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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是死去时间不长。
她扬了扬眉毛。
马上意识到这是谁的杰作。
她走一路,捡一路,走了没多久,她就停下了脚步,勾唇一笑。
看起来这小白的火气真不小,竟连让这许多的飞禽走兽遭了殃。
她拾不过来,索性生了一堆火,将山鸡、野兔还有香獐剥皮去毛,架在火堆上,不紧不慢地烤起野味来。
墨白一口气走了大半个时辰,掌风过处,群兽立毙,他觉得胸口的那股火气终于消散得差不多了,回首一看,只见松涛莽莽,不见半个人影。
那个臭丫头早就不知道被他抛到了哪里。
他心中一惊,暗想她没什么功夫,要是遇到了大型的走兽,该如何是好?
野兽倒也罢了,最可怕的却并不是野兽,而是人!
万一再出现一个武功高手,她绝对应付不了。
虽然她有毒技傍身,但是人心难测,天知道她会遇到什么样的凶险。
墨白如是一想,心中有如火烧火燎一般,后悔自己就这么不管不顾的大发脾气,离她远去。
他曾立誓追随于她,怎地被她打了一掌,竟如此沉不住气?
墨白越想越悔,他立刻转身,以比来的时候更快一倍的速度,向后奔去。
远远的,他就闻到了空气中飘来烧烤野味的香气,肚子登时叽哩咕噜地叫了起来。
他心中一动,立刻循着香味而去。
奔到近前一看,他差点气歪了鼻子。
第683章 小别重逢()
枉自他白替她担了半天的心事,她却像没事人一样,坐在那儿悠闲自得的烤着山鸡野兔。
若水一扬眸,看到他去而复返,神色不动,撕下一条獐腿,向墨白抛去。
“吃吧,尝尝我的手艺如何?”
墨白下意识地接住,低头一瞧,只见手中的獐腿烤得金黄酥透,带着一股诱人的香气,让人忍不住食指大动。
他欲待抛下,负气不吃,偏偏这个时候,一个声音响了起来。
“咕噜噜”
墨白愕然瞪大眼,满脸怨念地盯着自己不争气的肚子。
若水却己捧腹大笑起来。
墨白被她笑得又羞又恼,可是一抬眉,看到她捧腹弯腰的笑颜,又发不出火来。
他一屁股坐在地上,也不顾白衣染尘,张口大嚼起来。
反正什么窘态都被她瞧见了,自己也犯不着处处装出高冷的范儿来,倒不如率性而为。
昨天她烤的鱼,他一口也没吃到,今天倒意外的吃到了她烤的獐肉。
墨白四海漂泊,早就习惯事事亲力亲为,露宿荒郊更是不在话下,自是烤得一手好野味。
他原本以为,一个大家闺秀烤出来的东西,定然无法入口,岂知道这一口獐肉入肚,只觉滋香味美,香酥鲜嫩。
最让他惊奇的是,这獐肉居然带着淡淡的咸味,吃起来更是回味无穷。
他纳闷。
她身上带着的只有毒和药,绝不可能带着油盐酱醋等这种累赘东西,这咸味却又从何而来?
若水却仿佛看穿了他的疑虑,一边翻转着手中的树枝,一边将一种绿草的汁液滴在野兔上。
“这种草叫做兰芽草,想必墨公子是不识的吧?它的汁液是最好的调味品,以后墨公子露宿荒郊,要是烧制东西的话,不妨用来一试,味道绝对出乎你的想象。”
“多谢太子妃的好意。”墨白神色淡淡。
他还没忘了她那一掌之仇。
此时他的右脸兀自在发烧一般。
若水扬眸,瞅了他一眼,将手中烤好的野兔又扔给他,站起身走到溪边,洗净了手,又走了回来。
“小白。”
墨白头不抬眼不睁地吃着手中的野兔,连哼也没哼一声。
若水也不恼,直视着他泛着隐隐冰蓝的黑眸,一字一字地道:“从现在开始,你要是对我有半点不规矩的举动,我就再也不会让你跟在我的身边,不管你是何目的,也不管你的身手有多高,我说到就一定会做到,你要是不信,拒试试。”
她那威胁的语气让墨白差点嗤笑出声。
她以为自己是谁?
