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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段关系里,她好像一直都太被动了,被喜欢,被爱,被拥抱,被吻,被宠溺,虽然这大概是每个女人都渴望拥有的甜蜜,却甜得有种太过梦幻,不够真实的感觉。让她非常不踏实。
而自己对于叶卿云的感觉,好像还是停留在喜欢偏上,而爱却不足的程度,对于和他亲密,不会感到讨厌和抗拒,但那些属于爱情的思念和身不由己的主动,以及从前那种强烈的占有欲,却又表现得不够强烈。
她分不清,不知道是因为自己年纪大了,再不会像小时候一样激烈,还是因为,对于他的感情,距离爱情就是差那么一截。
和叶卿云在一起的时候,她是幸福的。整个人的状态都很放松,因为太过熟悉了,一直以毫无隐瞒的状态熟悉着,所以丝毫也不需要伪装自己,她回到这个家里,就做回了最真实的那个自己,无论是紧张的时候扭扭捏捏的,还是情绪低落的时候瞬间就泪奔,都随心所欲的,不需要顾虑,也不需要控制。
过去和舒航在一起的时候,她很少有这样的感觉,因为太爱了,太怕失去了,所以常常努力维持着自己最好的一面,怕有什么缺点暴露出来,他就不再那么喜欢自己了。
为了不让他觉得自己是个负担,就常常委屈着自己去扮演一个懂事的大度的女朋友的角色,因为知道他喜欢那样的姑娘,所以无论自己内心里多么渴望他的关怀,多么想无理取闹任性一把,也只是躲在衣柜的角落里,默默地掉眼泪。
跟叶卿云在一起的时候是很踏实的,不会像从前跟舒航在一起的时候,不受控地担惊受怕,一边想着必须信任他,一边又纠结于他的晚归之类,这是不是同时也说明了,她并没有那么在乎叶卿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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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还没有亮,程迦艺实在睡不着了,躺在床上也觉得各种不舒服,索性爬了起来,蹑手蹑脚地走到厨房里,打开冰箱想找点喝的,视线流连过果汁咖啡茶饮之类,最后落在灌装的喜力啤酒上,500ml的细长柱状大罐,是她前阵子逛超市的时候随手买的,当时只是觉得需要在家里放一点点酒,以备不时之需,没想到这会儿竟然真的变成了需求。
清晨,空腹,冰啤酒,还真的不是什么好的选择。可是她管不了那么多了,因为她如今的烦恼里,又新增了一条,那就是舒航到底还有没有希望?
她的内心里,并不像语言上所说的那样坚决,毕竟十多年的感情,不是说丢就能丢的,以为自己过去了,可每一次,哪怕是一点点有关于他的消息,都能让她内心起伏。
尽量避免了去读他发过来的消息,尽量避免了接听他的电话,可一旦听到他的声音,那些好不容易筑造的防护墙瞬间就崩塌了,不管外表装得多么冷淡疏离,却始终没法无视内心里趋近他的本能。
身体里每一个细胞,都还保留着爱他的姿势和记忆。包括她所懂得的男女之事,也全部都是他教给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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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迦艺背靠着冰箱门站着,很快就喝光了一罐啤酒,可能是因为喝得太急了,头开始觉得有点晕眩了。
眼眶里有滚烫的液体充盈起来,随着她费劲地用钥匙撬开第二罐啤酒的动作,泪水无声无息地滚落了下来。
她自嘲地苦笑了一下,又喝了一大口。自己怎么是这么软弱的人呢?总是无缘无故动不动就哭,都不知道这些眼泪是为了谁为了什么事而流的,是身体里的水分太多了么?多得需要如此无畏地宣泄。还是,每一滴眼泪其实都弥足珍贵,都有它自己的意义呢?
