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鸾谋-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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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硕儿她……”庄舒望停顿了片刻,对满脸期待的儿子说:“她的身世,等你到陇西寻机会问你祖父吧。”

    庄澄拒绝去陇西,在庄望舒明言要他到移居到陇西。得知全家都要离开源庆镇,去往京城,他更是急得双眼泛红:“硕儿还不足一岁就到了这里,只知道源庆镇忠武将军府,根本没去过陇西老家。我不在硕儿回来了怎么办?您和母亲也带着哥哥走了,硕儿不是回来了找不到一个认识的人?”

    他还企图用事实阻止父亲的打算。他说:“驻将不得擅自离开驻地。为防朝中起疑,至亲也不会擅自离开原驻地。”

    “这就是我说的‘今日不同往日’了。”带着得意的神色,庄望舒故作试探的说:“定南公蒋赫拒不入朝,交趾和西越两国同时拒绝上贡,圣上急需助力以平浩乱。”

    在“硕儿一直没离开”的信念下,庄澄不过花了半碗茶的功夫,便知道了父亲的意思。

    定南公拒不奉宣已有两次,第三次宣召仍无任何回音,是个大吴人都知道这是不再承认皇帝的举止。废太子的亲舅,一直为大吴镇守南部的定南公蒋赫终于以行动表明谋反之意。而交趾和西越两国正与大吴的南部接壤,整个大吴只有定南公才能镇住。若非交趾和西越两国为乱大吴愈演愈烈,一登基便收了定国公兵权的皇帝,又怎会将实权再次双手奉还给定国公?现在,定国公谋反之意一表,交趾和西越便不再上贡。就算二国没与定南公站在一边,也一定有趁势添乱的打算。

    可怕的是,定国公驻守大吴南部不仅能镇住接壤的小国,更对南部的盗匪起到了作用。非正常继位的皇帝为了坐稳皇位,不得不将整个大吴的南部交托给蒋赫。这使得定国公掌兵的范围愈加扩大,辐源辽阔到足有整个大吴三成。

    任何一个皇帝都不会对谋反之事坐视不理,更不会在失了三成江山后依然无动于衷。为了平反也好,为了镇压住尚在犹豫的臣子,皇帝当然急需助力。

    “父亲要升迁了?”庄澄无力的呢喃,没有任何喜色:“这次又是去镇守哪里?”

    “圣旨上是说,回京领副都护一职。但京里来的消息却是,圣上有意将我困在京城。多半会赐个军器监之职。虽是个手下无兵,只能监管死物的官职,好歹能把你大哥带回京城了。”

    庄澄记得西席说过的话,也知道在天子脚下任个调不了兵的官职,比在边关镇独掌兵权能得到更多。

    庄羽已经十五岁,眼看就要成亲。继续在源庆镇待下去,对庄羽来说毫无仕途可言。更何况,世家能依仗的只有声誉,大多是无官无品的清廉人士。正三品以上的官员中,几乎没有世家子弟,想靠世家之力为庄羽添助力显然不行。而军器监虽是个无实权的官职,却能与各个有实权的将军们打上交道,比较起来,回京显然是最好的选择。

    能自从气候恶劣的源庆镇回京,庄澄不得不承认是托了定南公谋反的福。

    “大哥在京城必然会更有发展。可我不想离开源庆镇。”复又躺下的庄澄看着天花板说:“父亲便让我留在这里吧。”

    “这是忠武将军府,自然要腾给下一任驻于此地的忠武将军,你如何能留在这里?”

    见庄澄毫无反应,庄望舒也懒得再废话。站起身来的他冷冷的道:“半月后起程。”

20。 上路() 
获悉将由父亲手下最寡言的副将送回陇西,庄澄知道自己不能留在源庆镇了。他请大哥庄羽扶着他上了马车,以虚弱到无法骑马的姿态绕着源庆镇转了整整一圈。

    从他记事起,父亲便带着全家生活在这个边关小镇。恶劣的气候和偏僻的地形,令母亲偶尔透露出厌恶之感。可庄澄知道,无论是大哥或是父亲,对驻守源庆镇的圣意除了无奈,也有欣慰。

