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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点了点头,腿脚还有一点发软。不过当我明白了眼中所见全部都是不知多少年前镌刻在时光长河里的幻象,我也就没那么紧张了。
“世宁平时还是不要这样看得好,否则的话,会觉得不太开心哦!”丽卿好心地劝我。
我连忙刻意地关闭了内在之眼,放松下来,用一双凡人的眼睛去观看这个世界。果然,世界一下子清净了,人们又变回了正常的样子,镇子重新变得热热闹闹,赏心悦目。
我不免有一些抑郁。近来我一不小心就会本能地凝聚精神去看世界了,可是如果这样的话,估计平时熟悉的世界也会充斥着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吧?
果然有些时候,还是不知道事情的真相会比较幸福。
丽卿从束腰的纱裙里摸出了一个与眼前的场景十分违和的东西,是一只印着米妮老鼠的粉色塑料打火机,地摊上一块钱一个的那种我内心有种看到穿帮古装影视剧的崩溃感。
“想一想,还是有点不放心。”胡丽卿把米妮打火机塞到了我的手里,“你拿着这个,如果有危险的怪袭击你,就点起这个把它们烧死。”
“烧死?用这个?”我看着米妮脑袋上大大的波点蝴蝶结,感觉有些哭笑不得。而且,我天天揣着这样一只粉色的卡通火机,是不是有点太骚包了?这确实很让人难为情啊!
“怎么,你居然会不信?”丽卿微微地嘟起了嘴,看上去有一点小小的天真,“很啊!”
“我信,我信!”我赶忙接过火机,当场“咔嗒”一声打着了,小小的火苗“噌”地一下窜了起来。
火苗燃得很平稳,但是,与我认识中温暖的明黄色火苗不一样,这只火机燃起来的火苗是碧绿色的。
丽卿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后来我才知道,这只火机,是用丽卿的妖气作燃料的。妖皇级别的妖气,真的是很可怕的东西。
而且,就在我接过火机的一刹那,忽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
这是多么幸运啊!在我意识中的神秘人说,每一个节气我要收集一个丽卿碰过的物品的,我居然把这件事情给忘了。
这下,算不算是无意间任务完成了呢?
我不由得吓出了一身冷汗,连忙把火机揣进自己的口袋,对丽卿连连道谢。
要是任务失败,从此以后看不到丽卿和无聊斋了,我真的不知道今后该怎么办呢。我不能容许这样的事情发生,所以,今后绝不会再这样糊里糊涂的了。
我的心里有一种淡淡的恐惧感。其实我自己也不知道,我究竟是害怕离开无聊斋,还是害怕那个令我不知所措的人类的社会呢?
我们又走了好一阵子,穿过了两三座市镇。这些市镇的样貌区别很大,大概根本就不是同一个朝代。这样的对于我来说是新鲜的,但是丽卿一直沉默地走着,观看着,不知心里在想些什么。
也许,这些都是她曾经走过,而且留下了回忆的地方吧?
第二十一章 白龙的鳞()
或许对于丽卿来说,雨水这个日子的纪念活动比较平淡,但是对于我来说,却一点都不平淡。非但不平淡,还相当的颠覆。
逛着逛着,太阳渐渐地往西斜了。丽卿说了一句“回去吧”,然后,根本不需要折返走路,眼前的景物就忽地一变,我发现自己已经站立在自己的房门口了。
不过无聊斋的建筑风格还没有变回现代风,而我的身边,那条河依然向远方蜿蜒而去,水波上倒映着落日的余晖,粼粼若金。
胡丽卿看上去有一点疲倦,于是就回屋去了,关上了房门,再也没有一点声息。
我看了看时间,差不多该做饭了,既然今天没有其他纪念活动了,饭还是要按时吃的,总不能饿着肚子。
不过做饭之前,我还是决定先去满足一下自己的好奇心。
