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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他的想法刚说出来,就被琴婉莹发疯似的反对了,说什么放弃家产,男耕女织,他是无所谓了,但是她有所谓啊,她堂堂一个相爷之女,为什么要男耕女织,为什么要过苦日子?她简直没办法接受这种荒谬的想法,就连听她都不想听到。
后来不知怎么地,话传来传去,当初付员外老两口在相府说的那些客套话,全被传出了真相。
就是客套话嘛,说说而已。
但是丞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怎能容你说说而已?
这趟婚事,最后变成了丞相府上除非付员外按照当初的约定,把家产都给了二儿子付龙君,而且培养他出人才,丞相府就愿意把二女儿琴婉莹下嫁与他,如若不然,想都别想,而在付龙宇那里,他依然扬言就算用尽一切不择手段,他都会把家产挣到底。
这种到处都谈不拢的情况,付龙君想到的只有私奔了,然而琴婉莹是认定了没有钱就不能活的定律,说什么也不愿意走,最后还对付龙君说了气话,说其实她爱的只是他的钱,没了钱她又何必跟他?
爱情里,最不缺的就是傻子,多少年的感情,多么久的风波,两个人却都没有好好想过她说的是不是气话,他听的是不是气话。
第二天的时候,付龙君因为悲伤过度远走他乡,仅在房间里留了封信,告诉所有人都不要找他了。
琴婉莹在丞相府从小本来就已经够尖酸的了,因为这件事最后还变得更加刻薄起来,没事的时候喜欢找琴婉绫麻烦,不顺的时候对启儿不是打就是骂。
这是她第一段感情,如此的刻苦铭心,一生都不愿意被提起,如今琴婉绫居然拿他来开玩笑,这简直是触到了她的底线了。
其实琴婉绫也不想拿这件事来当做吵架成功的筹码,从某种意义来说她是十分同情他们两个的,她发誓以后再也不拿付龙君来当挡箭牌了,这次等她回了赫王府之后会自行掌嘴。
琴婉莹当然不依:“琴婉绫你这个贱人,别以为整天装着一副弱不垃圾的样子,装可怜,我告诉你,你就算是暴死在了外面,我看都懒得看一眼!”
琴婉绫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看不出表情,也不知道是什么态度。
琴婉莹气得发疯似的跳起来,瞪红了双眼破口大骂:“你以为你什么东西,敢教训我,你就一个杂种,有什么好得意的?连你那傻大娘都嫌弃你,宁可出家当尼姑也不管你,你算哪根葱跟我提他?你算什么东西!”
她承认她刚才说那话是残忍了点,但是面对琴婉莹这么泼辣的态度,再加上既然话已经出了,她就不再回收,而且她现在就是要故意在琴婉莹面前高高在上的,她就是要显得她自己地位十分高贵的样子。
拿起茶杯,用杯盖捋了捋漂浮在上的茶叶,轻轻吹了下,碎饮。
相府上的人把失去了理智的二小姐拦下了,当年的二小姐确实因为这件事每天都哭得不成人样,如今旧事重提,不知道能不能受得住这打击了。
然而更多的是,他们的三小姐几日不见,居然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之前还听说她在赫王府不受宠,今日一见,不太像啊。
众人心里都暗想着,这大概就是所谓身份原因吧,即使在赫王府再不受宠也是王妃,说话有底气也难怪。
第38章 家罚()
后院这么大的嘈杂声,就算丞相府占地几百亩,也不怕没人听不到。
这才一会儿的工夫,丞相就浩浩荡荡地带了一大群人过来了。
那么强烈的视觉冲击感,琴婉绫看着心里不由苦笑。
这算不算是丞相府第一次为了她弄了这么大一个场面?她突然真是受宠若惊了。
琴婉绫目光有意无意瞟了一眼匆忙赶来的丞相,而后继续垂眉,品茶。
真香,是她爱的碧螺春。
丞相的出现,无疑是给琴婉莹最厉害的安慰了。
她立刻一路小跑过去扑进了丞相的怀里嚎啕大哭,委屈得琴婉绫看着都快要心都快疼起来了。
丞相皱着眉头,一脸的愤怒,全身上下带着几经官场修来的霸气,一下子就把所有人都威慑到了:“到底怎么回事?”
