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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许诺如今的态度就像在面对一个闹别扭、任性、撒娇的小孩儿,胸有成竹的样子让竹昑心下气极。
竹昑想着,就抬头,冲着顾许诺笑的恶劣极了,他嘴唇轻动,吐出了另顾许诺头疼无比的话语。
“要我回去,可以啊,你去把孟非的心给我挖过来!”
话落,两个人之间好不容易有了点温馨的氛围瞬间跌落冰点。顾许诺不再说话,又变成了他那副面无表情的阴沉模样。
竹昑等了一会儿,见顾许诺仍旧不说话,无趣的撇撇嘴,起身,走到门边,一把拉开了书吧的透明玻璃门。
“叮铃——叮铃——”
从大开的门外不断吹进来阵阵的寒风,吹的挂在门上的贝壳风铃不断叮叮咚咚的响着。
竹昑背对着顾许诺,看着外面漆黑的夜幕,淡漠的说:“你该走了。”
顾许诺一动不动。
竹昑回头,眼尾轻轻的瞥过顾许诺,凉薄,漠然,说的话也仿佛带上了深夜的寒气。
“我要休息了,请你离开。”
顾许诺绷紧嘴角,缓慢的站起身,往门口走去。
与其说他是往门口走,不如说他在往竹昑走去。
顾许诺走的很慢,每一步仿佛都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目光死死的锁住竹昑,漆黑的、深沉的、仿佛无底洞般的眼眸,就那么牢牢的笼罩住竹昑的身影,每走一步,他的表情都要冷凝一分,每走一步,都透着万分的危险。
竹昑看着顾许诺,被顾许诺的眼神禁锢在原地,觉得手脚僵硬,动一下也不能,发凉的脊背和敏感的直觉告诉他,顾许诺现在很危险。
顾许诺一步一步的走到竹昑面前,突然笑了,笑了优雅得体,笑的温柔至极。
他一直插在大衣兜里的手突然抽了出来,竹昑只觉得手臂一痛,视线开始模糊,他隐约看到顾许诺的嘴唇动了动,似乎说了什么,可是他听不到了,下一瞬,他就失去了意识,倒了下去。
顾许诺动作小心轻柔的接住竹昑软倒的身体,紧紧的揽进怀里,伸手轻轻的捏着竹昑的后颈,一下又一下,轻柔且危险。
他凑近竹昑苍白的唇瓣,轻轻的厮磨,重重的啃咬,直到淡粉的唇瓣渐渐变得嫣红,他才放开,将竹昑紧紧的包进自己的大衣里,走进了黑夜中。
他刚刚说的是:“我不会放过你了。”
身后,是大门洞开的书吧,轻柔舒缓的音乐从书吧内慢慢的传出来,融进了暗沉的夜色中,书吧内,再无一人。
“吱呀——”
隔壁本已经早早关门的小药铺突然开了门,那个带着厚瓶底眼镜的老头儿缩在门边探头探脑的四处观望,似乎是确认了已经没人了,这才咻的从小药铺内钻了出来。
那老头拎着他的木棍儿,冲进大门洞开的书吧,从里面扫荡了剩下的点心,然后才关好灯退了出来,还不忘把大门好好的锁上,嘴里叼着一块儿点心,嘟嘟囔囔的又咻的缩回他的小药铺去了。
第二天一早,来送点心的点心店送货员看着大门紧闭的书吧皱眉,拿出手机给竹昑打电话,通了几声被挂断了,再打,就是关机。
这个时候,隔壁的老头钻了出来,“哎,那个小伙子!你回去告诉你们老板!这书吧的小老板有急事离开一段时间,点心就先不用送了。”
那送点心的小年轻迟疑的看了看面前的老头,又想了想怎么也打不通的电话,没办法,只能先回去,反正这书吧是先付了两个月的钱的,他们也不亏就是。
那老头见人走了,揪着自己的白胡子咧嘴,小声的嘟囔着:“啧啧,年轻真好啊——”
竹昑醒过来的时候,身边并没有人,他躺在柔软舒适的豪华大床上,盖着软绵绵的被子,除了腹中的饥饿感外,简直舒服的不得了。
他掀开被子,看着自己脚腕上的锁链发呆,这一幕,似曾相识,只不过,曾经他是心甘情愿,而如今……
竹昑发了会呆儿,光着脚下床,身上已经换了柔软的睡衣,不用想,也知道是顾许诺干的。
竹昑拖着铁链在屋子里晃悠,铁链很长,另一边深深地嵌进了墙里,长度够他在屋子里行动,却也只是刚刚够而已。
竹昑就这么光着脚穿着睡衣在屋子里晃荡,这不是顾许诺原来的住处,应该是他另外的房子,不同于曾经的那个小套房,这一处房子处处透着奢华的气息。
竹昑晃悠着晃悠着,就随手砸了一个看起来价值不菲的花瓶,然后又不过瘾般,抓起茶几上的瓷杯砸到了造型古朴的酒柜上,瓷杯和酒柜的玻璃应声而碎。
竹昑就这么看到什么砸什么,不消片刻,客厅内就一片狼藉。
正在竹昑准备朝着酒柜里一瓶瓶价值不菲的红酒下手的时候,顾许诺回来了。
他拎着装满东西的购物袋,默默的在门口换鞋,放好东西,然后走过来,看也不看满地的狼藉,径直抱起竹昑往卧室走去。
边走边轻声斥责他,“怎么不穿鞋?扎到脚怎么办?”
