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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濡以"默"-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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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你家的人喝得烂醉赖在我的车里,快点来把这个流氓拖走,不然我就扔雪堆了!”林儇勾着一抹笑意,打通了沈默的电话。

    她听到电话那边喂了一声后默默听完了自己的“抱怨”,然后一言不发挂了电话。

    起初她还愣了一下,过了一分钟看到小区门口走来一个口鼻不住呼出白气的高挑人儿。

    忽的就笑了。

    真想看看这个一身淡然的女子奔跑的样子啊,啧啧啧。

    “以沫呢?”沈默还有些气喘,站在车门外透过窗户搜寻着。

    “后面呢,我还在想你再不下来我就把这个妮子扔在街边了呢。”

    “······你不会的。”沈默拉开车门拦腰抱出了古以沫,看着嘴角一丝笑意的林儇,缓了过来,不再气喘。

    林儇看着沈默怀里醉酒的古以沫,忽的收起了笑意,一脸严肃。

    “沈默,爱不是相互伤害,我知道你有自己的打算,但是,两个人在一起需要的是坦诚,我知道你都明白,我只是在告诉你,现在应该放松一些什么。”

    “······我知道了。”沈默觑着林儇,再看一眼怀里的古以沫,琥珀色的眸子有什么闪过,轻轻地点了点头。

    “你知道就行,我回去了。”林儇挥了挥手,驱车离开了。

    沈默抱着古以沫站在路灯下,看着林儇的车远去的方向,一双眸子光波闪烁,纤眉渐渐有着皱起的痕迹。

    一阵寒风刮过,怀里的人儿忽的攥紧了自己的衣襟,唤回了呆呆思考什么的沈默。

    她定了定神,抱着古以沫进了小区。

    到了门口,沈默拥紧古以沫直接拉开了家门,刚才走的太急,没有锁门。

    或许是感受到了屋里暖气的温暖,古以沫松开了攥着沈默衣襟的手,沈默将她轻轻地放到了自己的床上。

    沈默坐在床边,望着床上鼻息间浓郁酒气,纤眉皱起的人儿,琥珀色忽然裂开,好似被什么重物击中,碎片掉入无边黑洞,连光影都不见。

    懦弱的自己,伤了最应该保护的人。

    沈默握住古以沫的手,觑着自己手掌中的白皙,眼中沉痛。

    或许是手上的冰凉太过于明显,本就睡得不好的古以沫挣脱了沈默的手,缓缓睁开了眼。

    沈默呆愣的望着自己空空的的手掌,猛地慌乱般抬起了头。

    那双黝黑的眸子里九分醉意,一分悲怜。

    平日淡雅温润的人儿,现在却因为手掌里的手不见了,温雅的面容是掩藏不住的慌乱,琥珀色的眸子早已没了古井。

    “默?是你吗?”古以沫望着眼前呆愣的精致人儿,抬起手轻柔的抚上对方的脸,酒熏的眸子里,是带着红酒芬香的怜惜。

    “恩,是我。”沈默阖了阖眸子,忽的倾身靠近仍然朦胧的古以沫。

    古以沫看着面前离自己不到一厘米的面容,黝黑的眸子忽然就黯然了。

    沈默安静的看着古以沫,那精致的面容,那黝黑的星眸,那曾经傲然人世的双眸里,现在是酒意熏熏下的黯淡。

    看到自己时,清醒的一秒后立刻的黯然。

    沈默皱紧了眉。

    她的身体里的某个地方,有什么在撕扯。

    好似是一头被囚禁安分了许久的野兽忽的暴躁,冲撞撕扯着牢笼,头破血流也未停止,不论身前出现的是什么,都一概撕碎。

    还有有个一地方,下起了雪。

    衣衫褴褛的人儿,蜷缩着发抖。

    沈默沉了眸子,抬手抚上古以沫的脸颊,微微用力,让低头的人儿于自己对视。

    “默······”

