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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成了这样又跟你没关系。”薛莹坐起来,“事情很麻烦吗?需不需要我帮忙?”
“你还是先顾好自己吧。”昔昔给她倒了热水,“我来就是想趁着离开之前跟你说一说关于匿王的事情。”上一次两人见面的时候她没来得及说,而且那时候薛莹跟匿王之间还算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不料没多久薛莹就牵涉进了有关匿王的事情,可见世事难料。
“嗯,也好,我现在挺好奇的。”薛莹喝了口水。
“只是好奇?”
“你问得好奇怪啊,要不然还有什么?”
“有传言说那天是你向皇上求情,皇上才放了匿王一马。”
“怎么可能?”薛莹失笑,“我哪有那么大的面子啊?”
“我也这么觉得,可是那天只有皇上、皇后和你三个人在场,皇后不可能求这个情,那就只有你了呗。”
“为什么皇后不可能求这个情?”薛莹十分不解。毕竟那天求情的确实是皇后,而且情深意切、绝无虚假。
昔昔吐了一口气,道:“皇后的父亲原是司天监的监正,匿王出生之后,司天监按照惯例为皇子卜卦,可五大正官没有一个能算出结果,最后只好请当时已经贵为国丈的监正亲自出马。监正大人把自己关起来算了三天三夜,第四天司晨打开门才发现监正大人已经吐血身亡,案上只留下二字血书——‘逆龙’。”
“逆龙?那是什么意思?”
“不知道,没人知道,以前的占卜从来没有出现过这两个字。但是不管是这两个字还是监正的死,都证明了匿王是个不详之人,甚至很有可能将会危急社稷安危。所以上至皇亲国戚,下至群臣四野,只要不是脑子坏掉了,没人会傻到跟这个匿王沾染上关系。先别说这个匿王是皇上跟别的妃子生的孩子,光是因为匿王的出生导致监正死亡,皇后娘娘就不可能会喜欢这个皇子。退一万步来说,就算皇后娘娘慈悲心肠,匿王还犯了皇家最忌讳的那个‘逆’字,皇后娘娘怎么也要避讳一下的吧?综上所述,那天有可能向皇上求情的,只有你一个人。”
“那我也没有理由要替他求情啊!按照你的说法,谁替他求情谁就有谋逆的心思,那谁还敢吭声啊?”
“那总不能是皇上自己改变了主意吧?”
“那又怎么不可能了?皇上再怎么说都是匿王的亲生父亲吧?”
昔昔冷笑了一下:“当初出了这档子事之后就有人大义凛然地上了奏折要求皇上尽快处置这个不详的皇子,其他大多数人虽然保持沉默,但显然也是同意这种观点的,只是不想背负弑杀皇子的罪名所以用沉默支持罢了。皇上虽然没有明确表态,但没过几天皇宫里却传出了皇子病重、恐怕很快就会夭折的消息。一个皇子病重这种事情传得沸沸扬扬,分明就是为了皇子之死做铺垫,那个时候,皇上恐怕就已经起了杀心。”
薛莹的心被提到了半空中,揪成一团:“后来呢?”
“后来不知怎么的关于这个皇子的消息就销声匿迹了,朝野之中再没人提起。就当所有人都默认这个皇子已经死了的时候,司天监测出北方即将有动乱,需要派遣一个带有龙气的皇子前去镇压,皇上下旨由匿王前往北境——这个消失了十多年的皇子才重新出现在众人的面前。”
“等等等等!”薛莹举手,疑惑,“怎么这个故事听着有点耳熟呢?”
昔昔莫名其妙:“什么?”
“带有龙气的皇子去了疆北战区……这个匿王是不是排行老九,在当时被称为九皇子?”
昔昔点头:“对,匿王是他从疆北回来之后才册立的封号,在此之前大家都称他为九皇子。怎么,九皇子跟你有什么关系?”
