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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还要练多久啊!”拓拔倩坐在石阶之上,托着腮帮,看见青年的动作知青年又将训练下去,她妖异的眸子内闪过一抹不喜和不耐。
听到这话,坐在她身侧的清雅抿着嘴轻笑了几声。
这半年来,拓拔倩几乎每一天都要来,清雅知道她身侧的拓拔倩和她一样是个孤独的人。
她是侧室生的孩子,清雅刚一出生不久,她的母亲便是离开了人世,虽说赵无可很是疼爱她,可她却是没有几个朋友。
眼前的拓拔倩虽说整日笑着,可清雅却是知道她很孤独,以她子泼辣的性子,极少有世家子弟愿意接近她。
“今天你又想去哪?”
项一鸣放下手中的刀,湛蓝的眸子掠过无奈,他知道今天的练习就只能到这里了。
听到这话,拓拔倩忽的从地面上蹦了起来,眉宇中的不耐一闪而去:“去文庙吧,那边的铺子在卖很多来自楚国的小东西,听说是商贩通过大船运过来的。”
“没钱,这个月我和清雅的钱都被你用光了。”项一鸣走到石阶前,一屁股的坐了下去。
“我这次又没说用你们的钱,我自己有钱,这次我请你们。”拓拔倩扁了扁嘴,露出尴尬来,这两个多月来她买东西用的钱几乎都是清雅和项一鸣的零花钱。
项一鸣犹豫了一下,指着一脸恬淡的清雅:“我不想去,叫清雅陪你去吧!”
“我也不去。”清雅在项一鸣说完一愣后,她急忙的摆手。
“都不去!”拓拔倩朝天翻了个白眼,有些气愤:“你们两个呆子,整天的呆在府内。”
“谁是呆子?”清雅咬着嘴少有的嘟嘟囔囔起来。
“还有谁,你们两个啊!”拓拔倩伸出葱白般的手指在二人的面前指了起来,恶狠狠的瞪大了眼睛,从鼻腔中轻轻的哼了一声:“气死我了,我都等了两个多时辰了,你们都不愿意陪我。”
清雅听完,她的心中有些不忍,微微扭过头,美目带着征询看向项一鸣的侧脸。
在项一鸣的侧脸之上有着少许的光斑缓缓的移动着,感受到清雅的目光,项一鸣露出一丝无奈,他知道今天必须去文庙了。
“嗯,走吧!”
在两个女子的目光之下,项一鸣站了起来,双手无力的垂在身侧,目光显得有些没有精神。
“哦,文庙!”拓拔倩没有去理会项一鸣的脸色,她兴奋的拉起清雅的手朝府外跑去。
“唉”
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项一鸣耸拉着头,无精打采的一路小跑的跟了上去。
街道的左岸是一条弯弯曲曲的小河,在岸边数不清的柳树张开无数细小的柳枝在风中荡着,细嫩的叶片似乎被光照穿透了一般。
来到河络边上,拓拔倩就松开了清雅的手,一个人这跑去看看,那跑去看看,很快的,项一鸣和清雅的手上便都是拓拔倩买的东西了。
“楚国的小东西真精致。”拓拔倩从一个摊贩边上拿起一张面具,虚掩在自己的面前:“清雅你看好看嘛?”
