凝滞,全然没有除夕该有的热闹。
一片尴尬的安静中,正厅外远远传来一阵阵鞭炮声,像是附近的贵府已经开了合欢宴贺新岁了,可是还不见乳娘抱着屏姐儿过来,陈氏有些不安了,她屈着膝盖的腿有些酸麻蹲不住了,只是她心里更是着急,这么久还不见来,她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先前陈氏吩咐去找乳娘的那个婆子急急忙忙地进了正厅来,她身后却并不见屏姐儿与乳娘,她走到厅中拜了下去,低声道:“方才婢去寻了乳娘,说是屏姐儿怕不能来给侯爷和老夫人贺新岁了。”
薛茂业瞪着那婆子:“什么叫不能来贺岁了?难道连规矩也没了?!”
婆子害怕地缩着脖子,佝偻地更低了:“乳娘说,屏姐儿病得厉害,已经热了好几日都没退过,请了郎中来瞧过,可是汤药吃了下去也都吐了,这会子正急的不知该怎么好呢。”
她的话刚说完,陈氏的脸上血色褪得干干净净,煞白一片,哆嗦着嘴低声道:“怎么会,怎么会”她只知道屏姐儿病了,只当让郎中瞧过了就是,她一个继母自然也不会太上心,哪曾想过会这般严重,这会子还让侯爷与老夫人连同二房三房都知道了,只怕是怎么也说不清了。
只是不等陈氏开口辩解,薛老夫人一脸焦急高声道:“我好好的屏姐儿怎么病成了这样,若不是合欢宴上不见她,只怕还没人知道,这可不是要作践死她了,可怜我也是顾不上她这个没了亲娘的孩子,不然哪怕是放在我身边养着也不会成了这样”说着就叹气不已。
薛文怀这会子也是脸色十分难看,他慢慢站起身来,看了眼陈氏,目光里是少有的冰冷,对婆子道:“病得这么重,怎么也不让人来回话?乳娘难不成是死的么!”
婆子吓得腿一软跪了下去,连忙道:“那乳娘说已经打发人去禀报过夫人了,夫人只让请了郎中来瞧,后来见越发不好,她自己又去求见夫人,只是”
“只是什么?说!”这下薛茂业开了口,他再也按不住怒气,喝道。
婆子哪里敢再隐瞒,也顾不得陈氏的脸面了:“只是夫人说了她又不是郎中,府里的事多着呢,去瞧了又能顶什么用。”说完把头勾得更低了。
婆子的话一出,席上的人都望向陈氏,薛文怀是失望又愤怒,薛文清与姚氏倒是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薛老夫人更是一副怒不可遏的神色,只有沈若华目光冰冷,扫过面无血色的陈氏,这位世子夫人平日里一副与人为善忠厚体贴的模样,怕也只有在屏姐儿的事上才会不经意露了真面目了。
薛茂业狠狠一拍案几,怒沉沉站起身来,盯着陈氏:“果然是个贤妻良母,不但想法子贪了铺子与庄子的银子,还如此苛待嫡女,真是好样的!”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一百四十四章 等不及(加更)()
因为屏姐儿的事,广平侯府除夕的合欢宴草草便散了,薛茂业阴沉着脸让薛文怀夫妇回琼华院去看屏姐儿,也没有再让二房与三房贺岁,只是带着他们吃了几口便各自回了院子去,只因为这一天发生的事太多,薛茂业没了兴致再与他们应付了。
沈若华带着青梅回了自己院子去,她原本也就没把广平侯府的合欢宴当做正经,早已吩咐夏嬷嬷让小厨里备了野鸡锅子和新鲜的鹿肉,要带着夏嬷嬷、青梅与夭桃几个热闹热闹,关了院门也就不用理会广平侯府这一群乌糟糟的人们。
薛文昊走在沈若华身后也回了琼碧院,只是他看着沈若华头也不回地进了垂花门往东厢房去了,连半点要跟他说句话的意思也没有,顿时气结,好歹他也是她的夫婿,这除夕之夜原本就该在东厢房里留夜,她不但不主动迎了他过去,反倒好似没有这回事似得,教他怎么能不生气!
他冷哼了一声,抬腿进了垂花门,却是往南厢房去了,西厢房的莲姨娘才小产了,他可不想除夕之夜就触了霉头,索性也就不去了,倒不如去南厢房让桂姨娘伺候着。
南厢房里,桂姨娘正一脸不高兴地坐在小榻上,旁边放着小厨送来的饭菜,虽然比不得合欢宴上的丰盛精致,但也是极好的了,只因为到了新年侯府还是给这些姨娘们加了菜也算是喜庆。只是桂姨娘满腹心事,哪里有心思吃得下这些,眼看着莲姨娘的身子没了,她再也不必担心自己会被她压着一头了,可她千盼万盼却始终不见自己有动静,照说这些时候三爷来她房里次数也不算少,为什么还是不曾有身子?
原本她为了这个就没少担忧,借着别的由头也请了郎中来瞧过,只是郎中把了脉都说她身子没什么不好,只要调理一番就能怀上,可是眼瞧着连莲姨娘都有过身子了,她却是半点动静都没有,怎么能不着急。再出了齐娘子那桩事,她更是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个有身子的莲姨娘还对付不过来,若是再添个官家出身的齐娘子,那她在院子里怕是更没好日子过了,她忙私下里打发了人出去寻些偏方,想来郎中靠不住,这些偏方兴许能有准的。
可是折腾了好些时候都没个话回来,这两日却是从西厢房的婆子口中得了个消息来,说是莲姨娘在怀上身子之前悄悄让人从侯府外带了些药材回来,只因为她手里得了个方子,只要照着吃就能怀上身子,还一定会是哥儿。
这个消息让桂姨娘如获至宝,却又更是担忧,若是莲姨娘真的有了这个方子,就算是已经想法子让她落了胎,可是过上些时日莲姨娘调理了过来岂不是又会怀上哥儿了,那时候可就又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了!她不能让莲姨娘再抢了先,得赶紧把莲姨娘手里的方子弄过来。
她悄悄让碧玉把当初沈若华赏了她的几件头面让人拿出去典当换了些银子,给那个透了消息出来的婆子塞了十两银子,那婆子才一脸为难地点头答应替她去把那方子给偷出来,再背着人送到了南厢房来。
方子是拿到了,桂姨娘心里松快了许多,可是这些时日薛文昊都不曾进过内院,更是连南厢房的门都没踏进来过,这要她怎么能怀上身子!
