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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鴸乃异兽,民间有云‘鴸鸟现于世,忠臣死于奸。’”
姬诡沉默了一会,心中隐隐升起一阵不好的预感,缓缓问道“姑娘的意思是?”
“正如公子所想。”杨锦瑟顿了顿,“给公子三天时间,派一支轻骑兵前往西虢,不要去寻苏卿,去了便去兵营寻十六骑,第三夜苏将军的府邸必然出事。”
“姑娘如何知道的?”姬诡有些警惕的看着杨锦瑟,这个女人怎么会这道这些?
“公子无需知道这些,”杨锦瑟笑了,“公子只要知道,锦瑟所言皆是苏卿。锦瑟已备好了西虢将士的盔甲二十余,稍后便差人送来。”
“信与不信,便是看公子了。”杨锦瑟起身,施了一个礼,“锦瑟就此请辞。”
杨锦瑟的话让姬诡摸不清思绪,这究竟是真的,还是只是西虢给自己设的一个陷阱?
可他与苏青的事,知道的人并不太多。
“命袁将军率最得力的二十骑兵速来见朕。”
这是姬诡的答案。
换好了杨锦瑟送来的西虢的盔甲,由袁立率领的二十人直奔西虢。
袁立是认识十六骑的,前段日子苏青在蕙兰房养伤,便是他与十六骑携手去攻打蛮夷的。
姬诡将肥遗给了袁立肥遗再前带路,短短两天便到了西虢,寻到了十六骑。
事情的原委袁立一字不漏地说给了十六骑,破军却是不相信的。
“苏青将军一心为国,臣是忠臣,君是明君,又怎么会出事?”
谵星却是不语,自那鴸出现以后,他的内心也是有些惴惴不安。
“袁将军可知这话是谁告诉晋献公的?”一向不喜言谈的佑螺冷不防地说了一句。
“这,袁某也不清楚,只是听宫人说过是个长相如画中仙的姑娘,取得名字也是有些意思,好像是叫锦瑟?”
……
“破军,今晚必须要去。”听到了是锦瑟,佑螺的脸色也凝重了起来,“若是锦瑟姑娘告诉的,这件事便是真的了。”
当夜,十六骑与袁将军所带的二十人,还没苏府,便是看到了火光冲天。
他们冒着大火,喝马闯了进去。
仆人,奴婢,就连苏曦最喜爱的白猫尸首都横七竖八的躺在那里。
这哪里是遭了强盗,这是灭门之灾啊。
每个人的眼中都折射着那火光,明灭之间每个人的表情都是狠绝。
“苍天无眼,苍天无眼啊!”谵星摇头,被苏府的惨像伤透了心。
十六骑没有一人敢去查看那些尸首,生怕里面有一人是苏青
他们坚信,他们的将军不会死。
出生入死多少回,走了多少鬼门关,淌了多少血,他们的将军都没死,又怎么会死在自己的宅邸呢?
佑螺先是听到了一群男人的笑声,便打了一个手势,示意他们过去,自己则是攀上了墙,寻找一处合适的高地。
佑螺却没有想到,当她刚刚攀上了一处合适的高地上,她一眼便看到了鲜血拖了一地的苏青。
苏青的衣衫已经被撕成了破布,浑身只剩下了一件单薄的亵衣。
“把你的脏手拿开。”佑螺的眼中闪烁着怒火,绷紧了弓弦,一只羽箭便射了出去。
破军那边也赶到了,与在战场上活命的十六骑相比,宫廷的禁军就像一群拿着剑却不会用的孩童,不消片刻,便都死于十六骑的刀下了。
第十四单 忆春秋 佑螺 一()
“佑螺,我们走。”谵星怀抱着倒下的苏青,对刚刚从高地赶来的佑螺说道。
“我还有些事要处理。”佑螺一只手撑住,反身跳了下来,“三天之内,我必然回晋。”
谵星点了点头,他是知道佑螺的脾气的,她就像苏青一样,一旦认准了一个道理,便是死也要坚持下去。
等十六骑带着苏青离去,佑螺一人翻身入了宫殿。
其实百姓也好,敌军也罢,都以为虎狼十六骑是十六人,但其实,虎狼十六骑是十七人。
虎狼十六骑这个名本不是他们十七人自己命名的,他们本是青字军中被苏青挑出的一支轻骑,各个都是苏青所信得过的。
而这名,是在与秦国的虎狼之师交战时博得的。
当年秦王许诺将士,以战场功绩换官职爵位,一时间,秦国将士战意大增,竟是无一场败仗。
直到他们遇到了苏青率领着的这十七支轻骑兵。
佑螺是这支骑兵队里除了苏青以外唯一的一个女子,也是唯一一个弓弩手,因为她发的是冷箭,需要占据高地所以她从不与他们同行。
这既隐藏了她的身份,也隐藏了她的轻功。
身如飞燕,说的便是佑螺。
也得益于此,她在屋檐上来去竟是无一人发现。
佑螺向着寝宫飞奔而去。
隐约的她已经看到了那个传说中的金发美人儿——阿诺。
那女子当真是极美,柔软的金发,小巧的脸,如猫一般的瞳,似乎能揉进一个男人的心里。
佑螺侧身翻进了阿诺的房中。
“便是你害得将军如此境地?”一个人怒极便会回归平静,佑螺便是如此。
常用的弓箭此时还在身后背着,此时,佑螺的手中拿着一把短剑,紧紧地贴着阿诺的咽喉。
阿诺来这久了,早已能听懂这里的言语,“当然,我的神,我的族人,我又有什么做不得的?”
