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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一条?”
“为了避免你被慕容静干掉,我们一起干掉他吧。”火炉笑得非常温柔,如春风般醉人。
薛莹张了张嘴巴,开玩笑:“不知道为什么,我开始可怜慕容静了。”
“其实你跟梁大老板一直做得很好,就算没有我,你们赢过慕容静的胜算也很大。”
“我怎么没觉得呢?虽然我坚信最终的胜利必然是属于我们的,但说实话,慕容静真的不好对付啊。一直都现在,我们对于他的底子都还摸不清呢。”
“时候未到罢了。”
火炉的笃定让薛莹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能暗自咕哝:“搞了半天,我们一个穿越者一个重生者加起来还没你看得清楚呢。”
“我有我的优势。”
“什么优势?”
“无可奉告。”
这不等于没说?薛莹撇嘴生了一会闷气。
火炉只好安慰性地给了一个建议:“王妃给你的令牌,你还没有充分利用。”
“我往盘鼓楼跑的频率已经很高了,再多我怕会引起皇上的注意,到时候把令牌拿走我可就惨了。”
“你只有一双眼睛,别说盘鼓楼里所有的资料了,光是每天新增的那部分你都不可能看得完。”
“所以?”
“所以你应该利用红色令牌的一项隐藏功能:关键性检索。”
薛莹张大嘴巴:“还能这么玩?”
“盘鼓楼是先太皇太后在向不绝的启发下建立起来的,借鉴了很多你们那个世界的经验。”
“哦——”薛莹摸摸下巴,想想自己从此以后能有多轻松,不由露出意味深长的贱笑。然后忽地横了火炉一眼,“你为什么不早说?我之前在盘鼓楼辛辛苦苦翻了那么久的故纸堆,你就忍心看着?”
“之前你的积分还不够启动关键性检索。”
“还有积分制?”薛莹绝倒。
“关键性检索容易滋生惰性,所以先太皇太后希望拥有这项权力的人——也就是大固的未来皇帝,能先弄清楚盘鼓楼的原始资料是什么样的、那些关键性资料是如何概括汇总起来的,以及盘鼓楼的基本运行规则,这就要求那个人在盘鼓楼积累足够的阅读量。阅读量的衡量标准,就是积分。”
“这个江离绝对是天才啊!”薛莹感慨。“等等,为什么你对盘鼓楼会那么了解?而且,我记得你说过盘鼓楼是被你控制着的吧?”
“盘鼓楼是一个相对独立的机构,所以有一个相对独立的管理者。我只是……不小心继承了管理者的职位而已。”说完之后,发现薛莹直瞪瞪地看着自己,他问,“怎么了?”
“就是,忽然间看见你身上在散发一种叫‘主角光环’的东西。闪瞎我眼啊。”
“你眼睛不舒服?”
薛莹摇头,笑道:“不小心解放天性了而已。”感觉又回到刚刚上大学那会,肆意张扬天马行空,跟人聊着聊着思维能跑到外太空去。“跟你聊天太开心了,完全不用担心有心理负担啊。”
“我刚才还想把你关起来呢。”火炉提醒。
薛莹的笑容顿时冻结,坐直身子:“对,你是个暴君,冷酷无情无理取闹,我必须小心。”话虽如此,眼角却泄露出促狭的笑意。
火炉认真纠正:“冷酷无情是对的,但我没有无理取闹。”
薛莹差点滚到地上去:完了,突然觉得这家伙好萌啊!
………………
看见薛莹时候,绥王露出非常明显的不耐烦:“你来干什么?”
“今天是大年夜,我当然是来陪您守夜的啦,还能干什么?”薛莹莫名其妙,从食盒里拿出准备好东西,“我做的饺子,您趁热吃。”
“我不用你陪,赶紧走吧。”绥王赶人。
薛莹当做没听见:“其实我还带了烟花爆竹,但是在外面就被收走了。不过没关系,你看!”搬出来一堆材料,“我们今天晚上可以一起做花灯,我负责做,您负责题写谜语,争取在元宵的时候难倒一大片人。怎么样,好玩吧?”
绥王抱胸,面无表情:“听不懂我的话吗?我让你出去。”
“不要啦,大家都在热热闹闹地过年,只有我一个人守祠堂,太无聊了。”
“像你这种会把奴才当亲人的笨蛋,会没人陪着过年吗?”
