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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生最恨两件事,虐待老人弱小,拐卖妇女儿童。难怪楼冥会说,苍鼎凤翾北捷雪域都有问题,越是深入越觉得可怕。
再看魔域。
楼冥执起茶杯,默然的望着自主位上款款起身的撑伞美人。送走钱来来后他没在与冥瞳过多纠缠,
而夙城众人为查封一事吵翻了天,乔子幽歌更是气得甩袖走人。而后,在当事人不在场的情况下他们擅自决定了:“幽歌大人遮遮掩掩,实在可疑,还望楼冥大人前去探查一二。”
乔子幽歌的灵忧伞上编织的每一朵花皆锁着魂灵,魅香袭人,稍有别心之人都极容易被迷惑,心甘情愿拜倒做她裙下臣。
她香肩若隐若现,堪堪停在他面前,纤纤玉指攀上他的面颊,巧笑嫣然:“楼冥大人可是稀客,能来乌门一坐幽歌实在受宠若惊。”
楼冥微微侧脸,目不斜视:“幽歌大人言重,本尊有事讨教。”
要说这魔域面对乌门魔主最淡定的,要数楼冥。嗯,大家一度以为他不是性冷淡就是跟夜离有一腿。嗯,乔子幽歌也是这么安慰自己的。
吃了个闭门羹,乔子幽歌有些兴致讪然,执伞而立:“……若是封印之事,幽歌是不会让步的,安宴那家伙阴阳怪气,谁知道他晓得封印之处后会不会做手脚?”
“不,安宴没问题,有问题的另有其人。”楼冥目光淡然,一下引起了乔子幽歌的兴趣:“你说什么?你的意思是我们中间的确有人别有二心?”
就算她态度再这么强硬,无缘无故被人冤枉、扣上顶内贼的帽子当然也不是个滋味。楼冥魔域出名的一语中的,说出来的话自然有几分可信度。
楼冥颔,证实了她的想法:“还望幽歌大人助本尊一臂之力。”
乌门之外,六位魔主见楼冥走出来,急忙凑过来:“情况如何?乔子幽歌可有说什么?”
楼冥摇摇头。
听到回答,独孤逾意料之中的冷哼一声:“她始终不肯多说,看来是做贼心虚!”
几人一阵沉默。
半晌安宴提议道:“这么耗着也不是办法,不如几位大人先将封印之处告诉小生,小生也好先行检查。”话音未落,独孤逾便不耐烦的蹙眉:“还检查什么?问题出在乔子幽歌身上,当务之急是解决内贼!”
楼冥看了他一眼,喃喃道:“解决内贼啊……”真想这件事快点结束呢,钱来来那边倒是精彩得很。
“既然如此。”卿怜拉着卿莣上前一步,卿莣抬眼看向独孤逾:“独孤大人。”
卿怜:“可有妙招?”
独孤逾若有所思的眯着眸子,不时转动着中指上的宝石指环:“依我所看,不如我们一齐逼城,逼乔子幽歌吐出封印之处,好好检查可有纰漏。”
“啧,对乔子幽歌那样的大美人你也下得去手,难怪万年单身。”炽鬼忍不住咂吧嘴,独孤逾一听他说话就有火,只是碍于众位魔主在场,咬牙切齿的说:“别拿我与你这种禽兽相提并论!”
炽鬼哪里配得上罗纱?早些年不过是个混迹街头的小鬼,真正珍惜罗纱的,只有他!独孤逾越想越气,心中有如火烧。
见炽鬼还要争,罗纱扬鞭一挥,长鞭毫不留情的抽在了没有防备的某人身上,炽鬼顿时疼得嗷嗷叫。罗纱蹲在他旁边,忽然露出个甜美的笑容:“夫君,活腻了吗?”
这女人是魔鬼!
炽鬼欲哭无泪:“没有没有,小的恨不得向天再借五百年。”
吃着黄金狗粮坐看小两口打情骂俏的吃瓜群众们举起了火把。当众虐狗,罪该烧死。
“逼城?”安宴展开折扇摇了两下,似乎认真的思索了一番,点头道:“倒也不是不可一试。各位,我们身为魔主,总不能看着魔民受伤什么都不做吧?”
“可也不必。”卿怜刚开口,卿莣便紧接着接了下一句:“如此强硬。”
独孤逾眯了眯眼睛,声音中透着几分威胁:“两位慎言,如今乔子幽歌嫌疑最大,若是卿怜、卿莣大人与其扯上什么关系,那后边的责任可就……”
他这之后的话意味不明,却若有若无的引人遐想。
卿怜卿莣同时盯着他,两对剪水秋瞳像是早把他看透。抿了抿嘴唇,卿怜先移开目光:“不知楼冥大人。”
“有何看法?”
