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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从来话不断的李晋一顿时说不出话来,她不是沈瑶珺,没有这么不要脸敢说自己是李季歆的内人。
李季歆哭笑不得,旁人看来是公主脑子不好使,她知道的,公主又在话语上吃她豆腐。
青书在一旁笑得明媚:“公主,晋一是客人,要让着客人的。”
沈瑶珺顿时摆出了主人的样子,挥了挥手招呼:“走,晋一,我带你去吃好吃的!”
有了好吃的,李晋一顿时把李季歆抛在了脑后。
宫里来来往往形形□□的人向来就多,多出李晋一这么个小不点儿,似乎也并不起眼。
凤翎殿里,皇后招来了一个她并不相熟的老嬷嬷,据说是当年太子府上的人,只是过去的年岁多了,记不得事了,只在宫里某个偏僻的角落养老。
被皇后唤来是一件难得的事情,老嬷嬷的记性也差了,看见皇后便一直口齿不清的说着什么。带她来的是丁队,宫里头前前后后但凡想要露面的事,有他这个禁卫军的身份好办许多。
“来的时候有人看见了?”皇后问道。
“没有。”丁队回答,“这嬷嬷在那儿待得久了,出来的时间太长容易被人发现。在那儿十几二十年了,就是脑子不太灵光。”
皇后便笑笑,脑子不灵光才好,就像沈瑶珺,就因为是个傻子,什么事儿都不容易遭人怀疑。
“你在喊谁?”皇后问道。
嬷嬷依旧含糊不清地喊,听不清楚。
皇后不慌不忙,继续问道:“你是不是再喊,蓉娘娘?”
嬷嬷似是点头,又不像是点头。那是当初皇上的太子妃,单名蓉字。嬷嬷在宫里久了,喊的不是什么冷宫的嫔妃,就只能是故去的人了。
皇后继续笑道:“那你还记得,蓉娘娘的儿子吗?”
嬷嬷的目光里有一点呆滞,却又像突记起了什么。沈温,这个名字宫里很陌生了,当初太子妃生下的儿子单名温字,二十多年了,谁还记得一个刚出生没几天就死了的孩子?
而后这老嬷嬷的眼角突然溢出了一滴眼泪,皇后细细地看着,看着,突然开口问了丁队:“查查她以前是做什么的。”
“就这样?”丁队不可思议地问道。
“就这样。”皇后并不坦言,只指了指嬷嬷微微敞开的衣襟,“天冷了,会着凉的,东西藏好,若是丢了,就没法给小主子了。”
闻言,嬷嬷突然捂住了胸口,把怀里那用帕子包着的东西塞了回去。
等丁队带着老嬷嬷走了,皇后才躺在了椅子上,眯起眼,轻轻开口呢喃:“沈温瑜,比沈温好听多了。”
恰巧李季歆带着沈瑶珺和李晋一进来,脚下一顿:“什么?”
皇后抬起头,莞尔一笑:“没什么,自言自语几句,西林州的人也快来了,这几日,大家暂且歇着吧。”
李季歆没回答也没笑,她听到了皇后刚才的自言自语,沈温瑜。
皇宫的记载里应该是没有这个人的,只有沈温,西林州的人一出来,几乎所有相关人士都会往故去的人身上想,沈云滨匆匆忙忙地去找良妃,李季歆就猜到了。
这得感谢当初在国文馆,沈瑶珺上,写不尽的八卦绯闻,怎么能少了这一桩?
李季歆笑了笑:“恐怕,难得休息。”
沈瑶珺突然抬起头,小公主像是什么都没参加,却一语点破:“你们在这里猜啊想啊的时候,恐怕有人的墓都被挖空了。”
皇后和李季歆面面相觑,不明真相的围观群众李晋一一脸茫然:“盗墓啊?不行不行,师父说盗墓是对死者的不尊重,不可以做这么缺德的事,缺德的事会有报应的,不是不报时候未到而已!”
沈瑶珺摊了摊手:“我们才不会去干挖人坟墓的事情呢!”末了,又补充道,“不过别人就说不准了。”
如果对沈温存疑,去皇家墓地查探一下埋葬沈温和蓉妃的墓地即可。良妃自从被禁足之后,哪怕现在皇帝对锦绣宫的规矩撤了,她依旧不怎么出宫。
毕竟,出了德妃的事,人人自危,谁还敢放纵?
