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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之十世倒追-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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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拜月教又成为了江湖人人惧怕的存在,不同于曾经人们惧怕的是拜月教的教主原夜,这次人们惧怕的是拜月教的杀神暗。

    明月当空,雁南城东,一座本该灯火通明热闹不已的大宅如今幽暗一片,挂着大红灯笼的门前,两座威武的石狮子沾满了血迹,一袭黑袍的男子提着黑刀一步步缓慢的走在宅中宽旷曲折的走廊上,步伐间好似庭中漫步。

    长廊两侧栏杆处或躺或卧着无数尸体,滴滴答答的血迹顺着下垂的刀尖一路蜿蜒,在身旁形成了一道线窄的溪流。

    男人缓步走过长廊,走出前庭,在凌乱的马厩边发现一个瑟瑟发抖的小孩。小孩七八岁大,华贵的锦袍血污一片,头发凌乱的糊在脸上,看到男人发现他,转身就跑。

    男人几个移步,就来到小孩面前。小孩吓的面色惨白,跪倒在地不断的磕着头,嘴里断断续续的说着求饶的话。

    “大人!求求你!求求你放过我!求求你不要杀了我!”

    淡黄腥臭的液体自小孩身下流出,男人面无表情的看着面前缩成一团的小孩,眼神就像看着一个死人,他翻转手腕,刀身微侧,黑芒闪过,小孩的头颅就滚落一边,无头的尸体软倒一旁。

    竹昑醒来,看到的就是颗飞扬的头颅,以及那断头上狰狞扭曲的面庞。竹昑惊诧,目光所及之处,都是残肢断体,血流成河,还有一抹黑色的袍角,是一个男人。

    竹昑感受着手腕的滚烫,大喜,男人是狴犴。

    竹昑想抬头看去,却发现身体不受控制,随着男人的移动而移动。

    竹昑随着男人从有如地狱的大宅中走出,看到宅中升起冲天火光,噼啪的燃爆声中,他终于被抬了起来,看清了男人的脸,也明白了自己身居何处。

    男人一头墨色长发半束半披的扎起,颊边两缕碎发随风漂浮,划过男人高挺的鼻梁,凉薄的嘴唇,掩住男人死气沉沉的双眼。

    男人从袖袍中抽出一条洁白的丝帕,动作轻柔的擦拭着手中沾满血迹的黑刀。

    竹昑,就是那把刀。

    竹昑没有想到自己运气这么好,刚过来就在狴犴的身边。同样的,竹昑也没有想到他会成为一把刀的刀灵。

    男人慢条斯理的擦干净刀身的血迹,看着重新变得光亮干净的刀身,随手扔掉已经不复洁白的丝帕,手指轻轻在刀身拂过,浑不在意被锋利的刀刃划破的手指,看着指尖的一滴血液顺着刀刃流淌消失不见,男人诧异的扬眉,翻转刀身,确定血迹的的确确的被刀身吸收。

    男人的一滴血液被刀身吸收的瞬间,竹昑便觉得身体一阵微微的暖意,充满了力量。

    感受到手中黑刀轻微的铮鸣,男人唇边挑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转瞬即逝。

    此刀有灵。

    男人屈指在刀身弹了弹,发出悦耳的声音,这刀灵是刚刚觉醒,亦或是,一直在装死?

    有趣,太有趣了,男人止水的心湖掀起轻微的波澜,觉得无趣的人生突然有了点乐趣。

    被擦被摸又被敲的竹昑在刀中满脸通红身体发烫,男人抚摸刀身的动作就好像抚摸他全身一样,看着手里隐隐透出红光的刀身,男人莞尔,手腕翻转,收刀归鞘。

    拜月教中,风月阁。

    华贵的白色兽皮中床榻,玲珑的纱幔悬挂四周随风飘摇。

    床榻上斜倚着一个身着轻薄纱衣的男子,白色的纱衣穿在身上,曼妙的身形若隐若现,如墨长发铺洒在床榻之上,眼帘轻阖,长长的睫羽在秀丽的面庞上倒影出一片阴影。□□的双脚洁白如玉,脚趾微蜷,脚尖粉红。

    纱幔翻飞,黑袍男人带着一片腥气信步而来。

    看到床榻上假寐的身影,男人脚步微顿,拿下悬挂在一旁的外袍披在假寐之人身上。

    床上的人睫羽轻颤,睁开眼来,看清面前一身血腥气的男人,唇角勾起,撑起手臂歪头问道:“暗,事情办完了?”

