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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尺寸都没有找她量,就直接给她定了下来么?
琴婉绫苦笑,便背过去不愿再多看一眼。
琴婉绫,丞相与其三夫人所生,家中亦排行第三。
琴婉,家里姐妹都如此排琴字辈,然而三夫人所生的这个女儿后面带的却是一个绫字。
绫在崇国意喻为死的意思,由白绫上吊演变而来。
琴婉绫要成亲的事她自己都还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她在这个家果然还是一点儿地位都没有,如此一个注重权强的社会,即使她无故来到这里已经好多年了,亦或是没有多少年,因为在这里她一直度日如年的生活,所以她自己已经记不住她在这里呆了多久了,但无论如何,她仍然无法融入进这里的生活圈。
因为如果说是谁欺负她就算了,如今甚至到了丞相都不喜欢她,亲姐妹也排挤她的地步,甚至就连她自己的亲生母亲,也没有给过她一丝所谓的母爱。
成婚么?琴婉绫玩弄着手上的嫁衣不由得又是苦笑一番。
前天她是无意在小亭子里听到下人们议论纷纷才知道的这个消息,若不是当时启儿当场生气,她还以为是她自己幻听了。
与素未谋面的人成婚么?她如此不得宠,即使对方是个王爷,可谁又知他是怎么样的人……
这不是相当于她的世界又连通了一个地狱么?
琴婉绫垂帘不语,幽暗的光线下,啪嗒的眼泪滚烫地夺眶而出。
她一直深信丞相对她恨之入骨,可直到那一刻她仍然抱着希望天真的想丞相能看在她是他亲骨肉的份上,无论情理都能帮她让四皇收回呈命,就算不待见她,放她自由地离开自生自灭也好。
事实证明,真的是她自己太看得起自己了。
她永远也忘不了那天的她,用作为人最卑微的态度去求他,还不吃不喝跪在地上几乎一整天,给丞相磕头,额头都磕出了血印,他都无动于衷,最后竟然还当着府上所有人的面狠狠地扇了她一巴掌。
琴婉绫无意识地摸了下自己的脸,那一巴掌真心疼,现在光想着都已经疼得快不行了。
其实她是知道的,当年三夫人在怀有她的时候曾经被贼人掳走,三日之后被人发现衣冠不整地昏迷在不远处的森林里,虽然过后三夫人一直澄清当时的贼人并没有对她怎么样,而且她本已怀有身孕,就算怎么样她肚子里怀的都是丞相的孩子,可出生后的她还是背上了孽种的罪名,再加上丞相一生妻妾不断,却只育有两个孩子,大概是没有一位夫人为他生得出儿子的缘故,在这个重男轻女的时代里,或许他多少也就此事直接迁怒于她这个‘孽种’吧,虽然她无从证实。
琴婉绫心里越发的苦涩,她从来与人无争,最后却还是落下这样一个下场。
道理谁都懂,得不到就去争取。
然而,即使她去争去取又有什么用呢?这么让人悲痛的前提下,他们只会越来越厌恶她。本以为她从现代过来,可以依靠现代的生存模式活下去,就算没有风生水起,至少不能憋屈。可上次她就是为了所谓的公平,想借着自己现代的开阔思想试图说服丞相,不料丞相听了博彦大怒,不仅让人暴打了她五十大板,还用鞭子差点打死了她的贴身丫鬟启儿。
琴婉绫内心不由“咯噔”颤抖了一下。
启儿,是她最后的依靠了。
所以,不管怎么样,她再也不会为了自己去争取什么,除非……
琴婉绫看了一眼从早上一直忙碌到现在的年纪还很小的启儿,不觉心头一暖。
一直以来琴婉绫都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她会离开丞相府,另嫁他处,她并不是对这个府有多大感情,而是就算去了一个新的地方,也未必见得比这里好到哪里去。
赫王爷,不就是那个人人称之为被恶魔诅咒的王爷吗?
