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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尽管小胡子觉得神医小十三也太谨慎了,但“胡子大人”这四个字听得他心里怪舒服的,因而痛快地领命而去。
赵平安转头对阿窝道,“既然那妇人有地方产子,那咱们的马车还能用,我看就把那位有接生经验的婆子和老大夫留下,若再不放心,楼大掌柜也跟着他们。再留下几名士兵帮忙善后,其他人按原计划先走,免得错过入城的时辰,让金汤城的穆大将军,还有身在志丹的指挥都不安心,你觉得可好?”
毕竟生娃的过程可长可短,如果生得艰难,耽误一两天也是有的,她怕穆远会跟着瞎紧张。另一方面,麦谷因军中要务而不能亲自相送,但也是要等回信儿的。
…………有话要说…………
抱歉抱歉,欠的那章本说今天补的。
可是今天有点事,所以明天吧。
明天一定补,绝不食言!
325 一起去看看()
“好!”阿窝点头道。
虽然她很想知道那女子的情况,可也明白赵平安的安全更为重要。她大可以回去再听消息,不必亲自等在这儿。
说完,她即刻吩咐随行的那位有接生经验的婆子好生帮着那个陌生妇人。
安排完,小胡子也正好回来报告道,“那窝棚紧挨着一个破败了的土地庙,除了脏了吧唧的破烂东西和倒塌的神位,老鼠都没一只,地方倒是够大。”
赵平暗松一口气,忙道,“那就叫人快速打扫一下,赶紧把那妇人抬进去。除了大夫和接生婆子,再找几个看顾的人,其他人继续赶路吧。”
阿窝忙不迭的点头。
小胡子纳闷的抓了抓头发。
他能理解麦指挥夫妇对神医小姐的尊重,偶尔听从对方的意见也有可能。但,这位十三小姐仿佛是发号施令惯了的人,自带气势,倒衬得大人和夫人惟命是从似的。偏偏,毫无违合的感觉,实在是太奇怪了。
然而这样的紧急时刻也容不得他咂摸明白滋味,到处都忙碌起来,他也紧跟着安排,很快把这点子疑惑扔到了九霄云外。
很快的,一切就绪,阿英也带人回来了,表示那边树林并无危险痕迹,可安全通行。
于是赵平安胸中提着的那口气就彻底松了下来,还当今天能顺顺利利的,是自己草木皆兵来着。可没想到车队才向前走不到百米,马车就又是一顿。
好在这回的程度不大,赵平安没有摔到。
“又怎么了?”阿窝扬声问,唰的掀起车帘。
因为出门不顺,她感觉很不吉利,心情开始烦燥。
守车的小胡子还没回话,那个接生婆就跑了过来,一脸焦急地道,“回夫人的话,是奴婢拦车。因为那个产妇怕是生不出孩子,她……难产……请夫人给个主意。”
赵平安吃了一惊。
阿窝更是揪心,忙问,“怎么会这样?大夫怎么说?”
“就是大夫叫奴婢来回夫的,奴婢没法子了,从没见过这样情况。倒霉的是,大夫也说没有法子。”接生婆语速很快地道,“大夫说产妇的情况比当日的夫人还要凶险,孩子横卡在肚腹之中,很难顺过来。而且……而且……”
“而且什么?快说!”阿窝欠起身子。
“而且那女子身子很差,没有气力和精力,腹中胎儿也不活跃,如果这样下去,恐怕孩子和大人就都不行了,尤其是大人……”
“什么?天哪。”阿窝抚了抚额头,随即转头对赵平安道,“十三小姐,请你先和车队去金汤城好吗?我得留下来看顾一下,情形这般为难,只怕有了紧急情况,手下人无法做主。”
阿窝说话的神情相当恳切,赵平安却有些为难了。
她总觉得今天这件事有些不对劲儿的地方,可能就是太过“巧合”。可她还没有做出决断,那接生婆就又道,“楼大掌柜的还说,如无举措,仅凭针石汤药,那就无力回天。”
赵平安不禁皱眉。
楼清扬是个极有分寸的人,于医道上又极有天赋,是天才型选手。他这话听着隐晦,她却听得明白:若不立即实施剖宫手术,一尸两命是可见后果。
来得这样凶,这样快吗?
他们之前遇到这产妇,她似乎还能走路,似乎才发作呀。这种情形,就算在现代医学经验中也是很少见的吧?
