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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怕隔墙有耳?”穆远侧过头,冷冷望着他这个明显想惹事的弟弟。
也是,惟一的手足了。
“别当我不知道,你的羽林居遍布暗哨。我能上墙却没人拦着,不过因为我是你的亲生弟弟,而且对你没威胁罢了。”
“那么,你确定暗哨全是我的人吗?”穆远甩下一句,进屋了。
成为一个人的全部期望,是一件非常疲惫的事情。正如三弟所说,爹野心不小,而他是重要的棋子,爹不会允许他乱动,所以他也是时时被监视的。
要想保着平安,他需要违逆父亲,他需要在亲情与爱意之间权衡。所以,有些事睁一眼闭一眼就罢了。
听穆远这么说,穆耀目光闪烁,长长的哦了声,追进了屋里。
“你说平安是不是傻,我也好,你也好,说什么,她就信什么。对付叶贵妃,她毫不犹豫就与你合作。我告诉她你在遇仙正店见刘家旭,她就真的去了我定的雅室,都没做二手准备。就她这样的,还想为大江国做贡献吗?趁早嫁人是正经,不然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我不会让她死的。”穆远的话很平实,却透着不容质疑的坚决。
“那,如果她想让你死呢?”
诛心的话,就那么从那张漂亮的嘴里说出来,对那张脸的绝世容色也分毫没有损害。
观音面,修罗心,大约就是如此吧。
“她不是傻,她是知道没有选择,所以不管前面是什么,都敢往里走。”穆远深吸一口气,没有回答三弟的问题。
因为他回答不上来。
他不怕死,可是他怕平安把他当成随意可以舍弃的、没有价值的东西。喜欢了她这么多年,终究想在她心里留下痕迹的。
“她就像一匹野马闯进了玉器店。”想到平安,他就忍不住唇角弯了弯。
野马看似莽撞,却可以破局。那些捧着玉器的就不一样了,生怕摔碎了,顾忌甚多。若平安在战场上,一定是胆识过人,用兵奇诡的猛将。
勇敢的姑娘啊。
大江朝堂拉帮结派成风,党争激烈,都想着自己的利益,少有人忧心国家。他从少年时期到青年时期都在边境作战,打过大夏,打过高丽,打过交趾,所以他深深知道,若再无强主出现,国破时,那些所谓的利益不过是浮云而已。
可惜这么浅显的道理在人性的贪婪面前,都被掩盖得严严实实。
他觉得父亲年轻时和他的心思一样,不过年纪大了,被朝堂这个大染缸所浸淫,如今不管心是什么颜色,也变成黑的了。
“你把她当成搅局的?”穆耀又问。
穆远仍然没有回答。
其实,是她要搅局,然后乱中取胜。
而他,只想她这一生像她的名字,像先帝期望的那样,能平安而已。
“你把消息透给平安,坏了爹的事,还是快躲远点吧。”他好心提醒。
穆耀却不屑,“如今他要用我尚主呢,哪管那么多。再说我有借口,因为平安今天让公主府的马车到咱们府上溜了一圈呀。明面儿上,是告诉别人她和定北侯府亲近。实际上是给聪明人看的,就是她绝不会允许兵权旁落。她啊,可是要想办法让皇权变强呢。我顺水推舟的把你与刘家旭秘会的事告诉她,是让她至少对穆府的某一个人抱有好感。想来,我和爹兵分两路,不是挺好的吗?”
“别算计她。”穆远皱眉。
有一个这样的爹,他已经像在夹缝中求存的,不想再多个妖孽般的弟弟。
“我算计的是她的人,我懂,你也懂的,只是爹不懂。”穆耀冷笑,“在他心里,只有权利和欲望,哪里来的情感呢?不过今天平安对你的作为,你也别往心里去,她是不惜搞破坏的,应该没别的意思。”
“行了,回吧。”穆完挥挥手。
他知道平安是假意对他,可知道是一回事,让别人戳破,心里就痛得不得了。
穆耀没说什么,走了,心里的烦闷却没有稍减。
他今天东拉西扯说了半天,谁关心朝局?谁关心大江国死活?不过是为了打击他哥。
因为,他怕了。
他在会佳期里看得清楚,后来又跟在平安身后一路,看得更加清楚:平安对他哥,可不全是假的。他自认了解女人,那双眼睛水汪汪成那样,没半点私心是不可能的。
幸好他哥从小在军营,接触的女人又少,并不能一时懂得。可他哥太聪明,总有一天会开窍的。那时,又将如何?
