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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了吗?我的孩子,你还太小了,你的爪牙吓不到他们。”杨氏望着不断逼近的黑甲士兵,她苦笑一声,蹲下身子凝视着自己孩子深黑的眸子,“我以为我为你谋得了一个巨大的王国,我的孩子你将在万人之上。可没有想到我却害了你,玄国将不在了,我也等不到你长大将王国还给你了。”
杨氏将脸颊贴着自己孩子的脸上,轻轻的摩挲,“我的孩子,我是个罪人,是罪人啊!”
幼小的王看着自己母亲盈满泪水的眼睛,他不断的摇头,不住的说着,“不是的,不是的,母亲不是什么罪人,不是罪人。。。。。”
杨氏闻言,她凄婉的一笑,她扭头看着站在厮杀之中的江巽,唇间蠕动,像是在遥遥对着江巽说着什么话。
江巽手持着重剑,厮杀的士兵们绕开他。他望着杨氏蠕动的嘴角,手中的重剑不由的一松,可咽在喉中的话始终没有说出来。
杨氏见后,她抽回自己的目光,将自己的孩子拥入自己的怀中,目光定格在远处,“我的孩子,他们的确是忠臣啊!可在玄国安稳中时,他们对于我们母子而言却是搁在脖子上的刀刃。”
“别管他们,我也不会再让你为难,你劝不动他们的。。。。”
忧伤的话说开之时,杨氏的瞳孔立刻扩展开,她袖中藏好的匕首插入自己的胸腔之中,滚烫的血液汩汩的冒出来。
“母亲。。”
幼小的王立刻喉起来,撕心裂肺的叫着。她稚嫩的双手不断的捂着冒出的血,看着自己母亲苍白的脸,他喉结滚动的说不出多余的话,“母亲。。不。。。我可以救你的。。。。我是王。。这玄国的王。。。。”
大殿之中的争斗,随着台阶上的血液蔓延开以及玄王的嘶吼停了下来。当他们注意到杨氏胸口上的匕首之时,他们都是放下了手中的武器。
赵嵩想要走上玉樨台阶上去,江巽伸出手挡在了他的前面,“你去玄机殿找那几个玄工族人吧!她活不成了。”
赵嵩听后,他看了看倒在地上的杨氏又看了看趴在杨氏身边的王,他瞬间沉默了下来,立刻带着一批人前往玄机室去。
杨氏的眼睛半眯着,她竭力的想要抬起手来去触摸自己孩子的脸庞。她的那个孩子见后,他立刻伸出稚嫩的手握住,死死的贴着自己的脸颊,“我不想你。。你走,不。。不要。”
“好好的活着,玄国湮灭了,那批忠臣会带走王氏一族的血脉离开这里。。。。。。。你。。。你不要回来了,安静的。。。安静的活着。。。知道吗?有些东西。。。是抢。。不回来的。”
眼皮越来越沉重,杨氏最后再看了一眼自己的孩子,她的凄婉的笑还未绽放开,心脏就是停止了跳动,眼皮死死的闭合上了。
“母亲。。。”
。。。。。。。。。。。。
幼小的王抓着自己母亲的手一近,他看着自己母亲的眼皮闭上了。他扑了过去,趴在自己母亲的胸口,大口大口的喘着气,不断的哭泣起来。
大殿之上的武士听到孩子的哭泣,他们有些动容。那王毕竟八岁不到了,可他这些年的经历确是他们成年人也无法承担的痛苦。有时生在王族之中也是一种厄运。
第一百二十六章 玄工 一()
江巽缓缓走上台阶,将自己墨黑色的披风解下,盖在杨氏的身上,看着那位抽泣的王,他满是老茧的手迟疑的附在其头顶上,“王,走吧,王殿内供养的玄工一族会带你离开这里。”
趴在地上的王仿佛是没有听到江巽的话,他用力的摇动着杨氏的身体,双目中的视线定格在杨氏的眼皮之上。
这个孩子希望他倒下的母亲眼皮可以再次抬起,用手摩挲着自己的头颅,对着他说,“我的孩子,娘亲带你去见你的父王。”