他墨白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又岂会看她一个小小女子的脸色行事?
说他不规矩,他不就是一时气恼,故意亲了她的脸颊一下么?
有什么好媳的!
她越是不要,他就偏要!
“好啊,我倒真想试试,你这个丫头会有什么手段,拒使出来好了。”
他缓缓站起身来,目光肆无忌惮的落在她的身上,满是不怀好意的嘲弄。
若水静静的凝望着他,不言不动,如寒冰罩雪,浑身上下没有半点暖意。
墨白踏上两步,看着她冷澈澈的双眸,又站住了。
“哼,本公子是何等样人,岂会和你一个忻娘计较,你说如何,便如何好了!”他一甩衣袖,当先便行。
只是脚下却放慢了脚步。
若水抬眸,胜利的一笑。
这墨白,就是个死鸭子嘴硬。
有了他这句承诺,她就放心了。
否则他要是再有什么不规不矩,被小七看在眼里,不定要闯出什么样的大祸来。
虽然出城的时候两人还是小心翼翼,偷偷摸摸,可是再次回到帝都,远远的,若水就发现了不一样的地方。
城门口的卫兵明显少了许多,盘查的也不再那么严厉,那种拥堵排队进城的场景不见了。
她好像是想到了什么,嘴角微翘,眼眸里露出一丝喜气。
墨白看在眼里,心中嘀咕,却猜不透她在高兴个什么劲。
两人没有再爬城墙,而是大模大样的从城门而入,城门口的士兵只是对二人好奇地瞧了几眼,也没盘问就放二人进城。
若水马不停蹄地赶回太子府中。
刚进府门,迎面就看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
“太子妃!”那人白发萧萧,看到若水,深深行了一礼,橘皮老脸上满是喜悦之色。
“何管家,你回来了?”若水虽然并不意外,但是看到他平安无恙的回来,还是心中一喜。
“是,昨儿一早,五城兵马司的人就放了老奴,他们还用一顶八抬大轿,派了一队人马,恭恭敬敬地送我回府,到了府门,一个劲地向老奴致歉,想让老奴在太子妃的面前,帮他们美言几句。”
何管家笑微微地道:“这帮家伙前倨后恭,想来都是太子妃出的力,老奴对太子妃万分感激。”
若水摇头一笑,道:“我没出什么力,这伙人就是见风转舵的家伙。何管家,这些天你被关在那里,他们可曾为难于你?如果有,你就告诉我,我会帮你出气。”
“老奴一切还好,他们只是不停地盘问老奴,太子妃究竟去了哪里,倒也未曾对老奴用刑。老奴只是说一概不知,太子妃,老奴绝对没有透露您和太子殿下的行踪,何况老奴真的是不知道啊。”何管家道。
“何管家,你没事就好,这段时间委屈你了,你好好休息,这府里上上下下的事,就先交给别人打理吧。”
“老奴身子无碍,太子妃,您请进去休息,这位是”他正伸手延请,一抬头,看到墨白一袭白衣,飘然而进,鼻孔向天,神情倨傲。
“何管家,他是我在路上收来的护卫,乃是江湖中人,不懂得官家礼数,何管家不必见怪。”若水回眸看了一眼墨白那大大咧咧的模样,懒得理他,迈步入内。
何管家喏喏连声,不再阻拦,只是看着墨白的背影,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
墨白心里觉得真是憋屈。
他行走江湖这么多年,处处都被人高看一眼,如今却在若水的嘴里,被贬成了臭狗屎一般。
“小秀!”正在院子里打水的小桃一眼看见笑意盈盈走进来的若水,手中的水盆“当啷”一声落在地上。
“你回来了,秀!”她又叫又笑的,对着若水直奔而去。
若水一把接住扑过来的小桃,满脸笑意。
“嗯,我回来了,你这两天还好吗?”
小桃再抬头时,已经是满脸的泪痕,她不好意思的抽了抽鼻子。
“唔小桃没事,我还以为秀、秀你又出了什么事,再也不会回来了”
“乌鸦嘴!”