“没……”薛莹有些走神,“当年我离开安京城的时候,跟他是同一天。”
昔昔没明白。
薛莹解释:“我五岁那年被送往酒泉别庄,表面上是说因为我身体不好所以送去静养,实际上是因为算命的说我跟三夫人命中相克,所以被赶走了。而我离开安京城的那天,就是九皇子出发被遣送去疆北战区的那天。”
“两个都是被亲人万般嫌弃所以变相赶走的?还真是缘分。”昔昔也不由感叹。
“既然他是被送到了疆北战区,那不就意味着那些年他一直跟川帅在一起?你不是跟疆北战区有合作吗?你是不是见过这个匿王?”薛莹问。
“我还真没见过他。”昔昔耸肩,“当初皇上虽然下旨将匿王派往疆北,但是去那里具体做什么、该享受什么样的待遇之类的统统没说,皇子常驻边疆这种事之前也没有先例可依循,所以不管是送他去的人还是接收他的人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按道理川帅是疆北大帅,这件事应该由他接手。可你也知道,他是边疆大统领,手握兵权,跟皇子牵扯上关系那是大忌,所以匿王的事情他也不能沾手过问。总而言之,导致的结果就是匿王到了疆北之后被当成了普通士兵往军队里一扔,然后就再次销声匿迹了。”
“哈?”
第二百零一十九章 匿王(二)()
“两年前你向我打听匿王的事情,所以我特地派人去疆北了解情况,费了很大的力气才打听到一点点。当时疆北战事频繁,战士死伤失踪是常有的事情,人员名册难免有些乱,再加上到了那里没多久,匿王所在的分队就遭遇了全军覆灭的打击,全员上了死亡将士名册,虽说后来匿王就又重新出现了,但自那之后他就从军队名册里‘消失’了。所以当时还有传言说匿王早已经死在战场上,是川帅怕皇上怪罪所以临时找了个替身回来。这种传闻虽然可笑,但更可笑的是匿王差点死在战场上这件事在安京城硬是没有激起半点水花,皇上问都没问这件事,直接就让它过去了。以我的推测,皇上就是想让匿王在疆北自生自灭,最好是直接死在那里,这样他也就省得背负弑子的罪名了。”
对于昔昔的推测,薛莹始终保留态度。“后来呢?”
“后来?后来关于匿王的消息就更少的,有的也就是些听起来就很假的传言。总之,匿王在疆北的那几年肯定没少受罪,但是既没死,也没有立下什么功劳,大概就是缩头缩脑忍辱偷生之类的。六年前他被皇上召回安京,路上遭遇土匪袭击身受重伤,捡回一条命之后据说身体一直不好,所以这些年窝在匿王府邸里也没怎么出来。”
“那只雕又是怎么回事?”
“当年他受伤很重,所有的御医都说他活不过二十岁,正好皇上围猎之时捕获了一只身受重伤的大雕,就赐给他饲养,还说什么希望他像那只雕一样重整旗鼓、终有一天重新展翅高飞之类的——甭管皇上心里是怎么想的,表面上还是要扮演一个激励儿子不断奋斗的父亲,不是吗?可是这个匿王不知道是不是在疆北那边受刺激了,性格极为懦弱,虽然请人好生伺候这只大雕并且将它的伤养好了,但是呵护得太过火把大雕养成了大胖子,飞都飞不起来。皇上说希望人和雕一样,果然他们的命运就真的一模一样:再也没能展翅高飞。”
薛莹想起那天皇后娘娘所说的话,不由喃喃:“以匿王的处境,如果将大雕养成它应该有的凶悍样子,恐怕反倒会引火烧人吧?”
昔昔想了想,点头:“有道理。他的身份敏感,只要敢露出一点自强不息的态度,恐怕直接面对的就会是皇上的屠刀,韬光养晦才是明智之举。”
薛莹摇头:“韬光养晦也不见得就能安全。你能想得到他是在韬光养晦,皇上就想不到吗?明明可以奋进却故意表现懦弱,那是欺君,一样是死路。”
昔昔顿了顿:“听你这么一说,匿王的处境还挺艰难的,示强死,示弱也是死。”
“所以这次他才差点死掉。”薛莹叹气,“我能理解皇上为什么会突然发难。若匿王还是个孩子,那他再怎么‘逆’也撼动不了皇权。但现在随着匿王的年纪越来越大,变数也越来越大,预言成真的紧迫性越来越严重——迟则生变,早一天除掉这个祸患就能早一天安心。”
“你干嘛一脸心有戚戚的样子,匿王死不死跟你有什么关系?”
“大概是同病相怜吧。薛三老爷虽然也想弄死我,但不管怎么说我还有感孝寺的平安符作为凭恃,但匿王就没我那么幸运了,没有任何凭恃就算了,而且想要他死的还是大固的皇帝,他根本避无可避。”
“对于这种人,你同情一下就算了,千万别傻到卷入进去。”
“这就是你今天非要来见我的原因?你怕我因为一时的同情卷入匿王的事情里面,引火上身?唉,放心,先别说我没那个胆子,就算我有那个心,也没那个力啊。”
“那天真的不是你求的情?”