    古以沫忽的瞪大了双眸,眼中的酒意猛地散去三分,她感受着唇上的冰凉和温柔,只剩下呆愣。

    沈默慢慢地阖上了双眼,左手揽起古以沫的腰肢,右手轻柔的抚着她的脸,薄唇冰凉却温柔。

    她轻轻地吻着自己的心,柔和的撬开古以沫的唇,扫过浓郁的酒香,扫过斑斓破败的心。

    古以沫呆愣了一会儿,看着眼前阖眸吻着自己的沈默,黝黑的眸子光波闪烁,也慢慢阖上了双眼。

    “哈···哈···”沈默放开古以沫,两人额头抵着额头,沈默默默地觑着轻微气喘的古以沫,抿着嘴唇。

    “怎么喝这么多酒?”沈默扶着古以沫,让她躺下,不说其他,只是淡淡的问了这么一句。

    “······”古以沫两颊微红,喘着气觑着沈默,不发一言。

    “三天没有理我,恩?”沈默坐到床上,偏过身子,琥珀色同黝黑相望,慢慢地慢慢地,碎片一片片的拼凑出了完整。

    “我······”古以沫前倾了一下身子,好似急切的想解释什么,忽的又想起了什么一般又躺了下去。

    她只是想知道,自己最爱的人在想什么,这也有错吗?

    “以沫,你没有错。”

    “是我的错,让你这么烦恼。”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在烦恼什么,想知道什么。”

    “但是以沫,人有的时候并不是会一直被坚强照耀。”

    “我也有软弱的时候,我也有不愿意的时候,我也有犹豫的时候。”

    “你不要逼我好吗?有些事到了时候我都会告诉你,有些事不重要,就让我犹豫不决一阵子,好吗?”

    “如果你执意要知道,不知道的话你仍然会烦恼会不开心,那么我可以现在就告诉你,但是······”

    沈默忽的垂下了眸子,不再言语。

    但是我怕我会承受不起结局。

    我没有你爱上我时的那么坚强,那么淡漠,那么不食人烟。

    你给了我尘世,我褪去了盔甲,踏足这纷杂。

    所以我会变得脆弱,变得像一个正常人。

    以沫。

    你知道吗,星星只要开始坠落,来到人世后就只剩下几秒的光亮。

    然后人们却欣喜于星星的坠落,勤劳地许着愿望。

    星星却只是拼尽全力的想在人世留下一个足迹。

    一个散发着眼泪余温的足迹。

第59章() 
第十九章:

    你想象过,这样,一个画面吗?

    有一颗,在夜空中,最最明亮的星辰,它每次都在一个地方,每次只要它出现,夜空中就好像出现了一整个银河。

    它很美、很亮。

    所以你在想,要是能摘下它就好了。

    摘下它,让它只属于自己。

    照亮自己。

    于是,你伸手了。

    你朝着那颗星辰,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每夜,都朝着它的方向伸出了双手。

    然后有一天,那颗星辰来到了你的手中。

    你看着它,却发现是颗沾满了血气与灰暗的小星星,所以你望了望那个方向,有些疑惑。

    然后,你扔下了那颗不是你想象中那么明亮美丽的星辰。

    被扔下的星星躺在冰冷的地面,看了一眼自己凄惨的模样,苦笑着闭上了眼。

    风吹起它的身体,带走了它的呢喃。

    她听到它说

    ——“看吧,果然是不该下来的。”

    沈默说完,只是静静地看着古以沫,不再言语。

    而古以沫却是半分清醒半分醉,她望着面前的沈默,再一次看不懂那双眼。她只觉得,那里面有太多东西,不属于她们之间,不属于她,她不明白的,太多太多。

    或许,酒会让人不再隐瞒真实,不再压抑心情。

    让人,不愿,将就。

    于是,她固执的向星辰伸出了双手。

    她对星辰说,来我身边。

    古以沫坐起身子,一双黝黑眸子带着醉酒后的微醺,却是清醒较少。

    随后,沈默便听到,自己的光问。

    “为什么,不重要,你还要考虑呢?”

    “为什么,不重要的事你都不愿告诉我呢?”

    “为什么,你总是,让我,看不懂呢?默。”

    “为什么,我们在一起之后,我的心里,充满了它呢?”

    “我不应该是,同你一起分担一切的存在吗?”

    “默······”

    沈默忽的,呆愣了。

    她看着面前这个自己最爱的女子,坚强不再,冷冽不再,清冷不再。

    她看着自己的天,一双星空般晶亮的眸中,满满的疑惑悲伤。

    她看着她,看着自己的心,一遍又一遍地问自己,“为什么”。

    为什么呢?

