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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途师父?”薛莹几乎要以为自己是在做梦,“你怎么来了?”
合安婶、琉璃夫子和孙姑姑都走了出来,发现房间里忽然多了两个尼姑,都有些发愣。最后还是合安婶先反应过来了,双手合十行了佛礼:“明途师父,明缘师父。”
明缘师父对她们点点头:“你们在外面等着。”说完进了帘子后面。
明途用长萧敲了敲依然在发愣的薛莹:“还说呢,你可真能闯祸。里面那个人原本应该在安京城,结果被你弄这里来了,差点坏了明理的机缘算计。”
这话说得让人似懂非懂,薛莹讷讷地问:“你们在找昔昔?”
“不是我们在找,是明理让明缘去找,我只是听说她在你这里,所以来凑热闹的罢了。”明途师父依然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捏了捏薛莹的脸颊,嘻嘻一笑,“不错啊,长胖了。”然后十分惋惜地叹气,“可惜还是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一点进步都没有。”
“我哪里苦大仇深了……”薛莹咕哝,转头看了看昔昔所在的位置,“你们找昔昔做什么?”
“我说了,不是我们在找……算了,说了你也不懂,反正这个人不能死,所以明理让明缘来救人,事情就那么简单。”
正说着,明缘已经走了出来,对合安婶她们点点头:“你们可以进去了。”
合安婶和孙姑姑连忙转身进去,琉璃夫子却没有动,而是微微皱眉看着明途。
“你看我做什么?”明途问。
“你很眼熟。”琉璃夫子回想了一下,然后蓦然瞪大眼睛,十分罕见地露出了惊骇的神色。
“没错,就是我。”明途勾起嘴角笑了一下,摸摸薛莹的头,“我现在是她的指教师父。”
“这么说,她平日练的那些字……”
“是我的。”明途爽快回答。
两个人像打哑谜似得对话,让薛莹一头雾水。还没来得及问些什么,帘子后面传出产婆的声音:“生了生了,总算生了!”
第七十九章 托付()
众人便不再说话,屏息等待。“啪啪”几声敲打之后,婴儿啼哭声传出,众人正要面露微笑,里面却“咣咣咣”地一声传来水盆被打翻、在地上翻滚的声音。薛莹正想冲进去,明途师父一把抓住她的衣领将她整个人提起来:“你进去做什么?”
琉璃夫子却没有人阻止,进去之后问:“发生什么事了?”
“这……”产婆也有些迷糊,“我也不知道啊,她忽然就退了一步。哎哟,这脸色怎么这么难看啊!”
“程瑛?”琉璃夫子摇了摇陷入石化状态的合安婶。
合安婶手上拿着沾了血的干布,张开嘴巴,却发不出声音来,死死盯着刚刚被她擦过的婴儿的手臂,眼神里充满了震惊。
琉璃定睛看去,那婴儿的手臂上嫣红一点,犹如寒冬腊梅——是一块胎记。她抬头看向合安婶,“这胎记有什么不对吗?”
合安婶蓦然回神,连忙摇头:“没有,没有不对!”对外面叫了一句,“换盆水进来!”
接下去合安婶虽然还在有条不紊地忙碌,但手指头轻轻的颤抖透露了她内心的不平静,尤其是在忙碌过程中她时不时看向陷入半昏迷状态的昔昔,神色极为复杂。
薛莹心急如焚地等了许久,合安婶终于抱着襁褓出来了,轻声道:“是个男孩子。”
“昔昔怎么样了?”薛莹问。
合安婶带着敬畏看了看两位师父,回道:“带了感孝寺的平安符,现在一切安好。”
薛莹松了一口气,脚下一软直接瘫在了地上,双手合十:“太好了太好了,阿弥陀佛,多谢佛祖保佑,多谢佛祖保佑。”
明途却晃荡过去,歪着脑袋看了看襁褓中的婴儿,忽然嗤笑了一下:“像只没长毛的孩子。”
薛莹正无语着,明途忽然转头看向她:“明澈,以后这孩子可就托付给你了。”
“啊?”薛莹对于这天外飞来的一句完全无法理解。
合安婶则是带着震惊看着明途师父:“您知道?”