最大的靠山来了,二夫人亦是像抓到了救命稻草似的,抬起头恨不得用眼光把琴婉绫扒下几层皮:“老爷,这……这婉莹当年的事又被无端提起……”
琴婉绫本也没多在意,只是这个‘无端’,让她有些忍不住扯了下嘴角嘲弄不已。
说了一段,二夫人意有所指地看了一眼琴婉绫,然后又怯怯生地继续火上浇油:“婉莹这几年刚从那段阴影走出了一些老爷您也是都看在眼里,那次太医都说了婉莹这辈子不能再受刺激,若是受了刺激这病什么的可是说犯它就犯的,您忘了前不久她因为屋子里的摆设之事一时闹脾气竟晕了过去吗?当时太医就说如果还有下次,如今又听了这些,只怕……”
不得不承认这句话对于丞相来说是有着跟魔性一样的吸引力,当年琴婉莹和付龙君那事确实凄苦,知道的谁都不想再旧事重提,也不敢提,何况因为这件事,虽然最后丞相府和付员外两家之间谁也没怨了谁,但在百姓的闲聊中,却难免会成为热门话题。
所以这件事不仅是琴婉莹忌讳再次被提起,可丞相本人又何尝不是?
丞相气得太阳穴直跳,青筋根根暴起。
他恶狠狠地看着琴婉绫,声音里满满都是隐藏不住的怒火,厉声厉色道:“好歹你也是我琴家人,你有何颜面再提此事?”
琴婉绫当下茶杯,轻笑。
她还以为有得丞相亲自多少都会说点什么难听的,就算直接开口就是骂她,她估计也不会有多大动容,可他竟偏偏这么暴怒,却是对她说出了这么不见外的话,叫她如何又能隐藏得住自己的悲哀和愤怒?
难道不是吗,这句话从他嘴里说出来难道不应该让她觉得特别的好笑吗?
琴婉绫抬头看了丞相一眼,方才淡淡地说:“丞相可是在同本宫说话?可以本宫不明丞相之意,还请丞相指点一二。”
“你……!”
连丞相也没想到,琴婉绫会有一天用这种态度跟他说这样的话。
他颤抖着手指着她,带着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说:“你如此品行,怎叫得家人对你喜欢!”
丞相这样一副表情,惹得琴婉绫忍不住笑出了声来。
可她何止是觉得很好笑?她感觉她的心都快笑抽了。
“既然丞相大人如此说了,那本宫便请问丞相大人,除了姓氏之外,到底有什么地方给本宫享受了琴家给的权利?”琴婉绫弱弱地站起来,双手相扣于腹部上,脚步轻盈缓缓迈出两步,“又请问丞相大人,在这相府内,可曾有人想过对本宫喜欢?”
虽然琴婉绫句句语气平缓,却惹得丞相伯颜大怒:“放肆!不要以为你嫁出去了就可以如此对老夫讲话,你若不教,老夫亦可动用家罚!”
丞相厉声说完,转头看着一直跪在地上的管家喝道:“去,给老夫拿鞭子来!”
一听到鞭子,启儿就坐不住了,其实她刚才就有些坐不住了,毕竟这里是小姐的娘家,相爷怎么说都是小姐的父亲大人,以前丞相就没少虐待小姐,如今还当众顶嘴还给丞相抹黑脸……
果不其然,一会儿的工夫都不到,管家就连走带跑拿着一条三米多长的黑鞭子过来了。
这根鞭子已经很久不用了,自从琴婉绫嫁了之后。
启儿一身的颤抖,刚想阻止琴婉绫进一步的激怒丞相,当看到黑鞭之后却再也动弹不得。
想当年她在丞相府的时候,她被这鞭子抽打已经不是数能数的出来的了,每次被打之后,她都要在小姐面前掩饰得一点事情都没有的样子,然而实际上,她到底是有多疼,她自己都描述不出来。
一瞬间,当年在丞相府被无端打骂的情景浮现在眼前,历历在目。
启儿发抖着身子跌坐在地上,眼睛顿时吓得发红起来。
那段时间是她这辈子的阴影了,每天都在被虐打中度过,就算小姐也不一定知道,其实那几年,她的肩膀上,背部,腰部,甚至是整个腿下来,都是触目惊心的血肉模糊的伤痕,就算不碰都疼得要命,但是府上从来不仅不管不顾,还要一遍一遍地没有节制地在她身上抽打,旧伤又变新伤,新伤又变旧伤,几年下来,从来就没有一个伤口是愈合得了的。
疼,疼得很,疼得要命,即使时隔差不多一年,可光想着都觉得非常的疼,疼到动弹不了了。
琴婉绫看着黑鞭越来越靠近,再看着启儿喘着粗气满眶惧泪,瞬间这辈子所有积累下来的怒气一下全上来了。
这种从来都把她们两个看成野犬的地方,有什么资格跟她谈亲情?从来都是只有用家罚的时候她才是相府的人,对她用家罚的时候,他们从来就没有犹豫过,就算只是一点鸡毛蒜皮的事,他们都能把她和启儿打得满地滚爬。
琴婉绫心绞痛地不知如何才能好受一些,只能挖苦地也不知道是嘲笑丞相,还是嘲笑她自己:“真是自己家人才能享受到的权利。”
丞相接过鞭子,还是一脸掩饰不掉的怒气:“我只问一句,你知不知错?”
