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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命,救命,你们别过来!”韩子秋的喊声并没有使这些人停住脚步,他们越来越近,韩子秋看到他们的眼中闪烁着灼灼的光。
一刀两刀,一片片肉被割下,白色的瓷砖溅上了血腥的红。
……
对于学生,生活就是日复一日的不断重复。每天都是上课,学习,下课。白天熙熙攘攘,晚上又会恢复平静。在一所学校的一间教室,一个位置上空空荡荡,甚至落了一层薄薄的灰。韩子秋消失了,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
起先,在下课的时候,会有几个女生聚在一起,叽叽喳喳的说道:“韩子秋长得也挺帅的,性格也是那么高冷,说真的,是我暗恋了好久的对象呢,没想到那么变态,竟然虐杀小动物。”
“对啊,就是就是,之前我好想和他说话,但他总是冰冷冷的,现在想想,如果当时我和他说话,他会不会把我杀了啊,好可怕哦。”
到了后来,她们也不再说了,如果有人提起韩子秋,有人会说:“啊那个变态,够可怕的。”但更多的人,则是摇摇头,“有这么个人么,我不知道诶。”
“你又杀了一个人,”章子彻在年华之中看着宛如录影一般的影像对杨锦瑟说到,“你不怕报应么?”
“报应?”杨锦瑟浇着窗边的花,头也不抬,“你不是在那天去追他的时候,就看到他杀那些动物么,难道仅仅因为韩子秋是个学生,是个人,所以这些生灵就都该死么?”
“……”
“还是你觉得,他们既然会被人类吃掉,所以被杀掉也无所谓,对于他们来说,这只是换了一种死法?”
“……”
“被吃掉,那是维持生存,是弱肉强食,被虐杀,是给予自己快感,然后不管不顾的强加之别的生灵的身上?”
“可是……”章子彻想要解释,但是却无话可说。
“我只是将强加于那些生灵身上的痛苦,原价的还给了韩子秋。”
杨锦瑟摆弄着花,抬头对章子彻笑了笑“现在,他们也该回来了。”
年华的大门并未打开,风铃却叮咚作响,一团团蓝色的光芒飘进了年华,围绕在杨锦瑟的身边萦绕不去,“缔约已经结束了,回去罢。”
和以往那种笑容不同,章子彻是第一次看到杨锦瑟的表情是如此柔和,没有那种带着距离却有着异样的感觉。
仿佛听懂了杨锦瑟的言语,蓝色的光团渐渐消失,只余下一块布料飘落在桌上。
布料上的血迹早已风干,空气中仍旧弥漫着一股腥味。
那块布上,是一个猩红色的爪印,那是它和杨锦瑟缔约的协议,用自己生命尽头的怨气缔约的协议。
一个安静的小巷,一个少年走了进去,他在跟随着一只黑猫,少年的眼中有着一种嗜血的光,却没发现,他的脚下有一个跌碎的黑框眼镜,破碎的玻璃上还有一点干涸的红色印记。
第三单 一()
韩子秋消失了,就像一滴水落入了广袤的大海——先是泛起了几圈淡淡的涟漪,到了后来便再也找不到这滴水滴的痕迹了。
但对于章子彻来说,韩子秋的死给了他一个很大的打击。章子彻已经好几天没有去年华了,每当他看到杨锦瑟带着一抹笑意说道欢迎光临时,章子彻就会觉得杨锦瑟在进行一场场他看不到的无形杀戮。
生命,无论是对谁,那都是最珍贵的,这人世间的无价之宝凭什么可以被人任意买卖?
章子彻在家呆了整整三天,那本《自卑与超越》不知道第几次从自己的手中掉落又捡起,看着那密密麻麻的文字,章子彻的思绪却还是在那个夹带着泥土气息的小巷,那个染着岁月的年华二字的门匾,还有那个总是笑的恬淡的杨锦瑟。
他不太明白,杨锦瑟为何能笑着买卖人命,人命对于她就仿佛那只是她手中的一盏茶、一盘酥点,得到或者失去,对于她,没有一丝影响。
“杨锦瑟,”章子彻还是回到了年华,“你可不可以不要再这样了?”