琴婉绫的指甲嵌入了肉里明显印出了血痕,她的心明明没有任何归属感,却每次都被他们折磨得拧着似的疼。
启儿忙完了屋里的活,又去帮琴婉绫沏了一壶清茶回来。
琴婉绫正在看着她门前不远处那个没人打理的鱼池发呆。
这是一个被放弃了的池子,池子周围的景观树早就长得七零八乱的了,也从来没有人打理,池里那几条大红鲤鱼,也只有琴婉绫会偶尔放些碎馒头。
早上的阳光斜射在池面上,带着波纹反射到她的脸一晃一晃的。
“今天一早凌王爷就带了人到府上送聘,如今还都在大厅忙着呢,”说的时候,启儿眼睛里一闪一闪的亮着,“还有张侍卫也来了,您说这次下聘这么重,看来赫王爷对这次的成婚很重视呢。”
琴婉绫走出房间,坐在池边的大石头上,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拨弄清澈见底的池水。
启儿在琴婉绫身后寸步不离的跟着。
“小姐,咱们去庙里求个签吧?”启儿突然道,想想目光又黯淡起来,“只是我们连香火的钱都没有……”
第2章 求签()
琴婉绫下意识摸了摸手上戴着的银白色的镯子。
启儿从小就开始跟着她,如今一晃十七年过去,她却未曾能给过启儿什么,连小小仅值一两文钱的香火钱,直到她出嫁,依然拿不出手。
她也曾答应启儿会带她去庙里上香,然而直到她出嫁,她依然没能让她如愿过,哪怕只有一次。
琴婉绫轻轻取出镯子递给启儿,淡淡地说:“待会儿你就拿这镯子当了换些银两来。”
启儿连忙摇头摆手:“小姐这可使不得,这是夫人留给您的……”
琴婉绫依旧表情淡淡:“没事,等将来我们有钱了,再把它拿回来就是。”
又是将来,她突然想到她一直给启儿允诺的总是将来,说得她自己都快不信了。
然而启儿却总是当真,难为情得不知道该怎么做才比较好:“可是……”
可是,再怎么不值钱,毕竟也是娘亲留下来唯一的东西。
琴婉绫垂眉。
她又何尝希望这样呢,对于她来说,就算这个镯子值千金,她也不为所动,她想要的至始至终只不过是含在镯子里的那份温柔罢了。
可这份温柔,她已经注定体会不到了,她被父逼嫁,母却当耳不闻,就算留下这镯子又有何用?
还不如不见了它罢。
“别可是了,我答应你,等哪天我们有钱了,我第一时间把它取回来,这样可好?”
这样说,启儿终于有些释怀,只要不是丢了它,等过几天她们去了王府,再取些银两把它换回来了便是。
这个理由勉为其难可以接受,启儿轻轻接过镯子,用绢子把它一层一层地包起来放进兜里,像揣了多贵重的宝物似的小心翼翼:“嗯,启儿一定会把它赎回来的!”
求签庙。
“小姐,您先求个签。”启儿拿着签筒走过来。
按这里的习俗,只要来求签庙都是要求签的,即使来也只是为了烧香。
琴婉绫看了签筒一眼。
其实求签什么的她并没什么兴趣,这种东西,万一算不准,得出个错误的结果便会惹得心闹,可万一给算准了,好事当然好,要是算出个凶卦,那就更闹心了。
启儿却很信这种,平时里她就连晚上做了个噩梦,早上起来必定要对着天上磕三个响头,恳请求得佛主保佑。
琴婉绫接过签筒。
反正也既然来了,就也按照这里的风俗便是。
“哐哐哐!”
琴婉绫闭着眼睛摇了几下,签筒里便甩出了一根签,启儿连忙蹲下去捡起来,二话不说迫不及待便拿去解卦了。
琴婉绫看着她弱小的背影摇了摇头。
排队解卦的人并不少,在琴婉绫看来算是称得上多了,看着启儿排个队还要翘首以盼,怕解卦的住持消失似的,比她这个当事人还紧张,不禁被逗乐了。
没过会儿就又无聊起来,看启儿却才前进了不到五步。
叹了口气,琴婉绫想找个什么打发时间,反正看目前这情况没有个一时半会儿是轮不到启儿了,于是便出去逛逛。
启儿回头看着琴婉绫似乎又消瘦许多的背影渐行渐远,心里又开始难受起来,低头盯着手上的签,手毫无意识地一点一点的收紧。
小姐从小命就不好,在丞相府的时候就被人百般欺负,如今将要嫁了赫王爷,不知道会不会还是过着五十步笑百步的生活,虽然她愿意乐观地相信她一定会过的更好,但是大概是呆久了丞相府的原因,每次想着想着,竟又开始觉得不真实了起来。
启儿的眼睛越来越湿润了,要不是后面的人催着她跟上队伍,她还在自己的情绪中无法自拔,当她再次回头,琴婉绫早已不见了踪影。
她心里暗暗祷告,希望这个签是个好签,保佑她多灾多难的小姐度了这段灾,接下来开始转运,而且是红红火火的运。
第3章 迷路()
后院很冷清,空旷得让人有些觉得不自在,又绕了几条路,琴婉绫不禁懊恼,她这是真的迷路了。
琴婉绫抬头看了一眼悬空在天上的太阳,启儿这丫头这么容易慌乱,如今她依然找不着北,等到她出去的那时,不知道她得紧张到什么地步。
不想她才开始走几步,似乎在一棵树干下看到一个人影背着树站着。
如此甚好,至少能过去问个路什么的。
琴婉绫着急走过去,歪着脑袋轻生问道,:“对不起打扰了,我在这儿迷了路,请问我要走到签台处该往哪边走?”