江巽见玄王还是趴在杨氏身体旁边,他迟疑之时咬了咬牙,忽然横抱将玄王扛起,朝着台阶下走去。
“放我下来。。。。放我下来。。。。”
玄王在江巽的后背上不断的捶打着,撕心裂肺的嘶吼着,目光死死的盯着地上要冷却下去的尸体。
杨氏的尸体旁有着红的发黑的血液,在地面上蜿蜒的流动着。
“大王,你的母亲希望你可以快乐的活着。”江巽有点心疼自己肩上的孩子,他扭头瞥了一眼地上的尸体,对着士兵吼道,“将王母的尸体一并带上,跟着我走。”
话语刚刚吼出,立刻跑出一名士兵小心翼翼的将杨氏的尸体背起。玄王在听到江巽的话和看到这番行为之后,他捶打江巽后背的力道减缓,转而就是埋在江巽的后背之上痛苦。
当江巽带着玄王小跑到玄机殿的时候,赵嵩正领着几百的黑甲士兵站在殿外。
飞峭的屋檐上有着许许多多的小孔,每一枚小孔之内都是暗藏着锋利的箭头。从江巽的位置朝前延伸,大约二十来米的石板路上矗立着大抵百来位披甲的木偶,手提利剑。
“玄工傀儡!”江巽赶来不由低喃了声,每一位“玄工傀儡”价值都是极其的大,这百名傀儡是玄国王氏一族世代积攒下来的。
在江巽的低喃声落下之后,矗立在道路两侧的傀儡齐齐转身,他们都是抬起头来,露出眼眶之中赭红色的眼睛,手中的利刃机械系的抬起,发出咔嚓咔嚓的声音。
江巽急忙将抗在肩上的玄王放下,面色恭敬的站在原处,声音洪亮的朝着玄工殿内吼道,“破虏将军江巽拜求尺彦大师。”
“既然王氏一族人来了,我自当来迎。”苍老的话从殿内传出。所有傀儡在话散开之时,他们齐齐将利刃重重的杵在地板之上,转身面对着大殿的门口。
殿门被逐渐的打开,露出站在门后的七人。站在最中间的是个苍老的玄工男人,雪白的发丝垂在地面之上,一双眼睛半眯着看向站在江巽身侧的玄王。
在他后面的六人依次在他两侧排开,他们看上去正值中年,四男两女。青灰色的大衣将他们小巧的身体罩住,在青色的大衣之上有着一团仿佛燃烧起来的火焰图腾,他们皆是埋着头,让人有些看不清他们的样子。
“王,玄工玉!”江巽低下头看了一眼守在自己母亲尸体边的玄王,他小声的开口。
玄王听后,他抽泣了声,颤颤巍巍的摸向自己的腰间。
“不用了,我们玄工尺氏一族的人永世受玄国王氏一族的庇护,也愿永世为主效劳。”尺彦带着他背后的六人缓缓朝着玄王走近,跪拜在玄王的面前,将玄王的一只脚轻轻拿起放在自己的掌心之上,作托举之状,“愿为玄国王氏一族奉献出自己的血与肉,玄工尺彦。”
“玄工尺戈;
玄工尺旻;
玄工尺鵼;
玄工尺鸢;
玄工方雪;
玄工净水。”
在老者吼开之后,他背后的六人也是跟着吼道,“愿为玄国王氏一族奉献出自己的血与肉。”
声音散开之后,玄王将老者扶了起来,擦着自己眼角的泪,抽泣道,“尺爷爷,我。。我娘亲走了。”
尺彦望了一眼在士兵背上的杨氏尸体,他心中叹息了声,抬起六指的手摸了摸玄王的脸颊,慈祥的说道,“我的王,死了意味着新生,你要好好活着,兴许你和你的母亲还会遇着。”
“真的吗,那娘亲还认得出泷儿吗?”玄王朝前踏了步,拉着与他同高的尺彦的手问道。
“还认得,再次看见你的时候,她的心会呼唤她的前生。”尺彦拍了拍玄王的脸颊,抬头望向江巽,“将军,我们造的武器救不了一个国,你应该知道的。”
“玄国的民对国已经没有归属感了。”江巽面对着尺彦的话,他眸子中充满着哀伤,“我是来恳求尺彦大师带着王氏一族的人走。”
“去哪里?”
“凌冰洋北岸的极冻之地!”
“太冷了,那儿不可能耕耘。”
“但可以活着,我听说在那块极冻之地上有着人烟。”
“那是几百年前逃离战乱的幸存者,活着不易!”