若水笑骂一声,从怀里掏了手绢出来,为小桃擦掉泪痕,心中一片柔软。
小桃也是为数不多的,真心为挂念她的人。
只是不知现在小七怎么样了。
“傻丫头,快别哭了,要不别人还以为你家秀我出什么事了呢。”
若水无奈地擦着小桃的眼泪,却是越擦越多。
“是!秀,可是,可是人家开心嘛。”小桃顾也不得主仆之别,把若水抱得紧紧的,脑袋直往若水的怀里钻。
若水只好一边拍抚着她,一边在她耳边说些安慰她的话。
突然,她只觉得怀中一轻,小桃已经被人凌空拎了起来。
“青影!”若水抬眼一看,只见把小桃从自己怀中拖走的那个高高瘦瘦的青年,正是阔别己久的青影。
“太子妃!”青影恭恭敬敬地向若水行了一个礼,“属下管教无方,请太子妃恕罪。”
若水闻言,颇有一种啼笑皆非的感觉。
小桃是自己的贴身丫环,这青影竟然把责任全揽到他自己的身上,他这是什么意思?已经当小桃是他的人了么?
小桃这还没嫁给他呢,他就这么迫不及待地要从自己这里抢人了?
“青影,你抓痛我了,快放开我!我、我还有好多话要和我家秀说,你这坏蛋,快放手!”
小桃像一只张爪舞爪的小猫,被青影拎在手里,却挣扎不脱。
她睁着水灵灵的眸子看着若水,叫道:“秀,秀,青影他欺负我!快救我!”
青影却不为所动,连眉毛也没掀上一掀,提着小桃,头也不回地往外就走。
若水正在纳闷,这青影怎的如此大胆。
就看到院门口,不知何时,多了一人。
他一袭碧水长衫,身形有如秀竹挺拔,眉目清雅如画,唇边的笑容如春风拂过桃花,掩不住他的灼灼其华。
若水登时呆住了,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小七,真的是你?”她喃喃道。
下一刻,她已经落入了一个温暖而熟悉的怀抱。
鼻端,萦绕着的是他身上淡淡的青草气息,气味清新淡雅。
他搂得她紧紧的,几乎让她透不过气来。
可是,她多喜欢这样的感觉啊。
她愿意就这样什么都不想,就这样一辈子被他抱在怀里。
“水儿,我回来了!”耳边响起的是小七略带喑哑的嗓音。
虽然分别不过数日,可是他却牵肠挂肚的想了她这么久,念了她这么久,终于又可以抱她入怀,他怎么能舍得松开手?
第684章 捅个窟窿()
“小七,你先松松手。”
若水有些不好意思,这院子里还有一大堆干活的下人们,一个个全都低着头,大气也不敢喘,眼神尴尬得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小七却拥紧了她不放。
“怕什么,这是咱们的地方,谁要敢多看一眼,我就剜了他的眼珠子,谁要敢多一句嘴,我就割了他的舌头!”
他意有所指的话让若水忍不住想笑。
她从他怀里悄然扬眸,想瞧瞧墨白去了哪里,却被小七伸手捏住了下巴,抬了起来。
“你这疯丫头,怎么这么能跑。你可知道我回来瞧不见你,有多担心么?”
“小七唔”
若水的话还没说完,就觉得唇上一暖,已经被小七火热的唇堵住。
她登时呆了。
这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啊,他就这样毫不避忌的和自己这样的亲热,落在下人们的眼里,这样真的好么?
何况小七一向是深沉内敛、生人勿近的模样,陡然间就像是变了一个人,热情似火,让她险些招架不过来。
至于小七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她简直想都不需要想。
她也没时间思想了,因为小七把她打横抱起,大踏步向卧房而去。
他的目的是什么,已经实在是明显之极。
他等待了这么久,想念了这么久,所有的相思和想念就像火山一样猛烈迸发出来。
院子里的下人们早就极有眼色的避了开去。
就连墨白,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了踪影。
恩爱**,不知过了几许。
若水终于缓过一口气来,似嗔似怒地道:“小七,你够了!”
“够?不够!怎么也要不够!”小七邪邪的一笑,嘴唇擦过她的耳朵,引来她一阵颤栗。
她痒得缩了缩脖子,觉得他的热情又上来了,慌忙道:“小七,别闹,咱们说正事。”
“正事?难道咱们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