    这里是远离朝廷,又不受重视的小镇。能成为这里的驻将,虽然仕途渺茫,却保住了全家的性命。

    庄澄知道,曾在废太子手下担任右卫率的父亲,光是官职便令新皇忌惮。踩着废太子尸身登基的新皇,龙袍加身便开始料理所有曾为废太子办事的官员。

    庄澄不知道的是,父亲到底用了什么办法,不仅逃开了新皇的打压,还得了一个明升暗降的调令。

    现在,一守十几年看不到升迁机会的生活即将随着定南公的谋反而终结。父亲和大哥都可以趁势去往大吴的权利中心,庄澄却高兴不起来。

    对源庆镇,他有感情。对庄硕所有记忆,也都在源庆镇。就连庄硕回来的唯一希望,似乎也只能借助源庆镇才能等来。

    这个被大吴人称之为“不毛之地”的边关小镇,自己却再无能力留下。除了叹息,庄澄也想借着游历旧景找到办法。

    借着车上并不大的窗户,他贪婪的打量着每一处或熟悉或陌生的场景。黄土飞扬的街道、大门紧闭的马市、黄土砖瓦拼凑而成的民居,他还特意去了唯一一次让庄硕停留的小店门口。专门贩卖京城和外邦时新玩意的商铺还在,也让他起了一个念头:翻过长城去往外夷的女子若真是硕儿,我该怎么办?

    回家后,庄澄二话没说便接下了母亲递来的补汤。不用苦劝便主动进食的庄澄,让郭英英笑中泛泪,也让庄望舒长舒了一口气。当驻兵全部离开自己的小院,庄澄先是去了先生们给自己授课的侧厅。知道所有的先生已经先行离开的他并不慌张,在空无一人的偏厅内,他读了一个下午的太祖实录,方才叫来小厮磨墨。

    他写了几封给各个书院的信。几年前,庄澄便在先生的鼓励下,与书院的有学之士有书信往来,这种信庄望舒和郭英英都不会有兴趣查阅。正因如此,他才能在写给榆林书院的信中,放心大胆并且态度诚恳的发出乞求。乞求躲在暗处关注庄硕的人不要错过任何一个机会,乞求对方派人去外夷打探。

    他们会去吗?庄澄不确定。他只能凭借着在边关城镇生活了十几年的经历,在信中详细告知与外夷贵族暗中通商的办法,企盼金钱收益能让躲在幕后的人心动。

    离开源庆镇的前一个夜晚,他再次去了庄硕的院子里面,只叫几年前提拔过的小厮陪着。

    出了院门,绕过一片种满了沙棘的小园,再穿过母亲特意叫人堆砌在假山上的亭落,便能望见庄家小姐的院门。本该有仆从穿梭不止的院门紧闭,还贴上两张白色纸条。无人打理的院落不仅连大门都蒙上了一层灰蒙蒙的沙尘,悬在门上的两个白色灯笼也破了好几个洞。

    整个院子的人都死了,庄澄知道这样的院子在下人眼里代表着不祥。可没有人愿意接近的院落,他却恨不得住到死去。他记得这里曾经有多喧闹,吸引着所有庄家人的关注。他也记得自己每次站在院门前的心境有多欢愉。

    亲手撕掉了纸条,庄澄推开了大门。

    许久未曾开启过的木门发出尖锐的声响,让身后举着灯笼的小厮也不禁抖了一下。庄澄毫不理会,在开始晃动的微弱光线下,大步走向黑漆漆的大宅。进入主厅的他并不停留,执直进入了寄予多年欢笑的暖阁。借着随后照进来的微妙烛光,他看到荒废月余的寝房内依旧保持着庄硕离开的模样。

    用手轻碰熟悉的每一处。手指每到一处,便在那里的灰尘上留下印记。最后,他坐在了依铺着柔软被褥的榻上,感觉又回到了庄硕仍在的时刻。名义上的胎妹,令他想厮守一生的女孩闯了进来,歪着头嘟起嘴向身边的乳母抱怨:“哥哥又跑来占我的床。”

    下一刻,女孩的抱怨声便会被欣喜替代。她会笑盈盈坐在身边,抓着庄澄的手说:“哥哥的药我偷偷帮你尝过了。不是很苦。”

    想到这里,庄澄不禁笑了一声。笑声过后,记忆中的景象消失不见,只剩下了冰冷又漆黑的暖阁。微弱的灯光下,庄澄转头看了看身后空空的床榻。

    “你见过小姐吗?”他问静静立在门边的小厮:“若见到她,还能认出来吗?”

    “小姐那么标致的人,见过都不会忘。自然认得。”不常在后院活动的小厮偷偷看了一眼庄澄,到底低声提醒:“二爷,小姐她已经不在了……”

    不。只要我相信她一直都在,硕儿便会等我来娶她。

    庄澄没把这句心里话说出来,而是对小厮交待:“庄家不日就要离开了,你也可以我们进京或是去陇西。可我有件事想求你待在这里才能办,不知你能否留在这里?”