看着阿诺嘴角的笑意,佑螺收紧了手中的刀,猛地割了下去。
鲜血流了一地,阿诺看着自己家乡的方向缓缓倒下。
我的神,我的族人,还有我敬爱的安世卜,我能做的便只有这些了。
佑螺看着倒下的阿诺,她知道阿诺死前想要眺望的是她的家乡。
“你让将军一家惨遭灭族,”佑螺抱起了她的尸首,“你若死后能见天日,便太过于便宜你了。”
佑螺将阿诺的尸首背入了曾是苏青的寝宫,曾经热热闹闹的寝殿,只是短短几月便已杂草丛生了。
她将阿诺的尸首扔入了角落最偏僻的枯井,“永生永世,为你的所作所为向将军忏悔去吧。”
处理完了阿诺,佑螺非身出了宫殿,她没有回晋,而是去了一个酒楼。
那酒楼没什么好值得提的,有些破旧,倒是冷清的些。
可是对比起来这酒楼,对面的花街便是热闹非凡了。
坐在酒楼的二楼,佑螺靠着木栏,向小儿要了一壶酒,一盘牛肉,便看着对面的醉香楼,自斟自饮起来。
这醉香楼,便是佑螺与苏青相识的地方。
佑螺饮了一杯酒,看着楼下嬉笑的姑娘想起了从前。
她是幸运的人——当她的母亲将她卖到了这里,并在她的面前数银子的时候,她便知道了。
这个地方有着彻夜不灭的蜡烛,有着绸缎罗布,还有着食物美酒的香气。
至少,她可以在这里吃上一顿饱饭,可以不用睡在屋檐外的牛棚里。
她在这里乖乖巧巧,姐姐们说什么她便做什么,就连妈妈也不怎么说教她。
可是,当她去给醉香楼的巧儿送瓜果时,却被巧儿的客人给看上了。
客人给了老妈子银子,便强要了她。
她哭的稀里哗啦,第二日早上她肿着眼睛给各位姐姐端茶送水。
可的姐姐不是刁难,便是责骂她,甚至还有人因一点琐事掴了她一巴掌。
从那日开始,她便成了被挤兑的人。
原因自然简单——这小丫头不知好歹,竟连头牌的客人也敢去勾搭。
冬天会有人“不小心地”泼她一盆冷水,食物也是姐姐们刻意为她留的“热饭”。
妈妈也不管她,她的心自然是向着那些能为她赚钱的姐姐们的。
直到那天,有个姐姐冤枉她偷了发簪,几个大汉抓着她就是一顿毒打。
就在那日,佑螺以为自己会被这样打死。
就在那日,佑螺遇到了苏青。
苏青那日穿着一身男装进了而醉香楼,后来佑螺才知道,那日苏青是因为与破军打赌输了,才去这花楼的。
的客人都仿佛没看见她一样,搂着怀中香柔的女子嬉笑作乐。
苏青那时亲近之人只有五人,而这六人到了醉香楼便是引起了烟花女子的小小骚动。
苏青如玉,破军粗犷,青禾妖冶,郭汜冷傲,郑嘉不羁。
就连头牌巧儿都抱着琵琶下了楼,如花似玉的面容带着一丝娇羞。
巧儿时不时地向苏青这里瞧瞧,而苏青却走向了佑螺。
佑螺永远记得,苏青对其中的一个大汉说“叫你们妈妈来,这丫头我买了。”
苏青的声音是温润的,但却让人不敢去质疑。
那大汉寻来了妈妈,这个让人看不出的年纪女人一来便细细地打量着苏青和他身后的五人。
这六人身着锦衣华缎却没有什么朱罗配饰,更让她惊奇地是这六人腰间的佩玉更是清一色的罕见。
但这六人……
怎么有着肃杀的感觉?