竹昑乖乖的窝在顾许诺怀里,任他抱着自己放到卧室的床上,任他拿着温暖湿润的毛巾给自己擦着脚。
竹昑垂眸看着神情专注虔诚的顾许诺,轻声问他:“顾许诺,你要做什么?”
顾许诺听了竹昑的问话,眉头也不皱一下,仍旧专注着给竹昑擦沾染上灰尘的脚,擦完,轻轻一吻在竹昑的脚背上。
竹昑快速的把脚缩回来,带动着铁链稀里哗啦的响着。
顾许诺拿着毛巾站起来,温柔的为竹昑把拖鞋摆在床边,末了,直起身说:“饿坏了吧,我去做饭,很快就好。”
说着,顾许诺就转身出去了。
竹昑脱力的躺倒在床上,看着暖色系的天花板,在心里深深的叹口气。
很快,顾许诺就来叫竹昑吃饭,竹昑窝在被子里不理他,哪怕自己的肚子饿的咕噜噜的叫。
顾许诺如今对他纵容的很,他不肯吃,就端着碗过来打算喂他。
竹昑偏头躲过送到嘴边的勺子,神色厌厌。
顾许诺轻皱了眉,凑到自己唇边吹了吹,又递到了竹昑面前。
看着这样子的顾许诺,竹昑突然烦躁起来,他内心升起了无限的怒火,导致他一把推翻了顾许诺拿着的碗。
一碗炙热的饭菜全都撒在了顾许诺的胸膛,竹昑看着沾在他胸膛还在冒着热气的菜饭,眼中升起担忧和歉意,转瞬,他又偏过了头,强迫自己不去看顾许诺。
半响,顾许诺才捡起倒扣在地上的碗,柔声说:“然然不喜欢吃吗?我在去给你做别的,然然想吃什么?”
竹昑喉结滚动,发出细小的哀鸣,终于忍不住了,一把跳起来,夺过顾许诺手中的碗砸在地上,伸手死死拽住顾许诺的衣领,强迫他低头看向自己。
“顾许诺!你到底想干什么?你何必!何必!这样……糟践自己……”
竹昑压抑的低吼着,吼到最后,声音已经是带了哽咽。
顾许诺就这么伸手环抱住了竹昑,脸颊依恋的贴在竹昑的脸颊上,轻轻的磨蹭着。
“然然,不要急,我马上就为你拿到合适的心脏,你马上就会没事了。”
竹昑靠在顾许诺的环抱里,双手还抓着顾许诺的衣领,姿势别扭的很,他想挣脱出顾许诺的怀抱,他的内心告诉他,快离开!快离开!可是他做不到!他又想,就一会,就一会,让他能够靠在顾许诺的怀里。
“顾许诺……”
顾许诺垂着眼眸,听着竹昑如同小兽般悲戚的叫着他的名字,眼眸深处一片浓重的看不到底的猩红。
“我说过的……要带着你一起下地狱……”
第82章 邻居家的叔叔13()
顾许诺如今基本都会在家陪着竹昑,有工作也都带回来做,如果忽略竹昑脚腕上的铁链,两个人就好像居家过日子一样,平静安宁。
但是有些事情不说,不代表他没有发生过。
顾许诺对竹昑的掌控欲越来越强,哪怕一分一秒都不愿意竹昑离开他的视线。
竹昑越来越沉默,他无法理解顾许诺的想法,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
他知道顾许诺无法赞同他当初指着孟非想要他心脏的做法,可是他又怎么能够想到孟非与他,与他们之间的渊源呢?