可一旦涉及到太子的位置,一个敢于让人去北化山抓毒蛇的良妃,也未必不能干点什么事儿出来。
沈云滨的怀疑在皇后和李季歆的预料之中,当然,一群人在如火如荼的时候,皇帝不会一无所知。
“最近西林州附近不太平啊。”皇帝感慨着。
“是,”侍卫回答,“西林州常有可疑人物出没,需不需加强戒备?”
“还戒备什么?”皇帝摆了摆手,“人都已经出来了,真要下手,路上伺机行动,再者,我都替他担了这些年份了,这些事情都解决不了,如何担得起重任?让他自己来!”
侍卫没再说什么。
从西林州到京城会经过永城,永城此时风雪交加,已是最冷的北风天。
马上过着白色大氅的人紧了紧衣服,朝着城中的某个角落笑问:“季将军是住在此处?”
“是,”底下有人回答,“前些天离开了,现在只剩个空房子,听说是来了个妇人,同季将军交谈了几次,便一起离开了。”
“看来是我来晚了。”马上的人也不恼,“走吧,去京城。”
“公子请。”
一行人浩浩荡荡,风雪中渐行渐远。大雪掩盖了路面,一脚深一脚浅,留下一排杂乱无章的脚印,朝着永城城门的方向。
永城的眼线们早就活跃在了各处,纷纷将情报送出。
他的行踪太招摇了,甚至没打算在回到京城之前隐藏自己的踪迹,也难免让人觉得,若不是实力雄厚,那就是目中无人。
不过几天,京城里头,各派各党得到了准确的消息。
在皇后那儿,是瑜公子去永城寻季风未果,现以向京城而来;在沈云滨那儿,是有白衣可疑人士,自西林州出发途径永城,不知其姓名;在皇帝那儿,则是他的宝贝儿子大大方方地上路,自信满满。
皇后仰天长叹了一口:“你说,藏了二十多年,突然这么大胆地出现是为了什么?”
沈瑶珺一边和李晋一玩一边回答:“就像如果哪天阿瑶需要以正常人的面目示人,也会是大大方方,因为坦荡更让人难以捉摸。”
“又也许只是皇上请君入瓮的计谋。”李季歆回答,“如果这时候有谁贸然出手被俘呢?”
皇后摇着扇子躺在美人椅上,漫不经心地回答:“你说,皇上希望看到沈云滨出手,还是更希望引我出手?”眼睛眨啊眨,少女情怀。
一旁不知她们所云的李晋一摇着铁巴掌:“谁出手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谁出手更致命!师父说了,要么不出手,一出手就要打的对方连娘都不认识!皇后师姑你说要跟谁出手,晋一上去揍人!”
皇后笑笑:“晋一要是去试探,那是极好的。”
李季歆和沈瑶珺一起用同情的目光看着这个被皇后用玩具收为已用的小姑娘,要成为第二个青书一样的全能打手。
“这儿有对方的行程位置,晋一,去试试公子瑜的身手。”
李晋一一下子蹦了起来:“好!”
那纸条却被李季歆一把夺过:“太危险了,晋一不能去,我去!”
“你容易被发现。”皇后蹙眉。
“无妨。”李季歆微微一笑,“即使被发现,对方也不敢把我怎么样,更何况,不是有沈云滨打头阵吗?”
第91章 你的小太阳()
皇后没再阻拦,拦也拦不住。
李晋一只眨了眨眼睛:“师姐为什么不让晋一去呢?晋一也要去,晋一想要帮师姐,毕竟我的武功是很好的!那个白衣公子看起来不好对付晋一怕师姐一个人会有危险,带上我吧!”
“阿瑶也要去!”沈瑶珺刚刚跳起来,就被皇后一巴掌拍了下去。
“你去什么?”皇后板下脸,“晋一会武功,你会吗?”
沈瑶珺撇了撇嘴:“我可以出脑力,想办法!”
而后小脑袋瓜上被皇后又是一拍:“你这是看不起你女傅的智慧!”
沈瑶珺顿时撅起嘴,啊,为了英明神武无所不能大智大勇的美人儿女傅,她必须得忍着。可是晋一能跟着去而她不能,好憋屈。
都怪皇后从小不教她武功。
可皇后也有自己的想法,李季歆若是不在宫里,大抵还能找出个搪塞的理由,可长宁公主要是从皇宫里失踪了,又是在这节骨眼上,怎么能逃得出皇帝的眼睛?
