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看齐明睿淡淡的笑容,梁夫人目光一动,脸上笑容更深了,拉着沈若华低声道:“明睿这孩子瞧着老是冷着脸,心里却是个体贴宽厚的,打小就跟着他舅舅去了北疆军中,就是回了京都也是在羽林卫,平日也不大与人走动,倒是瞧着他对沈娘子很是尊敬信任,这倒是个难得的事。”
梁夫人亲亲热热的几句话,却把沈若华说得脸上火热涨红,低下头去不敢说什么。(。)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二百零一章 似是故人来(第二更)()
梁老将军的脉息比起前两日要好上许多了,没有了先前的杂乱无序,变得平稳起来。沈若华收回手来,斟酌一会,重新拿了个方子交给梁夫人,让人去抓药给梁老将军煎服:“老将军脉息已经好了许多,想来再用几日的药,就能醒过来。”
梁秉之听了沈若华的话,脸色却没有好看多少,他依旧皱着浓眉,忧心忡忡地在房中来回踱步,终究还是开了口,却是让梁夫人把房里的丫头婆子都带了下去,只留下齐明睿。
他坐在沈若华面前,低声道:“前一日沈娘子说老将军中的毒是滇地的苗毒,可是如此?”
沈若华目光微动,面色如常,道:“是,是滇地苗疆的一种毒,常被苗人用在箭刃之上,用来猎杀猎物和敌人。”
梁秉之唔了一声,却是皱紧了眉头:“若真是滇地的苗人所用,又怎么会出现在鞑靼的箭上,大同与滇地一南一北,相隔万里之遥,怎么会有这样的毒?”
沈若华目光越发深邃复杂,她声音也低沉下来:“只怕这需要大将军好好查探一番。”
齐明睿道:“当年靖王镇守滇地时,苗人甚少作乱,南疆倒是平安好些年,只是那一场滇地叛乱,靖王府遭逢大难,之后滇地便没了藩王镇守,苗人也开始蠢蠢欲动起来,只是苗人怎么也难与鞑靼这北疆异族扯上关系,怎么会有苗人使的毒出现在鞑靼的箭上呢?”
梁秉之深深叹了口气:“正是如此,我才觉得事关重大,怕是真要让人去好好查探了。”
他担忧的是若是真的与滇地有关,这里面错综复杂的关系连他都无法知道,说不定还会牵扯到更多隐秘。
沈若华自然也看明白了他的隐忧,心里却是说不出的感受,她想不到梁老将军中的居然是滇地的苗毒,苗人擅长用毒,若不是她从前也跟着苗医学过一些解毒之法,只怕也是认不出这毒来,毕竟滇地离京都也有千里之遥,太医们认不出这毒来也不奇怪。
但是事情与滇地有关,偏偏还是梁老将军中了这毒,就不那么简单了,或许这里面真的有她一直想要知道的追寻的一些真相。
三人正商量之时,梁夫人快步进来,与梁秉之道:“宫中派了人来,要问老将军的病情。”梁老将军才得胜回京都就中了毒,这事宫中必然会知晓。
梁秉之脸色一肃,起身道:“随我去迎吧。”
沈若华低着头跟在梁秉之与齐明睿身后,一路到了将军府的正堂,梁夫人已经带着人在这里等着了。
堂中坐着一位发鬓发白一脸和气的老内监,一身鲜艳的飞鱼服更是耀眼,见了梁秉之夫妇来,笑眯眯地站起身来打了个千:“叨扰大将军了,还望将军见谅才是。”真正是一团和气。
梁秉之忙抱拳作揖道:“有劳刘公公亲自前来,有失远迎,还请公公见谅。”梁夫人忙又让人上前续了热茶,请这位刘公公坐下。