我想到街上去看一看,看看酒吧的建筑是不是我第一次来的时候看到的那个样子,也看看那牌匾上写的是不是“无聊斋”三个字。
于是我穿过了廊道,走过厅堂,往前门走去。
虽然我第一次这里的时候是慌里慌张的,对一切的记忆都不是很清楚,但直觉是不会错的,确实,就是我之前看到过的那个样子。
这一次,我走得很慢,细细地观察四周的陈设,生出了一种亲切感。整栋建筑无论是厅堂还是内室,布置都非常古雅,格局很大,但并不奢华也不精致,是高古的那种古雅。我感觉这栋房子的布局陈设女性气质欠缺,倒像是男性居住的房子更贴切。
它大概已经存在了很久吧?或许我并不能看到它太多次,每个月最多只有两回而已,但是我已经是这里的一员了,就会自然而然地对这里产生一种异样的感情。
走到第一进的厅堂,果然,上一次我没有看错,那幅巨大的白龙绘画就在大厅的墙壁上栩栩如生地铺展着。白龙用温柔的眼神注视着我。
或许,它一直都是那样温柔地注视着每一个人。
龙的话,应该是神族吧?我新生的记忆这样子告诉了我。
但是这幅绘画中的白龙,是英武的,高贵的,却并不像我记忆中或是我刚刚膜拜过的河神那样漠然和没有感情。它的双眸是生动的,不是睥睨一切,而是注视万物。
当然,它现在注视的也不仅仅是我,还有另外一位不请自来的客人。
我发现大厅里还站着另外一个人,背对着我,面对着画上的白龙,身上散发出丝丝缕缕的寒气。
虽然那人披散的黑色长发及腰,罩着一件宽大的黑色古式长袍,但还是可以清楚地分辨出是一名男性。因为他的个子很高,肩膀宽阔,是一等一的好。
或许是听到了我的脚步声,那人微微转身,朝我侧过头来,灿若宝石的红色瞳子傲慢地瞥向了我。
“后……徐,徐老板!”我一时间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
后卿一身古装,大摇大摆地立在我们的厅堂中,从表情看似乎心情极不愉悦。大概是由于无聊斋恢复了人们看不到的样子,所以他现在索性以本来面目示人,一副肤色苍白,唇色鲜红的病态模样。
后卿冷冷地看了我一眼后,就完全无视我了。原本我在他的眼中,也就连一颗尘埃都比不上。
他只是阴森森地看着画上的白龙。
忽然,他的手中忽然就多了一把古怪的白色兵器。
那兵器是略微黯淡的白色,形状奇怪,但我可以确定那是一把刀,而且是一把由某种生物的骨骼制成的刀。千万不能认为骨刀就不锋利、不危险,那要看这骨刀是谁的东西。
后卿手握骨刀,一刀就向墙上的画卷挥了过去。
我不由“啊”的一声惊叫了出来。
他是想要毁掉这幅白龙的画卷吗?
就在刀锋即将触及画卷的刹那,画卷忽然发出一阵耀眼的白光,然后,只听“当”的一声脆响,骨刀似乎砍在了什么坚硬的物体上,被生生弹了回去。
光芒消散,画卷的巨龙身体之上,有三个点在微微地闪着亮。
“果然,”后卿自语道,“居然留了三片龙鳞在这里。这种事情,难道不是重罪吗?”
什么鳞?白龙的龙鳞?
就连小小的鳞片,也有这么强大的力量,连上古魔神的法器攻击都可以抵挡吗?
不过这时候我可不知道他是战神,也不知道战神即便是画像也根本无需我这个凡人操心的。我只是心中一阵急躁,担心后卿把画给毁了,所以在他第二次凝聚了力量,连骨刃都泛起淡淡的血红色光芒的时候,手足无措地从口袋里掏出了丽卿给我的米妮打火机。
“咔嗒”一声,火机打着了。就像知道我心里在想什么一样,这一次火机并不是平静地燃着,而是呼地一下喷出了一大团碧绿的火焰。火焰瞬间向后卿扑了过去,有生命似地缠在了他的白骨之刃上。
后卿吃了一惊,全身爆发出赤红色的光芒,赤红血光与碧绿狐火纠缠在一起,斗得难解难分。
我也没想到这火机有这么大的威力,本来听丽卿说有危险就用这个“烧死它们”,还以为她是在开玩笑呢。现在看来,这可不是开玩笑的,这火机喷出的火焰,连后卿都感觉不好对付的话,就更不要说那些低层级的怪了。
对于我来说,这果然是一个保命啊!
