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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越砍心里越委屈,最后我实在砍不动了,一屁股坐在地上,哇哇的放声大哭。
没一会,李檬爸爸就走了过来。他推了推我:“小子,别哭了,外边有人找你。”
在深夏,除了李檬父女,我几乎谁都不认识。
谁会特意来找我,我心里一嘀咕,难道是傻子姐姐回心转意,过来找我了?
我急忙擦去脸上的热泪,在水龙头下冲了把脸,一溜烟的跑了出去。
可是站在门口的并不是姐姐,而是一个陌生的少年。
他左耳打着耳钉,又瘦又高,一头散碎的黄发在阳光下跃动。
“就是你叫的我?”我纳闷的问了句,这个人我根本就没见过啊。
那人客气的点了点头:“你就是林强?”
不知怎么的,我虽然没见过他,却觉得这个家伙的声音好熟悉,遗憾的是想不起来具体的细节了。
在我报上名字之后,这家伙很不客气的拽起我的领带,揪着我往前走。
我的脖子被越勒越紧,自己又筋疲力尽无法挣脱,只能像狗一样,被这个混蛋牵着走。
他把我拉到了喷泉边,然后松开了我:“小子,还记得这里吗?”
熟悉的声音再加上熟悉的环境,瞬间让我什么都记起来了。
不会有错,眼前的这个混蛋,就是那晚欺负李檬的混蛋。
“你就是陈炫!”我装出怒火中烧的样子,其实心里已经开始发慌。
这么多天以来,那十几个壮汉一直是我挥之不去的噩梦,他们体格魁梧,动作精炼,绝对不是什么好惹的主。
陈炫阴冷的笑了笑:“说实话,我也没想到,骚扰张欣欣的人,竟然也会也是。这样也好,我索性把两件事就一并给处理了。”
那天晚上,十几号人围着我的时候,我以为自己肯定要残了,结果当他们说出张欣欣这个名字的时候,陈炫随即跟他们一起走了。
现在张欣欣这个名字再次出现在我的耳边,我瞬间明白过来,这个张欣欣不是别人,正是我朝思暮想的傻子姐姐。
但我无论如何也无法相信,傻子姐姐竟然会跟陈炫这种人为伍,甚至还让他来打我。
“不、不可能的,”我心里拔凉拔凉的,整个人都像丢了魂似的,我目不转睛的瞅着陈炫,“我没有骚扰张欣欣,你让她出来,我要跟她当面讲清楚。”
“啧啧啧,”陈炫咧着嘴,一副忍俊不禁的样子,“张欣欣是什么人,也是你这个废物说见就见的。”
“我不管她是什么人,有一点不会变,她永远都是我的姐姐!”我冲着陈炫大吼。
“姐姐?”陈炫不屑的歪着嘴角,然后拍了拍我的衬衣,“看你的衬衣都被血染红了,你是食堂杀鱼的吧?”
我凝视着他,没有说话。
陈炫转了圈眼珠子,他继续问我:“那你知不知道有道菜叫水煮鱼?”
我还没反应过来,这混蛋便一脚把我踹进了喷泉里。
失去重心的我,一头栽倒了水里,陈炫紧跟着跳了进来,用手按住我的头,死命的往水力压。
快要窒息的我,像是快要断气的鱼,在水里艰难的扭动着身体。
我鼻腔都是水,脑袋抽的发疼。
陈炫在一旁咯咯的笑着,过了半天才肯定松手。
我仰起头来,浑身抽搐,就像是刚刚从鬼门关走过一遭,现在还后怕不已。
“水煮鱼吃的爽吗?”陈炫像是拍傻子一样拍打着我的脸。
我呼呼的喘口气,连一个字也蹦不出来。
“看来是菜品不够,没能吃饱啊。”陈炫抓住我的领子,大声叫嚷着,“再来试试这道冰糖肘子!”
