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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
元春替她微微整理了下床,说道:“赫王妃,您先休息一下,奴婢去帮您拿着饭菜来。”
琴婉绫刚点点头,转而又叫住她:“元春,饭菜之事先不忙着,你去帮我找一把琴来。”
元春欠身道:“奴婢这就去拿。”
元春轻轻退出去,又关上了门。琴婉绫坐在了床上,环顾四周,这才有心看了这高大上的房间。只是这房间虽大,又豪华百奢,还有这坐上去软乎乎的床,她可是一点都开心不起来,心情还越来越烦闷。
七日的选秀时间,如今她一天都没呆完整就如坐针毡,真不知道接下来到底该怎么办才好。
这次选秀主要是为了作为与和亲,作为搭设两国友谊桥梁的用途,然而这么远的距离,也不知道秀女们知不知道这回事。
琴婉绫叹息。
离开家是一件让人十分痛苦的事,没有人比她有更深刻的体会了,有的时候在外人的眼里无论是何等的灯光打在身上,如同那些秀女一般,身为官宦之女,自幼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但是长大了之后,自己的终身大事却身不由己,听着家里的安排,连怨言都发不出,亦如她这般可悲至极。
门悄然开启,是元春回来了,手里自然是多了一把琴,她的手指不小心拨弄到的时候,琴弦闷声发出一声长长的声音,毫无美感。
元春有些微微喘了气,这琴看着小,只是有些长,但是当抱起来之后才发现居然这么重。
大概是琴身用的是实木的缘故,纯然是她抱了一块大木头进来了。
元春把琴轻手轻脚地放在了桌子上,又轻手轻脚将它摆好了方向,才对琴婉绫说道:“赫王妃,奴婢把琴给您取来了。”
说完之后抬手擦了下脸上渗出的汗。
琴婉绫给她递了一杯茶:“不想这琴如此娇小,竟把你折腾成这般,你喝了这杯茶休息一下。”
元春吓得摆摆手:“奴婢不敢……”
琴婉绫笑颜道:“这没什么,算是本宫让你喝的,让你休息也是本宫的意思,你还有何不敢?”
元春这才弱弱地接过,嘴里不停地念着:“谢谢赫王妃,谢谢赫王妃。”
琴婉绫坐在凳子上,准备好了姿势,便提手轻轻拨弄了一下琴弦。
元春徐步走去,微微低着头站在她身后看着。
‘嗡’。
琴婉绫轻抚琴弦,琴弦淡然起声,琴声虽不成曲,沉沉的音调久而未绝,听着让人倍感舒心,只得琴婉绫用手按住了它才使得它停了下来。
一曲奏鸣,琴声悠扬肆意,时而缓慢,时而急促,琴婉绫表情认真地弹着,忘我地投入其中。
琴婉绫自然喜欢琴,在她心里,琴不光是让人为了欣赏曲子而弹,更是为了它那用音乐诉说或喜或悲的故事而让她深深着迷。
其实元春亦是如此,相比四大雅事来说,她亦是更喜欢的是琴,感觉弹者气质,听者优雅。
只不过琴是一个过去奢侈的东西,她有幸能看到,却也不奢求能学。
弹到梁祝的时候,一曲即终,站在一旁的元春合琴声轻轻哼唱了起来,她不识调子,但慢一些哼的时候但也稍微跟上了节奏。
琴婉绫突然停下,这让元春来了个措手不及,顿时脸红殆尽。
琴婉绫本也没有听到她和着琴一同哼唱,只是刚弹琴的时候正好想到了一件事想停下问了元春,才撞上了这一幕。
“元春可喜欢琴?”琴婉绫侧目看她,问道。
元春吓得话都说不出,直到琴婉绫轻轻抓了她颤抖得厉害的手才回了意识,犹豫了一下,才微微点了点头。
“本宫也喜欢琴。”琴婉绫说道。
元春弱弱答道:“是元春扰了赫王妃的兴,元春该死……”
琴婉绫重新转身抚琴,淡然道:“明日起秀女们便开始了挑选,琴棋书画,自然是先从琴开始,如此重要之事,更是马虎不得,本宫只是想了自己弹一下,当时练了,可不能到时候出了差池。”
元春说道:“赫王妃善琴如此,听闻者仿佛身处山上青松葱茏,山下芳草碧翠,湖面绿波粼粼,湖畔流水潺潺,凤鸣水声意境一般,想必是那些歌舞者都羡慕三分。”
琴婉绫笑笑:“本宫也不过是懂了一二,倒也不至于如你所说那般,大概是这曲子里的故事凄美婉转打动了人,让人欣赏之余也不得不悲痛其中。”
元春睁大了眼,继而问道:“曲子里还会有故事吗?”