“接管狮群的狮子不会留下曾经霸主的血脉,带王去吧。哪怕是极冻之地,那儿也有活着的可能。”江巽话中带着无奈,他握着手中的重剑摩擦发出低低的声。
尺彦沉默了起来,他们玄国背靠凌冰洋,那北岸的冷是刺骨的冰甲。他沉默了片刻,神色忧伤的点了点头,“可以,但去极寒之地,我们需要一些时间做准备,需要的东西太多了,你应该知道,没有十全的准备是不可能有生存下去的可能。”
江巽知道尺彦没有将话说完,邯郸城中的发生的事情要不了多久就会传开。那些守城的士兵内心会变得更加低沉,要不了多久,就会攻入邯郸。
“拜托各位了!”沉默中的江巽脸上有诀别之色,他看了一眼已经哭的声嘶力竭的王,手踌躇的拍了拍对方的头,“大王,末将只能尽忠到这里了。”
话断,他朝着后大步跨去,在众人错愕的时候,他的话再次传来,“我将领着火绥铁骑前往前线,为各位争取到点时间,各位珍重。”
默然,众人望着江巽的背影,眼中不觉之中噙着点点的泪水。半许,他们皆是对着江巽长揖不语。
第一百二十七章 玄工 二()
在半月之后。
玄国最后的铁甲之士江巽赶到只离邯郸三座城池之距的尚丽城,他果断的挥起手中的长剑,斩掉欲要投城的原守城大将徐江的人头,悬挂在城头之上。他把着重剑,站在城墙之上仍是以睥睨的目光望向城池下连绵不绝的虞泽大军。
虞泽见换了守城之人,他遥遥指着江巽问起李子骞,“此般玄国危难之际,此人尚能镇定自若,不知是谁?”
“江巽,此人可以算是战将赵立的半个得意门生。”李子骞抬头,望着城池上的江巽笑着说道,“此人虽是猛将,但他手中已经无兵可用,大哥可以无忧。”
虞泽听后,他深陷的眼眸转了转,“我听说在邯郸城中还有一支近千人的铁骑,当初乃是虎豹骑的精锐所组。”
“哈哈。”李子骞闻言,他笑了笑,“久不冲锋的马和骑士早已老去,不足为虑。”
一月之后,尚丽城池在虞泽大军的强攻之下,被一举拿下。
江巽站在战火纷飞的城门口,士兵的枪刃刺穿了他的铁甲,热血抛洒了一地。他举着长枪,瞪大了眼睛怒视要围上来的士兵,以一人之势死死的守住城门口。
“尔等欲入城,先来砍下我的人头。”
江巽抽出腰间的佩刀,将枪柄一刀砍断。站在万军的面前狂笑,笑后,他眼眸又是转为浓浓的哀伤,“借吾三万铁甲,焉能让尔等破尚丽!”
围在城门口的士兵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色之中都是有惧色,都不敢向前。
虞泽在李子骞的陪同之下,他们二人驱马到达城门口,看见江巽这般的模样,他们都是知道对方绝无投降之意。
虞泽看向回来刚回来不久的白珀,指着江巽说道,“你可认识他?”
白珀望向江巽,他目光有些复杂,点了点头,“江公雄略胜百倍于我。”
“他在等你的箭,死在你的箭下,他兴许会更高兴一点。”虞泽叹了口气,双鬓的发丝在风中飘动了起来。
白珀没有回答,他张开了硬弓,瞄准了守住城门口的江巽。江巽注意到了他,抬起头,遥遥的看着他,眼中有着一丝若隐若无的笑意。
“将军好走!”白珀叫了声,松开绷紧弓弦的手。一支羽箭朝着江巽飞快而去,射穿对方的脖颈而出。
“你上战场的原因是什么?”
“我替我父亲来的,他老了,会死在敌人的刀下。”
“那你要活着回去,你心中有家。”
“那赵将军呢?回去吗?”
“回不去了,哪怕是我的尸首。”
“为什么?”
“我心中有国,我活着就该在前线上。”
“那尸首也可以被士兵们带回去。”
“不了,我死了城就破了,无颜再见父老。”
在生机快要逝去的刹那,江巽想起了赵立曾经对他说的话。他快要干涸的咽喉发出嘶哑的声,手中握着长枪杵地,发丝凌乱,头颅一低,体内生机散去。
围着的士兵见后仍是不敢向前,互相交换着眼色。白珀拨开人群,朝着江巽走去,复杂的看了一眼对方,知对方已死。他伸出双臂紧紧将对方身体环住,眸子黯然,喃喃自语,“将军,我带你回家,天下再无玄国了。”
在虞泽大军攻破尚丽城池的第二日,三个女子打扮的人就是风尘仆仆从远方追赶而来,依次踏入尚丽城池,朝着已经再次开拔的队伍追去。
同一时间。
玄国。邯郸
十六艘船舰的所有的帆都是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