沈若华瞥了一眼,低下头去,是司礼监的掌印太监刘程,出了名的面上和气,就是遇上他的死对头也是这样一幅笑眯眯地模样,只是真正落到了他手里头,却是毫不留情,每每宫中定罪行刑,他去监刑,哪怕只是罚廷杖二十,都有可能教人丢了性命去,所以人人都私下称他是笑面阎王。只是想不到太后居然让司礼监的掌印太监来探望梁老将军,可见太后如今对梁家越发倚重了,看样子宫中与康王之间的角力也已经越发僵持紧张了。
沈若华心里暗叹,当初先皇甍逝,兵权四散,被各位藩王与亲王权贵瓜分,只有梁家军这一支精锐驻守北疆,一直不曾为藩王与各亲王掌控。也因为兵权难以掌控,太后与皇上才一直不得不容忍康王势大,成为现在这样的朝局之势。
刘程笑着与梁秉之寒暄几句,才正色道:“咱家今日是得了太后娘娘的吩咐,特来探望梁老将军的。太后娘娘昨儿得了太医院回报,说梁老将军前几日在府上忽然病倒,人事不省很是危急,连太医院都束手无策,这让娘娘大为担忧。”他说着叹了口气,“太后娘娘凤体原本也欠安,只是听说了老将军的病更是不安,说梁家是我朝栋梁,北疆安危全系于梁氏一族,让无论如何也要治好老将军的病。”
梁秉之虽然是行伍之人,却也知道京都宫中权贵府上勾心斗角,最是错不得规矩,忙起身拜下:“臣谢太后娘娘。”梁夫人也一并拜下。
刘程笑呵呵地摆摆手:“大将军快请起,快请起。”又接着道,“只是太医院奏明太后娘娘,说是将军府上请了位女医来给老将军看诊,却说老将军不是中了箭伤所致,而是中毒,可有此事?”他望向梁秉之,这才是他来的真正目的,太后想要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毕竟梁老将军的安危关系到更多,若是梁老将军真的是为人毒害,梁家军便会军心大乱,更会因此引起更多动乱,这可是宫中绝不愿意看到的。
梁秉之不敢隐瞒,看了眼沈若华,道:“是,的确如此。”
刘程原本总是笑容满面的脸上也不由地微微一滞,道:“那敢问那位女医又是如何诊断出老将军是中了毒?所中的又是何种毒,为何连太医都看不出来?”他声音有些尖利,“若真是中毒,老将军现在身子如何了,可能解毒?”
梁秉之有些为难,他还没有问过沈若华是否愿意让他说出来,只是若不直说又是欺君之罪,他正犹豫时,沈若华已经走上前一步,向着刘程微微屈膝:“公公,臣女就是那位女医,是臣女诊断出老将军是中了毒,中的是滇地的苗人所用的毒,已经开了方子给老将军解毒了,现在已经退了热,只要再过几日就可以好起来了。”
刘程一时愣住了,他上下打量着眼前的沈若华,就是这么一个柔弱的年轻小娘子给梁老将军诊治的,她还说梁老将军中的是滇地的苗人所用的毒,那她又怎么会解毒的?看着眼前这个女子,刘程忽然想起了一个人来,那个曾经替太后打理六宫主管朝中事务心思深沉医术精绝的永嘉郡主,难道这世上真的还有别的女子也如同永嘉郡主一样年纪轻轻便通晓医术?(。)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二百零二章 强行求医(第一更)()
“你是沈氏?”刘程愣了愣,“保定府沈均儒之女?也就是广平侯府”
沈若华云淡风轻地一笑:“已经和离了,如今臣女就是沈氏。”
刘程愣愣地点头,广平侯府三房和离的事宫中也是知道的,只是广平侯薛茂业原本就是个散闲公侯,并没有什么要紧的职位,也就并不上心。可是刘程没想到广平侯府三房和离的沈氏居然通晓医术,还未梁老将军诊治了。
他很快又是满脸笑:“原来是沈大人府上千金,没想到娘子还有一身好医术。只是”他笑眯眯地,“只是娘子说老将军中的毒是南疆滇地的苗毒,这可是不能说笑的,敢问娘子可确定?”
