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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项将军!”那位程都统听到后,他立刻回话,带着百人手持火把走出了队列,朝着前方四散开,将周围照的一片通明。
前哨抬起头,他转过身目光顺着火光扫视而去。
此时此刻在一两百米外的楚军更是将心提到了嗓子眼上,两颗眼珠子似乎要瞪了出去。
“头儿,快逃吧!我们。。被发现了。”范详有点害怕,他从军之时,他的妻子才刚刚怀孕。现在想必孩子也有一岁多了,他此刻无比希望可以回去看看,亲自抱抱自己还未见过的孩子。
“闭嘴!”偏将压低了声,他望着四散开的“幽明军团”,也不知在想什么。
雪巢子在火光的打照下,白茫茫的一片,耀眼之际,让人有些看不清。
一位幽明军团的士兵,他举着火把的时候偷偷打了个哈欠,在距离楚军挖的第一排雪巢子十步左右的时候,忽然响起了那位站在后边的前哨的叫声。
“将军,就是这里!”前哨朝着右前方一深一浅的跑了几十步,抬起手指向一块半人高的玄武岩。一个手持火把的士兵正站在旁边,火把微微的朝着那半人高的玄武岩靠拢。
“断今路。”
前哨口中喃喃了声,脚被一绊,整个人倒在玄武岩旁。他朝前爬了几步,伸出手将玄武岩上覆盖的积雪轻抚掉,露出薄冰下刻在玄武岩正面上的三个赤红色大字“断今路。”
前哨对这块玄武岩记忆深刻,今日大早,他就是在这里撒了一泡尿,将玄武岩上的积雪融化掉,露出上面的三个大字,也是在此处的不远处,他发现了楚军的踪迹。
项一鸣见后,他策马而去,望着玄武岩上的三个大字,轻声的念了出来,“断今路!”
“把军中向导叫来。”项一鸣吩咐了一声,看着半人高的玄武岩目光冷峻异常。
片刻,一个年纪看起来三十几岁的男人快速的走来,他略微抬头,抄在长袖中的双手伸出,望着看玄武岩出了神的项一鸣轻轻的叫了声,“将军。”
听到声音,项一鸣将目光收回,淡淡问起,“吴向导,不知此处有何缘由?”
吴向导闻言,他微微的眯了眯眼。“断今路”乃是几百年前汉成武帝亲自命的名,传说当年汉成武帝就是在此处遇见了白毅,那时的白毅不过只是从浦丹草原跑出的一位奴隶。
两人在此相识,亦是在此处定下“少年之盟”的情谊。当白毅在丹阳兵败战死,那位统一了中州的男人亲自端上两壶酒不远万里而至此处,遥望着长长的地平线,将酒浇在砂石之中,喃喃自语,“既生毅何生吾,你我若相距千年,可造两朝盛事!”
一日之后,当地平线上的旭阳升起,汉成武帝离去的那刻,此处立了块半人高的玄武岩,上面有着汉成武帝亲自雕刻的三个大字“断今路。”
奈今生相遇,欲断今缘。
向导躬着腰将典故说出,项一鸣听着。半晌,向导才偷偷注意到项一鸣柔和下去的目光。
“前进!”项一鸣敛起目光之中的柔和,挥军朝前。
幽明军团在项一鸣的号令之下,再次动了起来,脚下的尘雪滚滚,雪片弹飞。
“头儿,他们又动起来了。”遥遥望着大片火光朝前移动,范详声线又是有些抖动起来。他心中害怕,战争是要死人的,只有那些在战线后方的权贵之人对战争才满不在乎,他们根本就体会不到当人在生死之路徘徊时的感受。
“嗯,吸气,不要紧张。范详,我记着你是我带回来的。”偏将听到范详的话,他嘿嘿的嘶哑笑了声,“我会带着你回去的,你家的娃儿可是还没见到过自己的亲爹。”
带着点点乡音的话让范详心境微微平和下去,他们二人是楚国举水乡人,家族中世代务农。到了他们这一代,正值天下各国攻伐,怀着出人头地的念头,他们二人都是一腔热血的来到军营中去。