越是这样,赵平安的第六感就越是隐约觉得:今天恐怕会出点什么幺蛾子。
可事关一条人命,她又如何能见死不救?真为了自己的安危而舍弃病患的生死不顾,她还敢说自己是医者吗?她还拜了师入了道的,又如何有脸再提医道二字?
“走,一起去看看!”她当机立断,并扶住阿窝,“你远远看着就好,不能太靠近,也不能做出大的动作,否则伤口恶化,麻烦的事在后头。别婆婆妈妈的仁慈,于事无补的。”最后,她提点了句。
阿窝怔了怔,但她知道赵平安说得对,于是很快点了点头。
两个女人就这么下了车,赵平安身姿矫健,快步走在前头,身边紧紧跟着阿英,阿米和阿鹏。更有暗卫伪装成厢军兵丁,就守在不远处。
阿窝紧记着赵平安的话,在后面缓缓跟着,小胡子自然带人围住左右。
“你们俩机灵些,叫咱们的人也保持警戒。”赵平安低声对阿米和阿鹏说,“外围要严防死守,另派人去给金汤城的穆大将军,还有志丹的麦指挥送个信儿,说明白此处的情况。阿英,你把我的药箱拿来,然后只跟着我。”
此地不巧,正在志丹通往金汤城的官道中途,仿佛在河中间,两头不到岸。好在此两地间隔不远,万一有什么事,只要她的人和小胡子带的厢军抵抗半天,援兵就能到来。
尽管现在看不出什么,可她总感觉有些危险,所以早做准备。因为越是平静就越可能有妖会作,赵平安不得不谨慎。
但同时,她也绝不能放弃任何一条生命。
几人分头去办。
“到底是什么情况?”走进那处窝棚,赵平安问。
她感觉情况非常之不妙,因为连产妇呼痛的声音都听不见。细细分辨,只有急促又微弱的呼吸声,就像拉风箱,呼呼呼的,肺音沉重。
秋香正和两三个婆子在里头忙活,给产妇擦身。
那老大夫对赵平安摇了摇头,一脸悲悯的样子。楼清杨则轻声道,“产妇的身子极其虚弱,心脉受损严重,肺气难以为续,就算大……小姐愿意出手,我怕她也是凶多吉少。但是孩子,说不准。”
赵平安点头,快步走进窝棚,也不嫌肮脏。
窝棚低矮,摇摇欲坠,以赵平安的身高,都得略略低下身子才行。棚子的四壁透风,寒冷时节肯定遮挡不了风雨,所以才倚着路甚下头的土垛子和一个残破的土地小庙,借力搭建起来的。此时是夏季,却是极闷热的,毫不凉爽,连空气都透着湿重陈腐的味道,令人作呕。
…………66有话要说…………
第一更。
今天会被前天欠的一更,晚十点。
谢谢。
326 油尽灯枯()
棚子的四角,摆着一些日常生活用品,都是破旧不堪,明显是捡来的垃圾,但尽量洗得干净了。靠近路甚的地方铺着一张黑漆漆的席子,那产妇此时就躺在那里。
她人极瘦,几乎就是皮包骨头,衣服上补丁挨着补丁,细看是宽大的男装,恐怕也是别人丢弃不要的,掩饰了本来就不大的肚子。所以她突然出现在车队前方,也之前只有目力好的阿英看出她是怀有身孕的人。她的面色也极差,腊黄腊黄的,还浮着一层淡淡的死灰。那些血管,就像人类的生命线,都从细瘦的手臂和肚子上凸出来,看起来狰狞丑陋。
赵平安看到这女人的第一眼,脑海里不由自主就冒出四个字:油尽灯枯。
“谁知道这个女人是谁?”赵平安皱眉。
因为产妇神智已经不十分清醒了,在现代,按理得下病危通知书。这时候如果她还有亲朋好友,应该来见上一面,最重要的是做出某些重要的决定。不过,这女人明显是独居于此地的,但赵平安还是要问,并且根本没指望有回答。
恰此时,秋香正把这女人的脸擦干净,跟在秋香身边忙活的一个婆子突然惊讶地叫了声。
“你认识她?”赵平安问。
那婆子点头,正要开口说什么,赵平安看见产妇情形不对,立即抬手阻止,“你们先出去侯着,只秋香、阿英和楼掌柜留下。你……”
她指了指婆子,“别走远,待会儿我有事问你。”
她一发布命令的时候,上位者的气势浑然天成,因此众人没有异议,纷纷照做。
