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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拓跋预宿事先预言的吧!”
老者没去看妇人,自顾自地转动着手中的念珠。
“嗯,他叫我在这儿等着。”妇人看着静轩的背影在她眼皮下消失,妊了妊宽大的裙衣,坐到老者的面前,缓缓地点了点头,应了声。
“当年,在此处我第一次看见他时,你还是个刚诞生不久的魅,转眼十几年都过了。”老者睁开眼望着自己对面眉眼哀伤的妇人,苦笑了声。
“当初还要多谢师太解预宿心中之结。”妇人端起桌上的茶壶,为老者倒了杯,恭恭敬敬的端给老者。
“他那般的性子我又可能解开他心中之结呢?”老者接过妇人手上递过来的茶杯,浅浅的饮了口,摇了摇头。
话语落下,妇人眼角微微一闪,握着的茶壶徐徐放下。
许是看见妇人眼中的疑惑,老者低笑了声,“老身只是告诉他,他就算拒绝你,命运之中你二人的羁绊还是会出现,与其去痛苦何不畅然地去接受。”
“那人真的会成为。。。。”老者在说完之后,她目光又是变幻开来,问了半句没说完的话。
“师太,想必玄国发生之事,你也听说到了吧!”妇人望着眼前的老者,见对方手中的念珠不规律的转动。
“想不到啊!拓跋那小家伙的预言已是到了如此的地步,这可是千万之人的命运啊!”老者听后,手中转动的念珠停下,连接珠子的线被她硬生生的掐断,散了一地。
妇人没去开口,望着茶杯中的影子陷在水里,又用手去晃动了了下茶杯,影子随着涟漪晃动,在水中看起来时深时浅。
“他的预言还说了什么?”老者瞅见妇人的动作,低低的问起。
“没什么了,他告诉我在与他相识的地方等一个人,那人将吹起千万人奔赴战场的号角。”
“他和静丫头预言之中没有说什么吗?”
“师太想听什么?”
“将来,他们二人的故事。”
“星宿家只知结果,不知各自的羁绊。”
“那真的是很悲伤,明明是知道的,又好像什么都不知道。”
“若师太没什么事,竹篮就先走了。”
“走吧,当初的你来去从不打招呼,活久了人就变了,好在名字还没变,否则我就叫错了。”
“嗯,兴许一直都是叫错的。”
妇人站了起来,转身走到门口,老者忽地又是叫了声,“竹篮。。”
她没回头,停住脚步,轻问,“什么?”
“你那丫头叫拓跋倩吧!”
“嗯,拓跋倩,我的孩子。”
“带来让我见见吧!我想看看拓跋预宿的孩子,他的孩子。”
“预宿一直希望你可以好好的看看她。我明日带她来。”
“好。”
老者点了点头,她看见妇人走了出去,将门轻轻的带上。她将地上的珠子捡了起来,望着低语,“断了,再凑回去会不会就是乱了的呢?”
第五十七章 缘起 五()
牛革的书籍摊在桌几之上,胡乱的堆积在一起。拓跋倩玉指捻着张泛黄的纸,半睁眼看着。窗外打进来的阳光照在人的身上,让人懒洋洋的。
在窗外有一排枫树林,零落的叶子时不时的被晨风带进屋子内,落在拓跋倩的手边。
她眯着眼将枫叶拿起,一手托着香腮,一手抓着叶柄在阳光下去看叶子的脉络。
看着看着,她的背后就是响起了轻缓的脚步声。竹篮站在她的后面看着拓跋倩在阳光下看着枚枫叶。
“走吧,我带你去尘轩寺,你不是一天到晚叫囔着在家闷得慌吗?”
“尘轩寺,可是那个半年前所有和尚都被鲁国军队抓走的那个寺院。”拓跋倩停下手中的动作,她眯了眯眼,扭过头去看竹篮的眼睛。
“嗯,以前你跑出去了。知道的还很多。”竹篮瞅见拓跋倩转了过来,她脸上似有责备,语气带着低沉开口。
“没有,没有,是隔壁小兰妹妹给我说的。”拓跋倩连连摆手,妖异的眸子内闪过抹狡黠,从梨花木的椅子上站起,小跑到竹篮的身边,挽起对方的手臂,言语放嗔,“走吧,走吧,娘亲不是和那方岚师太吗?”