她觉得她需要一个衣柜,木头质地的衣柜,双移门的那种,然后在挂满了连衣裙的那一格里,她可以把自己藏起来,用最喜欢的那个蜷缩的姿势,靠在角落的柜子壁上,以裙摆为第一层隔帘,以移门为第二层防护,躲进深深的黑暗里。
如果被萌萌知道了,恐怕又要指责她矫情了吧。
明明什么大事也没有,却小题大做地非要找个仪式。
只可惜,叶卿云的家里,没有合适的衣柜,他房间里的那个走入式更衣室太大了,更像处罚犯错孩子的小黑屋,而她临时买给自己的,只是一个简易的组装衣柜,承重根本不够。
随着又一罐啤酒下肚,她的思绪开始变得模糊,眼睛地疲倦地只想阖上。可是两罐在情绪上远远不够,还想再喝一罐,她后背贴着冰箱,缓缓地往下滑,最后索性坐在了地板上,闭着眼睛,继续往嘴里灌酒。
难受。没有多余的力气走回房间去。
所以,当叶卿云起床准备去上班的时候,打开房门首先看到的是客卧敞开的房门,里面被子凌乱,空无一人。
他怀着紧张和担心的情绪,往外,才看到开了灯的厨房里,程迦艺披头散发地靠在冰箱和墙壁形成的角落里,睡着了。
她的手边,躺着3个喝空了的喜力啤酒罐和一串钥匙。
叶卿云放下手里的公文包,心疼地走过去,一把将她揽进怀里,小心轻柔地拨开遮在她脸上的长发,看到她白皙的脸颊上,还有微醺的陀红,和干涸后紧绷的泪痕。心像是被什么无形的东西狠狠捏紧了,闷得无以复加。
他将她打横抱起,在她额头上轻轻落下一吻,犹豫再三,放到了自己的床上。
解掉已经打得笔挺的领带,拧了热毛巾给她擦了脸,看着她如初生婴儿般没有安全感的睡姿,最终给助理发了会迟到的消息,决定留下来陪她。
Chapter。118()
程迦艺在酒精的作用下睡了很久,而且出奇得安稳。
叶卿云不知道她昨晚又怎么了,除了担心,只深深地感觉到了无能为力。
他在床边守着,开了笔记本电脑处理邮件,客卧里程迦艺的手机闹钟响起来,他也是赶紧跑过去给她关了,想让她一直睡到自然醒。
可是手机忘了调振动,过了9点半,刘萌的电话进来,就把她给吵醒了。
程迦艺迷迷糊糊地往床头柜上摸手机,却摸到了一只有力的手掌,她的小手在他的大手上捏了两下,察觉到这个物体无论形状和温度都和她想拿到的有差别,皱着眉头,睁眼看过来。
叶卿云温柔地笑看着她:“醒啦?”
程迦艺:“……”
叶卿云用另一只手将她的手机递过去:“刘萌的电话。”
程迦艺本来已经抬起来的头,又重重落回枕头上:“你帮我接一下……跟她说我晚点过去,不用担心……”
于是叶卿云接起了电话,按照她的意思做了转达,那头刘萌贼贼地问:“咳咳……看来是你对她干了坏事啊……”
叶卿云只是笑,没有多作解释。挂掉电话,低头温柔地望着程迦艺,沉声问她:“难受么?”
程迦艺柔弱地摇了摇头:“你怎么还没去上班?”
叶卿云:“放心不下你……”
程迦艺虚弱地笑笑:“抱歉,又让你担心了……”
叶卿云摇了摇头,大拇指温柔地摩挲着她的额头:“以后无论有什么事,不要一个人喝酒,好么?”
程迦艺笑:“不许我跟别的男人喝酒,也不许我一个人喝酒,那我……”
叶卿云打断她:“可以跟我喝。”
程迦艺摇头:“不要,你喝了酒好像很危险的样子。”
叶卿云笑。
程迦艺:“我没事的,不用担心我……去上班吧……”
叶卿云斟酌了一下,最后还是问:“还是放不下他么?”
程迦艺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谁?”
