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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这种时候还如此清闲,一点都没变啊钱来来。
楼冥人皮面具后的嘴角微微上扬,注视着她有如蝼蚁一般脆弱的身躯:“你觉得你还有别的退路?”
“至少我不会把所有赌注押给别人。”钱来来稍微挪动了下反绑在背后的胳膊,抱怨道:“真痛啊叮当男,下次绑架他家小妹丢给土匪做压寨夫人算了。”
吊儿郎当,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抱有戒心却意外的容易受伤。几万年来一直如此。楼冥喃喃道:“有时候庆幸你一如从前,又憎恨你从未改变。”
是啊她没变,从来就喜欢践踏他人的感情。
他的声音太低,以至于钱来来微微睁开眸子,疑问道:“嗯?你说什么?”
“没什么。”只是格外想杀了你。
他不愿复述,好在她也没打算认真听。钱来来耸肩:“爱说不说,我还不乐意听呢。本来想问你是怎么进来的,但想到你为负的存在感,就忽然可以理解了。”
神出鬼没的,都快把她练成蜘蛛侠了,光感应就知道谁来了。
楼冥沉默了会,缓缓开口:“那你呢?是怎么认出我的。”
他对自己的易容百分百自信,随便施点障眼法还能改变身形,可无数次擦肩而过,钱来来都会敏锐的捕捉到他的身影。虽然不知道她有没有认出来,却让他都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哎?有吗?钱来来愣住了,是啊,她是怎么认出他的来着?对了地摊玉佩……她下意识的扫过他的腰间,那丑不拉几的玉佩却不知几时被取了下来。
不是玉佩?她有点方,望着黑不溜秋的天花板愣神了半天,扯扯嘴角:“直觉?嗯,直觉。”
呵呵呵呵呵……她总不能说这是命运的指引吧?呵呵呵呵呵……和npc的命运……
“有件事我得提醒你,”楼冥忽然诚挚的开口:“你与我缔结契约那一刻起我就能够窥视你的内心活动了,求别质疑玉佩的品味。”
这姑娘的内心戏太足,成天在写宫斗剧,他已然后悔没事签订这样的鬼契约。当时想着方便在处理夙城之事时掌握她动向的他真是太天真了。
钱来来满脸蜜汁微笑:“原来如此,多谢提醒以后背地给你扎小人时我一定会注意……”
哎?等等……她脑子当机了下,顿时炸毛:“纳尼!窥视内心?我可没听说过这条!这、这么说起来……我偶尔欣赏个美男还得跟你资源共享?太便宜你了吧!”
嘤嘤嘤……这个杀千刀的npc,关键时候溜的比谁都快,现在还要占她便宜!
楼冥表示自己很委屈,申诉道:“我没溜。”严格来说一直待在她眼睛里,顺便恐吓了下那个吊打她的人类,虽然看她受虐挺开心的,到也不能从头无视他到尾吧?
然而钱来来在意的点却是:“凭什么你能看到我的想法我看不到你的?”楼冥望了她很久:“因为我才是契主。”
“靠!”
真是简单粗暴的主从关系,这人要不得。
楼冥抬眸环顾四周,视线最终回到钱来来身上,轻声开口:“气体有慢性毒。”
“哦。难怪莫修把我丢这后就不见了踪影,又是毒,一个梗玩多了会被观众吐槽的。”钱来来事不关己般打量了下昏暗的环境,前头督向越聚越多的尸虫:“这些虫子不敢靠近,是因为你吧。”
因为她和他的周围像划了圈似的,将尸虫完美的隔开了。
应该是他上过她身的缘故,这些小妖才不敢造次。楼冥点点头:“我讨厌爬虫。”
这个“讨厌”像平地一声惊雷,尸虫小妖们跟炸了锅似的乱窜,像在找什么东西掩护自己。
会被她和苏缪的血吸引来的,多半是些有了点神识得小妖,被楼冥先前施法将她们自现代带入这里是所残留的灵力引来,在曾经的万妖之王如今的夙城之主面前,自然不敢造次。
“啧,傀儡师还可以控制这个吗?这么厉害,我都要跟你学门手艺了。”钱来来百无聊赖的打个哈切,翻身背对着他:“不过现在看来在这等死比较舒服。”
楼冥走近:“我可以帮你。”
“为什么你要帮我?”钱来来头也不回的反问,她从不相信有谁会没由来的对她好,除了jade,但她死了。楼冥盯着她瘦小的背影:“除了我以外,没人可以让你死。”
“你想我死吗?”钱来来微微侧头,对上他的视线。见他久未开口,她了然的点点头:“原来如此,没关系,两岸三地的人民都在讨伐我,你随时可以动手,在此之前别打扰我睡觉。”
两人视线相见许久,楼冥微微垂眸:“没意思。”
杀了一个没有求生**的人,真真是白费力气。
听了他的吐槽,钱来来不禁嗤嗤的笑“哈……那还真是不好意思,我就是这么没看点的人。”不是她非要拒绝他,但她也不是非要求他,就是这么简单。
楼冥朝她伸出手:“跟我来。”
“干嘛?”钱来来挑起右眉,疑惑的问。
“带你走。”
钱来来扭身坐起,扬起四十五度甜美微笑对他说:“我说过,我不会相信一个真容都不愿透露的人,比起相信你,我跟宁愿在这等死。”
他都从来没对她放下过戒心,她又何苦眼巴巴望着他来给她生路?她不信自己会败在这!