不想那人并未应她,如同未听见一般。
琴婉绫蹙眉,声音稍稍提高,又重复问道:“请问我要走到签台该往哪儿走?”
正此时,那人突然跌坐在地,背靠在树干上,嘴里发出痛苦的呻吟。
琴婉绫赶紧跑过去,只见他额头上冒发细汗,表情皱巴巴地惨白不已,嘴唇近乎发紫。
“你……你怎么样了?”琴婉绫关切地为他拂去脸上的汗,却发现那人居然身体这么冷冰冰的。
他的穿着如此,就连长相也是一般庶民无二,大概和她一样是过来了求签庙里求签,不幸也误入了这里乱了方向,不巧还引了旧病复发。
琴婉绫将他的手捂着不停地揉搓,时不时拿出来给他呵呵气。
然而他这么冰冷。
许久以后,那人终于艰难地睁开了眼,而后竟一把将她推开,力气之大,甩得她整个人重重地趴在地上,她的手好巧不巧戳中了一根断干枝,瞬间血流不止。
再回头看,那人竟又晕了过去,吓得她刚想责怪他的话,到了嘴边硬是说不出来了。
来不及做出其他反应,琴婉绫急切将他抱在了怀里,她虽不是很暖,但是她在这里唤了半天也没唤来人,她能想到的也只有这么做了,再说那人已经晕了过去,也定不会再怪罪她失礼。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琴婉绫觉得那人似乎身子变得有些僵硬,再一看的时候却发现他依然紧闭双眼,呼吸均匀,尚未醒来。
然而不知怎么地突然一记强风吹来,滚滚尘土扬起,弄得她眼睛睁不开了,一时间回避,待她睁开了眼,发现刚才那人竟不见了踪影。
“小姐!你在哪儿啊!小姐!”
正当琴婉绫疑惑地四处张望,隐约中仿佛听到了启儿的叫唤声。
“小姐!你在哪儿啊!”
是启儿的声音没错!
琴婉绫雀跃而起,不禁惊喜地答道:“启儿,我在这儿!”
琴婉绫出现在门口的角落里的时候,启儿扑过去就哭了。
琴婉绫吓了一跳,还以为是她消失了很久的原因,连连安慰:“这个庙有点大,我只是逛太远了……”
“小姐,都是启儿的错……”
琴婉绫皱着眉头,启儿明显没听她说话,一直游神在自己的心思里了。
“怎么了?出了什么事了?”琴婉绫急切地问。
启儿皱眉头的样子,惹痛了她的心。
“对不起小姐,启儿给你解了下下签……呜呜呜……”说完又呜呜大哭起来。
琴婉绫从她手里接过一张不大不小的纸,上面密密麻麻地写了字,可惜她一个字都没看懂,又忍不住安慰:“没事,好了好了,你说那解签的大师都怎么说这上面的签?”
启儿抽泣得厉害:“大师说……小姐……会……会有……有……血光之灾……!”
琴婉绫心里咯噔了一下,随后笑笑:“好了好了,别哭了,你想啊,在丞相府我每天都呆在府上,就算嫁去了赫王府,我还是每天都在王府里,大多数也都呆在房间里,能有什么血光之灾?难不成房子还塌了?”
“可是大师说,说您今年会有一场大灾大难,而且……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