清雅的脸色有些苍白,她看了一眼手中杂七杂八的东西,嘴唇微张有些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她知道她一旦说了喜欢。拓拔倩自然又会将它买下来,可她和项一鸣手中的东西已经很多了,如果说不好看,她又怕惹得拓拔倩不开心。
“不好看。”项一鸣注意到清雅的脸色,他走前一步,抢下拓拔倩手中的面具扔在摊子上,冷冷的说。
“公子这个怎么会不好看呢?楚国的手工可是极为的精致的,我们越国的面具可比不上。”站在一侧的商贩听到项一鸣这话,他心中有些不乐意。
“那买了。”拓拔倩一脸的笑意,随手将面具再次拿起丢向项一鸣,拋了五个铜钱给商贩。
项一鸣将线缠在手上,狠狠的瞪了一眼正喜滋滋的商贩,而后又从清雅的手上拿过一些东西,缓步继续跟了上去。
清雅被项一鸣的这个举动弄得心中喜滋滋的,脸微微的发红起来,抿着小嘴的走在二人的后面。
“我听说楚国和我们越国联盟了,下个月他们的世子就要来我们越国做人质。”拓拔倩一个人走到前面,也不管后面二人是否有听她说话,自顾自地的说了起来。
“哦。”项一鸣用极为慵懒的腔调应了声。
“那个羽族?”走在最后面的清雅轻咦一声。
“清雅,他是羽族的,楚国的王原来是羽族的。”似乎这个话题让拓拔倩更加兴奋了起来,她转身小跑到清雅的身侧,瞪大了眼睛:“清雅你怎么知道的。”
清雅被拓拔倩这个眼神吓了一大跳,在拓拔倩的注视之下:“上个月我无意听我爹和别人说起的。”
“哇,羽族。”拓拔倩吸了一口气,在繁荣的河络边跳了起来:“羽族,我还没见过羽族呢?真希望他明天就到。”
“他到的时候我们一起去看吧。”拓拔倩露出期盼的目光看向清雅和项一鸣两人。
“哦”
“好”
清雅和项一鸣在拓拔倩的注视下点了点头。
得到了两人肯定的回答,拓拔倩露出满意的表情,转过身,又是朝着不同的摊子跑去。
项一鸣双手抓着拓拔倩买的东西无力的垂在两边,低头向前的时候,他耳边传来了清雅的声音:“一鸣大哥,我上个月听见我爹已经为你报了名。”
“什么?”
项一鸣停下脚步等清雅走到自己的身侧后,神色不变的朝她看去。
“征选护送我们越国人质的护送人员。”似乎清雅十分不愿说起,她的语气中带着一点点的担心。
“哦。”
淡淡的回答落在清雅的耳内,他看见项一鸣无所谓的目光从她身上移开,她知道眼前的这个青年终究是没有认同他们赵府。
如若选上,眼前的这个青年便是会随着他们越国的人质去往楚国,离开她,不知哪个岁月才能再次相见。
一想到这,清雅心中就是一疼,她愣愣的抬起头看着已经走的有些远的青年,眼圈有些泛红。
在她的更前方,拓拔倩转过身,巧笑嫣然的在向他们两个挥手:“你们两个快点跟上啊!快点。。。”
第七章 越国的王 七()
夜已深,偌大的夜空中几许星光散落在不同的角落,如同遥遥相隔的陌路人,没有缘分却有相同的孤单。
在赵氏大宅的主房中几只油烛默默闪动着火苗,赵无可端坐在桌前,粗大的手轻扣在桌角,看着一声不吭盯着烛泪的项一鸣。
“坐下吧,不要一直站在那儿。”
如同两块磁石摩擦发出干涩的声音,赵无可目光缓缓从项一鸣身上移开。
半晌无语,项一鸣平静的站在那儿,如同没有听见赵无可的话一般。
“何须这般的倔强。”赵无可摇了摇头,长长的叹了一声,轻扣在桌面上的手松开,端起茶水一口喝下:“我答应你父亲护你成年,下个月的初四你就满十六了吧。”
“嗯。”
项一鸣张开紧闭着的嘴,轻轻的应了声,手缓缓的握成拳。
“你快成年了。”赵无可放下手中的茶杯,眸子中似是苍老了下来。
“所以你为我报了名,你是想送我走嘛?”项一鸣湛蓝的眸子微微转动,指甲扣进肉里传来淡淡的痛。
“原来你早就知道了。”赵无可抬起头望着眼前这个倔强的少年,眼里含着一抹笑意,却不是那种愉悦的笑:“是清雅那小妮子给你说的吧。”
项一鸣没有回答,错开赵无可的目光,手微微的松动,朝着背后靠去。
“你下去吧,我等你的好消息。”赵无可余光注意到眼前这个青年的变化,他挥了挥手,不悲不喜的样子。
“你就不怕我让你失望,失去名额。”项一鸣转身,语气平缓而无生机的说起。
“一鸣!一鸣!你又岂会让你父亲失望。”赵无可右手缓缓叩击在桌面上,望着眼前这笔直的背影,眼中露出苦涩:“你不一直觉得自己是笼中的鸟吗?这个展翅的机会你会愿意放手吗?”
极为轻的话落在项一鸣的耳中,却是引得他身子不由一震,项一鸣这举止落在赵无可的眼中,他眼中的苦涩愈加浓郁。
“不会。”项一鸣控制住自己颤抖的身子,瞳孔骤然增大,语气之中有着一股决然。
项一鸣话语落下,他缓缓的走至门口又忽的停下,语气冷漠的开口:“你不怕我回来找你复仇吗?”