竹篮被拓跋倩挽着走出屋子,屋外是大片连亘在一起的枫树林,枫红色的叶片铺了一地,叶片之间细细碎碎的连接在一起。
“对了,娘亲,你怎么认识那位师太的?我怎么从来没听你说过呢?”拓跋倩内心闪过一抹疑惑,在昨日娘亲对她说今日带她去见那位师太时,她就一直很是疑惑。
明明自己从未见过那位师太,可为何自己的娘亲又要带自己去看看呢?
“你问问她吧,兴许她比我记得清。”竹篮在拓跋倩的询问之下,她摇了摇头。
“问她?”拓跋倩听到自己娘亲的回答,她觉得娘亲说的话有些奇怪,可看见娘亲满是心事的样子,她闭了口。
二人随着蜿蜒的路道来到尘轩寺,在一个小尼姑的带领下走至了方岚师太的门前。
“方师叔,她们我带来了。”小尼姑用手轻轻叩击了下门把,在门外恭敬的站着。
一侧的拓跋倩忍不住东张西望来,她看见虹霓边在庭院中跑着,边朝着自己嘴里塞入糕点,在她的后面还跟着位身子瘦弱的女子。
她看着有些想笑,平时看见的尼姑都是安安静静的,一副处在世尘外的样子,可今日见的这两人却是如在大街上的行人一样的,匆匆忙忙的。
“静轩,你快点,今日的晨念,我们又要迟到了。。。”
“虹霓,我跑不动了。。实在没力气了。。。。”
“谁叫你不吃胖点。。”
二人的对话落在拓跋的耳中,她低低地笑了声。扭过头却是发现房门已然打开,一老妪站在门前,双眼细细的打量着她。
被这般的看着,拓跋倩心中有些拘谨。她愣愣的去想想眼前这个老妪必然就是娘亲口中的那位方岚师太吧。
想到这,她朝着老人妊礼一拜,言语轻缓清脆,“拓跋倩见过方岚师太。”
一时没有回答,老人仿佛没听到声似的,还是如刚才那般盯着拓跋倩。
“师太。。”
竹篮注意到老人的举止,她站在一侧轻轻的唤了声。
“你下去吧!”老人敛了敛脸上的表情,朝着那位始终恭敬站在的小尼摆了摆手。
“进来。”在小尼转身离去之时,老人朝拓跋倩二人招了招了手。
拓跋倩跟了进去,目光时不时在屋内扫了扫,竹篮注意到她的举止,瞪了她一眼。
拓跋倩吐了吐香舌,看了一眼老者停下来的背影,缓缓席地盘坐而下。
“像你长的那么精致。”
老者为竹篮倒了杯茶,平淡的说起。竹篮没去接话,她将茶水一饮而尽,淡淡的说了句,“水凉了。”
“嗯,你以前不常说茶水需喝凉的吗?”老者低下头又是为拓跋倩倒了杯,和煦的笑着说。
“师太,我不喝茶。”
拓跋倩将茶水推开,看了二人一眼,心中总是觉得气氛有些不对。
“太久了,我记不清了。”竹篮摇了摇,苦笑一声,伸出手在拓跋倩的发丝上一抽而过。
“我也记不太清了,兴许是我记错了。”老人望着摇头苦笑的竹篮,她低低的说了一句。
“师太和我娘亲在很早以前就认识了吗?”拓跋倩听到二人的谈话,她无聊的望着竹篮手中又斟满茶水的杯子。
“嗯,很久。”老者点了点头,望着拓跋倩妖异的双眼,目光微微的闪动着。
“怎么认识的。”拓跋倩一时来了兴趣,她炯炯然的去对上老者浑浊的眸子。
“当年我听到了她的歌声,在茧内的歌声。。。。。。”
“在那日,我在茧内看见了微弱的火光,炽热的快要将我焚烧在空气内似的。”
在老者话还没说完,竹篮忽地抬起头,望着老者缓缓说着,见老者表情岿然不动,浑浊的双眼如她的皮肤般蜡黄,她又是低下头,心中自嘲起来。
“你说你记不清了,我以为你快忘了。”老者苦涩的去笑,又是说道:“当年那场火太大,太璀璨了,我也是记着的,你又怎么会忘呢?”