    “嗯。”名为暗的黑袍男人沉声答道。

    “可有留活口?”床上之人又问。

    “并无。”男人简短的回答了两个字。

    床上之人就是传闻中的风月,拜月教的新教主。

    风月闻言,眉眼弯弯的笑了开来,纤细的手臂抬起,轻轻勾住暗的脖颈,呼出的气息喷洒在暗的脸上,“我该怎么感谢你?”

    暗不动声色的拿下风月的手臂,为他拢紧外袍,答非所问。

    “天凉,注意保暖。”

    被推开的风月浑不在意的重新倚回床榻,“你还是老样子。”

    暗沉默不语。

    “为何从不肯碰我?嫌脏?”风月状似不经意的问道。

    暗避而不答,只道:“天晚了,你该休息。”说罢便转身离开。

    看着暗挺拔高大的背影,风月轻咬唇瓣,在绯红的唇上留下细小的牙印,眼中闪现不甘。

    一直被挂在暗腰间的妖刀竹昑,已经快要气炸了!

    他刚还在庆幸一开始就能碰到狴犴,谁知道没开心多大一会儿,就看到了吟霜勾引老攻的画面。

    那张媚态天成,秀丽无比的脸与吟霜本来的面容有七八分的相似,竹昑陷入了沉思。教主?看来这一次轮回,狴犴成为了吟霜的手下?

    是杀手?还是护卫?

    看起来,似乎没那么简单。

第24章 妖刀02() 
竹昑沉默的跟在暗的身边几天,大致了解了现在的情况,这一次并没有原主的记忆能够让竹昑掌握,一切都要靠他自己摸索着来。

    作为一把传说中非常霸气的妖刀,竹昑自己是没有这个自觉的。暗的生活很单调,不是杀人就是发呆,风月让他杀谁,他就杀谁,眼睛都不眨一下,好像砍瓜切菜,竹昑也适应了每次被鲜血糊一身,再被暗慢条斯理的擦干净的日子。

    每次被擦完,暗都会划破手指喂几滴血给竹昑吸收,每一次竹昑都会感到非常舒服,他得到了妖刀的传承,知道如何借着饲主的血修炼。他有预感,也许不久以后他就可以变成人形。

    今日的暗似乎格外的浮躁,不同于以往的沉静,他在自己的止杀居屋外的竹林里来来回回的练着一套刀法,刀气震颤竹叶,透出主人的一丝心不在焉。

    终于,夜色降临,暗才利落收刀,转身飞掠而去,一身黑袍迅速的容入了夜色之中。

    几经周折,在拜月教高高低低的屋顶起起落落,劈开了灯火通明的大厅,躲过了来回巡查的教众,来到了一个不起眼的假山面前。

    竹昑疑惑,他这是要干什么?

    暗伸手在假山一处有节奏的几下拍击,轴承转动声响起,巨石上居然出现一个人行的通道。

    暗迅速闪身而入,身后的石门轰隆隆的关上。

    石门内是潮湿昏暗的台阶,台阶上长着一片连着一片的墨绿苔痕。

    暗一手按在竹昑的刀柄,拾阶而下,越往下走,湿气越大,有哗啦哗啦的水声传来。

    转过一个路口,洞底的一切映入眼帘。

    巨大的水帘从上而下的浇落下来,包围住了深蓝水池中央一个两米见方的石盘,石盘上腕粗的玄铁链紧锁着一个一身白衣披散着头发沾满血污的人。

    那人似乎察觉到有人到来,抬起的脸狼狈不堪糊满血迹,一双眼睛却明亮异常,看到来人是暗时,眼中闪过惊讶。

    暗对于水池中锁着的人似乎一点也不惊讶,自袖中抽出一条手帕用力甩了出去。柔软的手帕似乎瞬间注满了力量,变得坚不可摧直直向那个人射去,速度极快。

    然而,手帕并没有在竹昑的预料中飞到那人身边,而是在穿过水帘之时升起一阵焦烟,焚烧殆尽。

    腐蚀?竹昑诧异。

    那白衣人像是预料到一般,边咳嗽边说道:“没用的,在这水牢里,插翅难飞。”

    暗一言不发,只沉默的来到石壁一侧,抽刀在长满苔痕的石壁上来回比划这什么。

    竹昑提心吊胆的被暗握在手中来回晃动,心下惊疑不定,他不会是想用我来砍石头吧?确定不会把我砍崩了吗!

    暗思考了一会,像是找到了下手的位置,手腕一抬,刀刃换个方向,用力横劈向石壁,那看似坚硬无比的石壁就如同豆腐般被割裂开来,透出里面不断转动的黑色齿轮,齿轮被砍断,不甘的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后停止了转动。四周的水帘瞬间收了个干净。

    白衣人膛目结舌的看着暗,那可是坚硬无比的玄龙岩,仅凭暗这么挥挥手腕就给割开了?