薛莹的神色凝滞了一下,有些尴尬地讪笑。
“特地来陪我,是因为可怜我,觉得我一个人过年太过凄凉?”绥王冷笑,“灿儿死后,每天对于我来说都是一样的,过年不过年没有影响,用不着你狗拿耗子多管闲事。”说完,他以为薛莹总算会觉得没趣转身走人了,结果她只是柔声劝道:
“饺子要凉了,快点吃吧。”
这么一来绥王感觉自己像是打在了软乎乎的棉花上,无处着力,哼了一声,低头开始吃东西。
第三百七十七章 地牢里的除夕夜()
薛莹的厨艺确实不错,而且心细如发,尽管他从来没说过,但她还是慢慢摸索清楚了他的口味,这段时间她天天往这里送食物,把他养肥了一大圈。
“你我的父女关系是别人强加而来的,你又何必惺惺作态?”
“我这么做只是遵从本心,与别人做了什么没有关系。就算我们两个人是被别人的阴谋算计强拉到一起的,也不代表我们必须彼此厌恶。为了逆别人的意而逆了自己的意,岂非得不偿失?”
“不愧是尼姑养出来的,看得还挺通透。”绥王给了一个意味不明的评价。
薛莹笑了笑,不甚在意。
吃过饭,薛莹果然拿起工具开始制作花灯,看她那笨拙的样子,绥王忍无可忍地把竹片抢过来,动作利落地扎了一个漂亮的形状。
薛莹目瞪口呆。
“灿儿喜欢花灯,所以每年我都会给她做。”
居然还有这回事?薛莹表示之前完全不知情,她提议制作花灯真的只是为了消磨时间而已。
绥王瞥了她一眼:“指望你动手是不可能的了,帮忙递东西吧。”
“好。”薛莹忙不迭答应。
虽然绥王动作娴熟,但制作这个花灯还是花了几个时辰,等精美的宫灯成型,时间已经到了丑时末了。
绥王将花灯递给薛莹:“拿走。”
薛莹惶恐“这么辛苦才做出来了,您留着吧。”
“这里是地牢,点灯给谁看?你找个开阔点的地方,挂在高处,让灿儿在天上能看到。”
“好。”
经过这一茬,绥王的态度软和了许多。往后一靠,问:“你是不是有问题想要问我?”
薛莹点头。
绥王嗤笑:“这个问题憋了几个月了,难受吧?”
“……还好。”
“问吧。”
薛莹受宠若惊,忙把问题抛出:“那天,您为什么会答应帮薛骐疗伤?”她没有答应他的条件,只是疯了一般威胁了一下,然后他忽然间态度就软化了。当时她情绪太过激动没有注意到,但回头却越想越不对劲。
“明明是你死乞白赖地来求我,现在倒好意思问这个问题。”绥王先是讽刺了一句,然后道:
“因为你让我想起了灿儿。”
“啊?”薛莹的下巴差点掉了下来。
绥王白了她一眼:“别多想,你连她一根头发都比不上。”
薛莹很无辜:她也没想过要对比好吧?