那一肘打在我的肾脏上,我当时就不行了,天昏地暗的,连托起眼皮子的力量都没有了。
陈炫还是没有放过我,他把我从池子里拽了出来之后,一拳狠狠的砸到我脸上。
他把一面镜子仍给了我:“看看你自己是什么逼样,还妄想打张欣欣的主意,真是笑死人了。”
我也在心里苦笑,然后把地上的镜子捡了过来。
陈炫的那一拳,已经在我的右脸留下了苹果大小的淤青。喷泉的池水浸湿了我的头发,把它们弄成了乱糟糟的一团。
地上的黄土,全都变成了泥,和稀泥似的黏在我全身上下。
“说你是乞丐都是抬举你了,你就是条狗,还是条土狗!”陈炫站在一旁哈哈大笑。
而我无力的趴在地上,身上剧痛不堪,脑子里还没有完全恢复过来,现在还会传来阵阵的头痛。
陈炫对自己的杰作似乎很满意,他捧了一抔土洒在我身上,然后用手机绕着我拍照。
“老子要回去交差咯,不陪你玩喽。”陈炫得意的说完,准备扬长而去。
但是陈炫万万不会想到,他所认为的土狗,会发疯似的往前一扑,牢牢抱住了他的右腿。
“你他妈不要命了!”陈炫破口大骂,对我拳打脚踢,“老子的裤子多贵你知道吗,你个土鳖赔的起吗!”
他一脚一脚,不遗余力的踩在我的身上,我疼的要命,却始终不肯撒手。
陈炫急眼了:“你他妈要是还不放,老子就叫人来把你这条胳膊给你剁了!”
我拼尽全力,从嘴里憋出有气无力的几个字:“放手可以,带我去见姐姐。”
“我草尼玛,你他妈脑子坏掉了是不是?既然你自己不要命,那怪不得我了。”陈炫说完,一脚猛踢在我脑袋上。
第十八章 拔刀()
“呜、啊!”
脑袋爆裂的痛楚比刀绞还要疼痛万分,我被陈炫踢得全身抽搐,双手紧紧的抱住自己。
“你这种贱货就是欠揍,”陈炫大拇指向下,冲我做出一个鄙视的手势,“挨了顿打,这下老实了吧。”
我难受的说出话来,眼前的景物也跟着难受的身体在那里晃啊晃的。
“记住,下次你要还敢出现在张欣欣面前,可就没现在这么走运了。”陈炫说罢,拍了拍裤子,扬长而去。
我躺在地上,吹着冷风缓了半天,最后感觉喉咙有口痰,一张嘴,竟然咳出了血。
一定是陈炫用肘部怼我的那一下,我感觉自己的肠子都要被这混蛋给打穿了。
过了一段时间,可能是我已经麻木了,所以感觉疼痛感减轻了不少,但是脑袋却沉甸甸的,比之前更加晕眩,上下的眼皮子不停的打起架来。
我怕自己晕过去就醒不来了,便跪在喷泉的旁边,捧起一剖水洒到脸上。
我呆呆的望着水池中的自己,愁眉苦脸,狼狈不堪,落魄到了极点,活生生就是一只丑小鸭。
“废物,你他妈真是个废物!”我指着池里的倒影放声大骂,放肆的伸出拳头,对着影子一通猛砸。
不一会,伤口的疼痛便折磨的我动弹不得。我像个被剔了骨头的废人,趴在水池边上,一动不动。
渐渐的,水面又恢复了之前的平静。
那个被我猛揍的废物,又毫发无损的浮现在我的面前。
“我不想看到你!”我抱头大喊,拼命的转过身去。
“你什么时候来的!”我没想到一转身,就看到了离我几步远的李全。我尴尬不已,生怕自己刚才发疯的无能样子被他看到。
“有一会了。”李全指了指嘴里的烟,“你看,一支烟都快吸完了。”
“那刚才的事,你都看到了?”我低了低头。
“嗯,”李全点了点头,“本来我还在考虑要不要送你去医院,现在看来都是我多虑了,你小子力气挺足啊。”
刚才那么一吼,我肚子里的怨气确实出去了不少,但我身上依然很痛,这些皮肉伤是没法在短期内痊愈的。
“我可能真得去医院,”我捂着肚子,“刚才我被人打了,那混蛋下手很重。”
“这还用你说,我又不瞎,”李全摆了摆手,快步走了过来,在我身上捏了一遍,喃喃道,“没有伤筋动骨,问题不大。”
没搞错吧,这混蛋只是个厨子啊。这问题严不严重,是人家医生说了算,他哪有资格说话。
跟李全相处的这几天,不管是我亲眼所见,还是旁边的大妈大婶相互议论,都有一个共同点,就是李全这个人不是一般的抠门。
所以我断定,他一定想省医药费,才会夸夸其谈的大放厥词。
见我一脸的不高兴,李全继续威胁我:”怎么,连我的话都不听了,你是不是想被解雇了?”