“不是。”薛莹苦涩地笑了笑,“虽然皇上和皇后都有一千一万个理由杀了匿王,但从目前来看他毕竟还是无辜的,所以皇后娘娘认为皇上不会忍心,为了避免皇上以后后悔竭力劝解。皇后坚持认为皇上是一个善良温柔的人,但皇上坚持认为自己是一个冷酷无情的帝王。善良温柔的皇后为了守护善良温柔的皇上请命担当刽子手,冷酷无情的皇上冷酷无情地拒绝了。最后皇后因为急哀攻心而吐血,冷酷无情的皇上就服软了。”
昔昔呆了呆:“我没听明白。”
“其实我也不是很明白。”薛莹有些头痛,“但愿前任监正大人的占卜结果是错的,不然这三个人都太可怜了。”
这句话昔昔总算听懂了:“你就别管别人可怜不可怜了,先可怜可怜你自己吧!别忘了你是因为什么事被宣进宫的。好好的你跑去探望绥王妃做什么?你看,惹祸上身了吧?”
昔昔这么一说薛莹总算想起这件事来了:她之所以跟匿王牵扯上关系是因为那天她不顾旁人反对去探望绥王妃,然后提议摘梅花酿酒、碰上了回光返照突然发狂的大雕,所以那天晚上才会被召进宫,看了那一次惊心动魄的帝后之争。
可谁又能预料到不过是去跟绥王妃请个安也能惹出这么多事来呢?
她喃喃:“还真是喝凉水都塞牙,太倒霉了。”
“知道自己倒霉就低调一点吧!我让你别牵涉有关匿王的事情,除了匿王本身的问题之外,还有另外一个重要原因,是关于绥王的。”
“对哦,匿王的亲生母亲现在是绥王的枕边人,而我的身份是绥王的女儿,如果一切合法的话,我算是匿王的妹妹?”
昔昔翻白眼,语带讽刺:“可不是嘛,你还真是聪明。”
薛莹冤枉极了:“我又说错什么了?”
昔昔顿了顿才压低声音凑近薛莹耳边道:“传言,只是暗中的传言啊,这匿王有可能不是皇上的亲生儿子,而是绥王的。”
薛莹直接被这消息给震傻了:“不会吧?”
“传言毕竟只是传言,是不是真的谁也说不准,不过空穴来风未必无因。绥王和匿王都是皇家大忌,沾染上任何一个都是死罪,你的身份本来就已经够尴尬的了,这关系能撇多远你就撇多远,别傻乎乎的哪壶不开提哪壶,再说什么你是匿王的妹妹那种傻话了,知道了吗?”
第二百二十章 不踏实()
“知道是知道了,不过,匿王是绥王的孩子这种传言是从哪里来的?”
“传言能查清楚来源还能叫传言吗?”
“可是想出这种话来的人太可怕了,这不是把匿王往死路上推吗?”
“就算没有这个传言,匿王也活不了多久。”昔昔起身,“行了,该说的我都说了,接下来该怎么做你自己看着办。”
“等一下。”薛莹连忙叫住她,“我还有一个问题呢!”
“说。”
“那个,盘鼓楼是什么地方?”
“盘鼓楼?盘鼓楼就是皇家藏书阁的称号啊,据说那是全天下藏书最多最全的地方。你问这个做什么?”
“王妃给了我一个令牌,说是可以进入盘鼓楼查阅典籍。”
昔昔点头表示了解,然后道:“盘鼓楼是一个标榜开放自由的地方,所以先太皇太后曾令人制作令牌若干,持有令牌者可以凭借令牌进出盘鼓楼借阅典籍。现在盘鼓楼令牌几乎已经成了天下学者标榜身份的象征,你能获得一块也算是运气吧。”
“就这么简单?”薛莹觉得不踏实。
“如果你拿的是白色令牌的话,确实就那么简单。”
“可如果……不是白色令牌呢?”
“黄色令牌是专属于国子监的杰出学士代表的,而且每年都会被收回重新发放;绿色令牌是发给有名气的民间学者的,不得传承,死后没收;蓝色令牌是朝廷三品以上官员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