回到自己的听涛阁,坐在黑暗里,他拼命回想前世。
好像有什么不一样了,是什么改变了呢?
他记得清楚,前世的平安不喜欢他哥,两人甚至是敌对的。
他哥为平安而死,那是心甘情愿,可平安始终不知道原委,因为有人从中作梗。
可今天看来,平安对他哥大有情意啊。
但他不能让平安和他哥搅在一起,因为他要娶她!要她一辈子只属于他!本来他不想干扰太多,想让一切顺其自然的发生。可是,如果有什么改变了,他就也需要改变一下才对呀。
…………66有话要说…………
最近书评区热闹起来了,我好开心啊,爱死你们了。
有人评论,我写起来才有劲儿呀。
谁想寂寞如雪呢?吼吼。
071 拉大旗,做虎皮()
还有,平安什么时候能治病了?
平安确实喜欢医啊药的什么,但之前也没表现出什么特殊的才能。可是之前他看得清清楚楚,平安用药极其神奇。而那药也很奇怪,实在是让人好奇。
难道,平安有什么奇遇?穆耀陷入深深的思索。
而不出所料的,第二天一早,大长公主在遇仙正店的事迹就在东京城传开了。
业王府内,王爷和汤王妃老两口一边吃早饭,一边议论。
“上回我从宫里回来,跟你说什么来着?”汤王妃亲自给丈夫盛了一碗粥,“虽说你掌着宗正寺,应该不偏不倚。可现在到底情况不同,看似尘埃落定,可历史上哥哥传位与弟弟的事可不是没有。”
“你说让我倒向平安?”赵冲喝了一口粥,连眼皮也没抬。
“至少暗中有些偏向吧。”汤王妃道,“且不说她有没有那纸诏书,至少她姓赵!从前看不清就算了,就上回叶贵妃闹的那事,我算明白了,若让叶家得了势,九哥儿,呸,看我这嘴……皇上又不是个多思多虑的性子,让他娘给拿捏得凡事不管,这大江国早晚姓叶。”
“那还就罢了。”赵冲接口道,“就怕叶氏会祸害得大江国更是千疮百孔,到时候大夏打过来,其他人还可做他们的大臣,我们宗室,尤其我这个王叔可不能改换门庭。我也不想一把年纪了,还给软禁或者暗中弄死。”
“你知道就好。”汤王妃白了丈夫一眼。
“你觉得平安能行吗?”赵冲吧嗒吧嗒地默默嚼着他最爱的酱牛腱子,半晌才说。
“那丫头看不透,云一出,雨一出的,可是不好惹。”汤王妃想了想,“但我瞧,太皇太后,也就是田家是要偏着平安的。不为别的,就为拉大旗,做虎皮,抗衡叶家呢。”
“你确定?”
“我怎么不确定?”汤王妃又白了丈夫一眼,“上次叶贵妃用下作手段害平安不成,反被平安狠将一军后,太皇太后和我说了好些体己话儿。你以为,她是信任我,还是她傻?什么都跟我说?”
汤王妃“切”了声,“她在宫里平安这么些年,岂是那口无遮拦,胸无成算的?那是要把她字面后的意思说与我听呢!”
“所以,就算我们和平安亲近些,太皇太后和田家也以为我们是承了他们的意。这样的话,平安到头来不成也罢,至少咱们和田家算是联在一块了。”
“正是这个意思,我们家反正是不倒翁,两头立。”
“这样一来,不是和叶家打对头了吗?”
“叶家现在应付穆定之还来不及呢,没闲功夫管别的。”汤王妃露出轻蔑地笑。
“可是,照昨儿那意思,平安和穆家二郎,那个世子大将军很是不清不楚啊。”业王赵冲有点担忧似的。
“别跟我装,你根本就不信的。”汤王妃哼了声,“平安若真有意,也不会这么明的表现出来。她虽然性子野,有点子离经叛道,可她的婚事关联着她皇兄的名誉,她不会乱来。她这样做,倒是把穆家撂旱地上了。”
“所以你没事就去趟公主府,问问她有没有心上人之类的。虽说先帝大行不久,不适宜提这档子事,探探口风总可以。若她无意,你就劝她行事收敛些。”
“你这是要得罪她?”
