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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你一直躲在这里面偷听?”很显然,刚才自己和姚皇后的话,一字不漏地全都进了妙霞公主的耳朵。
妙霞神色复杂地点了点头。
她虽然长在天下最复杂黑阴暗的皇宫,却被姚皇后保护得很好,一直是个天真未泯的忻娘,不晓得这人心有多黑暗丑恶。
直到那一天,她亲耳听见姚皇后的秘密,她的世界整个都坍塌了。
姚皇后在她心中的形象一落千丈。
她怎么也想不到,温柔慈爱的母后,竟然会在暗中策划着进行一超变,而宫变要刺杀的对象就是她的父皇!
这变故来得太快太突然,她一时接受不了。
她心里藏不住事,突然闻得这样一个天大的秘密,如哽在喉,憋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忍不住向她最信任的若水吐露了真相。
可过后不久,她就开始懊悔。
自己真的太天真了。
她虽然不太懂得朝廷之事,可母后不喜欢七嫂,她还是看得出来,而七嫂明显也对母后没有什么好感,加上母后一再加害七嫂,七嫂应该是对母后恨之入骨了吧。
可自己却把母后的秘密告诉了七嫂,这不是吃里扒外是什么!
如果七嫂泄露了出去,母后的性命难保!
不但母后保不住性命,就连整个姚家都岌岌可危。
因为母后犯的可是诛九族的大罪。
到时候她这个公主的宝座能不能继续坐得稳,也未可知。
她不在乎自己能不能当公主,可她在乎的是母后的命。
拒母后的做法她一百个不赞同,可她却是生她养她疼她爱她的母后。
妙霞无法恨她。
所以一听得若水进宫的消息,她几乎是马上赶了过来。
她要好好哀求七嫂,只要七嫂能够答允放过她母后,帮母后保守这个秘密,让她做什么都可以。
可她还是来晚了一步,当她来到的时候,她的母后已经抢先一步到了。
妙霞便悄悄地躲进了树丛,偷听二人究竟在说些什么。
姚皇后和若水只交谈了短短的几句话,却是刀来剑往,字字句句含着杀机。
以前的妙霞或许听不懂,可现在的她,却只恨自己听得太懂,太明白。
她自然是听出了若水话中的规劝与警告之意的,只是她的母后
妙霞心中闪过一抹悲凉。
母后她,真的会收手吗?
她轻叹一声,看着姚皇后微微昂起的下巴,还有那坚毅的眼神,妙霞知道,母后还是会一意孤行。
她不想再管了。
她只想静静地一个人离开,离开父皇,离开母后,离开这个复杂无比的皇宫大染缸。
哪知道就在这里,异变陡生,姚皇后竟然一个不慎,掉进了荷花池里。
就算妙霞再生姚皇后的气,她也是自己的生母,她怎么可能袖手不理?
而若水是公认的医术如神,她的医术比太医院的太医还要高明,妙霞见她要走,忙现身出来,拉住若水的衣袖,哀哀求道。
若水推拒不得,便点头答应了下来。
其实她就算不救,姚皇后吐出几口水之后,也会醒来。
但她却偏偏要救,等姚皇后得知是自己救了她,她非怄出血来不可。
若水眼中闪动着顽皮的光,却垂下了眼帘,不让妙霞瞧见,被她扯着一路来到昏迷不醒的姚皇后身边。
“太子妃来了!”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乱糟糟的现场登时出现了诡异的寂静。
一个个宫女太监都满眼恐惧地看着若水。
若水无奈地叹口气。
这些人是什么表情啊,当自己是来取姚皇后性命的阎罗王吗?
自己还真没这好么的兴趣,亲手要了她的命。
她不但不会要了姚皇后的命,还要救她回来,等着她向自己道谢呢。
“你们这么多人围着皇后娘娘,会让娘娘喘不过气来,如果娘娘有个三长两短,你们全都是害死皇后娘娘的罪魁祸首。”
若水的视线对着众人一扫,口气凉凉地道。
她话音刚落,所有围在姚皇后身边的宫人们哗啦啦退了个干净,全都离姚皇后远远的,唯恐自己变成唯一的罪人。
“七嫂,你一定能救活我母后的,对不对?”