“灿儿只是一介平民,而且来自未开化的西南地区,所以我跟她在一起这件事遭到了众多朝臣的反对,他们一直认为我是被灿儿的美色所吸引,甚至上奏要求处斩‘祸国妖女’。幸好皇祖母开明一直支持我们,并且亲自下懿旨要求朝臣不许在我娶妻的事情上进行干涉,我们才得以继续交往。我承诺她会成为我唯一的妻子,因此我一直没有纳妾,耐心地等她长大。”
打开了话匣子之后,绥王越说越顺畅:“皇祖母崩,我大病了一场,昏迷了整整半个月才清醒,可醒来之后却发现父皇竟趁着我昏迷的时候对支持我的那些臣子进行了大清洗,并且表露出废太子的意图,这让我的处境突然变得极为艰难。更让我焦头烂额的是,灿儿竟然不见了。”
“我寻了大半年,终于在西南找到了她。但她见到我的第一个反应,竟然是拿刀架在了自己脖子上要求我立刻离开。那个疯狂而绝望的样子,和你那天如出一辙。”
薛莹这下总算有些明白了。怪不得那天他会突然转变了态度,原来是触景伤情啊。
“她说了很多绝情的话,表示因为我被父皇嫌恶、太子之位即将被废止,她已经不愿意和我在一起受苦了,但我知道她说的都是违心话,这其中一定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
“当时在父皇不惜余力的清洗下,我的面临的形势已经十分危急,为避免她卷入纷争,我忍痛装作答应了她,独自返回安京城。再后来,我果然被父皇废了太子之位,还被安上了莫须有的罪名囚禁在地牢里,等待最后的审判。”
“等了很久,审判没有来。父皇驾崩了,我被送往天一崖——当时我还觉得奇怪,按理说慕容勉应该趁机杀了我以绝后患才对,但后来我知道了,”说到这里,绥王的面容忽地扭曲,充满了愤恨和无奈,“灿儿入宫,用她自己换了我一条命。”
绥王悲怆不已地笑了笑:“灿儿长得极美,但她从来不曾在意过自己的容貌,她心思单纯,只想与相爱的人一生一世一双人,可为了我,她竟然不惜出卖自己的美色与肉体,入了宫当慕容勉众多女人中的一个。”
他疲惫的闭上眼睛:“是我的错,若非我当年执意将她从西南带回安京城,她本来可以嫁个好人家,安安乐乐地过完这一生。我把她带入了这波诡云谲的朝堂,却没能保护好她,眼睁睁看她零落在泥地里。”
一口气说了这么多,绥王露出疲态,往后靠着沉默了一会才从袖子里拿出一个红色的纸封:“这个给你。”
那东西的样子让薛莹竟然有些反应不过来,小心翼翼地接过倒出里面的东西,待完全确认那是什么,咧嘴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这还是我第一次收到压岁钱呢。”
以前绥王妃在过年的时候给过她大红包,但只是封了银票在里头,不像绥王现在给她的,是一枚真真正正的压岁钱,上面甚至还缀着彩绳编就的一条极丑极丑的龙。
这里没有仆人,所以只可能是绥王亲手编的,也不知道他努力了多少次才有这样的成果。
“下次拿刀不要再对着自己了,为了别人伤害自己,不值得。”
“我不明白,”薛莹一脸茫然地看着他,“这是为什么?”为什么突然转变了对她的态度?这不合常理啊。
绥王叹气:“因为你和灿儿一样傻,不惜为一个身陷囹圄的魔鬼挡刀。我若要伤他,就必须先伤你。”
薛莹明白,他是不会因为她拒绝帮忙而放弃的,为了杀那个人,他甚至会不惜将挡在前面的她一起清除。所以现在片刻流露的温柔,只是因为怜悯。
她慢慢握紧压岁钱,一时五味杂陈,最后喃喃道:“谢谢。”
绥王嗤笑:“你既然已经明白我的意思,竟然还说谢谢?”
“谢谢你没有继续逼我,虽然我一定不会听从。”她哽咽,泪水措不及防地滑落,但仍强撑着笑了下,“没有关系的……反正,你不是第一个要杀我的父亲。”
第三百七十八章 艰难的一天()
绥王深深看着她。
薛莹起身,行跪拜磕头大礼:“女儿祝父亲身体康健、吉祥如意。”
走出地牢,薛莹有一种深深的疲惫感,彻骨的寒风仿佛将她的身体和情绪都一起冻僵了。马车停在前面,她艰难地爬上去,因为双脚被冻麻差点摔了个狗啃泥。
一双手及时扶住了她。感觉那上面传来的暖意,她舒了一口气,抱起桌子上的小暖炉,靠着他坐下,汲取暖意。
火炉没介意她的举动,打量她刚刚拿上来的花灯:“你做的?”
“他做的。”
他转头看向她,在她刚刚哭过的眼睛稍稍停顿:“你不必为了我做这些。”
薛莹清了下嗓子:“也不纯粹是为了你。”
她一直以为绥王和火炉是死敌,但火炉之前的态度又表明,他无意与绥王为敌,甚至,他对绥王是怀有愧疚的。所以这次薛莹才会抛下大家去那个冷清的地牢陪绥王过年——虽然微不足道,但她希望能以此稍稍减轻火炉的愧疚感。
她长叹,靠在他肩上:“绥王前脚送了我压岁钱,后脚就告诉我如果我继续挡在你面前,他会不惜连我一块杀。我刚刚被感动紧接着就被捅了一刀,感觉好难受啊。”
“你不需挡在我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