琴婉绫不敢相信的看她:“本宫以为你深知音乐,居然会如此问。”
元春说道:“奴婢只听过曲子,当年元春还小,亦是不懂事,常常爬入大户人家后院听人弹琴,听完了才发现天色已经入暮,回到家的时候难免让啊爹生气,有时候还让啊爹狠狠地教训了一顿,后来出了些事,奴婢便没有再去,但是心里仍然喜欢听人抚琴,觉得特别优雅,特别让奴婢羡慕。”
“只是喜欢听人抚琴吗?若是你觉得这是优雅的事,怎么不会想到自己去学会,用自己最喜欢的那个风格将它用感情弹出来?”
元春微怔,又低下了头,委屈说道:“琴乃是奢贵之物,奴婢……奴婢只要能听到便心满意足了……”
琴婉绫又拨弄了下琴弦,如是说:“本宫来教你,你愿意跟本宫学吗?”
元春大吃一惊,连连说道:“奴婢不敢有任何非分之想,请赫王妃恕罪!”
琴婉绫无奈地看了她一眼,又说道:“本宫自愿教你,并非是你怀有非分之想。无非就是教你弹琴,不曾有多艰难,更可况本宫自己一个人自娱自乐也提不起精神,本宫教你抚琴,一则可以让本宫更加巩固了自己的知识,二则可以以此让本宫不会自行无聊这么快。七日的选秀时间实在太少了,若是一日之内本宫只有心抚琴半个时辰不到,那怎么行?”
这样说,元春终于有些释怀,但是一想赫王妃要教她抚琴,她的心一下子跳得又快又重,整个人甚至一副迫窘的神情。
第61章 教学()
看到元春终于没在说什么,琴婉绫便让了位置,示意让她坐过去。
元春犹豫了许久,最终才不太情愿地按照琴婉绫的意思坐了上去。
“自古有话云,实际也亦是如此。抚琴弹奏时,应双手配合弹奏,左右手各有分工,右手主要用以弹弦,弹弦时,可运用大指、食指、中指、名指(无名指),不用小指,”带元春坐好,琴婉绫便说道,“有些音琴弦可以直接弹便能弹了出来,但是有些音也需要左手辅助,比如说,像这样的。”
“嗡。”琴婉绫轻轻弹了一下,音学中第四个调子。
“琴的音域为四个八度零两个音。有散音七个、泛音九十一个、按音一百四十七个。演奏技法繁多,右手有托、擘、抹、挑、勾、剔、打、摘、轮、拨刺、撮、滚拂等;左手有吟、猱,绰、注、撞、进复、退复、起等……”琴婉绫继而说道。
元春点点头。
琴婉绫又说:“双手并用,右手拨弹琴弦、左手按弦取音,右手弹弦时,要求干净利落,不可拖泥带水。右手弹弦时,若向外弹,称为弹‘出’。若向内弹,称为弹‘入’。”
元春听得心悦诚服,但虽有十分认真在听,却时不时微微皱眉万分不解,如同在听天书一般。
琴婉绫蹙眉,她说的每个字元春都认真在听了,然而脸上竟是一筹莫展的模样,她咬咬唇,也知道元春根本一个字都没明白她说的意思。
想她当年跟那个女老师学的时候,什么东西都是一点即通,也没过多的波折,她一直以为教人弹琴只要说得够具体,学的人听过之后便容易懂,剩下的就是不停翻笔记,正如好记性不如烂笔头的道理一般,说得再多,脑子能记下的终归有限。抚琴这种事情,还得熟能生巧。
琴婉绫在心里叹了一口气,轻声问元春:“你明白本宫说的吗?”
元春坐的笔直,如同小学生上课那般聚精会神:“元春……听明白了……”
“当真明白?”琴婉绫又问。
这下元春便不敢说话了。
琴婉绫垂头丧气道:“这样吧,你把我说的记下来,弹琴主要就是记下它的手法,什么音该弹那根弦,该用的那根手指才能让乐曲听起来更加连贯。”
元春重重点头,起身,便一路小跑出去拿了笔纸,不一会儿又跑了回来,虽着急的一脸绯红,看得出她的脸上挂的却是满足的表情。
准备就绪,元春伏笔欲写,可回头一想却又忘了方才琴婉绫所说的,不禁抬头看着她好久,半点字迹也落不下。
琴婉绫忍不住问道:“怎么了?”