可现在他们都想回去了,家里的人想必是等疯了。哪天战争结束了,那些大部分白了头发的老人或妇女兴许就真的疯了。范详扒了口雪含在嘴里,他冷冷的去想,目光又是望向远处。
幽明军团平齐如直线的前锋迎着风雪朝前,一点也没注意到脚下白茫茫的雪巢。当一个士兵让人心里发毛的惨叫声响起之时,平齐的战线立刻倾斜开去,他们只是感觉到自己脚踝子一扭,而后在雪地中就是发出“啪”的一声,鲜血就是猛地溅射出来。
雪巢中明晃晃的躺着个钢夹子,锯齿状的锋刃合拢硬生生的夹断落入雪巢中士兵们的腿。
这等钢夹子是几百年前玄工族改造猎器而成,两片锋刃在合拢的瞬间,所形成的咬合力足以将人坚硬的骨骼折断。
幽明军团为此应该觉得幸运,大批的骑军都是在后方。如是骑军在前开路,必会造成骏马践踏的事情。上百匹战马被夹子夹伤,在战争时期是件惨疼的事情。
前方凹陷的雪面立刻引起后军的注意,他们的神经立刻绷紧开来。
“停下!有埋伏!弓箭手,弓箭手用火箭朝四方开射!”彭楚大惊,一身暴喝。
第一百五十五章 楚鲁战役 二十七()
当彭楚的吼声在风雪中散开,前排的射手立刻在箭矢上浇上后方士兵递上的火油,拉开硬弓朝前射去。
飞射的箭支带着光切割开冻僵的黑暗,露出黑暗中的世界。
隐藏在前方的楚军望着在他们前面不远处栽落的箭支,他们的心再次提到嗓子眼上,心怦怦的乱跳起来。
“他娘的。”楚军的偏将压低声囔了句,他望着将雪巢照射出来的箭支,脸色铁青一片。
他没有料到幽明军团的骑军会在中,将机动力极为不强的重甲武士安排在前。这是完全没有放开手前进的姿态,重甲的武士在前会大大提高军队的防御力,可也会降低军队的机动力。
“头儿,我们…我们挖设的陷阱没…没用了。”范详轻轻的念了一身,身体无比紧张的绷着。只是他这次没有在说逃,他内心明白此时此刻如是慌了神的逃跑,必然是没有活下来的可能。
“嗯”那位偏将轻轻的哼了声,“准备好。”
听到偏将这话,范详瞳孔一缩,而后无言中重重的点了点头。
“将军,前方百米几乎都是陷阱。”彭楚策马朝着项一鸣而去,大声的叫道。
项一鸣极目而视,望着火光外暗黑的一片,也不知在想什么。
“项将军,这儿恐怕有埋伏。”彭楚压低了声在项一鸣耳侧边上低低的说道,目光斜斜的定格在那群被折断双脚的士兵上。
大概是没有活下去的可能了,血液止不住的喷洒在雪地上,那些断了双脚的士兵更是脸庞无比扭曲的嘶吼着,脸色惨白一片。
一个铁甲的士兵脸色不忍的朝着项一鸣迅速跑近,跪拜在项一鸣的面前,“将军,他们…他们愿求一死,他们的脚都是没了。”
士兵的声线有些发颤,项一鸣朝着嘶吼处看去,神色有些动容,那群士兵在双脚断了的时候,求生和战斗的意志也没有了。
“你们送他们走吧,手不要发抖,抖了只会让他们更痛苦。”带着点怅惘语气的话从项一鸣嘴中吐出,他无力的挥了挥手。
“是…是…”士兵抬起头,露出片刻的挣扎,而后折身跑了回去。
边缘上,几百位士兵摸出胸口边的匕首,低头看着自己断了双脚的伙伴,神色中露出挣扎。
塑风缠雪,明晃晃的刃拔出。几百位士兵齐齐的蹲下,按捺住自己混乱的心旌,毫不脱泥带水的刃尖插入自己伙伴的咽喉之中。
利索的动作让那些断了双脚的士兵表情凝固在死前的那刻,眼睛大大的瞪着。
“让前方士兵手持盾牌前进。”
当士兵们将尸体搬开,项一鸣抬起手来朝前重重一挥,带军前行。
“将军…”彭楚见后,他大叫了声,快速的伸出手抓住项一鸣青灰色的战袍,“将军何意?”
如今敌军在暗,己军在明。百米的陷阱已然说明了有埋伏,彭楚自是认为当避其锋锐才是,如是中了敌军的埋伏,那般的损失可不是他们幽明军团可以承受的。
于战火纷飞之际行军,当如履薄冰才是。
被扯住战袍的项一鸣身体在马背上一歪,他蓦然的回转过头去,看向彭楚,“彭楚将军认为敌方伏军有多少?”