妙霞牢牢扯住若水的衣袖,说什么也不松手。
若水无奈道:“公主,你要是不放开我,我怎么为皇后娘娘施针呢?”
妙霞这才松开手。
若水蹲在姚皇后的身边,看了看她的气色,又按了按她高高鼓起的腹部。
“公主殿下,您看这”有伶俐的太监在旁边插言,小声地提醒妙霞公主。
这太子妃可是皇后娘娘的眼中钉,公主却找她来救治皇后娘娘,万一太子妃偷下毒手,岂不是要了皇后娘娘的命?
“混账奴才,退下!我相信七嫂,她一定会救我母后。”
妙霞公主俏脸一板,训斥道。
那太监连忙赔罪,夹着尾巴灰溜溜地下去了。
若水抬眼瞅了瞅妙霞:“公主,你放心,皇后娘娘会没事的,只要我给她施上一针,她很快就会醒过来。”
妙霞大喜,一把抓住若水的手,连连椅:“好七嫂,那你快救她。”
“公主就这般信我?你就不怕我”她话声一顿。
“我不怕,七嫂你不会的,我信你!”妙霞斩钉截铁地道。
“那好,如果事后你母后要怪罪,你可别怪我咯!”
若水似笑非笑地道,听得妙霞一愣。
七嫂救了母后,母后感激她还来不及,说不定会让母后打消了那些不该有的念头,怎会怪七嫂呢?
她愣愣地点了点头。
“好。”
若水不再迟疑,取出金针,飞快地对准姚皇后的人中穴扎了下去。
妙霞和周围宫人们眼都不敢眨,直勾勾地盯着若水手中的金针,全都屏住了呼吸。
妙霞嘴里虽说不怕,但心里也在打鼓,怕万一若水一个手抖,这针扎错了地方,可就真的害了母后了。
若水余光一扫,看着众人那一脸的担忧,不由暗暗好笑。
这些个蠢货,自己如果要对付姚皇后,岂能用这种手段,尤其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自己要是施针让姚皇后断了气,这不明摆着自己就是凶手吗?
难道自己看起来有这么蠢么?
果然是什么样的主人养什么样的狗。
做为姚皇后身边的狗,果然也和他的主人一样的愚不可及。
若水这一针扎下,不过片刻的功夫,姚皇后的眉梢就轻轻一动,眼帘也在微微颤动。
“皇后娘娘要醒了,快把娘娘翻过来,让娘娘吐出腹中积水。”
若水对周围一瞪眼,太监和宫女们这才敢凑上前来,把姚皇后翻了个个,脸朝下。
若水也不客气,提起手掌,对着姚皇后的后背用力挥出了三掌,“啪啪”有声。
她这还是看在妙霞的面子上,这三掌打在了姚皇后的后背,要不然,这三掌落下来的地方,就是姚皇后那张老脸了。
姚皇后神智渐复,正准备睁开眼来,突然背后遭到掌击,只觉得嗓子眼有物,咯咯作响,一张嘴,哇的一声吐了出来。
她一吐之下,肚子里有如翻江倒海一般,再也停不下来,只呕得腹中再也没什么可吐的,可嗓子眼里还是作痒,一个劲的干呕。
周围人的眼睛眉毛鼻子全都皱到了一起。
姚皇后这吐出来的东西实在是太难闻了。
这股子酸臭味,就像是腌了十年的老咸鱼,懒婆娘从来不洗的裹脚布,那味道简直没法形容。
就连扶着姚皇后的妙霞公主闻到这味道,也一个没忍住,跟着吐了起来。
众人心里都在嘀咕,这姚皇后平日里吃的是山珍海味,咋的这么多好东西到了皇后娘娘的肚子里,再倒出来居然会是这个味道?
该不会是皇后娘娘连肚子里的坏水,也一遭儿吐出来了罢?
妙霞公主见姚皇后还是干呕不止,急道:“七嫂,我母后她这是怎么了?”
若水的目光闪了闪,道:“无妨,娘娘肚子里还有一样东西没有吐出来,等吐出来,就好了。”
“啊?是什么东西?”妙霞惊得睁大一双妙目。
若水缓步上前,对着姚皇后的后颈劈了一掌,姚皇后登时“哇”了一声,从喉咙口里蹦出两样东西来,掉在地上,犹自弹跳不休。
众人一瞧,只见姚皇后刚刚吐出来的活物,居然是两尾金鱼!