听着她内心倔强的宣言,楼冥叹了口气:“……我说过,你没有拒绝的余地。”
钱来来面色一禀,只是瞬间她便换上了泰然自若的表情:“想用傀儡术控制我?好啊我无所谓,但你能控制的,不过是我的身体,这样真的好么?你所享受的乐趣就此消失。”
她躁动的心跳却泄露了一切,无法掌控自己身体的恐惧感实在太不妙了,她打心底的讨厌。
楼冥懒得跟她争论,径直问:“说吧,你想怎么做?”
“哎?”这么轻易就妥协了?画风不对吧?
“不说算了。”
“等、等等!”钱来来脑子飞速运转,结结巴巴的说:“那个……我、我想知道你这张面具下想隐藏的究竟是什么。”
楼冥蹙眉:“麻烦的好奇心。”说罢他微微拂袖,那张薄薄的面皮就如蝉翼般飘落。
那是什么啊……
钱来来震惊的望着面前之人。还是原本寻常的白衣黑发,却因那绝世俊美的容颜焕然一新。衣和发都飘飘逸逸,不扎不束,微微飘拂,衬着暖黄色的幽光,直似神明降世。
他的肌肤上隐隐有光泽流动,微微上挑的眸子里闪动着清冷沉着的光芒,自眉峰下朝她投来清浅的视线。薄唇微抿,眉目如画,容貌风仪根本就不似真人般美丽。超越的男女,超越了世俗的美态,竟是已不能用言词来形容。
天啊……看一眼就要恋爱了……
钱某人莫名沉浸在男色中无法自拔,看的楼冥一阵汗颜,蹲下身子朝她伸出手:“现在呢?跟我走吗?”
钱来来擦擦口水:“跟!绝对跟!”
楼冥内心翻了个难度系数10的白眼,肤浅的人类……
已经对这个看脸的世界绝望了,刚刚还说着绝不相信他,现在这个流着哈喇子抱大腿的到底是谁啊?别怀疑,所有的拒绝约只是因为颜不够。
攻略美颜NPC()
滕王高阁临江渚,佩玉鸣鸾罢歌舞。画栋朝飞南浦云,珠帘暮卷西山雨。
百里家的水榭小阁,不似主人家的深沉,总有一番耐人寻味的风趣。
“放心吧苏姑娘,钱来来是为了助我百里家才被抓的,在下一定会救出她的。”百里清坐于高堂,冲立于面前的几人摆手:“随意坐。”
苏缪微微一拜:“有劳百里公子了。”
虽然心里没底,但她能信的也只有他了。现在她独求钱来来平安无事。
那双狐狸眼中掠过一丝精光,转瞬便化作盈盈笑意,开口道:“区区小事何足挂齿。”很好,虽然钱来来被抓了去,但苏缪在这,他也不愁钱来来会跑远。
若她们跟雪域轩老真有渊源,但不失是个扳回一城的好棋子。
“嘁……道貌岸然。”
猴被他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的态度弄得反感,不禁低低啐声,惹得结巴男一阵好气,唤道:“你、你休得胡说!”
