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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类是冷血动物,在我们的故事中,蛇的形象也是邪恶的居多。他们四个的本体之中,形象最切合故事中的恶魔的,就是立秋,所以我才会这样想了。可是如果猜错了的话,那可就尴尬了。
“那这……究竟是谁呢?”
我在心中暗自猜测——难不成是立夏?
立夏的脾气暴,容易火,也许是他也说不定。
“猜不出来吗?那是立春哦。”立秋淡然地说。
“立春?!”我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就算是让我猜遍全世界,立春也会是我最后一个猜测的人。
在我所拥有的全部记忆之中,立春永远像春风一样和煦,如水一般温柔。他曾经给予了我能够感受到的最大限度的温暖,打死我也不相信,他曾经是那样一个凶暴残忍的存在。
“世宁看上去很吃惊呢。”立秋不知什么时候也开始称呼我为“世宁”了,“不过,你难道没有现,遇到过的妖和魔神,他们都很怕他吗?”
第一九八章 夏()
我回忆了一下,似乎果然是这样的。
我曾经亲眼看见立春化身为一只巨大的火凤,用无尽的红莲烈焰将上百实力强悍的妖类瞬间焚化为灰,也曾经看到他一击就令险些置我和憬平二人于死地的巨型螳螂妖死于非命,我曾经听那些妖类惊恐地称他为“火皇”,在他的面前战战兢兢,抖似筛糠。
我也曾看到立春在战斗的一瞬眼神变得冷冽,似乎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他出手一向利落且毫不容情,如我所见,确实那些敌人都在他的手下倾刻之间就被夺取了性命。在他战斗的时候,我从未曾在他的身上感受到一丝的怜悯之心。
这种不协调的感觉曾让我非常奇怪,可是就在战斗结束的刹那,立春却会立刻变回他平时的样子,眼神温柔若水。
所以那种违和感立刻就消失了,我也再没往其他的方向去想象过。
立秋口中的那个冷血凶暴,除了杀戮再也找不到生存感觉的大妖,难道真的会是很久很久以前的立春吗?
依我看,这两个形象之间,根本就毫无相似之处。
“世宁是在猜想,为什么立春现在是这个样子?”立秋微微地笑起来,“我有时候也在猜呢,不晓得他什么时候就会突然恢复本性,要是这样的话,现在的他可就更加难以对付了。”
“就是说,现在我所看到的是一种假象,有一天,立春还会变成另外的一种样子,变成原来那种非常恐怖的存在吗?”我感觉这有些不可想象。
“虽然跟他相处已经很久,”立秋回答道,“但是这件事情我们依旧是谁也说不清楚。以在下个人的拙见,他之所以会是现在这样,或许与他化为一块玉,陪伴了那位大人漫长时间的缘故。”
我想立秋的意思是,这是当时还作为“火皇”而存在的大妖,多年来被一位神贴身佩戴,全身上下都浸润了那一位的气息的缘故。也并不是神的气息都是如此这样想一想,立春现在的气质,还真的有那么一点点像我梦中见到的白龙呢。
不过想到立春那温煦的笑容,那柔声细语,以及平日里对我的关心,我还是觉得刚刚立秋讲得一切实在是不可思议。
“那后来呢?”我问。
“后来,就是这样了……那位大人是言而有信的,在他认为合适的时刻,就把立春放归了深山。不过那个时候他还不叫‘立春’这个名字呢。”
想想也能明白,“立春”这个名字一定是后来出现的,否则他们四个不可能这样齐刷刷地叫作“春”、“夏”、“秋”、“冬”。
他们四个现在在一起,并且放弃了各自曾经的姓名,我猜,这大概就是丽卿的手笔了。
我最初的设想似乎是不对的,那个时候,我还以为他们四个都是因为惧怕丽卿,才会对她俯首帖耳。现在看来,他们之所以几千年来一直追随着丽卿,并对她毕恭毕敬,其实很可能是处于对另外那个人的敬畏。
这世界上,究竟有哪一些事情,有哪一些“情感”,可以促使一个人不,应该说是一个妖,心甘情愿地臣服于他人麾下呢?
