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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又不在?说,她去哪儿了!”
“小的,小的不知道啊。”
“我看,你们这店是故意的吧。上次来,就说不在,上上次也如此,看来这是成心躲我了。”殷展飞一挥手,顷刻有四个人走了过来。
他啪的一收铁骨扇,指向大堂上方的牌匾,“把这里给我砸咯!小爷我就不信人不出来。”
“是!”
轰!
大堂上方的牌匾被人砸了下来,哐当落在一位客人的桌子上,砸翻了一桌饭菜。
“打起来了,快跑。”
不知是谁喊了声,吃饭的人,瞬间跑得一个都不剩。
大堂正中,只剩下可怜的小二,还有殷展飞和他带来的人。
“还不出来,那就继续给我砸!”
“慢着。”
终于有女声传来,听到声音的那一瞬,易熠觉得自己的耳朵被洗了。
那是一曲悠扬箫声后,仍在的袅袅余音。
让人忍不住回味。
顺声看去,只见走廊尽头,一扇门开,走出一位眉目纤柔的年轻女子。
她一袭玄青华衣,外罩一件淡青烟纱,乌黑秀发用一根凤纹流苏银钗挽起,像是画里人,云中来。
淡妆浓抹总相宜。
易熠讶然,她还以为会是一位风韵迷人的女人,或者是泼辣豪爽的女中豪杰,毕竟酒楼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要想管好,没有一点手段怎么可能办得到。
半响,她扼腕,是自己脸谱化了。
秦暮然不也是一介如水无尘的姑娘么,不照样开了赌场……
下意识看了孟竹清一眼,她又忽然发现,这人竟然没半点修为。
“呃……”
不,她还是收回自己的想法,秦暮然再如何,至少有修为,有秦暮离,还有一批忠实于她的下人,可这个姑娘……
只是一个闪神的功夫,孟竹清已经从她眼前走过。
叮。
摇曳的凤纹银钗,流苏相撞,发出悦耳声音。
有风吹过,那一袭淡青烟纱,轻掀开一角,留下淡淡的香。
易熠下意识鼻子一抽,便听见秦暮离一声冷哼。莫名其妙看了她一眼,又听见越正卿轻笑。
她无语,两个神经病……
楼下陡然响起吹哨声,殷展飞开口道:“老板娘您终于舍得出来了,之前千呼万唤都不给面子,非得让小爷我动粗才肯出来。”
“我以为,殷家在海月城也算是大家,却不知还有殷公子如此之人,非要一而再,再而三逼迫于我。”孟竹清缓步走下楼梯,“如此作为,当不怕世人耻笑?”
殷展飞啪的打开铁骨扇,笑道:“老板娘说笑了,小爷也是倾慕于你,才会如此。如果你跟我回去,我保证你有数不尽的富贵荣华,也不用一人辛苦支撑着这偌大的酒楼,你说是不是。”
“恕我难以从命,殷公子还是请回吧。”
“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殷展飞一挥手,“把她给我带走!”
“谁敢!”孟竹清忽然从袖子中抽出一把匕首,架在自己脖子上,眉宇间是凌厉的凛然。
“我既然敢出来,就没打算活着,今天或者你离开,或者我死在你面前。”
酒楼里二三层还留着的客人顿时一片哗然。
殷展飞先是一愣,继而哈哈大笑,“你以为这样就能吓到小爷我,我告诉你,像你这样吓唬我的女人多了,但大多最后还是从了。当然,你非要死,我也不拦你。只是你死了之后,这偌大的鲜食坊,就归我小爷所有了,你舍得?”
孟竹清咬牙,“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扬手,便要手起刀落,手背却骤然一疼。
啪!
匕首应声落地。
殷展飞一愣,随后四下看去,“这是谁多管闲事?”