“傻了吧,这才不是得罪,这是亲近。外人,谁管你死活呢?虽然讨嫌,毕竟长辈们都是这样的。而且太皇太后不出两日也会知道,自然要问起,倒不如你直接去宫里禀报了为好。”
“哼,老滑头,我就知道你没那么好糊弄。”汤王妃笑骂。
“我要是糊涂的,你能跟我荣华富贵到现在吗?但你说,太皇太后会不会就此乱点鸳鸯谱?立穆家,压叶家,不正是她爱做的事吗?”
“不会。”汤王妃肯定的摇头,“不管是穆家老二还是老三,平安都惦记不上。她若是假意就最好了,真心的话,到头来我怕她伤怀。”
“太皇太后对那二位有安排吗?”赵冲好奇了。
“穆家老三,太皇太后看中很久了,肯定要许给自家后辈。穆家二郎是世子,穆定之必定死死把着,由不得他想娶谁就娶谁的。我听说,穆定之最近和苏家走得很近呢。”
“可惜了。”业王赵冲嘬嘬牙花子,“若平安有意,穆家二郎真个是不错的人选。先皇曾经私下跟我提过,很喜欢穆世子,有意把平安许嫁过去。要不是突然……唉。”
“咦,这事你怎么没跟我说过?”汤王妃在外面是一团和气老太太的形象,在丈夫面前却不必伪装。
既然一辈子有商用量的,听说有事瞒她,登时就竖了眉。
“跟你说有什么用,不是没成吗?”赵冲清清喉咙,赶紧转移话题。
“穆定之打仗的本事就算了,毕竟他对付大夏时也有过败绩。可他真会生儿子,他家老大可惜了的就没了。他家老三,人家都说文曲星下凡呢。二小子,从小上战场就没输过。他就想不明白,儿子是人中龙凤,何愁家业不旺?非得自己削尖了脑袋往朝堂钻,机关算尽太聪明,可搞不好还连累儿子还说不定呢。”
“他就是在官场上如鱼得水,也脱不了武夫的性子。求胜心太切,他不当靶子谁当?”
汤王妃一点也不同情穆定之的处境,和赵冲又聊了些闲话,撤掉早饭就收拾停当,去公主府会赵平安了。
而三天后,赵平安终于等到阿鹏回来。
“遇仙正店的老板娘,原是刘府厨娘的女儿。那厨娘并不是刘府的奴婢,而是外面雇来的。她青年丧夫,带着个襁褓中的女儿,因一手好厨艺,就此长雇于刘府。”阿鹏平板着声音叙述。
“后来在那老板娘十七岁上,厨娘突然辞了工,说是带女儿回老家。没人知道她们是什么时候回来的,但那时那老板娘已经嫁人,不过却死了丈夫。因嫁的人和汤王妃同性,所以现在都叫她汤娘子。”
072 jian情也能算感情()
他看了眼赵平安,见他家大长公主以手支腮,听得仔细,就继续说下去。
“汤娘子以寡妇之身开了遇仙正店,开始规模还小,不过是个小铺子,可由于在厨艺上青出于蓝,渐渐把酒楼越开越大,成了东京城几大酒楼之一。明面儿上,查不出刘府以及刘指挥与这家店有任何关系。”
“明面儿?那就是暗地有关系喽?”赵平安找到关键字,立即摆出八卦脸。
阿鹏点头,“属下动用了咱们所有的情报暗线,终于查到,开店的钱是刘指挥出的,但他在账面上没有任何股子,也从没分过一分钱。还有,一个女人在东京城混,怎么能没人骚扰,欺侮和刁难?也全是刘指挥暗中平的。”
“哎哟,只付出不求回报啊,多么高尚的情操。”赵平安笑眯眯的念叨。
心里却明白,除非血缘之亲,不然只有感情能解释这件事。
人是自私的动物,没点关系谁肯白付出?
当然了,奸情也能算在感情里。
“还有吗?接着说。”她挑挑眉。
阿鹏深吸了一口气,“最后一点需要回报信息的是:汤娘子带了好几个徒弟,因身子不好,平时是很少去后厨,全是徒弟们掌勺。人们都说,汤娘子技艺更高超,能吃到她亲手做的菜,那才是真正遇仙了,食仙。可属下们查到,但凡刘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