沈若华听得懂他话里的意思,镇定自若地看着他:“自然是确定的。”
刘程笑着道:“那既然是这样,咱家也就不打扰老将军了,这就回宫回话。”他瞧了眼沈若华,“只是老将军中毒之事事关重大,若是日后要问话,还请沈娘子务必照实回禀。”
沈若华点头答应了。
刘程也就笑着起身与梁秉之夫妇告辞,又笑得很是亲热地与齐明睿道:“出宫前皇上还念着将军,怕是又想着围场的事,要齐将军陪着去北郊看看呢。”
齐明睿脸色微微一冷,道:“我这就随公公一道进宫去觐见。”
沈若华微微垂下眼来,齐明睿虽然在羽林卫任职,却是深得皇上与太后的信任,只怕是有什么要紧差事要交于他了。
去回春堂的路上,沈若华没有了一贯的镇定自在,却是眉头紧锁,自打她发现梁老将军的毒与滇地有关,她便本能地觉得一切不是那么简单,鞑靼与苗疆实在是扯不上什么关联,可是为什么梁老将军会中了滇地的苗毒?这让她不禁回想起十余年前的那一场动乱,那突如其来的叛军,守军大将尽数叛乱,以致于靖王府毫无防备,为叛军血洗,靖王府上下一百余口只有朱煦琳一人活了下来,自那以后滇地无藩王镇守。
难道这会与当年的那场大乱有关?沈若华身子微微一颤,当年的叛乱起得突然,叛军被镇压后,也不曾找出主谋来,就这样十余年过去了,可她始终不曾忘记那一场血与火的噩梦。
她的眉头一直皱着,一直到了回春堂门前,才回过神来,扶着青梅的手下了车来,径直进了回春堂去。
回春堂依旧没什么生意,并不是无人登门求医,而是照着沈若华的规矩,不是疑难杂症一概不治,所以附近一些听说了先前的事前来求医的人都被王福生给婉言拒绝了,倒让他们对回春堂更多了猜测和好奇。
“回春堂就在这里,就这里面!”外边闹哄哄地有人吵嚷着,脚步声说话声嘈杂不堪。
“人都伤成这样了,这么个没名气的药铺能救吗?”有人高声道。
“不是说只治疑难杂症,那一定是有法子的吧”又有人回答,“既然能夸下这海口,还能没个真本事,横竖这人还活着,就给他们送过去吧。”
王福生在药铺里听到外边吵吵嚷嚷的,有人还说到回春堂,不由地起身走出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一出药铺的门,就看见有几个魁梧的大汉抬着个人往回春堂大步过来,旁边围满了看热闹的人们,那位好管闲事的瓷器铺掌柜最是当先,看见他忙高声道:“王掌柜的,快来快来,这有人要求诊,你快把东家请出来给看看吧。”
那几个抬着人的魁梧大汉听他说,都往王福生这里看过了:“你是回春堂掌柜?”
王福生忙点头:“是。”只是他低下头看那几个人手里抬着的人时,却是唬了一跳,那被抬着的人是个头发蓬乱的中年男子,穿着破烂褴褛,一件看不清楚颜色的破棉袄上补丁连着补丁,还有好几处露着发黑的棉絮,满是污迹的身上却是伤痕累累,还不住地往下淌着血,鲜红的血一路从远处滴了过来,越流越多,看来是伤得很重。
大汉冲着他咧了咧嘴:“既然你就是回春堂的掌柜,那就要找你了。”他冲着手里抬着的人努了努嘴:“这是我们兄弟,今儿出门教马车撞伤了,送到你们这里来治,还不赶紧把他抬进去治好!”
王福生满是疑惑地看看那个受伤的人,那人穿着模样分明似是个乞丐,可这几个抬了人来的壮汉却是衣着得体挺括,他说这个人是他们兄弟?
可还没等他开口问,那几个壮汉已经不由分说抬了人进了回春堂,四下打量一番,大大咧咧地吆喝着:“人呢?人呢?不是说会治疑难杂症么,还不快来人治,若是死了必然要你们偿命!”
“若是治死了,就让人去报官,说你们庸医草菅人命,必然要拿了去官衙下了狱!”
几个壮汉都在咋咋呼呼地嚷着,那些看热闹的人们也都围在门前,先前那对母子来求医时,他们只当回春堂打肿脸充胖子才接了诊,都抱着要看笑话的打算,可是没想到居然真的治好了。这回来的人看起来伤的更重,好似就剩下一口气了,也不知道这回春堂治不治得了,何况这几个人瞧着不像是好说话,若是真的治死了,只怕又要闹出事来,他们自然不肯就走了,都围在门前等着看会如何。
王福生皱了眉,他没想到上门求医的这几个人如此蛮横,看起来不像是心急来求救人的,倒像是上门找茬的一般,他心里有些不安,低声吩咐小药童好生看着,自己转身进了里间去。
过了一小会,他才又出来,沉着脸与那几个大汉道:“东家说了,既然送来了,我们自然会接下,不能教人小看了回春堂去。”他指了指里面,“就请把人抬进内堂去吧。”
那几个壮汉互相对望了一眼,露出一丝狰狞的笑,不由分说抬了人送了进去,又被王福生请了出来:“东家看诊不让人进去瞧。”
壮汉们冷笑起来:“不让瞧就不瞧吧,横竖人是活的抬进来的,若是死在你们药铺,那就别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