这些人虽说一看就是金主,可这些人她似乎惹不得啊。
“这丫头我要了,”苏青看着打量自己的妈妈,笑着说道,“妈妈直说价格便是。”
“按理说佑螺这丫头倒是不值钱的,”妈妈心一横,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开口说道,“可她吃我的住我的,公子这么一要,我可就……”
“这些够么?”破军最见不得人这般造作,便掏出了一锭黄金。
“够,够了。”妈妈没想到这群客人竟如此大方,“不仅是够,今个晚上几位公子随便找姑娘,我醉香楼上好的六间房都给几位公子备着了。”
第十四单 忆春秋之佑螺 贰()
“你们玩去罢,我带这丫头回房了。”苏青知道这些男子早就按捺不住了,便扭头对这几人说道。
这么一说,那五人便各自去找自己相中的姑娘了。
“还能站的起来么?”苏青蹲下了身子,看着倒在地上看着自己的佑螺。
佑螺的眼泪在毒打被苏青制止住时便停了,眼前的这位公子散发着温润的气息她忘记了说些什么。“能,佑螺可以的,公子。”
佑螺慌慌张张的想要站起来,却是始终站不起来。
本是一席粗布的绿色长裙,竟是被打的浸透了血迹。
苏青看出了佑螺体力的不支,笑了一笑,便将佑螺抱在了怀里。
“丫头可要抱紧了,”苏青也难得开玩笑道,“若是没抱紧掉了下来,伤了可不赖我。”
醉香楼的姑娘们此时都是目光灼灼,仿佛能在佑螺的身上烧出个洞来。
尤其是巧儿,青楼的每一个女子即便是这里的头牌,她们都幻想着憧憬着一个自己所爱的公子将自己赎走,过上相敬如宾,夫妻伉俪的生活。
每个人都有过这样的梦,不论是谁,可是,等时间久了,她们心也便死了。
本就是赔笑卖…身之人,怎么能奢望这些呢?
客人们能来便已经是对自己最大的恩惠了。
可这佑螺又有什么本事,轻而易举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一切?
更何况,这公子生的温润,只看这衣着和腰间的佩玉便也能猜到他的家室有多好。
“公子可知道,这佑螺并非完璧?”当苏青抱着佑螺与巧儿擦肩而过时,巧儿一脸无害的说道,“奴家怕公子被这丫头佯装可怜的模样给骗了,特来提醒公子。”
“那又如何?”苏青连看都没有看那巧儿,“苏某愿意就好。”
本已止住的眼泪,又差些夺眶而出。
佑螺瑟缩在苏青的怀中,在不经意间,她早已触到了苏青胸前的柔软。
回到了房间锁上了门,苏青将佑螺放在了床上,为她褪去了衣衫,“丫头别怕,苏某也是个姑娘。”
“佑螺知道的。”佑螺的头低低的,看着苏青为自己清洗伤口,“不,不必做这些的,佑螺的身子硬,没几天便好了。”
苏青只当做没听到,用洗净的毛巾为佑螺擦拭着。
苏青踏入这醉香楼的那一刻起,她便注意到了一直挨打的佑螺。
娇小的身子即使被这样棍打,却一直咬着牙,不吭一声。
在佑螺的眼眸里除了绝望,苏青还看到了年幼时的自己。
苏青还是懵懂的年纪,便喜欢捧着竹简,缠着父亲教她识字。
她喜欢研墨时那沉郁的墨香,喜欢那冰凉却又有序编制在一起的竹简,她喜欢每一只柔软却能写出铿锵遒劲气息的狼毫。
她的父亲也是欣喜的,苏青天资绝慧,他还担心自己的女儿仗持着天资而成了顽童。
是什么时候拿起了刀剑呢?——苏青记得那个日子。
那日的父亲下了朝,回到了苏府,却是满脸的沉郁。
“宥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