    暗提着黑刀飞掠而来,轻巧的落在石盘上,手腕翻转,腕粗的铁链就应声而断。

    白衣人握着满是伤痕的手腕,吃惊于囚禁自己两年的铁牢,就这么轻易被破坏殆尽。

    “你要放了我?”白衣人出声询问。

    竹昑近距离观察白衣人的长相,眉清目秀的书生样子,如果不是如今身陷牢笼狼狈不堪,一定是个丰神俊朗的人物。

    暗不语,伸手提起白衣人的衣领,拎着人就飞掠过水池,毫不怜惜的将人扔在地上。

    “走。”暗启唇吐出冷淡的一字。

    “放了我,不怕他怪罪于你?”白衣人诧异的看向暗。

    “走就是,不必再回来。”暗答非所问。

    “我们四人自小一起长大,如今碧落已被风月害死,你还要相信风月还是曾经的那个风月吗?”白衣人说着眼睛赤红,似是怒极。

    暗沉默不语。

    白衣人就是见不得他这个样子,继续说道:“暗,你真当初识风月之时,他如同表现的那般单纯?你真信如同他说的那般,是原夜强迫于他?”

    “他之于原夜,就是心头血掌上珠,原夜怎肯伤他一分半毫?”

    竹昑见暗的喉结上下滚动,只说了一句:“他救过我。”

    他救过我?什么意思?

    白衣人一顿,复又说了下去:“是,他救过你,可这么多年,你做的已经够了!你还要当他的走狗到什么时候!”

    暗不再言语,只自顾的从袖袍中掏出个碧绿的瓷瓶,扔到了白衣人怀里。

    “倾墨,这是解药,你且快走,往后不必相见。”

    倾墨张了张嘴,最后什么都没说出来,只是拿起药瓶快速的吞服一粒,闪身就离开了这个关了他近两年的水牢。

    暗一步一步缓慢的走出水牢,再步出水牢的一刹那,假山附近地动山摇,水牢塌了。按理说,如此巨大的声响应该引起教内众人的注意才是,但是整个拜月教平静异常,就好像这崩塌之声再正常不过一般。

    暗的步伐一顿,握在刀柄的手渐渐收紧,下颌紧绷,一步步的向着风月阁走去。

    银白纱幔翻飞,风月阁内灯火通明,像是早就知道有人会来一般。风月一脸闲适的倚在床榻上,手中捧着一本书,看得津津有味,时不时发出娇笑声。

    看到暗一脸阴沉的走进来,似是毫不意外,把书放在一边,坐起身体,手撑着脸颊,笑盈盈的说道:“放走了?”

    暗一双黑沉如寒潭的眼眸一眨不眨的看着他,“你知道。”

    “是啊,我知道。”风月理所当然的答道,说罢还向暗俏皮的眨眨眼睛。

    暗下颌绷紧,“他可还活着?”

    风月指尖在唇边轻点,似乎在思考:“嗯——应该活着,不过嘛——看你。”

    “为什么?”

    风月听他问,似乎很是诧异,“我还没责罚你毁了我的水牢,你倒是先来责问我了。”

    “解药是假的?”暗又问。

    “解药?你说从我这里偷走的那碧绿的瓶子?”风月反问,又像是觉得非常有趣,自问自答的说下去:“那的确可以让他快活一段时间,不过嘛,却是另一种刚好克制他体内之毒的□□罢了。”

    暗大步靠近风月,抬手箍紧风月的下巴,“我已经帮你得到了拜月教。”

    风月顺势靠上暗的身体,眼神着迷的在暗的脸上流连,手指慢慢抚上暗刚毅的脸庞,在他的眉眼间描摹。

    “你答应我的,要保护我。”

    “你为什么反悔了?”

    “不过没关系,倾墨的命在我手上,还有那个疯疯癫癫的碧落。”

    暗垂眸死死的盯紧风月着迷的脸,咬牙道:“你威胁我。”

    风月凑近暗的唇边,痴痴笑了起来,还待说什么,暗腰间的黑刀却传来炸裂之声,震开了几乎趴在暗身上的风月。

    风月狼狈的滚回床榻里边,翻身坐起,怒斥:“暗!你就这么厌恶我的靠近!”

    暗不发一语,只是握紧手中黑刀,眼中隐去一闪而逝的诧异,地上散落着被炸裂的刀鞘,黑刀隐隐闪烁着红光。

    风月只当是他使力震开他,见他不语,越发怨气,猛挥袖袍。

    “滚!”

    暗欣然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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