竹篮没去回话,她饮了一杯又一杯的茶水。在其侧的拓跋倩看着云里雾里,自己母亲这是在将茶水当酒水喝啊。
关于二人的对话,拓跋倩一句话也是没有听懂,听二人说了半天,她还是不知二人是如何相识的。
“那师太可认识我的父亲拓跋预宿。”
见自己始终听不懂,拓跋倩撇了撇嘴,又是转而问起。
一时无语,当拓跋倩问完,老者一时陷入了沉思,不知该说什么好。
在其对面的竹篮嘴角掀起讥讽,但又是很快的转为浓浓的苦涩,冰冷的茶水不断被她饮进胃里。
“认识,我是见过他的第一个人。”
沉默了半晌,老者望着手中的茶杯,水中的晃影有些模糊。
“第一个人?”拓跋倩在老者说完之后,她微微眯了眯眼,心中念叨着这四字,却是不懂老者的意思。
她想去问老者话语中的意思,抬起头时却是发现老者的眼中淌着浑浊的泪,一时话壅塞在喉间,不知如何开口。
第五十八章 缘起 六()
“师太怎么了?”
“人老了,眼睛不好了。”
老者避开拓跋倩的目光,她重重的摇了摇头。对面的竹篮自顾自的的喝着茶,一丝戏谑在其嘴角勾起。
“呃。。”
面对老者的回答,又看见自己娘亲戏谑的嘴角。拓跋倩微微感觉到了点不自然,她扒着被自己推开的茶杯,轻抿了口,又觉的茶水过于苦涩和冰冷,细细品尝那味道又有些怪异,她饮了口后又是重重的将茶杯推开。
这般苦涩的茶水,拓跋倩很难想象自己娘亲是如何一口又一口咽下的。
三人就此沉默,拓跋倩有些开始不耐心起来,目光在房间中随处的扫动,嘟囔着小嘴发出“嘭嘭”的轻响。
“丫头,如是觉得和我这个老人家聊天无聊的话,可以出去到处走走。”老者和蔼对着拓跋倩笑,一点都没有生气的样。
“倩儿自幼野惯了,还望师太不要计较。”竹篮放下手上的茶杯,却没去看拓跋倩,她扭头看向老者言语时缓时急。
“不碍事,心性使然而已,这般的年龄总是要有些生气才是。”老者避开拓跋倩的目光,语气缓了缓又道,“我这般的老人留在这样毫无生机的地方才是应该的。”
竹篮听到这话,她眼神急促的黯然下去,眼前的老者的确是很老了,比起十多年前还要老了,有些事的确是该放下了。
“倩儿,你先出去吧!有些事情我要和师太单独谈谈。”竹篮伸出手,在拓跋倩的肩上轻轻的拍了拍,示意她先出去会儿。
“哦。”
散漫的应了声,拓跋倩从地上站了起来,余光偷偷瞄了瞄二人。转身之时撇了撇嘴走出屋子外将门给带上。
脚步声愈加的微笑,在确认拓跋倩走远之后。竹篮从裙衣之中摸出封云笺,上面有着孤飞的大雁,“慈母亲启”四字跃然映入老者的眼中。
“预宿拜托我转交给你的信,他说如是你愿意见倩儿,就将此封信交予你。”
竹篮看着老者似是枯老树枝的手颤颤巍巍的伸过来,她目光悲戚,将信笺交到老者的手上。
老者接到信后,用手在大雁那镀了层金粉的翅膀上缓缓摩挲而过,泫然般喃喃,“为什么是只孤飞的大雁呢?如是我害得了你这般?我又怎能放下?预宿。。。”
“他说那年,你最后的预言是正确的,当年一别的确是就此永别。”
竹篮看着老者颤颤巍巍的摩挲起信封来,她把其茶杯叹来口气,“如是加了酒,何不多加一些。”
“我也是怕醉的啊!醉了就悟不了了,悟不开了,以前的事就放不下了。”老者听后她苦涩的摇头,目光从那镶了金粉的翼翅上移开。
“那就多加些酒,直接放下吧!不要再去悟了,醉了就放下了。”竹篮说话间她去提茶壶,可茶水已尽,她低低的叹了一句,“我喝的极少,可茶壶中灌了的酒却没了。”
“茶叶中有酒味,你若是苦就嚼嚼叶子吧。我嚼久了就分不清是心苦还是嘴里苦了。”老者将信封拆开,眸子内闪过一抹希冀,头也不抬的去说。
泛黄的茶叶被竹篮从茶壶中拈起,细指芊芊。她望着手指中的茶叶,眼睛久久的凝望,一口将茶叶含在嘴中细细的嚼起来。
苦涩的味道充斥着她的味蕾,她面不改色,望着将信件取出的老者,说起,“太苦,可这刺激,你终究是知道的。”
老者没去回话,她握着信件的手不断的颤抖,怔怔的去看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