    “少爷这是说的哪里话?”小厮跪在了地上,诚惶诚恐的说:“有何事只管吩咐小的办便是。别说留在这里,便是留一辈子,只要是为二爷出力,小的也乐意。”

    “那我便不跟你客气了。”起身扶起了小厮,庄澄神色严峻的说:“到门房去,留意所有打听庄家的人。若能打听到他们的身世或去向,把信发到陇西来。”

    “公子放心,小的一定把事办好。”

    得以小厮这句回答后,庄澄稍感愧疚的说:“多谢你。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让你回庄家……”

    “给庄家公子办事,不就是在庄家了吗?不过没在公子身边伺候罢了。”与庄澄年岁相当的男孩眨了眨眼睛,全无怨言:“公子何时需要小的了,再来信叫小的回去便是。”

21。 纷争() 
庄澄被父亲私下请的副将护送到陇西的那天,刘婷第一次被扎西带去参加酒会。

    在女仆的刻意打扮下,刘婷整张脸都被带着羊膻味的粉脂涂了个严严实实。她还穿上了一件像样的外袍。好在外袍的裙摆够大,足以将她依然捆着木板的断腿遮掩住。可笑的是,外袍居然是汉人棉袍。在这无处不充塞着铁勒粗犷风格的地方,棉袍袖口和领口的精美刺绣更显秀丽。

    可扎西并不满意——粉脂只能稍稍遮住脸上的青紫,并不能完全掩饰。

    刘婷听懂了扎西的铁勒语。作为家主的扎西很不满的对身边最年长的妻子喝道:“她是汉奴,要带去给兄弟们看的玩物。你带来的女仆就算要打她,也不许再打脸。”

    年岁即将半百,脸上肌肤早已干裂的欧珠斜了扎西一眼,终是喝斥了女仆两声。刘婷没想到,仅是两句喝斥声,便让女仆恨上了自己。

    被无数满手油腻的铁勒男人捏着嘴灌酒之后,刘婷直到被甩到了床上,才发现将自己当成牲口看待的酒会已经结束。被酒熏得头昏欲裂的她挣扎着爬下了床,向着水壶记忆中的方向爬去。朦胧的视线让她没留意到帐内空无一人,模糊的意识也让她错把手搭在了水壶边的食盒上。

    旺姆就在这时走了进来。这个一直喜欢拿刘婷出气的女仆,一见到刘婷碰到了食盒,便扯着她的头发往外拖。站在风口最大的小丘上,猛踢刘婷的女仆甚至一句话都没有说——欧打汉奴不需要有说法,不需要有解释。

    寒风和腹部不断传来的巨痛让刘婷清醒了过来。知道反抗会带来更多的伤害,她不敢用太大的力。抱着旺姆腿时,刘婷不停用铁勒语发出祈求,可这并没有打消旺姆的怒火。直到哀嚎声引来了简仲溪,旺姆的力气才稍稍降低。

    “她是主人的汉奴,一成年便要送到主人的床上。”跪在刘婷身边不停简仲溪对着旺姆半乞求半提醒:“谁也不知道主人要不要让她生孩子。若主人让她生……”

    “那也是奴隶的野种。”对着刘婷吐了一口,旺姆挥起鞭子在简仲溪的脸上划出一道血痕。“欧珠不会同意让她生下野种。我这就去找欧珠说。”

    旺姆一离开,刘婷便抓住了简仲溪的手。

    “成年就要被送到扎西床上去?”她的眼睛因惊恐睁得巨大,哭着连连摇头:“告诉我这不是真的。”

    这一瞬间,刘婷连痛感都查觉不到。脑海中浮现出扎西抱着女人躺在床上的画面,刘婷哇的一声吐了出来。

    “汉族女人不管年龄,都会被送到主人的床上。你现在没事,不过因为他们的信仰而已。”简仲溪侧过脸去,很愧疚的说:“对不起。你一见到你我就知道了,只是一直没忍心告诉你。”

    “对不起有用吗?你不若拿把刀子把我捅死!”头脑一片空白的刘婷放开了简仲溪,踉踉跄跄向着营帐走去,却被简仲溪一把抱住了。

    “别做傻事。”挣扎中倒地的简仲溪抓着刘婷不放,压低声音说:“这是铁勒的地界,我们是汉奴。奴隶无法反抗,你连扎西的身都近不了。”

    “那我就死在他面前。让他知道奴隶也不都是任他予取予求的人。”刘婷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居然推开了简仲溪。可她到底刚受了毒打,一条腿又没有完全长好,一起身便被眩晕感弄得瘫坐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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