“这世上的事情,有什么是明理不知道的?”明途用长箫刮了刮后背,一副百无聊赖的样子,脸上的笑越发吊儿郎当,眼神却晦涩不明,深沉到令人想到外面的夜色,“真没想到,我居然也能看到今天。”
“那您打算怎么做?”合安婶问。
“我能做什么?”明途带着嘲讽扯了扯唇角,“指望我不如指望明澈。”
“又关我什么事啊?”薛莹的脑子完全成了浆糊,“你们到底在说什么?”
合安婶低头看向依然瘫坐在地上的薛莹,也是一脸不解。
“好了,我们该走了。”明途用长箫敲了敲薛莹的脑袋,“记住了,这孩子交给你,别让他死了就行。”
“……”薛莹已经放弃了从明途口中获得答案的想法,起身送两位师父出门。当大家终于将乱糟糟的场面简单收拾一遍,天色都快亮了。
身体不好的、年纪尚幼的都被赶回去休息。一觉醒来,已经是第二天的下午。
薛莹已经饿得爬不起来了,狼吞虎咽地喝下两碗粥之后,她才重新打起精神去看顺子婶和昔昔她们。
顺子婶精神还挺好的,正在给孩子喂奶,昔昔却还在昏睡。冬寻和巧丫毕竟还是小丫头,对于照顾产妇这种事情并不在行,幸好有甄妈妈、孙姑姑和合安婶帮忙,院子里的各项事务还算平稳。
“小姐,有件事我想跟你商量一下。”顺子婶喂完孩子,哄他睡着后轻声道。
“什么?”薛莹有些好奇地看了看那个孩子,原本皱巴巴的皮肤现在终于平滑了些,看着顺眼多了。
“昔昔的身体状况你也看到了,就算醒过来了恐怕也会躺上好长一段时间。而且听说……”顺子婶犹豫着,按理说有些话不实在是薛莹这种小姑娘应该听的,但这院子里的状况特殊,有什么需要做决定的事情又很难绕开她。
“嗯?”薛莹等了等,发现没有下文了,看着顺子婶为难的神色,她脑中灵光一闪,“昔昔没有奶是吗?”
顺子婶点头。
薛莹有些苦恼:“是我考虑不周了,之前也没想到这一点。”就顾着担心昔昔生孩子的时候有危险,都没想过孩子生下来之后怎么养的问题。昔昔没有奶,那就要从外面请一个奶娘回来,可一时半会能不能请到还另说,这院子里的人越多口越杂,到时候恐怕昔昔生子这件事就瞒不住了。
顺子婶道:“我想,不如就把那个孩子交给我来奶吧?”
薛莹眼睛一亮:“可以吗?”
“有什么不可以的?我都养了两个孩子了。再说,她的孩子跟我的孩子在同一天出生,那也算缘分。”昔昔不能说话,孤苦伶仃的又年幼产子,再加上这段时间的相处,顺子婶对于她也产生了怜悯之情。
“太好了,谢谢顺子婶!”薛莹惊喜不已,“那以后吃的喝的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地方你尽管提,说实话,我什么都不懂,孩子生下来该怎么样是一点头绪都没有。”
顺子婶轻轻叹气:“我本来还想着这孩子跟你也没什么关系,你对昔昔母子也算仁至义尽了,可昨天我听见那个感孝寺的师父说,要把孩子托付给你,那是什么意思?”
“我也不懂。”薛莹苦着脸,“你也听到了,每次我要问些什么,明途师父要么就顾左右而言他,要么就用一些不靠谱的话来糊弄我。不过,看样子合安婶好像知道些什么,我原本还想问问她呢。”
“问我什么?”合安婶端着花生猪蹄汤进来了。
“明途师父昨天晚上说的那些话啊。”薛莹站起来,“合安婶,难不成明途师父认识昔昔?”
合安婶摇了摇头,将汤拿给顺子婶,没有抬头,语气深沉地回答:“这件事,以后再说吧。”
“……”薛莹从她的神色中察觉到了十分严肃的意味,便不再多问。正好昔昔的孩子醒过来了,像猫叫般啼哭了两声,合安婶连忙过去抱起孩子轻轻哄着。
“孩子饿了吧?”薛莹问,“我刚才跟顺子婶商量了一下,这孩子就交给她奶,怎么样?”
合安婶的目光在薛莹和顺子婶身上转了一圈,稍稍沉吟了一下,道:“一切但凭小姐决定。”顿了顿,这才将孩子小心翼翼地交给了顺子婶,过程中眼神不曾稍离孩子的脸,目光复杂。
第八十章 梅岭梁家()
昔昔一直昏迷了三天才醒过来,结果醒来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把大家炸了。
她问道:“孩子呢?”