卿莣目光依旧死死的锁在独孤逾身上,越空洞的瞳孔让独孤逾心底的恐惧感放大了几分,手心冒出潺潺冷汗,猛地回过神。
等等,不能跟她对视!零陵城主最厉害的,就是给人施加以无形压力,稍有不甚,极有可能因为精神崩溃而受她控制!
她这是……在试探他吗?
所有人目光转移到楼冥身上,卿莣这才挪开视线。楼冥飘忽的思绪一下拉了回来,颔道:“身为魔主要职责就是保护平民,自当尽快排除有害之人。”
“既然如此,逼城。”
*
“乔子幽歌,出来!”
六大魔主率军兵临城下,乔子幽歌高立于城墙之上,一袭紫衫,花伞颜色落差不定。
她声音婉转动听如黄莺:“几位,这是何意?魔兽攻城,现在可不是开玩笑的时候。”
独孤逾骑马站在正前,高声厉喝:“乔子幽歌,别装了,你心里打得什么主意自己不清楚吗?这场骚动,都是你一手造成的,对不对!”
“呵。”乔子幽歌冷笑一声:“没凭没据,你凭什么冤枉我?”
知道事情来龙去脉的她对面前这个放肆叫嚣的男人越没了好感,说起话来语气中都是实打实的鄙夷。
“就凭只有你一人见不得光,不敢吐出封印去处!”独孤逾朝后一挥手,命令道:“全员听命,捉住乔子幽歌!”
独孤逾声势浩大,但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手握实权的是楼冥。一时间安宴、罗纱、炽鬼、卿怜和卿莣齐齐看向站在最后,默不作声的楼冥。
楼冥顿了顿,以术法令:“众兵听令,擒住僦江所有魔兵!”五大魔城魔兵几乎是在一瞬间朝僦江毫无防备的众将制服。
独孤逾一愣,几秒后瞳孔猛地一缩,讪笑着说:“这是做什么?楼冥,你下错令了吧。”
“没搞错。”楼冥看他的目光仿佛在看毫无价值垃圾,不气愤也不悲伤,平静的叙述事实。
安宴、罗纱、炽鬼、卿怜和卿莣不知何时已经在独孤逾身边围成了一个圈,手执法器蓄势待。
逃不掉的。
“开什么玩笑……”独孤逾喘气越来越沉重,指着城墙上的乔子幽歌垂死挣扎:“楼冥你疯了?我们要抓得是这个女人!”
逃不掉的。这可是五大魔主联手。
“真难看啊独孤逾。”乔子幽歌娇媚的声音传来,不知何时跳下城门,执着伞款款走来:“就凭你也痴心妄想着做七城之?”
“……”心脏的搏动越来越厉害,阵阵疼痛传来,独孤逾恨恨的扫视几人,停在罗纱身上时,他的目光变得惶恐又紧张:“你们……你们到底想做什么?我没有做,什么都不知道。罗纱、罗纱你相信我的吧?”
罗纱手里的鞭子不自觉的握紧,面上却依旧冷漠无比:“罗纱只相信眼睛所见。”
独孤逾愣住了,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她,愣了许久,随即大笑起来:“是啊,你们有证据吗?凭什么这么对我!”
她不信他。
他那么爱她,她却一心想着嫁给一个不爱她的花花公子。
“独孤逾,别装了。”安宴眼中情绪似惋惜又似感叹:“小生早看出你身上有被封印伤及的痕迹,魔域少有能伤及你我的结界,除了魔祖布下镇压恶兽的封印。”
独孤逾一时语塞。
安宴继续说道:“封上古恶兽的封印极其凶险,幽歌大人深知其中轻重,这才不让小生贸然前去‘加固封印’。你平时不与我等打交道,自然不知此事,一开始这场戏就是为了试探你。你大概触动外围的结界后受了伤便知难而退,不然此时你早就尸骨全无了。”
“你背叛魔祖私自触碰禁忌,楼冥早就觉了你身负诅咒。”炽鬼眉头一挑:“怎么样,你现在身负重伤,怕是连普通妖魔都打不过吧?”
一旦有了二心,做出对魔域有害之事,血契立马就会反噬立誓人,讲真,独孤逾能撑这么久,炽鬼表示佩服。
罗纱眉头一皱:“独孤逾,为什么?”