竹昑知道,这一切绕来绕去,最终将走向死路,他的身体……也不容许他再这么耗下去了。
在一边工作的顾许诺见竹昑用手按着自己的胸膛,立刻放下手中的笔记本电脑,来到竹昑身边,伸手轻轻覆盖上他放在胸膛的手背,问道:“然然,你怎么了?心脏难受吗?”
竹昑抬头盯着顾许诺的眼睛,看着他眼眸深处的担忧,慢腾腾的把手从顾许诺的手底下抽出来。
他知道,他该做个了断了。
“顾许诺。”
顾许诺看着他,做出认真倾听的样子。
“你关不了我多久了。”
顾许诺瞬间伸出手紧紧的握住竹昑的手腕,逼近他,眼神充满压迫与掠夺,“你想逃跑吗?”
竹昑抬头,毫不惧怕的和他对视,慢慢的、慢慢的勾起了嘴角,露出了一抹介于嘲讽和痛苦的笑容。
“你知道的,我的心脏坚持不了多久了。”
“到了那个时候……”
竹昑轻轻的贴近顾许诺,和他额头相贴,四目相对。
“就是我该离开的时候了。”
顾许诺怔愣片刻,痛苦的闭上眼睛,紧紧的抱住竹昑,脸埋进了竹昑的脖颈间,声音喑哑,痛苦。
“然然,你为什么不相信我?”
“请你相信我,好吗?然然……”
“我不会让你有事的……马上……马上就可以给你安排手术了。”
竹昑双手垂在身体两边,手指无意义的抓着两边的衣服,他感受着顾许诺喷洒在他颈间温热的呼吸,他快要控制不住自己,控制不住自己不去……回抱顾许诺……
“顾许诺……我讨厌孟非……”
“我讨厌他……”
“你能理解我吗?”
竹昑仰起头,看着头顶橘黄的灯光,静静的等待顾许诺的回答。
半响,竹昑的颈间传来一阵冰凉的感觉,那冰冰凉凉的感觉,仿佛从他的皮肤,一直流到了他的心里。
顾许诺的内心是充满煎熬的,他多年受到的教育,他的道德,告诉他,孟然想要用自己亲叔叔孟非的心脏救自己的命是不对的,是狼心狗肺!是不知感恩!
可是他放不开他,就算知道他个性凉薄,知道他不像外表那般无害!可是他还是放不下,所以他耗尽了最大的能力,去为他寻找合适的心脏。
直到,孟然离开了,就那么留了张字条,一言不发的离开了。
顾许诺的心是愤怒的,是怒不可遏的,他想,他既然可以狠心离开,就让他走!
他想,就算那个小东西是个狼心狗肺的,他也应该,舍不得自己才对……
于是他只是更尽全力的去找适配的心脏,去等待,他的狼心狗肺的小孩儿自己回到他的身边。
可是,一个月,两个月,三个月,孟然居然真的这么狠心,居然真的不回来了……
于是顾许诺等不了了,他立刻找到了他,看着他每天开店,关门,看着他表情恬淡的看书,看着他偶尔淡淡的笑,越看,他内心的怒火就越盛。
直到,他看到那几个对着他的小孩儿指指点点脸颊绯红的女学生,他不能忍受!不能忍受他家的小孩儿被别人用那样充满爱慕的眼光看,他泄愤一般的疯狂按着喇叭,直到孟然走到了他的车边。
透过灰暗的车玻璃,他饥渴的看着孟然,看着这个狠心离开他的小孩儿,看着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
然后,顾许诺发现,自己已经无可救药了,孟然于他顾许诺就如同剧毒一般,没有解药。
于是,他放弃了挣扎,不顾一切的,不计后果的,把那个该死的、折磨人的小孩儿抓了起来,关进了自己精心为他打造的牢笼,将他牢牢地锁在自己身边。
如今,那个该死的小孩儿,折磨人的小孩儿,又开始逼他做决定,逼他,做出选择。
他知道自己逃不了,他知道自己不能再犹豫。
罢了罢了,不是早就已经打算,一起下地狱的吗?
“然然。”
顾许诺抬头,深情、专注的看着这个不断折磨着他,影响着他的坏小孩儿。
他凑过去不断厮磨竹昑的唇瓣,缠绵的、温柔的、恋恋不舍的,他贴着竹昑的唇呢喃着,两个人的呼吸不断交织在一起。
“然然,我不会让你离开我的。”
顾许诺的唇从竹昑的唇边慢慢的移动,一直摩擦到他的耳边,在竹昑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