元春尴尬而答:“回……回赫王妃的话,奴婢忘记方才你说的了……”
琴婉绫愣了一下,想了一下说道:“要不这样吧,方才本宫看到你刚才摆放琴的时候也并不正确,那本宫便从最先开始摆放琴的知识上教会于你。将琴放置于琴桌之上时,应放置在靠近弹奏者一侧,琴头在右,琴尾在左。琴轸应放置在桌外。琴的头颈部底板和两个雁足与桌面接触。在琴与桌的接触处,应垫有琴垫。如果是右侧开槽的大琴桌,则应将琴轸放于槽中。”
琴婉绫故意重复多说了一遍,元春不敢怠慢,颤抖着手就快去地写下了。
琴婉绫又说:“一般弹琴时,弹奏者的身体应离琴约半尺左右,最远一般不超过一尺,胸口应正对五徽,或正对四徽与五徽之间。弹奏者在弹奏时,身体应正直,不可弯腰或偏斜身体。肩要平,不可耸肩,两膝和双脚可以自然并拢。”
琴婉绫又故意放慢了速度,还想重新再说几次,不想元春笔记记得这么快,只听一遍就全记下了。
她瞅了瞅元春做好的笔记,不觉惊赞:“元春你的字写得真好啊!”
元春愣住,突然脸红得把头低得很低,纠缠着手指显得十分羞涩。
琴婉绫拿起元春的本子看着,心里不由赞叹。
不得不说元春的字迹写得真心好啊,虽然匆忙做笔记,字迹竟是一点都不含糊,反而倚侧秀逸,让人看了十分舒服。
“你的字居然这么好看,”琴婉绫由衷说道。
元春羞答答地紧张着。“赫王妃谬赞奴婢了,奴婢只是略懂一二,并非如歌王妃说的那般……”
琴婉绫又问:“那你对画熟悉吗?”
元春站起来低声应道:“奴婢只是略懂一二……”
琴婉绫言道:“比本宫的字可是好看多了。”
元春为难道:“赫王妃,奴婢岂敢……”
琴婉绫笑笑,也知道元春拘谨,便不再说她。
琴婉绫又让她坐在位置上,教她如何将手指放在琴上,如此与琴身保持距离,开始手把手教她抚琴。
元春虽然不是学得特别快,但是也算是天资聪明,把知识都记在本子上之后,又深得琴婉绫认真负责的教学,偶尔不记得的时候又翻了翻笔记,几下子就生疏地抚出了一小段。
元春停下,抬头看着一脸和祥的琴婉绫,轻声问道:“赫王妃,方才您说曲子里都是有故事的,您如今教元春的这首曲子,也是如此吗?”
琴婉绫正安然喝茶,听闻便放下茶杯,点点头说道:“这首曲子的名字叫做梁祝,曲子里面描述的便是一个凄美的爱情故事。”
元春似懂非懂:“怪不得这首曲子听起来十分哀伤,竟表达的是一个凄美的爱情故事。”
“梁祝,其实它的全名叫梁山伯与祝英台,是两个人的名字。相传有一个富人家的姑娘,天资聪慧,后来她乔装打扮,男扮女装混进了书院求学,途中遇到一个名叫梁山伯的人。两人就此一见如故,并且决定结拜为兄弟。在他们求学苦读三年期间,梁山伯都不曾知道祝英台是女儿身,直到后来祝英台家里来了信让她回去,她将一个扇坠交给他们的师母让她帮转交给梁山伯作为定情信物。后来梁山伯知情后便火速赶去了祝家,然而祝英台却已被家人许配给马文才。只是她心里依然是梁山伯,也至死不从,而将山伯气急,最终病亡。马家来娶亲,英台浑身缟素,心如死灰,在经山伯墓前,坟墓突然爆裂,她跃入坟中,墓复合拢,而后梁祝双双化为蝴蝶飞走了。”
第62章 散步()
元春问道:“但是既然他们之间对彼此都有爱慕之情,为什么他们不干脆成了亲呢?”
琴婉绫叹息道:“那个迎亲来娶祝英台的那个人叫马文才,马文才是马太守之子。祝家本与马家是世交,祝父逼迫祝英台嫁给马文才。但是马文才不学无术,为人却是一个不折不扣的花花公子,被他始乱终弃的姑娘数不胜数,而他本身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