项一鸣的问话一时间让彭楚摸不着头脑,他扯着对方的战袍的力度不觉中松了下去,眸子透着思索。
“只怕敌军是声东击西,鲁国商将军那儿此时想必已经不好过了。”项一鸣拉过自己的战袍,言语极轻,“唇亡齿寒,鲁军败了,我们幽明军团所有的战士也就只能死在异国了。”
话断,转而是久久的沉默。在项一鸣再次拉动缰绳的时候,彭楚犹豫的话再次响起,“将军,小的是越国人,所有幽明军团的战士体内都留着越国的血,我们都渴望身披战甲回去。将军可是想过如楚军的目标是我们,那当如何?客死异乡嘛?”
“彭楚”项一鸣叫了一声,没去看对方的眼睛,“我会带你们回去,回越国去。”
彭楚凝视项一鸣的脸色,他没有再说什么,夹着马肚朝前小跑,大吼,“所有士兵警惕,前进!”
空旷的冰原之上,沙哑的吼声传到黑暗中去,被风吧唧吧唧的咬碎。
幽明军团的前方,套着极其厚重的铠甲的重甲武士一边前进,一边清理掉暴露在火光下的雪巢。
片刻,伴随着铁甲摩擦的声音不间断响起。从黑暗之中就是响起了破空之音,和风声连成一片。
“是敌军!是敌军!”
惊慌的声音响起,最前方的幽明军团士卒立刻抬起盾牌。藏在暗处的箭支疯狂的射来,从盾牌与盾牌的间隙处将士兵射倒。
“投降者!可活!”
黑暗中传出楚军的吼声,从四面八方而来,一时间让幽明军团不知有多少敌人。
前排的士兵立刻朝后后退,向中聚拢。
项一鸣屏住呼吸,从呼呼的大风中去听黑暗中楚军的吼声,抬起手朝右一挥。
居中的骑军立刻掠出两个小队,举着火把四散开,冒着楚军的箭雨朝前,将自己手中的火把重重的丢出。
火光一闪,铁甲闪过一丝寒光。
项一鸣隔着火光遥遥的望着,耳边有着楚军的嘶吼声。他抓紧缰绳,没有动,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所有的幽明军团之人此时聚拢一起,屏住呼吸等待着下一个命令。
片刻,项一鸣见楚军迟迟没有进攻的意图,他抓紧缰绳的手缓缓松开,“彭楚,我们冲上去吧,楚军的数量看来不是很多,这是敌军想要拖住我们的诡计,鲁军危矣!”
彭楚在一侧闻言,他蹙了蹙眉。兵者,诡道也,虚虚实实!
“将军,即使敌军人少,可在我们大军面前犹能镇定自若,想必在他们后方定有大军支援,我们如是冲了上去,岂不是中了楚军的算计。”彭楚在犹豫片刻之后,他蹙眉而述。
彭楚的话让项一鸣松开缰绳的手又是一紧,他不是没有往这方面想,只是他心中更倾向于楚军这是在麻痹他们,趁机灭了鲁国在西处的布防。
第一百五十六章 楚鲁战役 二十八()
“我们如果不试图撕破楚军的这张网,等待我们的终究只能是覆灭。”项一鸣犹豫了片刻,凝视着彭楚的双眼,伸出手在对方的肩膀上拍了拍,“我们杀出去吧!”
项一鸣的话使彭楚哑然下去,他有些心绪不宁,无言中迟缓的冲着对方点了点头,冲到第一排士卒的前面,亲自带人前进。
“头儿,敌方怎么直接围上来了。”范详拉了拉歪了的面甲,望着举着火把整齐朝前的幽明士卒,他口干舌燥起来,误以为敌方以知己方士兵的数量。
“叫前排的兄弟吼大声点,后排的士兵有序的点起火把朝后撤。”楚军的偏将没去理会范详的话,他声音沉了下来,快速的吩咐。
偏将的话让范详心头一惊,此般的做法会将他们大抵的人数暴露出去。前排嘶吼,后排举着火把后退这简直就是在挑衅。
“头儿…”范详轻轻的叫了声,脸色更加苍白起来,“过将军…过将军没让我们和敌方发生战斗…你…”
偏将扭转过头,目光之中沁着红,他伸出手重重拍了拍范详有些抖动的肩,“完美完成这个任务,我就带你们回去,不要怕,我有分寸。”
“嗯”范详按捺住心中的不安,在偏将的凝视之下,他重重的点了点头,又是大口大口的呼了几口气,脸上强挤出一抹笑,“嘿嘿,头儿也是想在家的媳妇了。”
“呵呵,你小子…”偏将沙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