别的不说,打晕老二劫走苏姑娘都是板上钉钉的事实,别指望他们和苏姑娘一样,对他有个不错的第一印象。
“好了好了大哥,”猴一看是结巴男,态度立刻软了下来,安抚几声。又督向主位上面色不佳的百里清,晃悠悠的抄着手:“我是说,百里大人心胸宽广不计较我们多有冒犯实在可歌可泣,有空小的一定去给您立个牌坊以资鼓励。”
看他要发作,猴立马补上一句:“哎呀,小的没读过书,也不知这词用的准不准,多有冒犯还望大人宽宏大量!”
“你……”百里清被他堵了一把,半天说不出话。
原本就憋屈不已得老二顿时咧开嘴“嘿嘿”傻笑两声,拍拍猴瘦小的肩膀,乐呵呵的说:“猴,不(干)得(得)无(漂)礼(亮)。”
百里清眉头一沉,心中已然把这几人列入了黑名单,不悦的冷哼一声:“清楚自己几斤几两就好,别搞错了自己的身份!”
这句话不仅惹怒了猴跟老二,一向好脾气的结巴男也沉不住气了,说道:“不知百、百里大人的身、身份是指什么?人都、都是爹妈生的,食五谷而、而活,你不过生了个富、富贵人家,这富贵也是较、之平民给的!”
“人分三六九等再正常不过,难道还要我来教你?”百里清孔雀一样昂起他高傲的头,令老二一阵愤慨。
他们刚要开口,苏缪便出声打断:“够了!别说了。白里公子,多有冒犯还望见谅。”
本来三人还满腔不服,望着她疲惫的捏着鼻梁,到嘴的话又咽了回去。猴深深叹了口气,突然觉得那流氓女人也挺好的,那么小一只还总想着出头,似乎也没受过气。
百里清自认大度的摆摆手,说道:“没事,在下不会跟此等‘刁民’一般见识的。苏姑娘,你也累了,先去厢房休息吧。”这刁民二字几乎是他咬牙切齿说出来的。
此番对话下来,苏缪也多少清楚了点他的性子,只是现在她别无选择。她揉了揉太阳穴:“也好,只是钱来来一事……”
“你放心,有在下在,断然不会让莫修得逞!”百里清断然允诺。苏缪微微垂眸:“那就拜托了。”
百里清督向一旁候命的兰子希,冷声吩咐:“兰子希,领苏姑娘去休息。”
“……是。”兰子希领路道:“这边请。”
老二顿时发出明显的嘘声,她也只默默承受,回眸看了眼百里清。
百里大人啊,你到底想做什么?
*
“这什么鬼地方?”钱来来拨撩着面前比她还高的杂草,小心翼翼的跟在楼冥身后。这么深的草,真的不会有蛇吗?
她就被他蒙了下眼睛,转眼就从昏暗的地牢跑到了原始森林。
楼冥明显没打算解释,自袖中拿出个小瓷瓶,反手递给她:“吃下去。”
“干嘛听你的,谁知道有没有下毒……”没开玩笑,她是真担心。在这世界人手给她下次毒她都不意外,狗屁设定!
楼冥脚步一顿,转身直直的盯着她,于是钱来来坚持了三秒就败下阵来,认命的拧开盖子,拿药当糖吃:“算了,看在你自带美图秀秀滤镜效果的绝世美颜,我就勉为其难的答应了。”
算了,为美色牺牲不可耻。
钱来来咀嚼了两下,又倒出两颗继续吃,随口问道:“这什么东西?味道还不错,下次我去买一打,饭后来两粒。”
“响尾蛇王、蜈蚣、土鳖、海马和鹿茸秘制而成的解毒丸。”
一听细则,钱某人瞬间被药呛到,痛苦的咳嗽:“我****!平时惜字如金,现在瞎说什么大实话?!”
“嗯。”楼冥绝不会说自己是故意的。
“这什么地……”钱来来话音未落,就见他翻身一跃直上树梢,衣带翩然,顿时瞪向他:“哎你去哪?”
楼冥淡然回眸:“回家。”
好想打死他啊。
钱来来压抑住体内的洪荒之力,愤然道:“你回去了我怎么办?!”要不是他顶着张帅脸,她早一拖鞋砸过去了。
楼冥盯了她许久,似乎根本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薄金色的阳光透过树叶变得零零碎碎,投在他惊为天人的脸颊上,像是情人的呢喃轻语,让人挪不开视线。
他忽然勾起嘴角,一笑倾城:“你不是挺厉害的?”
哎?
钱来来顿时从假象中惊醒,这男人,一张脸简直可以欺骗全世界!咬牙切齿的叉着腰,她理直气壮的说:“不要告诉我你不知道什么叫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