似乎是没有预料到章子彻的这个问题,杨锦瑟稍稍愣了一下,欣然笑道,“你的答案总是让我意料不到。”
“如果,我给你另一个选择,你可以用你的爱情在我这里换取取之不尽的财富呢?”杨锦瑟一边笑,一边摆弄着门边的风铃,手中的风铃叮咚作响,就像杨锦瑟的声音一般,宛如脆玉落地。
如果这是在电视剧里,或许人们真的会毫不犹豫的拒绝,但是,对于一个活在社会里的人,尤其是活了三十年却没有一点积蓄的男人来说,如此之大的诱惑,真的实在让人难以拒绝。
看着章子彻游移不定的表情,杨锦瑟笑了,只是看着杨锦瑟的表情,章子彻就觉这得一个莫大的讽刺。
章子彻垂下了头,苦笑着说道:“算了,我有晓晓就够了。”
其实他知道的,他已经输了,在杨锦瑟开出条件的那一刻,他已经动心了。
或许是因为刚刚对那巨大的诱惑动了心而感到愧疚,也或许是因为真的好久没见迟晓晓,章子彻在回家的路上,拨通了迟晓晓的电话。
看着里两人的合照,笑得一脸幸福的迟晓晓依偎在章子彻的怀里。
那幸福的笑容让章子彻不禁想起了从前。该怎么说呢,迟晓晓是个美人儿,虽然没有杨锦瑟那般的惊才艳艳,但若走在汪洋的人群之中,她也是个鹤立鸡群的存在。
为什么迟晓晓会选中自己呢?章子彻从未想过这个问题,他也不去想。只是在大学的开学典礼,她一不小心撞入了他的怀里,一头茶色的长卷发带着薄荷的清凉,她歉意的笑着说对不起,那一刻,他的心就被偷走了。
追求,恋爱,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的顺理成章。
直到章子彻去见迟晓晓的父母时,他才体会到了爱情的心酸不易。章子彻是孤儿,自从上了大学便勤工俭学的他,是真的招架不住迟晓晓父母的“讨伐”。
第一次去迟晓晓的家里,章子彻激动了一夜睡不着觉,地上摆着的是自己这个月刨去必要生活费以外这个月的工资买来的酒和营养品。当他大包小包提着去了迟晓晓的家,才刚一坐下,“战争”便开始了。
“小章啊,你父母在哪个单位啊,干什么工作啊,收入多少啊?”
“小章啊,你的工作在哪里啊,是编制吗,月收入呢?”
“你的积蓄有多少啊,我和你叔叔老了,不能还养活着你俩,诶对了,小章啊,你现在住在哪儿啊,是自己买的不,有车么?我家晓晓从小就是公主养大的,你可不能让她走着走上班啊,你知道的,这别人看着,可是要被笑话的。”
看着二老的表情越来越冷淡,脸越来越臭,章子彻明白,在这场“战争”里,他丢盔弃甲,输的一塌糊涂。
当天晚上,迟晓晓的家里,四口人沉默着吃完了晚饭。
章子彻自己一个人走出了迟晓晓的家,迟晓晓想去送他的,可是迟晓晓的妈妈不让,章子彻也只能笑笑,当他关上门的那一瞬间,他听到了,门的那一边是迟晓晓和父母激烈的争吵。
“那个穷小子有什么好的,你怎么看上这么个玩意儿!”
“爸,妈,你怎么能这样,我爱他,所以我才会选择他,这个理由不够么!”
“爱情?爱情能养活你一辈子么?我和你爸把你拉扯这么大,不希望你将来找个公子哥还是啥富豪,但至少,这个男人得养活的起你!”
……
尖锐的争吵声门外的感应灯一直灼灼的亮着,章子彻想要叩响那扇紧闭的大门,手抬起,却始终不敢扣下。
夜晚,在这座城市的家家灯火下,章子彻一个人孤零零的走回了家。
望着头顶的天花板,章子彻呆呆发怔,他恨不起来迟晓晓的父母,那是迟晓晓的亲生父母,是他们将晓晓呵护养大的。
更何况,如果自己有了女儿,等她长大,她带回来一个连自己都不能养活的男孩回家,他章子彻也会生气烦闷。那可是自己的心头至宝,自己都不舍得让她去遭的罪,为什么要和这样一个连未来都给不了的男孩来面对?