这这情形,简直是太滑稽了!
虽然众人都知道这个时候不能乐,也不该乐,可谁都憋不住的想乐,几乎忍出了内伤。
就连姚皇后都目瞪口呆地看着那两尾鱼,不敢相信是自己的嘴巴里吐出来的。
可再一想到自己刚才居然活活的吞了两条金鱼入腹,姚皇后又是一阵恶心,却怎么也吐不出来了。
第713章 红颜薄命()
“母后,你果然好了,太好了,多亏了七嫂帮您施针,这才把您救了回来,母后,七嫂是您的救命恩人哪!”妙霞欣喜万分,看到姚皇后果然不再呕吐,对若水更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什么?
刚刚清醒过来的姚皇后听了妙霞的话,险险又气晕过去。
她转着眼珠子,一眼就看到居高临下俯视着自己的若水。
她那唇角勾起,噙着满满嘲弄和讥讽的笑,像是在等着自己开口向她道谢一样。
“妙、妙霞。”姚皇后开口,沙哑的嗓音吓了她自己一跳,“扶母后回宫。”
她看也不看若水一眼。
要让她让这臭丫头道谢,她倒宁可自己死了。
妙霞满眼尴尬,内疚地看了若水一眼。
若水不以为意地对她一笑,甩了甩袖子,竟然施施然地走掉了。
她就知道姚皇后是个宁死不屈的性子,就算是日出西方,她也不会向自己低头。
无妨,反正她刚才的脸色已经够精彩,看得她心满意足。
她看了看天色,日头已经过午,小七还是没传来半点消息。
想来圣德帝那边应该无事。
她找了个太监派他去勤政殿替自己带了个话,就又从正阳门坐上府里的马车打道回府。
车轮发出单调的辘辘声。
若水支着下巴望着车窗外,突然敲了敲车壁,叫道:“小白。”
她越想刚才的事就越诡异。
姚皇后被许多人前呼后拥,怎么会无缘无故地失足落水?
果然,她话音才落,一条人影就从窗口飘了进来。
若水瞅了他一眼,只见他已经换掉了那件臭衣,全身上下焕然一新,连头发都是新梳理过的,只是想起他不久前的狼狈样子,还是忍不住想笑。
墨白看她唇角微勾,已经知道她想笑的是什么,气道:“早知道你这样没良心,刚才就不帮你出气。”
果然是他!
“好吧,小白,多谢你。”若水勉强收起了笑容,诚心诚意地向他道谢。
不得不承认,这样作弄姚皇后倒的确有趣得紧。
若水觉得心情大好,回到府里的时候格外愉悦。
现在,她只需要静静等待小七从宫里带回来的消息便行了。
而被圣德帝留在皇宫中的小七,此时正被圣德帝拉着处理政务。
他原本以为出了什么大事,没想到,只是圣德帝想让他多多熟悉政事,所以将他召到勤政殿里,丢了一大堆奏折给他处理。
小七见父皇无恙,便安下心来,专心致志地批阅起奏折来。
他见圣德帝近来白发徒增,心中感叹,只想自己能多处理一些,多替父皇分一份忧,他老人家就能多多舒心。
这段时间来,父皇真是经历了太多。先是中了南越奇毒,九死一生,刚刚病愈不久,就遇到了宫变一事。
姚皇后的事,他还未禀告父皇,因为他不想父皇再为此事操心。
他更不想让父皇知道,他多年恩**有加的皇后,居然在暗中蠢蠢欲动,准备夺他的位,造他的反。
内有姚皇后一党,外有南越国在侧虎视眈眈。
东黎,正值多事之秋!
他身为父皇最信任、最喜爱的儿子,自然要倾尽全力,在父皇面前多尽孝心才是。
圣德帝坐在一旁,品着香茗,吃着细点,神情悠闲。
他拈着胡须看着爱子坐在御案之前,运笔如飞,不禁老怀大慰。
或许,是时候把肩上的这副重担,交给他了。
他挑了这么多年,真的很累很累。
这皇帝的宝座,人人羡慕,人人想坐。
可只有真正坐在这宝座上的人,才会懂得,要坐好这把龙椅有多么的不易!
他为东黎操心劳力了几十年,他真的感觉到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