“为什么……为什么……”独孤逾笑得浑身颤抖,猛地指向炽鬼:“因为我不能看你把未来葬送在他手里!”
(卿怜:咦?楼冥大人呢?
卿莣:早就溜了。)(。)
男男之间有真爱()
一旦立誓人别有二心,做出有损魔域利益之事,血契立马会反噬,轻则重伤不起,重则魂飞魄散。独孤逾多日来掩饰得如此正常,已实属不易,此时根本没有能力与几位魔主抗衡。
罗纱有些不愿相信,轻蹙眉头:“为什么要这么做?”他们自小一起长大、立誓、成长为一城之主,她觉得不该是这样的。
“为什么……为什么……”独孤逾笑得浑身颤抖,猛地指向炽鬼:“因为我不能看你把未来葬送在他手里!”
炽鬼歪着头:“哈?”为什么他躺着也中枪?
独孤逾双眼通红,心脏鼓动的越来越厉害,仿佛随时会因为过于激动而停止跳动:“他在魔域什么名声你不知道吗?你居然想嫁给他!”
为什么罗纱偏偏要喜欢炽鬼?为什么偏偏是他?
“原来如此,是为了阻碍迎亲队伍的脚步吗。”安宴喃喃自语。大约是独孤逾阻止不成,干脆引起就骚乱。
即便他这么说,总有人不买帐。乔子幽歌灵忧伞上的花鲜艳如火,娇柔的嗓音拔高起来:“即便如此你也不能触动封印,置魔域子民安慰于不顾,你好歹是魔主,这种行为未免太草率了。”
此刻独孤逾什么都听不进去,恨恨拂袖:“不用你们插嘴!我受够了,为了从魔祖身上得到力量,千百年守着这暗无天日城池,你们……你们何时把我归为一类?!”他眼神涣散,心间传来的刺痛越明显,语气越急促凌厉:“你们一而再再而三的忽视我的想法,对楼冥唯命是从,凭什么?!”
父亲临死前千里传音,唯一的希望就是让他振兴魔域,摆脱天庭的压迫感。没想到七大魔主尸骨未寒,魔域全员与天庭休战、签订合约。
“三界重回安定。”
呵呵,安定,说得跟真的一样,他们难道忘了,是谁挑起战争、践踏着魔域万千子民的身躯吗?安定,不过是他们的懦弱换来的和平假象!
到这个人,罗纱站在了他们的阵营,告诉他:“独孤逾,停止吧,战争是无法平息伤害的。”他信了,脱下战袍,接过橄榄枝。
可他们终究无法统一想法,守着一方荒土,他已经不想忍了。
排挤?她怎么不记得什么时候针对过他?自己敏感过度,怎么还成他们的错了?乔子幽歌双手抱胸,冷笑着:“呵呵,把自己说得跟个受害者一样,魔的天性你再清楚不过了,强者为王,自己实力不济,还妄图命令本尊,做梦!”
魔界的规矩很简单,谁有实力,谁当老大。只要手段光明磊落,当众击杀魔主甚至会立即被民众拥戴为王。
“强者,呵,哈哈哈……”独孤逾笑得眼带泪光,通红的眼睛里满是绝望与悲哀:“我看只是因为他跟天庭关系最好吧,你们这群对天庭点头哈腰的狗!”
“你!”乔子幽歌差点没忍住动手,卿怜、卿莣立即拉住她:
“幽歌大人。”
“别刺激她。”
她咬牙切齿,半天才愤愤甩袖:“哼,本尊不跟畜牲计较。”
望向有些茫然的执鞭少女,独孤逾目光中带着几分哀求,不断呼唤着她的名字:“罗纱,罗纱,回来吧,炽鬼给不了你幸福,他不配!”
“我……”罗纱不知道哪里出了错,望着他怔怔出神。
这真的是曾经意气风、对一切不屑一顾的独孤逾吗?是她……做错了什么?
手心忽然传来粗糙的触感,炽鬼宽大的手掌包着她的手,轻轻侧身挡在她前面。她看不见独孤逾,只能看见他的背影。往日轻佻的嗓音里竟然带着几分愠怒:“我是不配,你就配?”
罗纱怔怔的看着他,随即舒了口气,小心翼翼的回握他。果然,她的鞭子还是只想抽他,最好能抽一辈子。
独孤逾见到他分外激动:“你不是不喜欢她吗?那你就滚的远远的,别来打扰她的生活!”
炽鬼扭了扭酸痛的脖子,目光狠厉的斜睨着他:“滚可以,不过有些事还是说清楚,老子最讨厌被冤枉了。”
怎么说呢,看着自己睡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