章子彻想了一夜,一夜无解。他想了一晚的答案就是,如果迟晓晓提出了分手,她的幸福,那么,他会选择放手。
这是一个闷热的早晨,乌云压着一场漂泊的雨人喘不过气来,
门铃在这时响起章子彻更加烦躁,不耐烦的打开了门,眼前的人让他吃惊不已。
提着豆浆和油条的迟晓晓站在门外,静静地看着章子彻,“你没有吃饭吧,诺,早饭。”
章子彻紧紧地拥住了迟晓晓,他看到了她那因为哭了一夜而红肿的眼眶,他看到了她努力平静下的坚定。
爱情就是这样荒唐,它会让你忘记现实,忘记生活。甚至会让人以为只要有了爱情,便可以坚守一生,携手到老。
第三单 二()
笑着摸了摸屏幕上迟晓晓的笑颜,章子彻拨通了自己最熟悉的码,“晓晓,你在哪?今晚有事吗,没事我们出来吃个饭吧,你不是说那家……”
连迟晓晓最那家饭店的名字都还没说的出口,迟晓晓便打断了章子彻“阿彻,我们分手吧。”
“晓晓,你是在开玩笑吧。”朝夕相处了这么久的女友,竟然忽然这样提出了分手,听到迟晓晓那疏远又无奈的语气,章子彻知道这绝对不是她的一个小玩笑,可是,他不想承认,他们风风雨雨都走来了,为什么忽然告诉他,这里,便是他与她的终点?
“我们都应该现实些不是么,”迟晓晓的声音既熟悉又让章子彻觉得陌生,“你被辞退了对不对?你没有了经济来源,我怎么和父母说的出口?我不想再加重他们的负担了。”
“我们就此结束吧。”一句话,给了章子彻最后的审判。
“恩,好。”章子彻站在原地,看着周围的人来来去去,红灯绿灯交替闪烁,章子彻握住电话,努力保持着自己最平静的声音,“对不起晓晓,我耽误了你。”
忘记了电话是怎样挂断的,在灯红酒绿之中章子彻失魂落魄的走着,地下酒吧的门面在霓虹灯的闪烁下,显得堕落而又彷徨。章子彻从未去过酒吧,但这一次他走了进去。
或许对于失意的人的来说,一无,就不怕再跌落的更深。
落寞的表情几个陪酒女纷纷走过去围住章子彻,章子彻知道的,这并不是因为他的样貌,一个三十岁的男人,从来都不注重修理自己,又能有多么帅气。围住他更多的原因是,自己这样散发着失意的男人来酒吧,那一定是来买醉的。
她们围住他,给他灌酒,也只是拿酒钱的回扣。只有这样,她们才可以养活自己。
生活总是无时无刻告诉你什么叫做现实。
章子彻懂,他笑着从那些女人手中接过一杯又一杯的酒,章子彻第一次发现自己的酒量如此之大。看着那个在劝自己酒,笑的一脸妖娆的女人,章子彻的脑袋有些不清醒了。他隐隐约约的想起了下午杨锦瑟对他说的话。
结局就是这样,他本以为只要自己就可以守住爱情,但是他忘记了,爱情原来是两个人的事情。
“早知道这样,不如就缔约了。”章子彻趴在路边,再把自己的先进都用来付酒钱的时候,他瘫坐在地上,望着那老旧的指路灯,晃着酒瓶傻傻的笑。
不满足的又喝了一口酒,迷醉之间章子彻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向自己走来,“你是来嘲笑我的吧,杨锦瑟。”
仰头看着灯下的那人,姣好的面庞却看不透她那表情下的情绪,杨锦瑟走到他的面前,直直的蹲了下去,没有了常有的微笑,眉宇之间是一丝无奈,“只有你,能让我如此。”
一觉醒来,头痛欲裂的胀痛感让章子彻找不清方向感,用力的揉着自己的太阳穴,那些模糊的景象才变得清晰了一些,努力看清了四周的摆设,章子彻这才发现自己竟然在年华一楼的沙发上。
“昨晚看你无家可归,我就免为其难的收留你了。”坐在吧台上的杨锦瑟看到章子彻惊诧的样子,笑着说道,起身便去了后厨。
“来年华吧,”杨锦瑟端来一份蛋羹,和一份冒着热气的牛奶,“你现在不是无业游民么?不来年华,你打算考什么养活自己?”
“当然,你不需要和别人缔约,只是打打下手,起码你这样可以养活自己。”
章子彻摸了摸空荡的钱包,他不知道该如何答应,但是人即使再有骨气,在生存面前,那高昂的头也只能低下去。
今天的客人出奇的少,有人点了一杯奶茶和三明治便匆匆拿着奔向地铁站的方向,几个少女则坐在靠近落地窗的那扇窗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