赵平安打开医箱。
她这个医箱相当珍贵,因为常备着一些急救的,这年代绝对见不到的药。可她现在就当着楼清扬的面,给产妇打了强心针,让死亡的脚步暂时远离些。
秋香和阿英是看过她做肌肉注射和静脉点滴的,完全见怪不怪,楼清扬的瞳孔却微微放大,只觉得这位美丽年轻的公主有太多神异的地方,好像一个宝藏,他永远也挖掘不尽。顿时,他心生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也说不清是什么,只是辣,烧得他的心都疼了。
“劳烦楼大掌柜守在这儿,若发现她心脉强些,立即叫我。”赵平安却一无所觉,只觉得既然决定培养楼清扬,有些事情就要逐渐让他习惯,于是她淡定地拔出针头说。
“您不必叫我大掌柜,只叫我小楼或者老楼就行。”楼清扬起收敛震荡的心神,立即坐在地上道。
他个子很高,只比穆远矮一点点。赵平安都得略弯着身,他根本直不起身,只能坐着。
“叫小楼太轻视,叫老楼又不好听,干脆叫楼哥吧。”赵平安干脆地说,不等楼清扬做出什么反应,随即出了窝棚。
“秋香,你赶紧带人,把那个小庙收拾一下。虽然很难帮到,但尽量干净吧。不然地方太小,不好施救。”她再吩咐。
“那是土地庙呀,妇人产子,只怕太污秽了,会冒犯神灵。”秋香提醒道。
赵平安摇头,“神爱世人,平时做事时但求心正心善,不为非作歹就可以,救人的时候有点不恭敬,神是不会计较这些小事的。胜于烧香拜佛但恶事做尽,那样即便再敬神,神会保佑他也才怪哩。所以,去吧。”
秋香“哦”了声,急忙去找人帮手,打扫土地小庙去了。
“您可是要做那什么手术?”阿英的脸都白了。
上次的事她记忆犹新,现在想起来还手抖。
她是见惯断肢残骸和鲜血的,和敌人生死相拼的时候,白刀子进,红刀子出也是寻常之事。但像她们家公主那样,直接把人剖开来“收拾”内脏,她还是很不习惯。
不过从前她只是尽一个暗卫死士的义务,为公主生,为公主死,眉头也不会皱一下。可是自那次之后,她就是真的佩服公主了,从心底愿意追随。
公主真乃神人,普通而平凡的他们绝对望尘莫及!
“这个不是我能决定的。”毕竟不是战场上,军医可以做一切决定,“要看产妇本人的意愿,或者是她亲属的。”
赵平安说完,抬起头,向规规矩矩等在那里的婆子招招手。
那婆子脸色不太好看,似乎有点嫌弃的样子,当然不是对赵平安,而是窝棚里的人。
“到底怎么回事?”赵平安问。
“这妇人李氏,本是米脂人,后来嫁到我们村里做婆娘。”那婆子详细说道,似是恨不能啐一口,却知道不能在神医小姐面前造次,强行忍住了,“她男人是保安军的人,之前一直在顺宁寨前头的哨卫里做巡逻兵。本来她在村里安安生生的倒也罢了,偏守不住寂寞,心心念念想男人,硬要跑到那边去探望。”终于忍不住,撇了撇嘴。
顺宁寨靠近长城一处关隘,长城西侧又已经失守多年,所以是与大夏人容易短兵相接之处。比顺宁寨还要靠前的哨卫所,那是极危险的地段了。
“前头几个月,咱们志丹不是差点被攻破吗?神医小姐您不知道,其实在那之前,才开春里,大夏人无粮,已经跑过来一次,可还没攻到顺宁寨就又回去了。”那婆子继续道,因为一直在麦谷家里做工,对战争的细节处,比旁人了解得更细致些。
“但是,那个前哨站却给毁了,李氏的男人战死。听同乡说,她也曾被掳走。”那婆子说到这儿时,又叹了口气,“咱们女人被大夏的蛮夷劫了,那还有好事吗?糟蹋完了就顺手杀掉,怕浪费他们的粮食。所以,村里人当她是已经死了。只是没想到,前次大夏兵攻志丹的时候,她不知怎么又跑回来了。当时大家以为见了鬼,可她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