不过此刻,我可并不是打算拿这个去对付后卿的,我只是不想让他毁掉这幅画而已。
无论白龙这两个字能不能提,也无论立春他们是怎样叮嘱我的,我只是觉得,既然丽卿把白龙的画像留在了这里,那么,她对于这幅画应该是很重视的吧。
我不希望丽卿重视的画被破坏掉,也不希望看到丽卿伤心的样子。
后卿身上的血光很快就把绿色的狐火压灭了,他的气息冷了下来,转头用一双深红色的血瞳盯着我。
我的寒毛都竖了起来,这才意识到我的行为可能是给自己引来了杀身之祸。
不过我还没来得及真正地陷入恐惧,胡丽卿微微带着愠怒的嗓音已经从身后传来了。
“世宁,怎么回事?”
丽卿出现在厅堂的门口,虽然口中叫着我的名字,一双明眸却是直直地盯着站在厅堂正中的后卿,眼神显得极为凌厉。
后卿望着身着古装的她,唇角微微一挑,笑了。僵王形态的他笑起来十分妖异人心惊肉跳。
“没什么事,就是记起来在你心里头这样的日子好像不一般,所以过来看看热闹。不过战神把龙鳞留在这里,这可是犯天条的,竟也不怕给你带来麻烦?”
胡丽卿冷冷地说:“不关你的事,这里不欢迎你。”
后卿沉默地注视了她一会,忽然转身向门口走去,一头黑色长发猛地扬起在空气里,又缓缓地垂落回去,留下一个十分潇洒的背影。
“世宁,回去吧。”待到后卿的背影消失在视线里,胡丽卿淡淡地对我说。
当我回到自己房间的时候,惊讶地发现书桌上我摆着的相框旁边,多了一只用红绸包裹的小小陶罐。
相框里面,我们一家三口的笑容,像阳光一样灿烂。
我感觉鼻子轻轻地酸了一下。这是代替我送给我已经人世的父母的吧?雨水的红绸和炖肉。
不知道是他们中的谁放在这里的,不过无论是谁,都没有关系了,因为我的心里已经生成了一种莫名其妙的归属感,使我的心底充满了喜悦和感激。
第二十二章 绮梦()
今天清晨打烊,我感觉非常疲惫,回屋脑袋沾到枕头就睡着了。这一觉睡得很长,以至于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我梦到丽卿了。
其实,在酒吧打工快一个月了,与老板抬头不见低头见,已经算是相当熟稔,就是梦到她也没有什么奇怪的。除了丽卿,我还梦到过立夏。不过那个梦可不怎么美妙,我梦到立夏化成一只黑猫,一口咬断了我的脖子。
为什么竟然是黑猫而不是黑豹,这一点我也不能理解。不过梦嘛,认真你就输了。
我之所以说今天的梦很奇怪,是因为我感觉梦里的视角怪怪的,像我,又不像我,总之是不像平时那样自然。
我看到丽卿穿着一身绿色的衣裳,脸上漾着开心的笑望着我,我第一次发现,如果她这样子笑的话,唇角有两个浅浅的小梨涡。
她的脸微微地仰起,以一个十分美妙的角度仰视着我,一双凤眼略微地斜睨着,有一丝狡黠,却又像有那么一点点的挑逗。
丽卿完全不是现在我所认识的那个样子,梦里的她,比现在看上去要清涩,完全是一个豆蔻年华的少女的模样。她梳着古代少女爱梳的双丫髻,发髻簪了白色的白合花,看上去娇美又灵动。
最让我手足无措的,是她的衣服穿得极少,明明是古装的打扮,可衣服穿得却像原始人,简直就像是用一块布把自己胡乱包裹了一下似的。她的上衣是短袖的,绿色的裙子也非常短,两条纤白的**全都露在外头,赤着脚,一双娇嫩的纤足稳稳地踏在地上。
明明是少女时代的她,为什么却是如此曲线饱满的姿态呢?我感觉自己的心快要跳了出来,同时又感觉有一点羞惭。我知道自己是在做梦,可是,这种梦……我不会是心理变。态了吧!
胡丽卿的笑容极其灿烂,看上去心里装着巨大的喜悦。是什么让她如此开心呢?望着她的笑容,我感觉自己的心也愉悦起来了。
她伸出手,牵住了我长袍的一角。
“你说过的事,我做到了哦!那么,你说过的话,还作数吗?”
她的声音比现在略微清脆些,有一种陌生的味道,别有一般动听。
只是,这是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