虽然觉得出人意料,可我并不怀疑立秋陈述的真实性。如果是这样的话,我想曾经的立春所追求的,就是力量的巅峰。
可是现在的立春,丝毫也看不出这样的迹象,甚至让人觉得,他是这世界上最温柔的存在了这真是一件很玄妙的事情。
是放弃了追求与渴望,是把那些渴求内化于心灵深处,还是说,遇上了其他可以令之臣服和倾倒的东西?这一切,就不得而知了。现在我所能看到的,就只有这样的一个结果。
“挺有意思的,”我说,“接着讲啊!”
立秋扶了扶眼镜,一边用厨刀切着蔬菜,一边接着讲下去。
“世宁曾经见过立夏的族人吧。”
“唔?……啊!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
我这才回忆起来,曾经有一次,机缘巧合,我遇到过立夏的族人,是叫作“艮”的黑豹大妖。他不但与立夏有着亲缘关系,而且,看起来,他们两个关系还曾经相当亲密过。
应该就像是“兄弟手足”那样的存在吧。
其实说起来,关于立夏的事情,从艮的口中,我应该还是大致了解了一些呢。
至少,我知道他的本名不叫“立夏”,而叫作“巽”,他们有一个很大的家族,跟其他的妖族不太一样。
不过,他已经那个家族里生活了,甚至,似乎已经与他的家族格格不入,双方矛盾无法化解,老死不相往来。
之所以会变成这样,都是因为立夏追随了白龙的缘故。
上次艮找到我的目的,是让我给立夏带个话,大致的意思是“老爷子”大限已到,希望立夏能回去看看他。
这位“老爷子”,想必对于立夏来说,是很的人吧,尽管他们之间或许已经很久没有见过面了。
不知道立夏去看望这位“老爷子”了没有。应该是看过了吧毕竟立夏在得到信息之后,就无声无息地消失了好几天。
至于在那些天里他究竟做了些什么,与自己的家族和解了没有,这些我就不知道了,也没有问。
我觉得,有些时候,关心并不一定需要什么都知道,不去问也并不代表不关心,只要他能够一切安好,那就可以了。
“立夏的家族,是怎么得罪了白……那位大人的呢?”我问,“那位大人似乎不是个爱生事端,容易树敌的存在呢。”
现在的我,称白龙为“那位大人”,有些说不出的别扭。而且我不知道我和立秋之间的对话,白龙是不是在悄悄地听着,一想到当事人就潜藏在我的体内,那种感觉还真是怪怪的。
“得罪?”立秋停止了切菜的动作,抬起头来,脸上露出了惊讶的表情,“怎么会呢?世宁是从哪里听到这些的完全不是这个样子啊!”
说出来虽然觉得别扭,可是我的疑问也确实是自己的心里话。无论白龙的性格是什么样子的,是不是在某个具体的问题上让我十分恼火,我都还是认可他的人格魅力的,觉得与他为敌的家伙才应该是真正的恶的化身。
连我自己,都曾经选择过准备为他牺牲生命了,不是吗?
但是,立夏背叛了家族,跟着“那个人”离开,才会与家人水火不容。这可是立夏最亲近的兄弟亲口对我说的呢!
第一九九章 替代()
难道说,当时艮口中的“那个人”,指的并不是白龙吗?
“立夏的一族,全族都是那位大人的忠仆,是为那位大人赴汤蹈火都在所不惜的,又怎么会与他为敌呢?”立秋补充说。
“可是我听说,立夏背叛了他的族人……”
“哦,原来你说的是这回事啊!”立秋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其实这个原因很简单的。”
“简单?”
“因为我们既然舍弃了从前的身份,隐姓埋名,那么,我们的使命自然也不能够让更多的人知道吧!”