“姐姐,死并不难,但是为了一个人渣而死,未免太过可惜。”
悠悠嗓音自上方响起,他抬首看去,只见一名十四五岁的清丽少女,坐在三楼栏杆上,两条腿晃来晃去,神情有些漫不经心。
孟竹清抬头,便对上一双黑白透剔的眸子。她沉默一瞬,终是摇头,“此事与你无关,还是赶快离开吧。”
殷展飞不怒反笑,伸出舌头,缓缓舔了一圈唇,“这又是哪来的小美人,小爷我不介意一起收了咯。”
“混蛋!”秦暮离怒骂,长枪哗啦祭出,却被易熠拦住。
“犯不着和一个人渣生气。”
再度看向殷展飞,她打了个响指,笑盈盈道:“我们玩一个游戏,如何?如果你赢了,我跟你走。如果你输了,就离开这里,再也不要来缠这位姐姐。”
“游戏?”殷展飞咂吧了下嘴,想了想,抬头笑道:“不成,我赢了的话,你们俩都得跟我走,输了就如你所说。”
易熠挑眉,“好。”
又看向孟竹清,“麻烦你拿一堆小石子来,如果没有,拿其他东西也是可以的,要小要多。”
虽然不解,她还是应了下来,片刻之后,端着一盆鹅卵石回来了。
“易熠?”秦暮离皱眉。
“放心。”
“呸!信你才怪!”
易熠窘,“给我个面子嘛。”又压低了声音,“就算真打起来,对方不过筑基期,剩下的也是炼气期,有什么好怕。”
秦暮离看向台下,目光扫过那几个人,半响,冷哼一声。
易熠笑,知道她这是默认了。
看向孟竹清,道:“麻烦姐姐帮我都倒在地上。”
“好。”
越正卿看了她一眼,眸子闪过亮光。
哗啦!
鹅卵石在地上滚做一堆。
易熠遥遥指着那堆石头,对殷展飞道:“你也看到了,从头到尾我都没碰过这些,我也并不知道有多少。所以可以保证,我并没有做手脚。”
“这个自然,说吧,怎么玩。”
“这些石头,你和我每次至多取三个,至少取一个,直到石头最后取光,而谁拿到最后一个,谁就赢了。”
“这么玩么?”殷展飞忽然邪笑,啪的收了扇子,“不行,规则得我来定。”
“好。”
他一愣,本以为少女会拒绝,却没有想到她笑了,很干脆的应了下来。
这一瞬间,他忽然有种掉进陷阱的感觉。
他又改口道:“就按你说的来。”
易熠勾了勾唇角,“好,你先,还是我先?”
“我。”殷展飞舔了舔唇,呵呵笑道:“不,还是你先。”
易熠的眸子飞快闪过一丝不易被人察觉的杀意,她转头,对孟竹清道:“接下来就请你帮我,我说拿几个就拿几个。”
“好。”
一场游戏就此展开。
……
当易熠拿到最后一颗石子,她笑了,“请离开吧。”
从头看到尾的越正卿,悄然扬起一个无声的笑。
好一场精彩的博弈。
从头到尾,这不就是一个简单的运气游戏,而是一场数学博弈。
所以,对手输是必然的。
殷展飞脸色铁青,“你耍花招!我不服,重来!”
话音刚落,一道凌厉的光,骤然朝他的眉心刺来。
“少爷!”
惊呼声响起。
当!
那道光,被殷展飞挡住了。
然而,下一刻,扇子碎成两半。
他的脸白了。
易熠伸手。
哗啦——
店中所有酒水飞起,点滴成冰,又转瞬化作数道冰枪。
她的眸子,如夏夜夜空,碎星璀璨。
她的声音,如极北的夜风。
幽幽的凉。
“所以说,我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唧唧歪歪、自不量力的男人。”
她扬手,挥下!
流光飞落!
轰!
43。迷之城()
轰!
海月城最大的酒楼鲜食坊忽然爆出一声巨响,墙上炸出一个大洞,五个男人以抛物线的弧度一个个飞了出来,重重摔在地上。
原本聚集在门口看热闹的人,哗啦啦都散了开来,站得远远的。
易熠信步从大门走出,来到倒在地上的殷展飞面前,重重一脚踩在他的胸上。
咔嚓!
人们觉得自己好像听见了骨碎的声音,下意识打了个寒颤,后退几步。
秦暮离默默看天,这货的力气到底有多大,她是知道的。
所以,大概是碎成块块了……
殷展飞吐了一大口血,双眸赤红,脸色铁青,“有本事你就杀了我!”