沈瑶珺就是个牌子,专门吸引皇帝的注意力用的。
李季歆点了点头:“我和晋一即刻出发。”
信纸里写的很清楚了,瑜公子何时何地出现过,用何种速度朝何方向前进,带了多少人有多少实力,消息还在路上假装被劫发了一份给沈云滨,好让沈云滨提前做出准备。
沈云滨也不能自己出宫,还得汤卫国代劳。
京城里也开始下雪了,大雪纷纷扬扬,遮盖了地面和房檐,路上的行人少了,冬天的京城寂寥得很。
因为西林州有人要来,这几日京城的城门守卫森严,出门都要严查,李季歆怕暴露身份,好在皇后让户部尚书假作急事出城,在轿撵中混了出去。
若是六部被皇后的势力侵占了多少,看户部尚书亲自出马,便可见皇后的实力。
除了太子太傅一派有左丞撑腰,右丞也是皇后的人马,当然,皇后一直担心自己的人里面有两面派,一方面为西林州做事。
路很长,西林州的官员快到了,可瑜公子并不随西林州官员一同前进。
李季歆计算着时间,和李晋一飞快赶路。
“师姐,”李晋一在马上开口问道,“你说,皇后师姑现在做的事情师父一定相当的清楚,师父没有阻拦就说明是支持皇后师姑的,可我一直认为师父是个世外高人,太出乎我的意料了,这是为什么呢?”
“为了情字一字。”李季歆回答。
李晋一不明白,她还是个没长开的小姑娘,比沈瑶珺晚熟多了。
“若是情之一字,为何师父十多年不曾下山,又在这个节骨眼上让你我下山?”李晋一问得天真无比,“晋一不懂。”
李季歆只笑笑,花蛇夫人还在花蛇山上唱着寂寞的歌谣,皇后在深宫的月夜附和着遥远的对唱,也不是十六七年非得隔着万水千山遥遥相望,可是一个觉得负了对方不敢上山,一个觉得拉不下面子不敢下山,到底还是心中的坎儿。
花蛇夫人也就说着要下山进京吃东西,真要她去见上皇后一面,可比登天还难。
除非,皇后的大事儿完成了,心里再无负担。
前路迢迢,是白雪堆积起来的路面,马蹄印一深一浅,弯弯的一条,俄而又被新一轮的大学覆盖。
李季歆披了黑色的披风,在风一吹,就好像黑夜里的罂粟一般。
同一个世界,同一个梦想。
“晋一以后就会懂了。”李季歆突然开口低声说道,“等到出现一个生命中不可或缺之人,什么哭啊笑啊悲啊喜啊,都围绕着一个人转。”
“像小太阳一般?”李晋一茫然问道,“那,胆小鬼公主是师姐的小太阳吗?师姐以前可是可是很少有大起大落的悲欢呢,可是我现在看着,师姐看胆小鬼公主时的眼神都和看晋一时不一样,自然而然地笑了。那,师姐喜欢胆小鬼公主,胆小鬼公主喜欢师姐,师父喜欢皇后师姑,皇后师姑喜欢师父,啊,我难以想象以后左边一对右边一对中间一个晋一是有多么悲伤!晋一要去找自己的小太阳!”
李季歆便笑了:“找啊,小太阳会来找你的。”
“然后小太阳就可以融化整片大雪,就不会冷了。”黑瘦的晋一骑在高头大马上,雪落下来,撒了马一头,显得她更黑了,“我们去找小太阳咯!”
李季歆依旧笑,晋一就是别人的小太阳,给人取暖的小太阳。
看看花蛇夫人都教出些怎么样的徒弟,一个两个都和她一样,还真是地鼠的徒弟会打洞。
离所计算的路程不远了,李季歆又拿出图纸看了看。她们已经赶了好几天的路。
“这里是偏隅县附近,瑜公子应该还没经过这里,我们在此处守着便可。”李季歆找了个高位眺望一番,“必经之路,偏隅人烟稀少,探子不敢贸然出现。”
“我们在这里乔装一番。”李晋一脱下了外套,“晋一人小不会被人怀疑,我去附近的人家询问,师姐你过会儿再来。”
李季歆点了点头,李晋一进了小县城。
天气寒冷,偏隅小县城冷清的很,摊位寥寥几个,店铺都关了门。
小镇子来了一个小乞丐,长得黑黑瘦瘦,一看就是好几天没吃一顿饱反的样子,在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