我恍然,说得也是,这个原因果然很简单,如果我的脑子可以再聪明一些,应该自己也可以推理得出。
其实关于这件事,我之前就已经掌握了一些信息了。
丽卿的身体里,有神之血的存在,就像我一样。不知道究竟是因为什么变成了这样的结果,但正因为如此,世界对于丽卿来说便格外险恶——许多妖类、魔神都在觊觎着她,企图食她之血肉,吸取她的精魂,达到飞速提升修为的目的。
所以我想,应该是白龙在被禁锢于冥河极底之前,自知前程未卜,所以才召集了自己信任且实力强劲的四位大妖,成丽卿的守护者吧?既然要低调隐逸,避免引人注目,那么受白龙之托,去保护丽卿的事情,自然也就不能公诸于众了。
没想到几千年来,立夏一直背负着家族的误解,一个人守护着自己的誓言。这样的作风,还真的不太像心直口快的他呢。
我不由得想起了自己的家族。这二十年来,我对于自己的家族也丝毫都不了解,甚至还仇视着他们。现在了解了一切真相,再想到立夏,就不免心有戚戚。
只不过是我们两个所处的位置,刚好颠倒了过来而已。
“说起来,那位大人对于立夏的族人,是有着救命大恩的。”立秋放缓了语速,开始对我讲述起来。
在很久很久以前,曾经有过一次血月之灾,这件事情我之前就已经听说过了。
那次血月之灾的起因是什么,我并不知道,只知道那场血月之灾,似乎同样几乎导致人类的灭亡,以及彻底改变了世界的格局。
不仅仅是人类,许多妖魔在那一次的灾难中也同样面临了死亡的威胁,妖魔的总数在那之后也减少了一半还多。
受到威胁差一点点灭族的,就包括立夏的大家庭。
立夏所在的是一个相当大的家族,族人的本体都是黑色的豹子。不知道为什么他们都是黑色的,因为这世界上大部分的豹子都不是这样的颜色。不过总之结果就是如此。
他们数量众多,其中实力强劲的也少数,而且非常团结,这就使他们在一次又一次的劫难之中战胜对手,得以保全自身。年复一年,他们的家族实力不但没有削弱,反倒越来越强大了起来。
直到数千年前血月之灾的那个时刻。
那一次的血月之灾,其实并不是对人类世界的大清洗,而是对魔神道的重新洗牌。但是,妖族和人类一样受到波及,在接连不断的灾难和战祸之中遭受重创,面临的同样是灭顶之灾。
在这种情况下,团结的大家族所作出的选择自然与那些散兵游勇是不一样的——他们聚在一起,合全族的妖力,在族群的聚居地之外张开了一道妖气结界。
外面的事物,想要侵入结界都是不容易的,就这样,他们努力地维持着,静静地忍耐和,血月之灾过去的那个时刻。但是,灾祸延续的时间太过漫长,他们的结界不停地被外力侵蚀,不停地出现各种各样的残缺和破损。
在这个时候,家族不得不作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牺牲族人的生命,去加固结界,以尽可能多地保留下族群生命的火种。
听到这里,我忽然有一些感慨。这听上去,好像和一些传统深厚的人类家族也颇为相似呢。
于是,牺牲从家族的长辈开始,除了家族最的族长和指挥者,其他人通过寻求暗示的方式决定命运,就与我们人类不得已的时候抽签和掷硬币是差不多的。渐渐地,这样的牺牲就扩散到了家族的一个“年龄层”。
不过,即使是最“年轻”的妖,寿命也几乎都超过一千岁,在人类的眼中,那可是绝对不能用“年轻”这个词汇来形容了。
被选中的人,将在被奉为圣地的山林中独自安静地生活三天,用来反思自己的一生,这也算是留给他们的最后一段时光。之后,他们将到达妖气结界的能量生发地,把自己的肉体和精魂全部转化为能量,融入到家族的结界中去。
其实,对于妖来说,这也就意味着形神俱毁,意味着彻底的死亡。
牺牲的顺序,在各个年龄层之间保持着一种平衡,以免在今后可能遇到的战斗中由于经验和力量一方面的欠缺而导致全盘倾颓。所以,牺牲开始之后不久,命运的指针就指向了艮——也就是之前让我给立夏带过话的立夏的兄弟。
对于这样的命运,艮并没有感觉丝毫的抵触,而是把它当作自己的责任和义务。在出发去圣山静修之前,艮与巽拥抱告别,毕竟他们是一起成长,血缘最为亲近,也是感情最为深厚的手足。
但是巽在与艮拥抱的时刻,却忽然觉得,不能让这样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