“哈哈!”
“哈。。”
烛泪一点一点的凝固起来,断断续续的笑声在房间中传开,赵无可望着眼前青年的背影笑起来:“当年我选择背着越国的王救你,我就将生放下了。”
听到这话,项一鸣没有回答,他湛蓝的眸子有些黯然:“可你杀了我爹,你救我,我将来还是要杀你。”
少年极弱的话落在赵无可的耳内,他心中一痛,眼前这个青年的父亲……项珂的确死在他的刀下。
他的眸子似乎失去了生机了般,一下子就黯然下来了,他是项珂的师兄,来自天机阁战门的骄子。
“我没有选择,我是这越国的将,战场上我和你的父亲各为其主。”赵无可停下手中的动作,神情黯然。
“啪”
门一下子被项一鸣拉上,而后又重重的撞了回去,赵无可望着青年的背影,重重的吸了口气,仰起头闭起眼睛,喃喃:“师弟,我没的选择,拓拔兄曾预言鸣儿将来会登上吾越国的王座,否则我护他一世又如何?”
“我没有选择,我是这越国的将。。。”
“师弟你会不会怪我,十年了,十年了,你的血似尘封在我刀里了。。那般沉重。。。”
。。。。。。。。。。。
已经有好些日子拓拔倩没来找项一鸣了,清雅托着腮帮看着庭院里这个青年一遍又一遍的练习着刀法,地面上少许暗绿色的叶片被眼前这个青年踩在脚下黏在了地上,钻出几许的绿渍,被风一吹就暗沉了下去。
清雅似是有些话要对项一鸣说,几欲开口可又对上少年湛蓝的眸子,她又是将话咽下去。
“清雅,你想说什么?”
项一鸣放下手中的刀,对上清雅清澈的眼,他今天总是觉得眼前的清雅似乎有些心事。
“嗯”
清雅点了点头,站起身:“倩姐姐的父亲生了重病,也不知现在她心里会有多焦虑。”
“哦”
项一鸣应了声,心中总是知晓了拓拔倩那个丫头这些日子没有来的原因了。
“一鸣大哥,要。。要不我们去看看吧。”清雅鼓起勇气对上项一鸣的眸子,很是认真的说。
“不去”
项一鸣转过身露出犹豫,语气却是斩钉截铁的说。
“真不去。。。”
细而轻的声音中带着请求从清雅嘴中吐出,她精致的五官中拉出一抹无奈。
“你去吧!我还要练习,下个月就是征选大会了。”
霸刀拉割起四周似乎凝固的气流发出“呼呼”的声响,清雅看着眼前的青年再次舞动起手中的霸刀,她神情一黯,默然的转过身去,她知道眼前的这个陪伴她十年的青年就要离开她了,从她的眼中消失而后随着时间模糊。
空旷的庭院中只留下项一鸣一人,偶尔走过几个神色匆忙的下人,他摊开手,手中的霸刀“铛”的一声落在地上发出低沉的声来,他像是失去了神,忽的瘫在了地上,眯着眼看着瓦蓝瓦蓝的天,目光跟着丝絮状的云朵移动。
当天渐渐黯了下来,他才从地上爬了起来,一个人提着刀朝着府外走去。
夜幕下的街道有些冷清,街道边上的府邸大门处挂起了几个纱笼,微弱的光透了出来打在门口的石狮上。
萧索的身影从一座座府邸走过,过了许久,那细碎的步子才停了下来,项一鸣隔着老远看着那座拓拔家的宅子,他步子抬起又是缩了回去。
沉默了许久,项一鸣低低的叹了声,他朋友本来就不多,不知为什么这些日子他竟将拓拔倩装在心里去了。
他绕过正门,站在这宅子的墙后面,抬起头看见一个女子抱着自己的双腿,枕着自己的膝盖,迎着风青丝乱舞。
“拓拔倩?”
这样的拓拔倩,项一鸣从来没有见过,不知为何他的心中在这是竟涌起了悲伤,将他的心填的满满,沉得有些缓不过气来。
项一鸣走到墙边,搬起几块大石头,在墙角垒了起来,奋力的爬上墙头,他沿着墙头默默的走,时不时抬起头看屋顶出那个青丝飞舞的女孩。
月光柔和的像是轻薄的素纱,染着沉睡大地那一边的金黄从天上飘了下来,缓缓的罩在屋顶处那个女孩的身上。
项一鸣有些失神,他就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