正在照顾她的合安婶愣了好一会才蓦然惊醒过来:“你会说话?!”
昔昔这才后知后觉地摸了摸自己干哑的喉咙:“我……我会说话了?”
还是顺子婶先反应过来了:“先让她喝点水吧,都昏迷了这些天了,身体要受不住的。”
昔昔的醒来惊动了院子里所有的人,但更让人惊讶的是她忽然能开口说话了。经过一番讨论之后,大家一直认为这是感孝寺平安符的功劳。
巧丫咋舌:“这平安符也太厉害了吧,什么都能治!”
冬寻疑惑:“就是不知道给昔昔的平安符又能管多久?是一个月还是一年,还是永远都有效?”
巧丫接着说:“万一不小心弄丢了,那是不是又会变成哑巴了?”
薛莹一头黑线:“好了,你们两个出去。”
在所有人叽叽喳喳讨论的时候,昔昔只是低头看着自己的孩子,一言不发。眼眸中带上了些许柔情,不再像之前那么深沉冰冷,充满自我封锁的寒意。
薛莹正高兴着,眼角却看到了合安婶探寻的目光——当然,她看着的是昔昔。
自从昔昔把孩子生下来之后,合安婶就变得有些奇奇怪怪的,特别是那天她跟明途师父说的那些话始终让薛莹觉得有些不安:明途师父说要把孩子托付给她,合安婶却没有把这种荒唐的话当成笑话。
可是,凭什么呀?明途师父有什么资格决定这个孩子的命运?怎么想,明途师父跟昔昔也是八竿子打不着边的关系啊!
可昔昔毕竟刚刚醒来,身体状况还很不理想,这种时候似乎不合适追究这个问题。
耐心等着吧,总有一天会知道的。
果然,十天之后,顺子婶搬回了自己的房间,眼看昔昔的身子状况也好转了许多,合安婶终于下定决心,跟昔昔谈一谈。
看见她进来,昔昔只瞭了一眼,便明白了:“你想跟我说什么?”这段时间合安婶欲言又止的样子她不是没有察觉,只是既然对方没有开口,她也懒得问。
合安婶坐下来,开门见山:“孩子的父亲是谁?”
昔昔皱眉,带着防备冷冷看着她,没有回答。
合安婶追问:“是姓梁吗?”
昔昔面露讶异,摇摇头:“不是。”
“不是?”合安婶不信,“那怎么可能?这孩子身上的胎记,是梁家的人才会有的,而且,明途师父也……”
昔昔见她话只说了一半,问:“明途师父是谁?”
合安婶收回已经到了嘴边的话,转而问:“你确定,孩子的父亲不姓梁?”
“我确定。”昔昔犹豫了一会,迟疑着问,“胎记的事情,你怎么会知道?”
合安婶的心思却还是挂在另一件事情上,没有注意到她的问题,就算注意到了,既然昔昔确定孩子的父亲不姓梁,她也不会随随便便就给出答案的。
“梁家人才会有的胎记,”昔昔轻声道,“也有可能传给女儿,不是吗?”
合安婶吃了一惊,站起来失声问道:“你是梁家的人?”
昔昔眸光清冷:“你是谁?为什么会知道梅岭梁家的事情?”
合安婶好一会才从震惊中找回自己的声音:“我娘家姓程。”
“程?”昔昔垂眸想了想,“东华程家?”
“是。”合安婶声音微微颤抖着,“这么说,你是梁家的孩子?”
昔昔勾了勾唇角,眸底带着冷意:“家父已经与梁家断绝关系,我当然也算不得是梁家的人了。”
“当年的事情有误会,川帅他是有苦衷的!”
“上一辈的恩怨我不想管,总之我不是梁家的人。”昔昔断然道,“梁家的事情,我也不想管!”
“不想管?”合安婶喃喃地重复了一下昔昔的话,嘴角笑意凄然,“好吧,你们有你们的理由,可是,川帅他实在太可怜了。”
“那也是他自找的!因为他一个人,我们梁家、你们程家死了多少人?”
“我说过,川帅是有苦衷的。”
“所以我们梁家就活该被慕容家斩尽杀绝吗?”昔昔痛诉,“我爹为隐藏身份,自废武功自毁容颜从梅岭梁家的