叶卿云:“舒航……”
程迦艺:“……有点……你还是看出来了……抱歉……”
叶卿云:“不用跟我道歉……我也觉得可能我太心急了,那时候不应该这么仓促地跟你表白的……我本来只是想告诉你,没想你这么快答复我……你不用顾虑我的感受,心里怎么想的就怎么做就好了……”
程迦艺看着他认真的表情,突然就忍不住湿了眼眶,她觉得特别特别心疼,眼前的这个男人,俊朗的,高大的,温柔的,明明应该被爱得轰轰烈烈死心塌地的,此刻却爱她爱得那么卑微。
是啊,卑微。这样的词汇,根本就不应该被用在他身上啊。
可是,内心里心疼他的感觉,就像在心疼曾经的自己。爱一个人,真的像张爱玲写的那样,低到了尘埃里,事事将对方放在首位,尊重对方所有的一切,哪怕忽略了自己最真实的感受,万般委屈自己。
叶卿云不应该是这样的,她不舍得他为了她而遭遇这样的爱情,他值得一个更好的姑娘全心全意地去对待。
程迦艺拿手背抹了抹眼泪,坐起来给了他一个深深的拥抱,她决定要走了,她不想拖累他,也许重逢本就是一场错误,如果他们一直错过,他也许就能接受别人的爱了,那样的爱一定比她能回报的要好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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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迦艺在公司里吃过午饭,跟刘萌简单交代了一下,就趁着叶卿云上班的间隙,回家收拾东西去了。
虽然才搬进来没多久,可是一向来在家里随心所欲的她,东西竟然也已经零零落落遍布了很多个角落。她先把衣服塞了满满一行李箱,接着开始整理笔记本电脑和书籍之类,地板上有她随手翻的杂志,床头也有。
而被子,还是凌晨胡乱爬起来时凌乱的一团,她费力地将它展开准备叠好,结果一本书从被子面上滚落到了地板上。
她走过去捡起来,正是她最近已经快要读到结尾的《蝴蝶梦》,昨晚看着看着不小心睡着了,连书签都忘记夹进去,都不知道确切地看到第几页第几行……
程迦艺捧着书,又翻回去叶卿云写有笔记的那一页,看着他年少时的字迹,和让她第一次真正意识到他爱得深沉的字句,心口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难受得无以复加。
这本书里,三三两两的,还有一些他的笔记,每一句都是过去他对她的思念,每一句都让她读得感动。
她珍而重之地将书放进准备带走的收纳袋里,就当是留个纪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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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卿云因为晚上要搭飞机出差,所以下午提前回来收拾点东西。
打开家门,看到了放在玄关的行李箱,不禁蹙了眉头,抬头又见程迦艺抱着个大的纸箱从客卧里出来,眉心揪得更紧了一些。
因为纸箱实在太大了,被程迦艺吃力地抱在怀里,整个儿挡住了她的视线,所以她蹒跚着往门口走时,并没有留意到叶卿云回来了。
直到他开口用她从未听过的严厉语气问:“你干什么?”
她才吓得差点颠倒,小心翼翼地把纸箱放到脚边的地板上,怔怔地望向声音的来源,停顿了好一会儿,终于小声怯弱地问:“你怎么回来了?”
叶卿云不理她的问题,继续低沉而严厉地问:“你干什么?”
看着他依旧俊朗的外表下面,看似平静的表情,却隐藏着随时会爆发的张力,程迦艺明显被震慑了。他的眼睛里,波光流动,深不见底,和往日里,她所熟悉的温柔沉稳淡定截然不同,让她一时深陷其中,只目不转睛地望着她,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叶卿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虽然说过尊重她的所有决定,可是当真实地面对她预谋的不告而别,还是紧张愤怒害怕得乱了方寸。
因为以他对于程迦艺的了解,他很清楚,她既然选择不告而别,必然下了不再见面的决心,他害怕,他舍不得,他没有办法想象再一次回到只能在思念里相遇的状态。
此刻他只想留住她,无论用什么手段。于是,他当着她的面,二话不说给助理打了个电话过去,果断地报了程迦艺的姓名和身份证号,要求她再订一张和他相同的航班。
程迦艺呆呆地看着他,被他隐忍而压抑的气势震住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叶卿云鞋也不换,拎着她的行李箱就径直走了进来,往客厅里重重地一丢,一脚踢开了她脚边的纸箱,将她一把揽进了自己怀里,哑着嗓子说:“不许走。”
语调坚定不容反驳,却又带着浓浓的哀求的意境。
程迦艺的心一下子就软了,她完全没有预料到眼前的局面,原本选在避开他的时间也是为了避免被挽留,她幻想过他会讲的所有的话,包括温柔的劝解,甚至也包括欲擒故纵的大度,却偏偏没有想过会是这么简单粗暴的三个字。
程迦艺被他紧紧地搂着,反而突然觉得特别特别安心,像叶卿云这样的男人,温文尔雅大度君子固然是好,可是内心深处埋藏的这种霸道和****,爆发出来,才让人觉得更有血有肉也更真实。
她回应着圈住了他的腰,索性把头靠在他的胸膛上,任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