第39章 控诉()
这句话简直问得琴婉绫更加地火冒三丈,她一步并作两步走,来到丞相面前面对面,语气像是要喷出火来。
“我认错?凭什么?请问刚才丞相大人都看到了什么认为是我错了?不要以为我还和以前一样,为了一口填肚子的粥忍气吞声像狗一样任你们鞭挞,你凭什么跟我谈亲情?我在里面那个什么都没有的破屋子里发高烧胡言乱语的时候,你在哪里?我无端被人欺负让人把蛇倒进我床上的时候你在哪里?我被逼着直接用手掏粪的时候,你又在哪里?你有脸跟我谈亲情,你凭什么跟我谈亲情?我娘当年被贼人掳走的时候已经怀了我,你明知道我是你亲生的,你还处处刁难恶意中伤我娘,害得我娘在我四岁的时候就把我丢下去南山做了尼姑,有个下人见我可怜,把她的女儿偷偷叫过来照顾我,谁还会管我的死活?你呢,最后却胡乱以一个背叛的罪名夹在她身上把她乱棍打死,后来四皇呈运,将她下嫁与赫王爷,就因为她与他人有情在你不忍拆开,我与赫王爷毫不相识,你有问过我同不同意吗?直接拿着一箱箱被人挑剩的聘礼送到我房间,以此让我嫁给赫王完成四皇交给你的差,你如今用的什么身份打我?你以什么权利打我?你凭什么?我这一生,你到底哪儿对我公平了?哪认为我是琴家人了?”
琴婉绫泪如雨下,像控诉罪名一样把自己多年的委屈都倾泻了出来。
她居然会哭,她究竟为什么会哭,她哭什么,她有什么好哭的!
一遍一遍地想擦掉泉涌一样的泪水,可怎么擦都丝毫不减半点。
她怕什么,她一次一次地从鬼门关走过他都不怕,她岂会怕这黑鞭。
琴婉绫背过身,不再看他们一眼。
启儿赶紧跑过去扶着她安慰。
她真的好心疼她家小姐,小姐这一生坎坎坷坷,在丞相府的日子如同住进了炼狱,好不容易嫁了人离开了丞相府,赫王爷又不顾所有人的看法毅然把一个青楼女子带到府上来。
这一桩桩的罪名,丞相也愣得说不出话,跪在地上的人个个低着头。
琴婉莹早就停止了哭声,她酝酿出来的眼泪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干透了,像也在诉讼她的罪行一样,连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
琴婉绫说的,每一件事其实琴婉莹都懂,她就是见不得琴婉绫比他好,其中的原因,也有一大半部分是从她自己娘亲那里传染过来的,娘亲一直看不好三夫人和琴婉绫,一天都在想着怎么刁难她们两个,时间久了她多少有些耳鱼目染,再加上当年她的情郎付龙君的事,她更是恨不得她见不得光。
也只有琴婉莹自己才知道,当年她跟付龙君交往那件事,其实最先的女主角并不是她,付龙君刚开始也不是因为喜欢她而去追求的她,其实付龙君内心深处的那个女神,是一个无论是外表还是内心都与她挂不上钩的女人,而那个被她打从心底嫉妒的女人,就是她那个终日见不得光的蠢妹妹琴婉绫。
还在相府的时候,琴婉绫是被限制出府的,其实也并没有人说过不允许她出府,但是却自然而然地形成了这样一个条例,大家也心知肚明。
然而就算终日待在自己的三寸土地里,琴婉绫有个习惯也一直没有改变,那就是每年的国庆日,大家都出去放天灯的时候,她便也在家里自己动手做一个,趁着人少没人看见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