他竟然扛不住几招,就被打出来。
这是耻辱!
易熠勾了勾唇,掏出一张丝帕擦了擦手,又一把扔在他的脸上,冷笑道:“你以为我不敢杀你?我只是嫌脏了我的手。”
冷酷,无情。
又哪里像之前还巧笑嫣然的少女。
秦暮离只觉自己的注意力全然都在她的身上,难以移开目光。
殷展飞偏开脸,弄掉脸上的丝帕,咧开嘴,笑得狰狞,“我明白了,从头到尾,你根本就在设计我。”
“你倒是会倒打一耙。”易熠蹲下身来,轻声轻气的道:“游戏规则你定,选择也是由你,一切都是你所做的选择。输了就说我设计你,你还是个男人么?”话微顿,她又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我怎么忘了,你这么没种,又怎么可能是男人。”
众人:这话听着怎么这么有歧义呢……
越正卿下意识的擦了下汗,好黄好暴力……
“你,你……”殷展飞恶狠狠瞪着易熠,呼呼喘着气,每喘一下,就有血汩汩的从嘴里流出来,导致他根本说不出完整的话。
然后,下一刻,这个少女做的事情,直接让他吐了一大口血,彻底晕了过去。
众人眼睁睁看着易熠抓着殷展飞的手,将他手上的储物戒指一把撸了下来。之后又慢条斯理的拽下他身上的各种玉饰金饰,扔进了自己的储物空间。
此情此景,他们齐齐默了。
秦暮离:她明白这家伙之前那么多东西到底哪来了的……
易熠站了起来,看向地上晕过去的四个男人,挑眉问秦暮离:“你不要?”
“……不要。”
“挺好,那就归我了。你也知道,我太穷了。”
众人:“……”
“哈哈哈。”忽然身后有男子的朗笑声传来,易熠回头,只见一个背着长刀的年轻男人冲她友好一笑,露出洁白的牙齿,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你很有趣。”他说。
易熠挑眉,“你也很有趣。”
男子走了过来,自我介绍道:“我是宁家宁中钰,不知姑娘是……”
宁家两个字一出来,周围的人顿时起了窃窃私语。
“是城里那个世代护着青龙刀的宁家吗?”
“你看他身后背着刀了,应该是。”
青龙刀?
易熠莫名就想起四神兽来。
不知朱雀、白虎如今又在何方。
她暗自叹息,不动声色道:“易熠,日月易,火習熠。”
没有报上灵宗名号,是因为不想给师门招惹麻烦。
“好名字,是取光明之意吧。”
易熠讶然,这倒是第一次有人夸她的名字好,笑着点头,“是的。”忽然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她又道:“抱歉,还有些事情要处理。”
宁中钰摆手,“没关系,请。”
来到一直站在酒楼门前的年轻老板娘面前,易熠笑了笑,“不好意思啊,你这面墙给打破了,你看看需要赔多少钱?”
孟竹清一愣,随即连忙摆手,“不用赔,倒是我还未报答姑娘的救命之恩。”
“谈不上恩情,只是举手之劳,钱是一定要赔的。”
易熠不由分说,塞给孟竹清一个储物袋,里面的东西她估计了下,大概得值几千中品灵石。
两手相触的一瞬间,她顿了下,然后飞快缩回了手,神情有些不好意思,“唐突了姐姐,抱歉。”
孟竹清讶然,摇头,“你我都是女子,不需介意。”
易熠飞快点头,“就知道姐姐不会介意。”
拿着手里的储物袋,孟竹清微微抿唇,“谢谢。”话微顿,轻捋耳边秀发,又道:“如果可以,不知可不可以请姑娘吃顿饭。”
易熠连忙摆手,“这倒不用,我来海月城是有事情要办,接下来因为时间原因马上就得离开。倒是姐姐你,之后记得多雇几个修士,总能帮你的。”
看着眼前这比自己还矮一头的少女,关心的意味直接而明显,孟竹清笑了,缓缓点头,“我记着了。”
这一笑,像是融化了冰雪,万物苏醒。
鸟儿盘旋高空,齐声歌唱。
满耳朵都是那好听得不行的声音,再加上眼前这张如画似仙的脸,易熠的眼睛瞬间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