    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呢?

    果然是,自己,变得软弱了吧。

    沈默垂下了头,一双琥珀色碎裂满地,是难以粘合的粉末。

    那双雅致的眸,如今似被掏空了底蕴一般,呆滞、空洞。

    “我······”沈默浅浅地启唇,吐出一个音符之后,却再也说不出什么。

    我能,说什么呢?

    告诉你,你看到的那些美丽、淡然、雅致的我,其实只是一个,捧着一地散落的星辰碎片,望着身前的旗帜,却直不起腰的懦弱之人吗?

    “你为什么,就这么不愿意说呢?”古以沫看着垂首不语的沈默,有那么些急切般的咄咄逼人。

    “我······以沫,你听我······”沈默抬起头,牵过古以沫床边的手,却在握住的一瞬间被古以沫抽出。

    她又再次顿住了声线,垂下了头。

    她望着自己再一次空了的手掌,眉梢低落,忽的,有些想笑。

    其实世间一切因为缘而起的事物,情理,都在起的那一瞬间,就决定了落。

    缘起缘落,朝起朝末。

    因缘因缘,有因果,有缘起,自然,有缘落。

    一切自有定数,何必执念太深太重。

    我又,何必,执念如此深重。

    “以沫···我们今晚···各自冷静一下吧···我去客房,明早···如若你想知道,便问吧,我便说。”沈默没有再看古以沫的眼,只是站起身出了卧室,带上了门。

    而古以沫感受着抽出的手里冰凉的感觉,望着僵着脊梁出去的沈默的背影,心忽的被什么猛地撞击了一下。

    猛烈的,不留余力的。

    疼得她只能呆呆地望着自己的手掌,好像能透过那留在手掌的冰凉看到那人寂寥的背影。

    我···做了什么?

    我···在做什么?

    我们都在,做什么啊。

    古以沫倒在床上,抬起手臂遮上双眼,不知,那双黝黑的眸子里,有着几分几种情绪。

    是否,有过悔恨。

    是否,有过无奈。

    是否,有过气愤。

    有过,对自己对爱人的无言。

    或许,都有,也或许,那里面什么都没有,只有,一滩汪洋。

    一滩,漫天蓝色的汪洋。

第60章() 
第二十章:

    爱情是。

    某种虔诚的心情。

    你想要和那一个人时时刻刻待在一起,你想要和那个人毫无保留、赤诚相对,你想要即使是霜落满头亦白首的后半生。

    这是一种不管对方荣华富贵,不管对方相貌丑美,不管对方身体有无疾病,你都想要同她牵手的冲动。

    但是在冲动地牵手后,那一步一步的脚印里面,总会有一些慢慢淡却,总会有一些凌乱,总会有一些难以预料。

    所以,会有争吵,会有悲伤,会有谁受伤。

    有谁知,那,霜雪满头,勾唇料想,这亦白首的心情?

    沈默站在书房的窗前,望着窗外落满枝头的霜雪,一双琥珀色的眸子却没有神采,好似,她看的并不是那满地白雪,而是某个虚无的,不知名的地方。

    家里没有客房,只有放了一张小床的书房,她收拾了床,铺上了被子,却怎么都不想入睡,便起身望着外面发呆。

    屋内白炽灯的灯光打到那挺直的背影上,落了一地残破的影子。

    她没有想过,事情会变成这样。

    这样的,难以挽回。

    她害怕,一直害怕,会失去她的心。

    她等了二十多年才来到胸膛里的心。

    她跪在断裂的旗帜面前,一跪就是好几年,即使老爹伸出了手,她也没能站起来。

    这是罪,这是懦弱,这是不堪。

    她都知道,也都明了,却做不到。

    世人都以为她坚强淡然,都以为她轻松一身,淡泊淡漠。

    却不知,即使是神明,也会犯错,也会蹙眉,也会流泪。

    古以沫坐在床头,望着关上的房门,一脸楞然。

    她不知,自己为什么会这样。

    会这样,去逼问沈默。

    曾经的干净利落不复,只剩下垂首时遮住脸颊的散落长发,她望着已经渐渐暖和的手掌,却怎么也挥不去手指间那熟悉的冷意,怎么也挥不散脑中沈默离开时的双眸。

    是那么无奈,是那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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