解雇?
这两个字让我的心顿时咯噔一下,在深夏的这几天,我吃过的几顿饱饭都是李全给的。如果我跟他闹翻了,那就意味着,我要再次回到那种风餐露宿的水深火热之中。
居无定所、飘泊不定,当然这些对我这个不幸的人来说,似乎已经不是什么可怕的事情。
只是现在,我很清楚,自己绝对不能变成那个样子!
至少在搞清楚傻子姐姐的事情之前,我必须像个男人一样,堂堂正正的站起来。
我很清楚,自己需要李全的接济,我需要那份工作,在养好自己之后,我还得再一次站在傻子姐姐面前。
这些豪情壮志支撑着我,颤颤巍巍的从地上再次站了起来。
“行了,把你那身衣服脱了吧,跟你不搭。”李全吸了最后一口烟,把一套崭新的厨师服给我扔了过来。
换了衣服,李全没留给我一丝的休息时间。
我跌跌撞撞的跟在他身后,再次回到了自己的工作岗位上。
李全指着案板上锃亮的菜刀,对我说:“拿起来。”
我忍着痛,勉强把手伸了过去。当我试图拿起刀柄的时候,我才明白,此时并不是我在拿刀,而是扎进案板的菜刀,在支撑着我这个废物的全部重量。
“啧啧啧,”李全连连叹气,“连刀都拿不起来,刚才被打的时候,一定连还手的力气都没有吧。”
我咬着牙:“没有。”
“我呢只是个厨师,大道理不懂,但有一点我还是很清楚的,这世界没有用拳头解决不了的事,如果有,就用刀。”
我眼睛睁的老大:“你是让我去砍了那个王八蛋?”
李全突然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我刚才什么都没说啊。”
我犹豫了,这些天我在厨房剁了成百上千条鱼,无论是放血扒皮,还是剔骨抽筋,只要这把菜刀在手,我都可以游刃有余。
可陈炫是人啊,一个活生生的大活人!
“別愣着,老子雇你来不是吃白饭了,”李全拍了下我的脑袋,“赶紧干活,老子不养闲人!”
在李全的注视下,我不敢偷懒,拼尽全力去拔这把没入案板的菜刀。
“你应该知道,每个厨子都有自己的一把刀,”李全在我旁边低语着,“这把刀跟了我几十年,淬了无数遍火,磨平了无数块磨刀石,你要是能把它拔出来,我就把它送给你。”
“你真的舍得?”我有些不敢相信的问他。
菜刀对一个厨师而言,就像是酒鬼手中的酒壶,那都是安身立命的玩意。李全这么抠的人,怎么可能会轻易将这么贵重的东西交给我。
“我倒是舍得,”李全笑了笑,“只怕你拔不出来啊。”
我猛吸一口气,一只手不行就两只手一起上。
我紧紧攥着菜刀,使出吃奶的劲,把胳膊往上提。
好不容易动了一点,我的肚子突然间翻涌起来,疼痛难忍。
我撒腿就跑,冲进了附近的卫生间。
出血了······
这是隔间外面,有一阵青烟窜了起来。
“怎么,刚才被人点了一道冰糖肘子?”
是李全的声音,我有点好奇的问他:“你怎么知道?”
“这你就别管了,你要觉得自己是个男人,就别在里边磨叽,一会出来继续拔刀。”李全说完就从厕所出去了。
我蹲在隔间里,屁股疼的仿佛要裂开。
等我从厕所出去的时候,刚进来的那个人一脸茫然的看着我:“大兄弟,你这痔疮比我的还严重啊。”
虽然这是一句玩笑,但像一根导火索,点燃了我对陈炫所有的仇恨。我现在的这副惨样都是拜陈炫所赐,这个混蛋欺负李檬,还威胁我再也不能去找傻子姐姐。
我撇着腿,艰难的回到了厨房。
“来,继续试试。”
我屏气凝神,再次全力以赴。
但结果却跟之前一样,这把菜刀还是丝毫未动。
“这到底怎么回事?你是不是用胶把它跟案板粘在一起了?”
“少根老子耍贫嘴,实在办不到的话,我也就不难为你了。”李全平静的说着,我从未见过他这么认真过,在这个家伙的眼睛里,还流露着一股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