正在桂姨娘懊恼之时,小丫头快步进来回话:“三爷来了。”
真是想睡觉送上了枕头来,桂姨娘又惊又喜忙不迭站起身来,带着碧玉迎了出去,脸上的笑容是遮掩都遮掩不住,屈膝给大步进来的薛文昊行了礼,娇羞地道:“今儿是除夕,三爷怎么有空来南厢房了?”
薛文昊倒是没什么喜气,耷拉着脸道:“这府里没半点喜气,也不耐烦去东厢房看沈氏那张晦气的脸,索性到你这里吧。”他哪里好意思说是沈若华不曾搭理过他,只能说是自己不愿意去的,他怎么也不会承认沈若华如今看不上他了。
桂姨娘忙上前替他解了斗篷,又接了碧玉送上来的毛巾替他拂了身上的雪,笑盈盈地陪着他到房里坐下,轻言细语地道:“三爷可是有些时日不曾来过了,妾身只当爷已经忘了还有南厢房了呢。”带着点嗔怪,眼波盈盈望着薛文昊。
薛文昊这几日也是一肚子郁闷,这边厢长乐坊的赌债还不上,那边又被齐娘子缠着,不得不想尽法子给她找了一处宅院住下,就这么糊里糊涂收了房外室,又要多一个等着给钱的地方,他哪里有什么心事再想旁的事,就连一贯温顺的齐娘子也不那么听话了,更教他心里不舒坦。这会子听了桂姨娘这样娇滴滴的话语,原本懊恼的心里有了些意动,抬眼看向桂姨娘。
灯光下,有些时日不曾来看过的桂姨娘脸上满是娇羞的绯红,含情脉脉的眼中带着点嗔怪又满是柔情,一瞬不瞬地望着他,白皙的肌肤更显得水润动人,让薛文昊看得心里把持不住了,他可是有些时候没让桂姨娘伺候了,哪里还肯再忍,摆了摆手让碧玉几个丫头退了出去,一把抱过桂姨娘进了内间去。
一番折腾过后,薛文昊乏了沉沉睡去了,桂姨娘拢了拢散了的发髻,脸上余韵未消地起了榻,唤了碧玉进来,低声吩咐着:“把准备好的汤药让人煎了送来吃了。”她等不及要怀个哥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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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五章 天经地义()
五更鼓响的时候,广平侯府已经中门大开,丫头婆子们忙忙碌碌准备着,今日是元日,侯府里的侯爷、老夫人、世子,以及有官职的薛文昊,还有皇后钦点的沈若华都要进宫朝见,这可是大事,片刻都耽误不得。
沈若华已经起身,夏嬷嬷带着青梅夭桃上前伺候着。
“这可是了不得的事,皇后娘娘亲自召见,就是这侯府里的老夫人都没有的体面。”夏嬷嬷脸上满是欢喜,又很是激动,能被宫中贵人亲自召见的只有宗室里的女眷,寻常公侯府里是没有这样的殊荣的。
青梅脸上也是笑容,却又蹙了蹙眉:“只是不知道宫中贵人的喜好,若是打扮犯了忌讳可怎么好?”
自打前一日毛公公来吩咐了元日朝拜由沈若华跟着薛老夫人进宫谢恩,侯府里再也没有人过来嘱咐什么,照规矩但凡头一回进宫也该叮嘱些忌讳和规矩,偏生薛老夫人恨死了沈若华,巴不得她进宫错了规矩丢了脸面,陈氏又是已经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这事也就无人过问了。
沈若华也懒得理会她们,对薛老夫人的目光短浅早已司空见惯,淡淡笑着吩咐青梅:“无妨,只要不穿戴太过花哨犯忌,想来贵人们也不会见怪。”她曾在宫中生活十几年,对这些早已了若指掌。
广平侯府门前马车已经备好了,一身超一品公侯夫人霞帔容光焕发的薛老夫人扶着常嬷嬷的手出来,目光扫过另一边为侯爷薛茂业准备的马,冷笑道:“侯爷还没出来么?大概是在温柔乡里记不得要朝会了。”
她昂着头往马车走去,忽然想起来了,皱着眉道:“沈氏也没来吗?真以为皇后娘娘抬举她,连规矩都不知道了?!”她哼了一声,“只怕也是白高兴一场。”
常嬷嬷赔笑道:“三夫人是头一回被召见吧,哪里知道什么宫里的规矩,说不得皇后娘娘一见就看不上眼,再不会让她进宫也未必。”
薛老夫人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她哪里知道什么规矩,不过是跟着她娘去过几次宫宴,宫中的贵人岂是那么好唬弄的。”她说着又很是不忿地道,“也不知道皇后娘娘如何会想到要见她的,不过是个无用的蠢货。”
她这话却让常嬷嬷缩了缩头,不过两月的功夫已经把侯府闹的翻了天,还没惹上半点麻烦,连寿宁长公主这阵子都偃旗息鼓了,这也叫无用的蠢货,那还真是不知道什么叫厉害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